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旧飘絮。
木哈耳家中,传来低沉却紧张的声音。
那是其父发出的。
“你怎么那么糊涂啊!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送给凤孤呢!”
“阿爹、、、我知道狼牙的重要性,也知道更不能给凤孤,可是当时的情形我能怎么样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木哈耳略带撒娇的哭腔缓缓传出。
末了,似乎有些后怕,又小声音地问了句:“阿爹,应该没事的吧?”
“有没有事,现在谁也说不准,哎,只能盼着没事了,你明天就赶紧去把狼牙要回来!”
“阿爹,不拿回来,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吧?、、、”
“不行,一定要拿回来,那狼牙放在凤孤身上,迟早要出事的!”木父不觉喝道,语气也带了重重的担忧。
“可是、、、”木哈耳难为地道。
“没有可是,小耳,阿爹知道你难跟凤孤开口,这样简单,你把一切推到阿爹身上,就说是阿爹生气了,非要你拿回狼牙。他若当真是爱你,就一定会还回来的。”木父坚决地道。
“可是阿爹、、、”木哈耳一脸为难,脸皱成了一团,一想起凤孤生气的模样,她就担心,她不想惹凤孤生气,而且不想让他以为她不够爱他。
“小耳,不是阿爹非逼你,只是这情蛊易下易解,若是不甚那狼牙中的母蛊被掉了出来,从而引出了凤孤身上的那一条双生蛊的话,那是他记起一切来,只怕后果不堪啊!凤孤的为人,并不是纯善之人,以阿爹看,他若知道了真相,只怕不只是不要你那么简单啊!”木父语重心长地道:“为了你以后永远的幸福,这一时的为难,也要承下。”
“是的,爹爹,我知道了。”
。。。。。。。。。。。
屋内的声音渐渐飘远,凤孤一脸神清气爽地站在雪村外的一片雪地上,才缓缓地道:“出来吧!”
“你耳朵倒是灵活,我都离了那么远了,你依旧能够知道我在跟踪你!”晚清也不再躲着,而是跳了出来。
一身青色袄子,却不显累赘,依旧显得为人十分清盈秀丽。
“或许别人我无法感觉得到,不过你是除外,就算你在我十里之外,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凤孤眸中含情,细细地道。
月光下,那一双凤眸,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晚清,眨也不眨半下。
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盯着,任何人也不会好受的,晚清有些尴尬地低垂下了头,脸上忽然有些燥热,不知为何,凤孤这样的目光,让她有些无法承受之感。
这样的气氛,四处寂静,只有两人呼吸深深浅浅的气息之声,还有那盈盈飘落的雪花之声,两人面对面站着,在他暧昧的目光下,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气息,让人有些凛息,晚清手不自觉地捋过发鬓,为了打破这种奇怪的沉静,于是问道:“看你心情似乎不错,在木家探到了什么好消息呢?”
“你猜呢?”凤孤唇边裂开了一阵自傲的笑,带着开怀。
看着他笑得有些傲气的模样,晚清也随着扬起淡淡的笑,凤孤这个人,笑起来,当真是十分好看的,纵然他的笑带着让人不以为然的自傲模样。
“看你的模样,不会是又将亲事提前了吧?”晚清故意反道。
果然引来凤孤一张臭脸,只见他脸色变了变,不多一会反而又笑了:“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呢?就像人家吃了坛醋那样酸,弥漫了整个雪地了、、、”
他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晚清抬眉瞪了他一眼,有些微恼,这个凤孤,实在是,什么话,他都能说,什么话,他都能辩,而且辩得你无法反驳。
看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还自顾自地笑得快意,让人见了就恼。
自以为是地高兴
她眉眼一挑:“醋酸味我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倒是看到了某个人在那儿自以为是地高兴着呢!”不甘心地反驳回去。
凤孤却是一抬头,不温不火,嘴边的笑意却还掩不去,不过却是开心的,他喜欢这样的晚清,聪明!
