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认错从一个风仪无边的男人口中温柔说出,连一旁看着的人都禁不住颤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晚岂会买账!直接折辱,她面色冰冷,讥诮嗤笑“你还真会抬举自己,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狗屁不是!”
她微微仰着头,高贵而冷漠,眼中浓烈的憎恶,刀一样,硬生生劈入他胸膛,司徒凌岳如濒临绝望的困兽,虽怒时却若笑,眼中带着乞求的说“苏晚,我现在还是男人,咱能不能别太伤人自尊了?”
凤眼微挑,苏晚斜睨着司徒凌岳,神秘、不驯中参杂着几丝张狂“恶心!”
话音一落,她再次扑身而上,腾空中一个正踢腿狠狠的踹向司徒凌岳的心窝!
见苏晚油盐不进,蜜糖不要,刀枪不入,司徒凌岳一颗心当真荒芜到极点,有种窒息的喘不过气来。她身手了得,一不留神不是被她弄死就是弄残,他却还在这暗自神伤,眼巴巴的想要她多看他一眼,多跟他说一句话,他发现他真是不普通的缺心眼………他怎么就落到这种田地了?都怪苏晚,都是她害的…………
司徒凌岳暗恨的斜侧身,出臂相挡,苏晚却伶俐翻身,抓腕抗肘,头后倾,一记狠辣举腿头过踢,目标是司徒凌岳的脖颈,要是被踢中,必死无疑,出腿太快了,心神不稳的司徒凌岳根本不能集中精力,慢了半拍,就是一命,弃车保帅,躲过脖颈,左肩再次倒霉中招,剧痛之下,他也清晰听到了骨头裂响之音。若再迟一点,不是死就是被废!
司徒凌岳遽而后退,他脸色惨白,缓缓抬头,狭长幽蓝的眼底一点一点聚起恼怒,却是低低一笑“晚晚,你怎么这么厉害?”
“住口,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苏晚骤然激烈的打断,往日的伤痛一一浮现在脑海。她冷冷的看着司徒凌岳。新仇旧恨,苏晚岂肯善罢甘休!
没了红颜劫束缚的苏晚仿佛娇龙潜水,蛇如丛林,没一丝约缚,下手便也无忌,而司徒凌岳也真不知今日该如何收手,受了伤的司徒凌岳只能全力抵挡……
忍住骨裂之痛,反剪手,挣扎间,司徒凌岳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叠住苏晚的手豁然上移,一把按住他的心脏,抿住嘴角,他炙热的视线盯着女子冷冽的眼睛,喘息着说“晚晚,我这里痛!”
苏晚一愣,随即皱眉撇嘴“好,剜掉!”说完滑腻的翻手,抽身后侧之际,唰的抽出了放在腰间的匕首,反手侧握,顺着小臂,斜着插向司徒凌岳的胸口,电光石火,出手快的惊人!
拿腕翻手,暂缓危机!“别说气话了,好吗?”司徒凌岳有些承受不住的苦涩,自欺欺人的在那低喃慢语。
雨雾中,苏晚一滞,接着她失声而笑,讽刺的弯起嘴角,骂道“司徒凌岳,你与那苏怡还真是不折不扣的一对狗男女,都能让人有吐的冲动!哦,对了,说到苏怡,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被我给送到西奴的男人堆里了。”边说双腿边逮着机会踢踹,眼梢斜睨着司徒凌岳的,嘴上不忘笑问“生气吗?”
即便身上被苏晚奋力重踢,司徒凌岳的双手仍死命的扣住她的手腕,这种畸形的肌肤相触中,惨淡的感觉呛得他鼻子发酸,他直直地望着苏晚,柔声说“提别人干什么,现在是说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真薄情!”苏晚轻笑,停下动作,她上身前倾,贴近司徒凌岳,凤眼妩媚眯起,柔声道“我们两人,我们两人之间还哪用得着说,直接做就好!”果然是做,手脚并用,都是精准的杀招!
