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一拉,却在擦过他的衣襟处惊讶住了。
眼睛渐渐瞠大,盈了泪水般地,直直地盯着那日中剑的伤口处。
手,颤抖抖地轻轻点在那上面,却发现,温润润的,带着浓浓的血型味,让人害怕。
刚刚白云烟那一掌重重地击在了他的伤口上,只怕那本就伤得极深的伤口,此时一定更加严重的。
声音有些哽咽:“你的伤口……”
“没事,死不了……”他的声音开始有气无力了,可是那薄薄的唇角,却还依旧邪气地微微上扬着。
“别再说话了,你这样死了,也没有人会可怜你半分的。”她说的冷漠,可是生育证,却让人听得出那带着梗咽。
“如果你不可怜我半分的话,我这死,就白费了…………”他难得带着幽默地道,那双凤眼,却带着炙热盯着她
…………………………
过了还一会儿,凤孤终于运功完毕。
凤眼睁开,神色已经恢复许多,不再似刚刚那么气息微弱,一副将亡的模样。
薄唇抿笑。深情的望向了同时也在看着他的晚清,柳眉秀眼的她,永远那么清秀、静雅,不慌不乱,如一幅淡墨点出来的山水画一般,耐人寻味,却是百看不厌。
而晚清看着他睁开眼来,那深情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心情烦躁,于是眼神却是越发地冷漠,冰冰如霜。
可是他却似看不懂她的冷漠一般,依旧是笑得含情。
那带着邪气的眸底,有着最深的情感渴望。
“为什么?”她有些无奈,发现,这个人,似乎耍起无赖来,半分也不差,她越发冷漠,他却是笑得越情深。
“什么为什么?”凤孤反问,却依旧含笑着痴望着她,似乎少看了一眼就看不到了一般。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她问,眼睛直直地望入他的眼中。
凤孤却是微微一动,想要站起来,却是一发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间,眉也皱成两团子了。
“你别乱动!我帮你敷上药!”晚清见他如此,紧张地将他轻轻一按,一转身,拿出刚刚白云烟让人拿进来的药。
“我刚刚有试过了,这的却是金疮药,没有掺了什么,至于那治内伤的药丸,我一时也分辨不出,所以还是不要吃了。”说着间就要去解开他的上衣。
手才伸至一半,就被他的手拉住了。
四目相对,凤孤一脸自然地笑,晚清却是一脸尴尬。
想了想,手一抽,用力地抽了回来,淡淡地道:“你已经伤成这样,就不要执拗了。”
凤孤不再说什么,只任着她轻轻地解开上衣。
绸黑长衣缓缓褪下,他健硕的上身上那缠了绷带的伤口处血染一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有些血已经凝固,带着暗红,有些却还在不停地渗出来,鲜红腥臊,让人见之头皮发麻。晚清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
那绷布已经挡不住那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整个染红,还有些小血珠子不停地往下流着。
这伤口,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真想不出,他还能笑得如此不在意!当真是铜皮铁骨,不怕死吗?
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依旧是嘴角微勾,对于自己的伤势,连望也不望一眼,漠不关心。
摇了摇头,伸手开始解开绷带,幸好这伤口特意加厚了绷布,减少了许多冲击,若不然,刚刚那一掌,只怕更是厉害。
拿起丝绢,沾了少许的茶水,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块。
尽管动作很轻,可是依旧牵扯到伤口。
凤孤却是不哼半声,而且心中,居然还可笑的觉得十分欢喜,看着她雪白素手温柔而细心地为他一遍又一遍地拭着血迹,心中暖流滑过。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
“疼吗?”晚清抬头问道。
“不疼。”他摇了摇头,满是不在意,就算疼,他也不在乎。他突然,有种回到了少年时代的那种畅意血气风发。
“我给你上点药,那血还在渗着呢,本来这伤口已经初初结痂了,若是没有白云烟那一掌,想必不出三天就能够大好的,可是受了这一掌,这伤上加伤,要好会是很难得。”晚清轻轻地道,手上却不停顿,拿着金创粉为他倒在伤口处。
凤孤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下唇,这金创药一上,伤口疼痛难忍,这时才回怀念起赛老儿那特制的伤药,不但功效显著,而且还能够减轻疼痛。
“就快好了。”她轻轻地道,手上却是飞快,那伤口裂开大口,腥红一片,不敷到位更加难好。
包扎
上完金疮药,她又拿起一边的绷布就要绑上,忽然手到一半,眼角睨见那天蓝长裙的衣摆,心中一动,将那雪白绷布置于鼻间轻轻一嗅,而后又重新放了下来。
凤孤看着她的模样,赞赏一笑。
她很细心!
