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绝望的眼神,他清楚地知道。
于是,他笑着对晚清道:“清儿,凤舞九天是我的心血,不能没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为我打理好凤舞九天,那是我的心血!切记!”只有这托付,能让她,必须活下去。
尽管她将来也许会活在痛苦中,可是,她能活着,他就开心了!
不!
不!
不!
晚清摇着头,痛如刀割。
泪,早已经流尽。
众人只看到,那张雪白日莹的脸上,那一双清澈的眼中,流出了,血。
那一滴滴血泪,顺着雪白的脸颊,缓缓地流着,滴在了青色的裙花上,晕出了,最痛最苦的花儿。
让人心,也随之碎了。
转首:“冷森,还有黄棋、绿琴、红书、蓝棋你们几人,一定要辅佐二夫人,一同将凤舞九天撑起来!”
“不,爷,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众人泪奔喊着。
“生有何哀,死有何惧呢!你们眼中的凤爷,会是那种怕死之人吗?这是我最后对你们命令了,你们若当我还是你们的爷,就好好地活下去,辅佐二夫人!”他,临死前,还是不能放心的,就是那个女子。
众人跪了一地,只能抽搐着,点下了这艰难的头。
都是跟了爷这么多年的人,对于爷的性格,也明白清楚,爷做的决定,从来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更是知道,爷已经废去四肢,纵然活着,只怕更是痛苦的煎熬!
凤孤满意一笑,而后望向冷森,眼神坚定:“将我投入涯底吧!冷森!”
冷森沉重地点了点头,含着满脸的泪,抱起了凤孤,在众人的哭泣下,一步步,向着涯边而去,站在涯口,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一闭,手中一松。
只听得物过逼风,而后,是无穷无尽地静谥……
看着凤孤落下悬崖的那一刻,晚清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死心。
她此刻便是心死了!
那一种愧疚、痛恨的心情,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网住,而后一寸寸地、一寸寸地收紧再紧,直到将她,束得再也无法呼吸为止。
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崖口,失去了所以的光泽,她还没有告诉他:她其实早就已经原谅他,并且早就已经被他打动,早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撒手而去呢!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腹中,早有了她与他之间的孩子,那一个迷乱的夜,种下了他们之间爱的结晶。
可是一切地一切,都没来得及啊!
忽然,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如揪心一般,一阵一阵地,咬着她的腹,咬住她身上的每一条神经,全身顿时,冷汗遍布。
头上,金星闪烁。
大腿处,一片温热。
她一惊,那一种可怕的感觉,如狂澜一般向她袭来。
她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恐惧地望向了下身,却见那嫩绿裙上,迅速地染出了一朵血红的花朵来!
她的瞳孔,不停地放大着,不停地放大着!
不!
她的孩子!
她与凤孤的孩子!
苍天啊!不要这样对她啊!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般对她,难道她这一生,当真注定不能育有一儿吗?
空旋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
人,直直地倒了下来。
只听到周围那渲染的声音正在哭喊着她,说着什么,说着什么啊?
不,她不想听,她不想知道!
她不想知道,她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谁也不要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情愿,这样,一睡不醒,黄泉路上,她们一家,可以走在一起,不会寂寞!
。。。。。。。。。。。。。。。。
不过幸好果然凤孤的猜测不错,慕容黔估名吊誉之人,那日千号人物于崖上看着,而且个个看得悲从中来,他自是不敢反悔.
放过了晚清。
莺啼鸟鸣,在众人的期许中,晚清,缓缓地醒了过来。
睁开酸楚不堪的双眼,眼前模糊一片,只依稀见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是红书、绿琴还有冷森等人,还有那刺目的阳光。
她以前极爱暖阳,可是,此刻,她却感到害怕,那么刺目的阳光,不适合,她这般阴暗的心情。
她竟然没有死!
