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叫他到哪里去找她?
川西草原是当今西北方最大的牧场。过了山麓河道,隐隐望见了一条从东北向西南伸展的山脉,这就是绵延宽阔的童山,越往里走,你便会发现,这条山脉像一道墙壁把草原以西的地区分成自然条件迥乎不同的两面。山的北边,是暴露在凄冷北风中起伏不大的波状高原,少草木,多沙漠。而山的南边,则是在童山屏障之下的一个狭长的平原,盛密林,多野兽。
此刻的南部草原正当数九寒天,远远看去,冰封千里,仿似蜿蜒银蛇,山河全部僵化,树叶掉光,只留光秃秃的枝丫,在冷冽削骨的野风中瑟瑟发抖,只余矮松越发的青黑挺立。
天空倍儿蓝,万里无云,有种酷傲的苍青色。乌辞部落的凤山北坡上,一个年轻男子坐在马背,他一身黑熊皮长裘,包的圆滚滚的看不出身形,只见他懒懒的抬起脸,仰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有白色的鹰在上空盘旋,细细看去,那张有些黝黑的脸上竟有双特别清冷锐利的眸子。
听见哒哒哒马蹄声,男子收回视线,眉梢微挑,驱马上前,看着奔来之人的手上之物,无限哀怨的说“兔子,兔子,又是兔子,再吃我们都成兔子了………”语气中竟有那么点撒娇味道。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很粗狂。他瞪了眼年轻男子,毫不客气的教训“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抱怨!”
年轻男子撇撇嘴,不甚在意的回道“就那么两只够谁吃啊?”
大汉哼了一声“你吃的完再说少,每次就吃那么两口还好意思说。”
男子嗔怒“喂,我那不是怕你吃不饱嘛,你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好!”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完大汉这个气啊,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他直直的看着年轻懒惰的男子 “你好,你可真好,打猎的是我,拾柴的是我,做饭的是我,生火的是我,洗衣服的是我,伺候你的全是我,就差喂你吃饭了,你说你好,你好在哪了?!”
声情并茂的质问下,年轻男子脖子禁不住一缩,不知是冷的还是自知理亏,他蔫蔫的低下头,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句“我不是还给你烤红薯了吗,你还说很好吃呢。”
大汉无限悲愤的说“是好吃,一共三个,你吃两个半。”
闻言,年轻男子扑哧一笑“能不能别这么较真啊,太不男人了!”
大汉气的胡子根根立起“你满嘴胡诌,霸道无理,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没人要不是还有你呢吗?”
“如果我死…”
“不许说!”厉声打断!原本懒散的年轻男子身子登时笔直而挺,睁着一双幽深乌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大汉,里面带着十二分的严厉………他沉着脸一把抢过大汉手中的两只兔子,转过马身之际,轻轻的声音缓缓而起“哥哥,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大汉一愣…………寒风冷冽,他的心却是一团的暖融。见男子已经打马走了,他嘴角微牵,胡子抖动,也跟了上去。
风中飘来他们些许对话
“我要吃烤的。”
“要求还不少。”
“不许给那两傻瓜。”
“不要任性。”
“不行,我就任性。”
“再任性你自己烤。”
“啧,你疏亲不分。”
“他们两个没少帮着干活。”
“吃的比干的还多。”
“刻薄。”
“赞美的不错。”
“能不能正经些。”
“你对边雅能不能正经些。”
“…………别添乱。”
“傻样……”
………………………………………………
雄鹰掠翼,飞翎拍击,在青白色的天际,展起一支温情的赞歌。
作者有话要说:别转文了!!!