“就算是我自以为是也罢,可是因你而自以为是,也是开心的事情啊!”凤孤一笑而道。说完他忽然拿出袖中的那只狼牙,道:“我今晚去木家探听的,就是关于它的消息。”
“狼牙佩。”晚清心中有些了然,点了点头又问:“结果如何?”
“结果极好,想不到只一次,就能够探得全部秘密,我还想着要多复杂呢,却原来十分简单。”凤孤一笑而道:“只需以这狼牙中的母蛊引出我体内的双生蛊就可除去情蛊了。”
“这般简单?”晚清问道,而心中,也有些小疑问,,她总感觉,似乎不会这么简单的。
“我也奇怪,可是确实是从木家那老狡猾口中吐出的。”凤孤道。
“那你赶紧试试啊!”晚清焦急地道,在这儿拖了这么久,也就是为了这些而已,此时也就紧张着这一刻了:“我为你把风。”
“嗯!”凤孤点了点头,而后盘坐了起来,将手中的狼牙轻轻地扭开,就见里面装满了粉末,仔细看下,那些粉末中有着什么在蠕动着,想必就是母蛊了。
凤孤将那粉末轻轻地倒于手中,而后伸到嘴边,只听见那母蛊忽然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声音,想不到那么小的一只小虫子,发出的声音居然如此之响,而且十分尖锐,如利器磨出的声音一般。
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却能十分能吵人的。
晚清有些担忧地望向了雪村,就怕这声音,会传进雪村里去。
不过这时,却传来凤孤欢喜的声音:“清儿,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什么呢?”晚清问道,语气却有些焦急,因为那母蛊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急躁了。
“感觉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着,一下一下地,而且,正缓缓地要从鼻腔中出来一般。”那种感觉,带着一种奇异之感,却又十分兴奋。
“那就好,你不要再说话了,集中精神诱出情蛊来。”晚清道,眼睛盯着远处,虽然看不到雪村,可是她已经感觉得到那股躁动了。
想必,这母蛊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木家去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转头望向了凤孤,只希望能够看到那蛊从他的鼻腔中而出,可是却只是看着凤孤闭目而沉坐,她知道,还没有。
而他手中的那母蛊,已经直直地立成一条了,那模样,看起来十分骇人,那虫,似乎有灵性一般的,她只看了它一眼,怎么有种感觉,它也在看着她。
晚清不敢再看,于是又转过了头,朝着雪村那儿注意着。
可惜还没有听到凤孤说情蛊出来,就已经听到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音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有点儿闪失啊!
她们刚刚实在是大意,居然在此地就这样引蛊了。
只是谁又料到,那么一条软绵绵的小虫子,居然有那么尖锐的声响呢!
“好啊!原来你们竟然是蓄谋而为的!”木父已经奔到了晚清的前面,脸绿了大半,大声地喝道。
“你们、、、你们、、、凤大哥、、、、、、”木哈耳看着眼前的一切,哭得泣不成音。
木父将木哈耳一拉,道:“我早说了要你注意,想不到今晚就出了事!”
“阿爹、、、”
“不要哭了,现在双生蛊还没有出来,你赶紧去打断他的引蛊,接下来,阿爹会为你重新训蛊的,让凤孤忘记这一段记忆!”木父道。
晚清却是一惊,拦在了前面,清眸带着冷冽,语气如含了冰一般冷酷:“不许你们打断他的引蛊,说我们蓄谋已久,这整件事,全是你们的阴谋,倒是反过来变成了别人的不是了!”
“上官姑娘,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你就让开吧!以你,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一村的人呢!”木父轻道,眼神却一直注视着凤孤。
木哈耳忽然一个冲向前,就要冲向凤孤,晚清双手一翻,一股内气如流穿过去,直将她击回了原地。
“我说过,任何人也不能打扰他引蛊。”晚清说完语气软了几分,有些语重心长:“木姑娘,我知道你爱凤孤,可是爱情不是靠一条虫子来控制的,试问这样的爱情,又怎么会是爱情呢?又怎么可能长久呢?你想让他爱上你,那么你要用你的方式去打动他去感化他才对,怎么可以走这种偏门呢!”
