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再见面时,我会以清悦心情与你再奏一曲的。”银面轻轻地道,银色面中,那双清冷的眼,望着晚清。
晚清轻轻地点头:“我相信你,再见面时,再没有太多牵绊,可以共奏一曲欢快的胜利之曲。”
“好,一言为定,到时,你我合奏一曲胜利之曲。”银面一笑而道,清亮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欢悦,也许,这一世,未必能得佳人,但知己难求,得一也是一生之福啊!
“我该走了。”银面道。
情到长处,恨随风。
再次望了晚清一眼,他手一扬,向着身后的那些手下一招手,于是众人跟了上,向着天山下而去。
口中,吟出诗句,带着黯然: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一曲清诗,半生相思。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衣人,晚清缓缓地转身。就要往回走,却一转身,碰上了身后一堵厚厚的人墙,鼻子都撞得发疼。
一抬头,就见凤孤臭着一张脸,望着远去的银面,而后转身望向她:“依依不舍?”那语气中,浓浓的酸意散开了满个雪山。
晚清却不睬他,只轻轻一侧身,就要离去。
凤孤手一拉,将她拉回了身边:“清儿,你就真那么讨厌我吗?”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伤郁。
“凤孤,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晚清的声音中透了几分无奈,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明自己对凤孤感受,曾经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一时,当真无法释怀,可是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却并非完全看不到的。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知道,这需要过程。”凤孤忽然很害怕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于是一拦,拦住了她的话。
薄唇一笑:“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要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永远,清儿。”
微微地低下来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凤孤的爱,让她感到十分压力,他太狂太烈了。
“哎,天这么冷,咱回去吧!”凤孤轻道,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略带着冰凉的小手,直直向着雪莲派里走去。
晚清望着那双握着自己的修长大手,就那么被他握着,拉着一直向着雪莲派里而去,那手,暖暖的,至少,慰热了她的手,她想着。
……
因为凤孤练功必须是在雪莲圣地内练功,随意人等是不能进入的,而经过雪莲圣女有意的安排,凤孤闭关修炼的饮食问题,居然就落在了晚清的身上。
没有任何解释,只道,只能如此。
一个让人一眼便能看出,刻意地撮合,其实这是确实的,雪莲圣女同样是情感深厚之人,曾经那一段不得终的感情,让她对于凤孤,更是怜爱珍惜,所以会愿意将本门密学寒冰神功教给他一个外人。
可是尽管晚清知道这一切,却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本就是她应该做的,凤孤,也是因为她才练这武功的。
提着准备好的饭食,晚清缓缓地走进雪莲圣地,还没有走到里面,她已经被一阵强大的寒意震得全身直发抖,这里面好冷啊!
外面已经感到是寒冬腊月还冷了,而这里面,如冰窖一般,穿在鞋里的脚,也都僵硬成一块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手拱在嘴边呵了呵,继续向前走着。
傻死了你
终于看到那个赤身盘坐于池中的男子。
脸上那一双杏眸,瞪得极大,不是见到男子赤身裸背尴尬之色,而是看到他坐的那池子中,不断冒气的气息。
至少,她不会很傻地以为,那是热气透上来,因为,如果有这样的热气透上来,她就不会感到越近越冷了。
那是冷气,而在这么冷的天气,水池中还能冒出烟气来,只能说,这水,只怕更是冷了,忽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一股,酸酸直冒向了眼眶。
她在岸上而且还穿着厚厚的袄子,已经冻得受不住了,而他赤身裸背盘坐于那么冰冷的水中,又是何等的滋味呢?
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儿,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池中的男子,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是一个味道。
终于,凤孤调转完气息,一转头,就看到晚清那蒙着水雾的眼睛,带着感伤地望着他,薄唇,扬起了寒意中僵硬地一笑,而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上了岸,将那件长衫穿上,却见她半晌没说一句话,只是那样地望着他。
凤孤一笑,带了几分倜傥:“怎么了,对于夫君的身材可还,满意?看得这般眼也不眨。”
吊儿郎当,戏谑的言语,只不过是想化去她脸上的伤感。
“吃饭吧。”她无力地道,而后麻木地将饭盒子里的菜肴拿了出来,而后,将饭碗递向了他。
而对于他倜促的话,却如未达耳中一般。
凤孤看着她这模样,却又怎么吃得下饭呢,轻轻地放在一边,而后道:“我没事的。”
“水不冷吗?”她问,声音透着无力,那双眼,离开了他的身体,望向了那一池寒水。
“也不会特别地冷,只是刚开始下去有点冷,真呆着看,还觉得暖呢。”凤孤不想她太担心,睁眼开始说着瞎话,其实这寒水,虽不凝冰,却比凝冰更冷上百倍。
“哦、、、”晚清点了点头,思绪却不知飘向了哪儿,转头对他一笑:“你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嗯。”凤孤确实感到饿了,这一番练功,耗尽了他许多精力。
晚清在他吃饭的时候,站了起来,慢慢地踱着,走到一旁的池中,忽然,一个水花溅起、、、
凤孤一转首,就看到她往池中跳了下去,一惊,飞身掠去,却也太迟,她已经掉在水里,将她抱出池中,她全身已经抖个不停,脸色苍白如纸,唇间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惊人。
“你疯了!怎么往那寒池里跳!”凤孤气得对她直吼,心中担忧无比,一运功,以内力化为热量,逼去她身上的寒气,传输了热量给她。
好半晌,才见晚清扬起一笑,无力却好看:“是你说的不冷的。”
“你跟我怎么一样呢?!你个笨蛋!”凤孤眼眶红了一圈,带着哽咽地道。
“怎么不一样呢,你有感官我也有感官、、、你能感到冷,我同样也能感到冷。”晚清轻轻地道。而后反手,握住了凤孤的手,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道:“凤孤,别再练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也不再讨厌你了,你不必再付出什么,你的付出已经够多了、、、”
“胡说!我说了会为你寻得冰玉雪莲,就一定要办到!”凤孤却是冷倔得道,十指,缠住了她的十指。
“我不需要!你非要让我内疚吗?这样的寒池,要呆在里面练二三个月武功,我不能想象,人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晚清痛苦地道,刚刚跳下水的一刹那,她只感觉,全身都不归自己了,那一种冷,入了骨头。
“练功又怎么可能不受点儿苦呢?我没事的,没有我凤孤受不了的苦的。”凤孤感动地道,至少,晚清已经肯渐渐地接受他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舞与满足。
“凤孤、、、”晚清还想说什么,凤孤食指轻轻地点在了她的苍白的樱唇上,小声地道:“相信我,好吗?既然已经踏出第一步,我是不会退缩的,放心,还没有我受不了的苦呢、、、”
带着蛊惑的声音,轻轻缓缓。
最终,晚清还是没能拗得过凤狐,他还是坚决要练寒冰神功。
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走在回屋的路上,想着刚刚的情景,还有那跳下池中那一刹那有如冻化的感觉,她心中不由又打了个寒颤。
真不知道,凤狐,如何能够如此忍受那样的折磨呢!