到新卷,我都会想想接下来的走向。这章是过渡。。。。。。。。。。。。。。
这里面的男人我塑造的不怎么样,你们对谁有点感觉?文还有至少三分之一,你们慢慢看,他们也该放彩了。不妨猜猜男主。。。。。。。。。。。。
偏安一隅是寻常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阳光在空气中闪动,一阵风吹来,院子里那些没了叶子的枝条,发出了沙沙响动,让人禁不住心生一种悲凉萧索之感,即便红日在灼,面对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也有些失了威力,唯一之法便是等待,等待冬天过去,然后迎接那春暖花开。
男子一拢雪貂金丝大裘,玄纹云袖,越发显得的身材修长高大。他背手而立,好看的嘴角微微勾着,一副似笑非笑,那真是独一无二的风神邪魅,此刻狭长的眼睑微微垂着,好似沉浸在一个很特别的世界中………………
这个男人是真的帅,太过得天独厚,他面色白皙,棱角分明,鬓若刀裁,斜眉似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只需微微一挑便是勾魂掠魄,女人见了他抵御力就是负数!
这个男人是真的有本事。两年来,北丘的山河城郭大多被他收复囊中?西奴夏裨契也被他击退,远远撤离了康马城,南朝岳军驻守成功的跨过了红河这条天堑,以绝对的优势遥遥傲视天下………
人中之龙可有不得志的地方?
男子已经回神,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身上的大裘,头也没回的扔给一旁的老随从,他挑眉看着身前的的高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从身体的各个关节处发出喀喀代表力量的响声,这是他近一年多每天坚持的身体锻炼,做了简单的扭动,抬起脚对着一棵女人腰般粗细的杉树开始轻轻的踢打,很快,他的双手和踢腿的力度逐渐加大,每一下动作出去,都震的树木簌簌发抖,枯枝哗哗作响,他的动作越来越迅猛,带着呼呼鸣动,其实是很简单,绝对没有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有劈,砸,插,锤,弹,揣,扫,砍,挂几种,不过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被男子做到最极致,再无以复加,每一招出去都能让人感觉到那是最高的爆发点,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喷涌而出,这是他从一个女人身上领悟到的,招数简单,却精致的狠辣快绝,杀伤力更是惊天动地,大多是一击致命!
砰,砰,砰……突然,只见男子的身体腾空而起,右腿劈电般的向杉树横扫而去,咔嚓一声,结结实实的踢在上面,粗大的树木猛的晃荡了起来。一大片木屑从树干上支离破碎,飞溅出去,哗哗哗满地都是,男子晃了晃脖子,突然再次旋风般弹起,只听一声暴喝,咔嚓一声脆响…………大树嘎吱…嘎吱…几声响后,终于承受不住,摇摇摆摆的向着一个方向轰然倒去,嘭的一声,浓浓的灰尘从干燥的地面上溅的漫天都是,这不是第一棵,也不是最后一颗,一个院子踹光了还有更多的院子等着呢。
男子身后站着三十五名精装武士,他们虽然脸色肃穆,岿然不动,可是心里却是怕了那主子了,这哪是健身啊,简直是废物后再废人呢,等着吧,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大冷天的,男子只穿着一件月白色单衣,寒风飞扫,当真是风度翩翩。只见他左手伸出,打了个手势。
与往常一样,倒霉的四十人五个一组,分八组开始与男子激情对打………这里面有一条鲜明的规定。不尽全力者砍腿,害怕后退者处死,打伤主子的人按照男子的伤情轻重一律厚赏。
冯统领都说了,想要命就要拿出本事全力攻击。在他的带领下,谁敢犹豫,谁还敢放不开?拼吧!
一盏茶时间,该倒的都倒了,不该倒的也受伤了,很多人心下无限哀鸣,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虽然身手得到了提高,但这样的魔鬼训练真不是人承受的,每次都会被主子收拾的腿断骨碎的,常常好几天都缓不过劲来。五天一轮是他们最大的灾难!