白云烟一定没有想到,他高人一筹地将毒沾在绷布上,却还是被晚清给识破了吧?
晚清一转身,走至衣柜里,左右望了一眼,也顾不得羞涩,自当中拿出了意见亵衣,置于口中咬破一个角,而后用力一撕,衣布应声而破。
她连续撕了十来条,将那件亵衣全部撕完了这才作罢。
一转身,扬了扬手中的布条,道:“那绷布不干净,用了对伤口不好,实在找不出其他好的布来,这件亵衣,我只穿过一次,希望你不会介意?”
听了她的话,他却不置可否,只是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晚清眉头一皱,也不说什么,让他这样看着,实在是尴尬之极。
尴尬之余,脸上却更是漠然,直直地走过去,也不管他到底是否嫌弃,就开始为他包扎起来。
原来替人包扎并非易事,尤其他伤在胸口,那结实的温热让她的脸开始莫名其妙地躁红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他重伤在身,此处有无人可包扎,根本就不能去估计男女之别。
可是她何时曾见过男子赤着膀子的模样,如此相处,已经让她心下尴尬,此时还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肌肤,更是脸上抹了红晕。
咬着牙目不斜视着赶紧包扎着,可是额头上却已经渗出密密西西的汗珠子。
凤孤看着她,自地上拿起了她的丝绢子,轻轻地贴向她光洁雪白的额头,想为她拭去汗珠子。
晚清却一个吃惊,如弹子般地弹开。
那模样如惊慌之鹿,草木皆兵。
凤孤看着她却欲笑不得,强忍了一下,终是忍俊不住,大笑了起来,那模样,畅然快意。
想不到,平日看她总是冷静淡漠,事事不在乎,事事不惊慌,都让人怀疑有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了!
却原来,她也有如此可爱人性的一面。
晚清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
看着他笑得猖狂的模样,有些生气,有些恼怒。
而后又走了过去,手一拉,故意用力拉紧了那包扎的布。
就见凤孤笑至一半,忽然冷吸了口气,脸也黑了,却看着她故意的模样,心中畅然,故意道:“疼就疼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看着似自言自语,却像是说给晚清听的。
晚清望了他一眼,又气又恼!
将最后一圈包扎好,打了个结,也不管他坐在地上,自己到一旁倒了杯茶径自喝下,不再理会他。
“我也渴了。”他道,却坐在那一动不动地,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当这儿是凤舞九天啊?
晚清有些气闷,不想理他,只拿出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直接就放在桌上:“自己拿去喝!”
凤孤原本欣喜地看着她倒着茶水,心中喜悦,可是看着她的动作,却是恼而发笑了。
他早该料到的,她可不是那种温柔的女子,她的倔强,不比谁少的!
于是手一撑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一撑地,呀地一声,又坐了回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晚清在一旁看着,终是不忍,将茶水拿了过去给他。
凤孤心中暗暗得意,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他从来是个奸商,奸计最多,虽然对付晚清有些不好,可是,如此小小戏耍,却十分开怀。
得逞的心情比之前得到过几千万生意还要开心,这是一种,小小的甜蜜。结果她倒的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却是甜至心头。
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伸手将一旁的晚清一拉。
晚清回头不解地望向了他,他却只以眼神示意她坐下来。
晚清望着凤孤的眼神,似乎有话要说,于是顺着他坐了下来。
就见他自水中沾出水迹,在地上渐渐地写着字:“我入为有意,只为求吾。”
晚清不解地望着他,而后手也跟着他轻轻于水中一点,而后写道:何计?