…………
茫茫的雪,没有尽头。天山上,似乎是常年积雪的,这雪,也不知道怎么生就出来的,就这么长长绵绵地下着,也没见一个尽头。
染成了这一区雪白无暇。
轻轻地拿起扫帚,扫过廊檐下面的积雪,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扫着雪,看着天空的飘絮,似乎心也就充实了一些。
一个月时间,就这么在每天的等待中悄悄地过去了。
中间,又发作了两次,不过,因为雪莲圣女独有的灵丹护心,比起之前的发作,竟是好了许多。
不至于痛得揪心揪肺。
抬头望天,凤狐的武功,也练到第六层了,他真的很用功很刻苦,日夜不停地练,只因为她。
虽然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可是这种被男子如此用心护着宠着的感觉,却还是填满了内心。
只盼着他赶紧练到第八层。
也许,再次下山,她的心境,将是不同的。
这些日子来,每日送饭,短短相处的时间,却让她感到了他不同的一面,人家都说凤狐的成就是因为残酷无情,但是她看来,他的吃苦,却也是常人所忍受不了的。
而且他也并非如她当初所想的,那般冷酷无情,说起来,他这个人,却是比起一般人来着更注重情感。
只是他太过骄傲太过霸道了,也太过偏激了,所以他只让人看到了他残酷的一面,当初她不能理解为何他的手下能够那般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曾经对于这一切的完全不能理解,直到这一段时间来的相处,还有静下心来思考,才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并非眼能够看得全的。
变得不男不女
曾经对于这一切的完全不能理解,直到这一段时间来的相处,还有静下心来思考,才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并非眼能够看得全的。
伸手接过雪花,忽然想起,这段时间,夜晚里,床头的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良久良久,而后离去,默然无语。
他以为她背着墙睡不知道他的到来,其实她看得清清楚楚,之所以每次都背向着墙,是不想让他发现,她颤动的睫毛,还有装睡的气息。
他每个晚上都会来找她,一站床头就是半个时辰,晚清不明白他在想着什么,只是,却似乎,心里,一天天地充实了起来。
忽然,红书一脸震惊地从外面冲了起来,连她站在廊下也没有看到。
“红书!”晚清看着她脸色大惊的模样,喊住了她。
就见她看自己的脸色有些异样,有怀疑有慌乱,又于是问道:“红书,你怎么了?”
“爷练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的声音,带着颤颤地问。
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晚清有些莫名其妙,抬起清澈的眼睛,拉住了红书的手,问道:“什么知道多少?”虽然红书没有说出来,可是晚清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凤狐练这武功,还有什么其他她们都不知道的弊端?
“我糊涂了,怎么会怀疑二夫人是知道的呢!”红书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失控地趴在了晚清的肩上,这个性情从来大大咧咧火火辣辣的丫头。
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红书,究竟怎么回事呢?”
“二夫人,您要劝住爷,让他别再练了,那个武功…那个武功…”红书说着说着整个人泣不成音了:“我刚刚听到那个雪莲派的门主在那儿练功时与她的贴身丫鬟聊到说…说那个武功男子练成之后,会变得不男不女的……”
“什么!”想过各种情况,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的武功,晚清一惊,将红书一拉,镇重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哪会是假的,二夫人您也知道那个门主向来看着咱们不惯的,刚刚她在练功的时候,她的丫环就谈着说把独门武功交给爷的事,那个门主一声冷笑,而后讽刺地说出来的。”红书半带哭腔急切地道。
晚清轻轻地放开了红书的手,心中,忽然有些凉凉地,忽然间,有些明白那一日,凤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前一日她去送饭,说起他练到了第六层了,他的声音中,有着开心,可是却有着一缕散不开的忧愁。
而且还突然蹦出了一句:“看来上天总是待我太刻薄了,好不容易,你现在对我看法有所好转,可是却偏偏,还是注定不能在一起。你说我怎么活得那么痛苦呢!”
她当时一直未能明白他的意思,她确实对他的看法有所好转,按理说,这应该是以后有机会才对的,可是为何他却说了句注定不能在一起呢?
可惜当时一说起这个敏感的话题,心中就烦着,于是也没有去细想,此时一联想起来,似乎觉得,这一切,不谋而合了。
匆匆地放开红书:“我去找凤狐,如若说冰雨雪莲,是以此为代价的话,这代价也太大了,纵然真得到了,我也不要!”
“二夫人,您一定要劝住爷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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