太极去吧,你这个优秀又没得跑!”
他话是这么说,但汪新可不好真的就那样做,便笑笑作罢,还是跟着同学们一起练习。
这青年长拳是24式,分成4段,要搁别的老师身上,那一节课一段四节课就教完了,先打出来再讲,以后就慢慢练去,那样的话会省很多事。
但赵洪可不是这样,一节课就讲了起势和弓步冲拳。当然了,这不是两招,所谓24式青年长拳,这个“24”是每段8式,起势和收势是不计在里面的。起势就包括提膝亮掌和并步抱拳,而那弓步冲拳指的是搂手弓步左冲拳和搂手弓步右冲拳,技术要领有差不多的地方,要不赵洪那十多分钟还未必能讲完。
讲了十几分钟,然后盯着同学们一个个帮忙调整动作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算上刚上课时活动的时间,也快到下课了,没办法再教下去,赵洪便开了恩,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一下,最好是自己再练练,等下课前再集合一次就是了。
有那懒得动的,便围着赵洪到了树荫下聊天,就有人问了:“这青年长拳能打人吗?”
赵洪回道:“什么功夫练好了都能打人!”
“那体育课都教,大学生不都是武林高手了?”
“屁!”赵洪道,“得下功夫练啊!对你们的要求就是能打下来,从头到尾别忘了哪招就行,真想练出本事,你一天打几十趟,这一学期能见效果就不错!”
“真的吗?”那同学还不信,“这个我看不厉害啊?”
赵洪皱了皱眉头:“怎么讲呢……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周围同学就兴奋起来,这个爱听啊!
赵洪讲的故事汪新以前也在书上看过,但他也不插嘴,只带着耳朵来呢。
故事说是以前一个拳师开馆收徒,他挑徒弟的,资质不好的不收,有个青年老是缠着他要拜师,他就是不乐意,觉得人家没天份,估计学也学不出什么东西来,别到时候坏了自己的名声。
但那青年有耐心啊,天天缠着,到最后那青年看着可能真没啥指望,就说了,您好歹也教我一招吧?这拳师哪里肯,那时候都讲究藏私的,不让你入我的门,自然不可能教你什么!被那青年弄烦了,抄起根棒子一抡,砸到那青年面前地上,大喊一声:“去吧!”
他这是赶人走,没说“滚蛋”算是客气的,但那青年误会了,以为这就是教的招式,也挺高兴,从此以后在家除了干农活之外便是用扁担练这一招,抡一下就喊一嗓子“去吧”——反正就是全学下来。
一晃就是多少年过去,这一天来了踢馆的,徒弟们都输了,拳师自己上也不是对手,那踢馆的人就得意了,说你们这就没人了吗?您要是不敢再打了,还有啥徒弟叫出来我指点指点啊——这是存心挑事的。
拳师跟他徒弟们因为技不如人,嘴上也硬不起来,那是个无地自容啊,但这时候几前年那青年刚干完活回来,在外面看呢,他一想,人家教了我一招,我也算是他徒弟吧,抄着个扁担就进去了,说我来跟你打。
踢馆的就问了,你跟这拳师学了多长时间?功夫行不行的?那青年回道师傅就招了我一招,我也练了好些年了。那踢馆的笑啊,这青年恼了,说打就打吧,说什么费话呢?
踢馆的浑不在意啊,想想你就学了一招,能厉害到哪儿去,那就打呗。
一说开始,可了不得了,那青年扁担一抡,叫了一声:“去吧!”一下就把踢馆的砸趴下……
故事就此结束,听完了,同学们便多笑起来:“真的假的?”
赵洪正色道:“故事可能是编的,但确实就是这个理!”
没错,无论是做什么,只要下足了功夫,肯定会有成效,确实就是这个理。
但同学们听得不是理,而是听个乐,没有说跟赵洪讨论这个,而是开始问起赵洪学武的事情来了……
——没经过什么事,便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大多同学便是这么个状态。
说着笑着,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集合又解散之后,同学们便急着去吃饭,汪新也是一样,迈步就走。
没走几步,被邵振明叫住了,面对汪新的疑问,邵振明道:“汪新,礼堂后面路口拐角墙上又有贴办老乡会的了,我看咱们古彭的现在还没人办,要不你来组织一个?”
汪新是不想搞这个事,刚要开口拒绝,一转念又想起了上学期期末孙昊的那些话来,便改变了主意:“好的,我来安排,今天晚上也没课,学校外面开了个茶吧,我找些老生晚上去商量下,咱们别搞得跟以前一样……”
跟邵振明聊了几句,便分开各自去觅食,汪新把这事就记在了心里。
几个电话过去,约来的人还真不少。
邹北平邵振明这是一个班的,自然不用多说,其实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这3个班里还有2个女生是古彭的,不过人家不乐得来,而且1个在1班1个在2班,平时也不是很熟。
刘涛和周媛媛,另外还带个李万鸿,这算是熟人。
除了这5位,还有郁剑涛也应承下来了,人家是校学生会的组织委员吗,今年大三了,干的就是这活,至于上次在孙昊请客的时候才见到的那几位却说是有事,汪新也不勉强——又不是求你们。
约的时间是晚上6点,但不到5点5o人就到齐了,在个小隔间里叫了壶茶倒好,几句寒喧过后,便聊起了这老乡会的事。
那郁剑涛道:“我本来打算组织的呢,便既然你先一步说了,那就你主持吧?”