男子临风而立,眉头微蹙,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他手一挥,今天的练习算是结束了。
三十五名武士跌跌撞撞站起,走路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离去的不狼狈。
见人都走光了,男子轻移脚步,他斜靠在一张铺满璎珞宝石的长椅上……他掀开扶手盖子,修长而优美的手指缓缓靠前,轻柔的抚摸着那绕满寒气的的青白利器,古老蹉跎的雕镂上染着片片殷红,仿似在讲述着一段凄凉狂坠的飘忆,女子清冷淡寂的声音犹在耳畔。
……你很知道我,我报仇,从来是过程和结果都要,任何人欠我的,在我没放手,在我没连本带利讨还之前,想死都不行!这次你如果死了,那是你的造化,如果没死,那是你的倒霉…………
………晚晚,我还没死呢,正等着倒霉呢,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啊?我找你也找不到,你在哪呢?我猜来猜去,猜去猜来,忧心!你是不是躲到西奴那穷山恶水之地了,那地方不太好,时间长了,你岂不是更刁了?不知想到哪,他笑了,面若春风,狭长的眼睛半眯着,闪烁着炯亮动人的光彩。他轻轻说,没事,刁就刁吧,反正你就那德行了,谁又能把你怎么样?
男子拄着头,遥望天际,淡白色的鳞片,是他心中的伤痕,也是他刻骨的铭记。
晚晚,你最好躲的远远的,让我永远别找到,否则,死都不再放手!
一个黝黑的年轻男子盖着黑色狗熊皮趴在土砌的热炕上,正悠哉的磕着瓜籽,不知怎么的突然鼻子一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满嘴的瓜子都喷了出去,很不巧喷到了一个正给他端热水的八字眉男子头上。
“哎哟!你,你这……”八字眉男子弹着发髻,一副委屈的看着炕上那个好吃懒做的二大爷,支吾地终是没敢往下说,当然更不敢在心里骂。
“如果在心里骂我了就自动掌嘴,别让我动手。”黝黑男子揉着鼻子含糊不清的说。
八字眉扭在了一处,他赶紧摇头“没,我没骂,天地良心一点也没骂。”开玩笑,他想死啊,这二大爷会读心术,一年前,他暗骂的两次都被他猜到了,那个踹啊,现在想起来,腰还疼呢,长时间接触下来,他知道他鬼主意太多了,可不是好惹的,那是一个霸王啊。
男子很宽宏大量的不再纠结这个没营养的问题“我累了,你帮我剥瓜子皮。”
“哦。”八字眉已经习惯了男子如此模样,吃喝都是人家哥哥给的,他能说什么。想起来,他这命也够悲惨的,到哪都是当奴隶的料!
“好好剥,否则今晚就别想吃肉。”压迫威胁,十足的奴隶主。
八字眉拧的更紧了,他手上恨恨的掰着…………
黝黑男子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翻了个身躺了下去,暖烘烘的就想睡觉。她现在可真懒啊,吃饱就睡,睡饱再吃,还有人随身伺候着,嘴角微牵,挺滋润。
正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一阵急躁的脚步声蹬蹬蹬由远及近,厚厚的门帘唰的被掀起,一个粗眉大眼的清秀男子冲了进来,他喘着粗气捂着胸口急声大喊
“秦始皇……刚刚有人说骆驼大哥遇到猛虎了!”
闻言,本是躺在炕上睡觉的男子心神大震,蹭的立起,他嘴角紧抿,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冷冽,在双脚踏进鞋的空隙,他沉声问道“在哪里?”
“好像…十里坡。”
他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二傻,风驰电掣的往外疯跑,眨眼间便出了院落,速度快到巅峰………只见他身子一奔一跳,就腾空旋飞到了马背,敏捷的让人难以想象。啪的一声,皮鞭重击之下,马吃痛顿时飞奔起来…………带着焦急不安的人奔向了茫茫雪林中。
“张顺,我眼睛好像花了?”
“花你个头,不怕死就赶紧跟我一起看看去!”张顺说完,快速拎起炕头上的大裘。
一路奔逃过来的两人很有默契地小跑来到马棚,各自牵出马匹,扬鞭追去。
天寒地冻,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四周的风如针尖一样往骨缝里钻,却没有心里担忧那么难熬。男子不断的抽打马臀,飞似的在旷野上狂奔……
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等男子胆战心惊的赶到十里坡时,远远就见到了一匹马倒在了冰封的猩红里,惊恐地睁着两只大眼,血仍从它脖子的伤口处往外流,没等坠地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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