手,带着害怕地,小心翼翼地轻轻地轻轻地抚向了那尚且未隆起的小腹,而后,望向了众人的目光。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望之心疼。
红书泪眼模糊地望着晚清,而后手一伸,拉住了她的手:“二夫人,你可是醒过来了!”
“孩子呢?”晚清却是轻轻地轻轻地问,为什么,红书不说起孩子呢,可是孩子已经、已经、、、、、、
“二夫人放心,孩子没事!孩子没事!”红书哭着道。
“当真?!”带着极度的欢乐,那种从极哀中转化而出的欢喜,她捉紧了红书的手,颤抖地问道:“可是那落红、、、、、”
天大欢喜
那种从极哀中转化而出的欢喜,她捉紧了红书的手,颤抖地问道:“可是那落红、、、、、”
她分明记得,晕倒前,那嫩绿中绽开的,可怕的红花。
红书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大夫看过了,说孕妇初期落红并无大碍,夫人是因为过于激动引起胎动所致。”
莹着泪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欣慰的笑,望向了那窗外,那无边的空际,呢喃着道:“孤,你可听到了?我们的孩子没事,他没事,一定是你在天边保佑着他的是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好好地抚养他成人的、、、、、、”
呢喃下,泪珠串成不停、、、、、、
“二夫人,这孩子,真的是爷的?”红书带着紧张问道。
这个问题,夫人昏迷的两日来,他们众人都在猜测着,可是却无人能过得知,因为没人看到,爷与夫人有同房。
可是所有人又都在期待着,因为至少如此,能够留下爷的命脉!
晚清点了点头,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
心,痛地无法控制!
“夫人,您要何重好身子,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腹中的孩子,还有爷临终的托付啊!”冷森到。他是最明白爷的心的,他知道,爷的一门心,就是为了保护好夫人不受伤害。
其实那一日,依爷的才智,并不需要做那么样的牺牲,只要智中生机,还是有其他方法的,可是他明白,爷是怕其他方法虽然有,但是都非万全之策,难保极重报复心的慕容黔会被激怒,所以,爷才会做出最后那样的事来。
也许,有人以为,那是爷糊涂了,可是唯有他明白,爷从来没有糊涂过,他只是尽最大的可能,万全保护好夫人。
而爷现在不在了,可是他依旧会依着爷的心做的,保护好夫人。
“我会的。”再次睁开眼睛,心,已经稍微平静了几分。
手,轻轻地抚向了小腹,带着满满的珍爱,真是她与凤孤的珍宝。
“冷总管,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胎儿,这是凤孤的唯一血脉,我不会让他有闪失的,而且,我还要撑起凤家,要让凤舞九天永翔语九天!:郑重地对着众人道,也是对着自己说。
”这样冷森就放心了。”冷森听完手轻轻地拭去那眼角一滴泪道:“那冷森先去办事了,夫人要好生休息。”
休息了几日,按时喝药,尽管心情不好、胃口不好,可是还是命令自己必须吃东西。
收拾起那一份哀伤的心情,重新振作。
再次走出房门,她去的地方,就是凤孤的书房。
推开门,只闻得一阵清幽的檀香之气,古木之香,却已经少了那人倾俊面容和那邪魅薄笑。
心中,思思伤彻。
冷森正在里面处理着事务,见她进来,问了声好。
晚清点头示意他不必行礼,而后在一旁坐了下来:“冷总管,现在生意如何?”
“回夫人,如今一切已经恢复正常的营业了,只是因为之前所受的损失不少,一时之间,资金周转不来,我正在想着是否要关掉一部分店子,以维持正常营转。”说着他将那账本的总算与一些得益总表递给了晚清。
晚清结果细细一看,除了连续半月无法正常营业外,最糟糕的是米粮店与丝绸店,不知无法正常营业,而且仓库存货全部出了巨大的问题,虽然已经暗中自风国调来米粮与丝绸供货,不致失信于买家,但是仓内存货无法售出,就是一大损失,这才是极重要的。
因为凤家最大的产业就是丝绸与米粮生意。
凝眉深思片刻:“冷总管,这些米粮与丝绸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卖出?”