凤孤一笑:外难入,内易出,明日只需配合我演上一戏,骗得石门开,自由妙计可出。
见他说的容易,晚清狐疑的目光望向了他,何为外难入,内反易出呢?
凤孤一眼明白她意,于是有点了水写道:不便多说,随后解释。
晚清点头。
…………
银面这端,也在马不停蹄地搜寻着晚清的下落。
只可惜他的势力全在云国,风国中的探子十分之少,只好动用了皇上的人马,才经过内部暗中探得晚清被困于五王府。
而且,今天一早,还得到消息,凤孤竟是也被捉了去,于是他赶紧让人去找了凤孤身边的那个红书丫头。
记得晚清曾经提起过她,说她对她是十分贴心,想必,她会愿意告诉他究竟情况如何了。
“将军,红书姑娘带到。”下卫回禀道。
“嗯,请进来,你退下吧!”银面道。
下卫躬身退出。
不一会儿,红书跑了进来,似乎十分焦急的模样,不过进来后,神色就缓和了许多,似乎没有想到是他,愣了一下,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冷漠与厌弃。
他确实不喜欢见到眼前的男子,虽然他换了妆容,可是,同样戴着面具,同样关心着夫人的人毕竟不多,可以断定,他就是江湖杀手银面。
那个让夫人与爷无法重归于好的人。
虽然心中明知错不全在他,可是她却无法对他做到释怀,尤其夫人与爷如今陷入危险当中。这两个人,是她一辈子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主子,她的心中,痛苦不堪,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也不等银面说什么,她直接就道:“我知道你想问夫人现在的情形与所困之地,我全告诉你,只盼你能救出夫人。”
“我一定会设法救出她的。”银面冷冷地道:“你昨晚不是与凤孤一起潜入五王府吗?可有找到晚清?还有凤孤怎会被捉,而你却没事?”
魔鬼将军
只短短一句,却把当中的要点点了出来,直接而明了,半点也不拐弯抹角,红书倒是有些欣赏他这一副直接的模样,于是回答道:“我们昨晚确实潜入了五王府,也找到了夫人,夫人被关在了白云烟寝室下的地下室,只需转动他的床柱就能打开进去的门,那间石室,不只一道门,具体多少门可以进入我目前也不清楚。石室里面机关甚多,爷又受了重伤,受了白云烟的小人奸计,至于什么目的,恕我不便直说。”
他此刻是此次战役的主帅将军,她又如何会告诉他,白云烟让她回来是为了回去下达命令,以武林盟主之令,命武林人士不可参加此次战役。
“嗯。”银面没有多问什么,他又岂会不知道白云烟的母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凤孤又怎么会轻易被捉呢?
纵然他身负重伤,也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的。
其实这一点,不但银面心中怀疑,红书心中也怀疑,白云烟心中也怀疑,只不过当时的发生十分自然,也似乎十分契机,根本就不像是装的。
“你去吧!”银面道。
红书也不说什么,一转身,向外面走去。
这时一名副将走了进来,带着忧心忡忡:“将军。”
“不必再劝了,若不将她救出,我是不会安下心的。”银面冷冷地道,军中,只有这个副将李斯知道这件事。
“可是将军,国事为重啊!还望将军三思,这战事随时爆发,军中不能第一场仗就无主帅的啊!”李斯苦口婆心地道。
可是银面却是心意已决,他绝不可能放着晚清的安慰不顾的。
他做不到!
他一定要先救出她,保证她的安全。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将军!”李斯有些愤然,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所指定的将军,会是如此儿女情长之人,军中打仗可不是儿戏。此次战役本来就难战胜风国,若是主帅不守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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