其实木哈耳本性不坏,听了晚清的话,头垂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半解之意。
可是这时,木父却开口了:“小耳,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这些有用吗?若然凤孤当真解了情蛊,他知道你用这种手段的话,若说是爱你,只怕他恨你还不止呢!你可别傻啊!”
“不会的,木姑娘,只要你是真心的,我相信凤孤一定会原谅你的!”晚清抢道,目光却凌厉地对上了木父:“你不应该如此误导你的女儿的,纵然是疼女心切也不该是如此的!”
可是木父是何人,又怎么可能听得进晚清的话,他的眼神,凝视了凤孤那儿一眼,见时间不多,一摆手:“大家赶紧打断了凤孤的引蛊。”
说着间,一行人一拥而上、、、、、、、、
忽然,一股冷冽的气息拂面而来,众人只觉得面目冷意如霜,眼睛竟然是睁不开来,再次睁开眼时,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站在了面前。
长身玉立,月泽下宛若谪仙般,可惜面容被一张银色面具给掩盖了起来,可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气息,高傲凌云的清雅气质,却足以让人震撼。
只见他手持长剑,衣袂飘飘,无端倒有森冷之气罩于四周。
“银面!”晚清开心地唤道,幸好银面来了,若不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得住这群蜂拥而上的雪村中人的。
总是他相救
“没事,有我在!”银面清冷的声音于夜空中缓缓地响起。
虽是寒冷尽现,可是无端地却暖了晚清的心,让她眸中含了感动的光泽,她于银面,从来只带来麻烦,而他,却总是在每一个危险的时刻救下她。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狂妄的语气!,纵然你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六臂,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更何况是我一整村的人呢!”雪村中有个大汉豪声喝着,似乎对于银面那自信的语言,十分不以为然。
只有木父,一脸镇静地站在前面,却是深思不已,他虽看不出面前这个人的武功高低,可是他知道,这个人刚刚说的话,并非是自信过头的话。
刚刚他飞纵而来那一剑之威,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是否狂妄,你们试过便知!”银面杏眸中闪过一丝狂傲,扫向了众人,是挑战,是对自己的自信。
他的飞扬,从来不是空头之语。
“无知小子!”那大汉被银面的话一刺激,首先抡起了大大的斧头就向银面劈来,银面眼也不眨,身形也不见怎么动半下,却只见风起卷动他白色的衣襟,那一斧就那么斜斜向着一旁而去。
那大汉也并非真正的不识武功的乡村大汉,不是那种空有蛮力的人,这一招,也并非盲目而来的,可是看着手中空空,竟然是连银面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他大是吃惊,再回头时,已经不敢像刚刚那般大意了。
一转身,踮了踮力,又向着银面劈来,这一斧,不但用了力,而且还是用了巧力,可是,依旧不见银面动个半分,他那修长的身形,就那么直直地站着,脚不离地,却是腰身轻轻一个侧开,就见那大汉一斧头又劈了个空。
这次一惊非浅,脸上吃惊的神色不小,看着银面,又回头望了一眼村里的人,有些吃不消一般。
银面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着木父道:“木村长,我相信,虽然只是短短几招,也足以让你看清楚在下的身手,别的我也不想说了,你若不想让这片雪地上染上鲜血的话,那么就带着人回去吧!我刚刚只是试试身手,可是若再有人敢起来挑衅,那么接下来的,就不再是空手白刃了!”
“狂徒!”忽听得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暴喝,原来是刚刚那个大汉剩着银面说话之际,又一次抡起了斧头,狠狠地向着银面劈下。
那一刹那,谁也预料不到的,晚清正巧注意着凤孤此时的情形,这一望去,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那斧头离银面的头,不足三寸。
“银面!、、、、、、、、、、”她惊呼一声,心,漏跳了一下,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可是谁知银面只是轻轻一个挪开脚,不足半步之远,却已经足以让那斧头又一次落空,而这一次不同的是,他手中那一把夜光中闪着光泽的剑尖,直抵在那大汉的喉咙。
只需轻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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