雨丝沾染在她浓密卷长的睫毛上,渐渐汇聚成很大一滴水珠,随着睫毛轻轻阖动,从眼角滴落下来,如同晶莹的泪滴,而她就眯着那双掠魄的眼睛勾引着他,司徒凌岳禁不住心神荡漾,想起往事,便有了短暂的恍惚。
就这么刹那,已给了苏晚机会,只见她手指极尽弯曲,双腿灵活交叉,嘴角紧密,猛然发力,刀尖便被她直直送出,司徒凌岳大震,电闪雷鸣间,他知道他离死神不远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怒火霎时传遍了每个细胞,他不再躲闪,直直的看着苏晚,松开一手握住刀刃,带着着她的力量而去……
噗!利刃没进了胸口,鲜血顿时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主子!”冯远大惊,就要上前………
“别过来!”司徒凌岳厉声喝止。
看着的人都有些惊讶,呆呆的望着………………………………
苏晚也不免一愣,柳眉微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只握着匕首的血手,缓缓抬头……
他幽蓝邪魅的眼睛深深的凝睇她,带着说不尽的复杂,她细长的眼睛也在看他,却是有着道不明的疑惑,二人默默相视,他笑了,低声说“晚晚,你连司徒凌霄那废物都没杀,不就是喜欢看仇敌受尽折磨,品尝那种血腥后的快感吗?好,我今日便成全你”骤然拔出染血的刀刃,他修长入鬓的眉毛冲她别有深意的一挑,就那么握着苏晚的手,唰地一下再次用力刺进胸口。
在场的兰考儿,长老会所有成员,包括冯远都有些不可置信,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苏晚柳眉蹙起,乌黑的眼睛幽深如寒潭,一瞬不瞬的瞪着司徒凌岳……
原来这样自残也很痛快,至少比先前那种无能为力要舒服,司徒凌岳面色惨白,却是变态的一直在笑,他好看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苏晚……好一会,轻轻阖上,仿似静赏,又似回味,暗黑中终于换回一分安然,带着点点沙哑富含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有一个女人,一个很智慧的女人,她让我相当诧异,让我不由自主的想看她更多,啧,真是越看越带劲,越看越好看。原来她是那么机敏,睿智,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呢?暗恨眼睛一时被猪油抹了。。。。。。我越来越欣赏她,甚至纵容着她的放肆,还愣头青一个总想去见她”说到这,他屏不住喉中腥甜,殷红顺着嘴角串串滴坠,他微微喘息接着笑说“她坚强的跟个铁人似地,却看的我头疼,心烦,结果便导致我忍着手腕疼心甘情愿的给她放血,看着她喝下去,我心里有种变态的幸福。。。。。她这人又狡猾又狠辣,总跟条小毒蛇似的暗地里算计报复我,她也挺可恶的,动不动就往我脸上吐口水,我也够傻,被吐了心里还忍不住暗自好笑,好像被侮辱的不是我一样,看见她眼底遮挡不住的痛苦,我一时脑子进水就主动送上脸让她拍掌,那是第一次挨耳光,还是一个女人给的,她痛快了,我也跟着舒坦,我真受不了她见我就吐,这怎么行呢,我得让她忘记那些,忘记过去……她中了我的毒,我把她害的很惨,即便我给她血,寿命最多也只有三十年,这让我很苦恼,也很生气…我想我得挽救,趁着动荡不安,我将她送走了,想让她做一个普通女子,一个单纯没有仇恨的简单人,不愿意看到她动不动就满手血腥,我对自己说,以后那种事情都由我来做就好,我……”
低低沉沉的话刚说到这………有人就不爱听了。
“闭嘴!”苏晚大声喝止了!她撩起眼,显得冷酷“说这些干什么?是害怕了吗?害怕也不行!我今日还能站在这那是我本事,谁痛谁知道,欠我的,该还的一样都不能少!”
纷乱的情感在现实中,在浓浓的冰寒中,破碎,飞散!
司徒凌岳睁开眼,迷离的发亮,他看向苏晚,笑着大声说道“好!” 然后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拔出扎在胸口的刀,迎着血线扬飞,唰的一声,再次入了血肉之躯,而他身子仿佛入定般站在那,然后苏晚听他很无赖很委屈的小声说“晚晚,其实我很疼,伤口疼,心更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你说我们怎么办呢…僵局…死棋…我真烦恼,从未有过的烦恼……”俊美异常的脸此刻是那么惨白,是那么颓然苍凉,疲惫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再也醒不来。
苏晚静静的看了会司徒凌岳冒血的胸口,终是撇开脸,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为人做事,向来不问善恶好坏,谁伤我,谁害我,就是我的敌人,永远都不会改变,对待敌人,我的宗旨就是让对方生不如死,直至灰飞烟灭!”