“谈不上什么主持不主持,这不是一个人干的事。”汪新道,“老乡会吗,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家聚一起认识认识,以后有事能互相照顾一下,毕竟在同一个学校里能碰到也是缘分。”
旁边几人点头称是,郁剑涛又道:“对,其实也就那样,见个面,吃个饭,照张相……你别看我大三了,前两年也就是参加,去年组织的是黄杨,毕业了,所以我才跟张原他们几个讲今年我想搞的——汪新,你说每人收多少钱合适?”
听郁剑涛又强调自己想搞,汪新觉得有点不对,看了他一眼:“以前都是多少?”
“每人5o,事后自由,多退少补。”郁剑涛道,“其它老乡会也都是这么收的,其实这钱差不多正好,学校附近饭店、照相馆什么价都是能谈的,商量一下的话可以控制得差不多。”
听他话里有个别词带了点重音,汪新稍一思量,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不是个好货!怪不得孙昊当时会跟自己说那些话呢……
汪新微皱眉头,思索了一下,那郁剑涛见状又道:“我们也就照以前那样搞吧,先联系下老生,能打电话的打电话,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对吧?我怎么说也是在学生会的,贴大字报的事就交给我了,肯定是最醒目的位置——那个,钱谁来收?”
汪新现在终于可以确定郁剑涛是什么想法了,看看旁边几位老乡好像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单纯的人哪……
“我是这样想的。”思索了一下,汪新开了口:“老乡会其实主要就是老生和新生交流,认识一下,新生都是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熟悉,老生帮助他们一下,对吧?”
“对。”郁剑涛点了点头,汪新这话可不好挑刺。
好,上套了!我看你下面怎么回答!
汪新看了郁剑涛一眼,继续说了下去:“我想呢,办这个老乡会,就应该算是咱们老生给新生接个风,咱们都在学校呆了至少一年了,人家刚来,咱们尽尽心意,所以我的打算是——咱们不收新生的钱,你看怎么样?”
郁剑涛一怔,然后道:“那老生不就得掏得多了吗?”
“不用掏多。”汪新道,“还是照你说的,每人5o,事后算帐,多的退回去,少的我来补!”
旁边邹北平笑了起来:“汪新,到底是大款啊,说话就是有底气。”
郁剑涛咧了下嘴,眼角一跳,被汪新收在眼里。
旁边几人也都附和,道是“应该的嘛”,这郁剑涛脸色又变了变,然后道:“我觉得这样不好。”
汪新很稳定:“哪点不好?你说。”
郁剑涛咂巴下嘴,又呼出口气来,才道:“我跟你讲,这么搞没用,这些新生你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没准到时候吃好喝好了,转头就认识你是谁,一点好都不记!”
汪新把身子靠到了椅背上,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没关系啊,1o个人里有1个有人性,那我觉得就值。”
“你有钱你当然不在乎!”郁剑涛道,“但这老生不是吃亏吗,你觉得能有多少人来?”
“这边不就有几个?”汪新笑笑,背又往后挤了挤:“我觉得其它老生应该也有愿意来的,而且这个事本来也不能强求,不愿意也随便啊。老乡聚会,本来就是要交流下感情,老是算计吃亏还是占便宜,你觉得有意思吗?”
郁剑涛被郁闷了,又呼了口长气:“我说真的,汪新,老乡会就没这么样弄的。”
“我来了……”汪新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就有了!”
“你这不是瞎搞吗!”
“瞎搞?”汪新冷笑一声,“我说了,爱来不来,不强迫,觉得吃亏可以不参加——我也是要掏钱的,稍微弄的好一点钱不够还是我来添!我占什么便宜了吗?我捞什么好处了吗?我哪里瞎搞了?”
“你这……”郁剑涛被呛了一下,“老乡会真的不是这样搞的,你要真想这样的话,那我帮不上忙了,我总不能让老生吃亏吧。”
汪新看看他,笑道:“我说了,不强迫,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硬让他来,那样就没意思了——谁都一样。”
“那我就不参加了,我没办法跟那些老生说啊。”郁剑涛说着就起了身,“反正我不管了,你随便怎么搞吧,你们慢慢商量,我先走了。”
汪新屁股在椅子上动都没动:“不送了啊。”
他说不送,但旁边几位还都起了身,跟郁剑涛客气了下,说着“再见”,待郁剑涛出了门去,大家又坐好了,邹北平便问:“怎么了这是?说得好好的他就不干了,不能继续商量吗?”
汪新笑笑,没作声,但李万鸿却是看出了些内容来:“你没听出来啊,郁剑涛他是想拉着汪新一起捞好处的。”
“真的?”邹北平一脸疑惑,“他没说啊!”
李万鸿就笑了:“还能直说出来给你听啊?那好处不得多分一份给你?”
但李万鸿刚刚一提醒,邵振明是省过神来了:“你这么一说,他刚才真有这意思啊。”
两个女生想了想,也微微点了点头,就剩一个邹北平不明白的:“怎么回事?怎么你们就听出来的?”
“你问汪新,他肯定最清楚。”李万鸿笑道,“要不也不能把郁剑涛弄走——我看汪新刚才要火的样子。”
邹北平瞅了下汪新:“我看不出来,我就看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