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她的身体,宠溺的低头在她脸颊吻了又吻,却被她失措的躲开。
“别碰我。”她扯过一旁的被单紧裹住身体,身体窝成一团躲在沙发一角。她一只手紧攥着胸口的被单一角,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另一只手用力的敲打着头脑,痛苦的闭了闭双眼,颤抖的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水珠。她都做了什么啊?她竟然和他上。床!
顾希尧看着她,心口一阵闷痛。刚刚她被药物控制,才会缠上他,将自己给了他。而现在,他在她脸上清楚的看到了后悔和无措。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他叹息的开口,话到一半,却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英俊的侧脸上伴随着灼热的疼痛。
诗诗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呼吸凌乱而急促。刚刚那一掌,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掌心都在火辣辣的痛着。
她以为顾希尧会怒火中烧,她甚至做好了被他还击的准备。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平静的让人害怕。
“恨我吗?”顾希尧一笑,随意的用手背触碰了下被打痛的侧脸。心中却不尽苦笑,他还真是犯贱,挨这女人的打,都已经成了习惯,如今,连脾气都没有了。
“让我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诗诗嘤咛着哭出来,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不住的滚落。
她不哭还好,这一哭,顾希尧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一时的畅快,却将彼此的误会加深,他何苦。
“别哭,我送你离开。你不想见我,我就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他心疼的擦拭着她脸颊的泪痕,柔声的哄着她。
顾希尧起身,从衣柜中取了干净的衬衫套上,又选了件笑恩穿过的裙子丢给她。她原来那件早已被他撕成碎片,自然是不能再穿的了。
诗诗快速的穿了衣服,畏缩的站在门边,低头沉默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女孩。他想她走过去,她却畏惧的后退,慌乱间撞上身后的茶几,背脊撞得生疼,眼泪都在眼中打转。
顾希尧看着她,无奈轻叹,却不敢再上前。“没事儿吧?”
诗诗摇头,依旧沉默不语。
顾希尧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诗诗就跟在他身后,却依旧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直到他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诗诗犹豫了。两个人一个里面,一个外面的僵持着。
“不是要离开吗?后悔了?”顾希尧轻笑,虽是句玩笑的话,唇角旁却是难掩的苦涩。
诗诗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萎缩在电梯一角,戒备的看着他。
顾希尧无奈的摇头,修长的指尖按下了指示键,电梯缓缓下行,很快在地下车库停了下来。
深夜的街道格外的安静清冷,顾希尧的车速并不快,大概是珍惜着和她在一起的没一分一秒吧,他恨不得这条路是没有尽头的,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诗诗安静的坐在后面,目光涣散的看向窗外,道路两旁是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温暖,却照不进心中。激情早已褪去,诗诗觉得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顾希尧将她送回居住的酒店,当车子停下的那刻,诗诗逃一般的推开车门跑了出去。七寸高跟鞋蹋在地上,她的步伐不稳,却跑的极快。他依旧坐在驾驶座上,默然的看着她远离的背影,一双墨色眸子深不见底。
……
诗诗惊慌失措的开了门,快速走进去,然后碰的一声将门重重关紧。她的身体贴着冰冷的房门,胸口中的心脏狂跳不停。她将手紧捂着心口,好像一不小心心脏就会跳出来一样。
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着,微合着双眼,泪珠顺着纤长的睫毛,再次滑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最后几乎凝成水柱。她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统统哭出来一样。
一道突兀的铃声,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沉寂。诗诗颤抖着拿起手机,慌乱的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陈耀阳关切的声音。
“诗诗,昨晚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接听电话。”
诗诗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背胡乱的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睡下了,没有听到。”她随口回了句,因为刚刚哭过,声音都是暗哑的。
“诗诗,你是不是哭了?发生了什么事?”那一端,陈耀阳的声音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没,没有。”诗诗轻咳了一声,缓和了些许情绪。“眼睛进了东西,有些痛而已。”她胡乱的编了个理由。
因为诗诗从不说谎,陈耀阳便轻易的相信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她以后小心些,注意身体之类的。最后,才将话引入了正题。
“诗诗,董事长午后的飞机,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就能到达A市,我们一起去接机。”
“嗯。”诗诗应了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丢在一旁,木然的走进屋内,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她的身体被顾希尧碰过,从上到下都残留着属于他的味道,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此刻,诗诗无比的痛恨着自己,她这样算什么呢,一夜情?还是打算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诗诗承认,并不是不被他吸引的,可她也知道,他有心爱的女人,也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无论是在他心里,还是他身边,都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浴室中,水柱不断的冲刷在身体上,诗诗窝成一团坐在水柱下,呆愣的任由着水柱冲打。泪水和水流汇聚在一处,她从未停止过颤抖和哭泣。
“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她用手痛苦的捶打着头,如墨的长发被抓的散乱。
浑浑噩噩间,已经是下午时分。陈耀阳又打了几次电话来催。诗诗换好了衣服站在试衣镜前,拉高了领口,遮挡住脖颈间和胸口处残留的深浅不一的吻痕。她几乎从不化妆的,今日却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以掩饰苍白的脸色。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在他人面前,她依旧要强颜欢笑。
陈耀阳的车子准时在酒店门口等候,赶往机场的路上,诗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沉默不语。陈耀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思维明显的慢了半拍。陈耀阳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却始终没有开口询问。他了解,她若不想说,逼她也没用。