冷森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因为当时连着几家米粮店面连续失火,我感到事情不对,于是加派了人受保护,可是谁料那慕容贼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居然让人暗中不知撒了什么药熏,不过是在远处传进仓内,那些稻谷,全部都变成黑色了,而那些丝绸,全被人泼了其他颜色,根本就不堪一睹,如今这些还堆积在仓库中呢!”
“你这儿可有那些受损的米粮及丝绸?”晚清问道。
“有。”冷森应道,而后自身后拿了两个盒子出来。
晚清打开一看,那米粮,果然变得漆黑无比,就像是染了毒一样,这样的米,肯定是无人敢买的,而丝绸上,也染了斑斑的染料。
她刚刚看过账本,若是这些米粮与丝绸能够卖出,就能使得资金运转,客户死,要如何,才能使这些卖出呢?
她的心中,生出了一股倔意,她不能让凤舞九天分店一家一家地减少,这些都是凤孤的心血。
坚韧心中起了不服输的念头,她抬起眼:“冷总管,暂时不要关了店子,一间也不要,给我两日时间,我想想办法。”
“只是、、、、、、”
“冷总管,请你相信我一次吧!这店子要关,也不在乎这两日的时间,若两日后我仍想不出对策,那么就关了店也罢。”晚清道。
她想,天无绝人之路,这些米粮,是染毒烟,定有解毒的方法,至于丝绸,他虽然不熟悉,可是自幼也是生在富人之家,她自己虽不喜这丝绸,不过家中父亲到是极爱这丝绸长袍,而且视若珍宝,富人之家,丝绸碰了黑水什么的也有个洗涤之法。
不管如何,只要有个办法,就算低价,能卖出去,总也是好的。
“夫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再拖两日看看夫人有何高招。”冷森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那坚韧的模样,于是没再说什么,对于晚清,他虽然素来有好感,不过,她要挽救这资金的缺短,却不是易事,他都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出对策来,她一个女人之家,又怎么可能有办法呢?
只是不忍拂了它,反正再拖两日也便是两日了。
“有劳冷总管顾心这一切了,这和米粮与丝绸,我先拿回去看看。”晚清道,缓缓走出书房。
天空明媚,没有凤孤的日子,她要活得更坚强!
金不换
书房中,双儿使着劲跟身旁的红书眨着眼儿使着眼色。她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了,打小跟着小姐,小姐的倔脾气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反正小姐决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够左右得了,别看小姐平日温温文文,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争不言的,可是真要争起来,少有人能争得过小姐的,正如她,每逢都被小姐三言两语顶了回去,只剩两腮鼓胀而无语。
可是看着小姐这样没日没夜地查阅着资料,都连着两天了,她这才大病初愈,又怀着胎儿,若是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呢!
红书知道双耳的意思,可是,她劝也劝了,二夫人就是不听啊!只能上前拉住了她:“二夫人,你就歇会儿吧!你怀着孩子,身体又如此虚弱,这样不眠不休是不行的,您要找什么,有书童们为你翻找就成了。”
晚清对着红书轻轻一笑,苍白的脸上却是轻松不下来,她承诺两天之内找出解决的方法,可是眼前两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只剩下今天晚上了,可是试了多种方法,却依然不见起效,她如何能够停下来呢!
她不能让凤舞九天就这样地减小的。
“那不然,您喝些儿鸡汤补补身子吧!”说着接过双儿递来的鸡汤,递给了晚清。
晚清抬头,见二人一副担忧的模样,不忍拂意,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了鸡汤,细细地喝了起来。
只是查阅书卷的时候不曾神伤,可当停下来,喝着鸡汤,想着腹中孩儿的时候,不免想起那人来,心中的痛,又翻滚了起来。
就在这儿,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