默默屈服于自己心中汹涌澎湃的悲哀,司徒凌岳缓缓闭上了眼睛,意气用事,冷酷的打击,从未有过的惨败,他有些疯狂,有些神智混乱,他眼前发黑,他要死了,他豁出去了,他闭着眼睛,提着一口游丝之气,极尽从容优雅的低声说 “一如既往,你是铁娘子,你天下无敌,你是铜豌豆,好,我给你机会,最后一刀你来。”
苏晚嘴角紧抿,垂眸吸了口气,手上刚要用力挑刺时,有很多人制止她!
“住手!”
“不要!”
一群住手中只有一个不要!很特别,而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苏晚看向走上前的冯远,那个黑夜中与她玩斗的男子。因为有骆箫的原因,她似乎对他没有杀意,这很奇怪。
一身黑衣的冯远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就那么噗通一声跪在了苏晚的面前,急急说“苏晚,我求求你,你千万先不要动手。”他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双手虽极力稳住却仍是颤抖,他深深的吸口气,“主子送你来这是真的迫不得已,你身上的毒能彻底解除也只能身在南蜀,当初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僵,以你的性格,你的为人,他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他,他是那么担忧你的仇恨,害怕你与他兵戎相见,害怕你想起过往的痛苦,所以才会要封锁你的记忆!”
仓惶间他几乎是一口气没有喘,就那么诚实恳切的喊出来的。
闻言,苏晚扭过头,静立原地,视线从从她和司徒凌岳交握的手,慢慢移到正在汩汩流血的大襟,一时间竟是没再动…………
“很多东西都是那么身不由己,若不是四方人马都在寻你,怕天下动荡中你受险,他早来接你回去了!因为听说你被夏裨契劫持,他放下所有一切来找你,他想让你在这里治好红颜劫后再带你回去,我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如果一点假,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冯远眼睛里带着血丝,费尽所有力气,打破所有束缚,只为真情。
朦朦胧胧间,到底谁在飞蛾扑火?!
“废话少说!司徒凌岳你快把阴阳令交出来,否则,你们三个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却在此时很不应景的穿进来,这让苏晚烦上加烦。
苏晚蹙眉,扭头看向那个不识时务的兰考儿,手也不自觉的往前一送,噌,血液渗出更多,润滑下她很容易离开了那把双手交握的刀柄,侧身一把狠狠推开身前的男人,失去支撑力的司徒凌岳脚步发飘,他扶着女人送给他的刀,轰然跌在了地上。
“主子!”冯远惊恐,快速跑上前…………
苏晚没再看司徒凌岳,只是冰冷开口“你很知道我,我报仇,从来是过程和结果都要,任何人欠我的,在我没放手,在我没连本带利讨还之前,想死都不行!这次你如果死了,那是你的造化,如果没死,那是你的倒霉!”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徒凌岳,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他浑身僵死,却是到了苏晚的话了,嘴角一动,仿似愉悦而笑……猩红飞洒碎落一地,晕眩中,整个世界似乎瞬间变成血一般的颜色…带着悲哀窒息,用残留的最后一丝力气,语无伦次的对苏晚呓语“晚。。。晚,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你。。聪明,你知道……她是。。。。谁吗?”
恐慌的冯远飞快抬眼,他看见身前苏晚连动都没动一下,不觉替司徒凌岳万般难受,他浓眉皱起,胆战心惊地抱住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的司徒凌岳,从怀内掏出一瓶上好的止血金疮药,即便他想,也顾不得再细看苏晚了,司徒凌岳伤势惨重,生死不定,此时此地,他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苏晚垂眸半响,静立不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耳朵偶尔会微微一动。
苏晚眉头微蹙,周遭包围的阵势看起来好似连只鸟都别想飞出去。
二十五个男人,十五个女人各自亮出了家伙,刀,剑,枪,锤子,乱七八糟的连拿盾的都有。昨日苏晚徒手杀麒麟狍的强悍,一天时间便在长老会里传遍,再加上刚刚她与司徒凌岳对招,当真可谓狠辣异常。此时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都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