华莎在助理的陪同下走出通道,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面孔却是冷的。只有见到诗诗的时候,才露出慈祥的笑。
“外婆。”诗诗走上去,和她深深的拥抱。
“我的宝贝,是不是想外婆了。”华莎笑,慈爱的抚摸着诗诗的长发。端看了她半响,便逐渐拧起眉心。“工作不顺利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诗诗有些慌乱的摸了下脸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吧,不碍事的。”
昨晚,她自然是没睡好的,被顾希尧折腾了一夜,睡得好才怪。
华莎的眉心才稍稍舒展了些,宠爱的揽过诗诗的手臂。“你看你,好像又瘦了。工作上的事,交给耀阳就行了,不必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的。”
“嗯。”诗诗默然的点了点头。陈耀阳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孩子,也算是信得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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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烧钱
“董事长,我们先回酒店吧。”陈耀阳淡笑着插口。
华莎同样回给他一个慈爱的笑容,然后揽着诗诗向外走去。“诗诗啊,晚上陪外婆去吃海鲜,你太瘦,这样下去可不行。”
诗诗眉心微蹙,却没有反驳什么。海鲜是高蛋白高脂肪的食物,补身体自然是上上之选,而诗诗却一向不热衷。
选了最好的海鲜酒楼,最好的包房,最好的环境,上的也是最昂贵的菜式。席间,诗诗低头吃着饭里的饭菜,沉默不语,只有华莎与陈耀阳天南海北的聊着,不时还伴随着轻笑声。
“诗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明显感觉诗诗的情绪不对,陈耀阳关切的问了句。
“没有。”诗诗呆了半响,才闷闷的回了句。低头间,一缕发丝垂下来,挡住了视线。
陈耀阳若有似无的轻叹,伸出手臂想要帮拨开发丝,指尖还未触碰上她的发,诗诗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开了他。躲闪间,领口微敞,露出脖颈间清晰的吻痕。
眼尖的陈耀阳自然看到了,他瞬间变了脸色,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诗诗慌张的拉了拉衣领,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压低了头。“我去趟卫生间。”她起身,匆忙的向外走去,而陈耀阳却跟随了出来。
“诗诗。”走廊中,他从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是你想太多了。”诗诗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而他却再次跟了上来。她这个模样,说没有事,鬼才相信。
“慕诗诗。”他恼怒的叫了声她的名字,用力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墙壁上,措不及防的挑开了她的衣领。诗诗白皙的颈项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甚至有些惨不忍睹,由此并不难想象,当时的欢。爱是如何激烈。
“放手。”诗诗冷着一张俏脸,用力挣脱他的钳制。用手拉起衣领,遮挡住羞人的痕迹。
陈耀阳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闷痛,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诗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诗诗摇头,昨晚的事,她不想再提起,只想用最快的时间忘记。“耀阳哥,不要问,什么都别问。”她说着,清澈的眸子又蒙上一层水雾。
陈耀阳也是聪明人,凭诗诗的身份,在A市,有胆子动她的人,没有几个,难道是……“是不是顾希尧?”陈耀阳单手紧握成拳,发出骨节撞击的脆响声。他小心翼翼的看护了诗诗三年,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顾希尧身边。
不甘,是啊,不甘,可是不甘又能如何。
诗诗感觉的到他的怒火,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咬咬牙,艰难的开口。“他没有强迫我。”她的声音冰冷的,却坚定。
陈耀阳震惊的看着她,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诗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诗诗漠然的抬头,纤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湿漉的水珠。“耀阳哥,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发生的事,我没办法改变,我只想要忘记,你懂吗?”如果,你懂得,请不要在逼迫我,不要让我去揭未愈合的伤口。
她唇角挑起一抹苦涩的笑,并未在看他,而是想着包间的方向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件事,我并不想让外婆知道。”她淡淡的说道,并未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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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莎生日那天,正是慈善拍卖会的日子,祖孙二人坐在加长奔驰车中,一路向拍卖会场而去。车后座上,诗诗随意翻动着手中的宣传画册,白皙的指尖在一件元代青花瓷上辗转停留。外婆是青花的忠实爱好者,她此次前来,便是冲着这件元代景德镇青花百蝠瓶而来。送给外婆当礼物,再合适不过。
因为今日拍卖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名品,以至于出席拍卖会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A市的政商名流。诗诗与华莎在贵宾席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着青花瓷瓶的出场。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顾希尧才姗姗来迟,诗诗坐在外侧的位置,他从她身边经过,一袭纯黑色手工西装,沉稳内敛。他匆匆而过,目不旁视,以至于他的眸中,甚至不曾出现过诗诗的影子。
目送着他在前排的位置坐下,看着他与一旁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谈笑风生,诗诗胸口竟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她自嘲的挑动了唇角,相看两相厌,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诗诗。”华莎用手臂碰了碰她,“在看什么?”她含笑,顺着诗诗的方向看去,明知故问着。
“没什么。”诗诗冷淡的回了句,收回了视线。
台上的水晶箱中不知何时摆放了那件元代青花,虽然隔着一定距离,却还是依稀感觉的到它的精美,和穿越时间长河传承下来的古人智慧的结晶。起价一百万。
陆陆续续有买家竞拍着价格,转眼间已经涨到了二百万,诗诗并不想浪费时间,对于这件青花瓷瓶,她志在必得。
“三百万。”她淡然的举起号码牌。
场内安静了片刻,不见有别的买家出手。许是价格一下被抬高,一时间许多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诗诗含笑,侧头看向身侧的华莎。“外婆,这件青花作为您的生日礼物刚刚好。”
“嗯。”华莎慈爱的点着头,而就在这时,坐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顾希尧有了动作。
四百万,价格再次挑高,场内传来唏嘘的议论声。
诗诗蹙眉,有些负气的再次举起了号码牌。五百万,价格向跳台阶一般,直冲而上。
六百万,顾希尧几乎是不假思索。而这个价格早已远远超越了拍卖品本身的价值。
诗诗微恼,再次想举起号码牌的时候,却被华莎按住了手臂。她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的笑。“别做这种无谓的义气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