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祝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往昔一幕幕回放到脑中,那冰寒刺骨的湖水,他小小的身子沉浮在里面,最后没顶,窒息,疼痛,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她就是那么的阴晴不定,暴躁狠毒的推下了满眼祈求的他。
失忆了?就能抹杀一切吗!
苏晚一瞬不瞬的盯着苏祝凯,他眼内的波澜此起彼伏一刻不停,那么明显的仇恨,那么深刻的怨怼!唰的一声,寒芒映月,带出森森冷气,三定和王跃心觉不好,可还没来得及上前,便看见苏晚将一柄七寸长的匕首手柄递到苏祝凯手边。
时间仿佛静止,苏祝凯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苏晚看,眼睛通红,泛起不正常的血丝。
“现在你可以一刀杀了我,亦或将我推入冰湖,二者你选,这样的机会你可否满意?”
三定和王跃听后心内讶异不已,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迎风而立的苏晚,心想莫非她疯了不成?
苏祝凯看着近到眼前的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稳稳的握住刀柄。呼吸越来越沉重,猛然抬首,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
而苏晚的目光却一直停在冰冷的湖面,面无表情,一片默然,看都不看他一眼,滔天的恨意如毒蚀骨伴随着内心深处隐隐的伤痛,结疤的心痕此刻嘭的一声,再次划裂,血流如注,迸发射出,迷了他的心窍,他的意识。手中的刀尖对着苏晚的心脏方向直直逼近,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袭上,看不清。
寒风吹过,发出呜呜鸣唤,枯了的树枝被刮的啪啪作响,苏祝凯浑身一凛,那尖锐的刀尖已然触到了她的衣料,一身深红的狐皮大裘和那张异常苍白廋削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发丝被风吹拂,遮住了她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紧抿的嘴角却越发倔傲,如寒月腊梅迎着风霜雨雪,她泛白的嘴唇已经青紫,有种说不出的病态。
一旁的三定和王跃紧张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攥起,谨慎的盯着这诡异的一幕。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啪的一声破冰脆响,那把明晃晃的尖刀直直□了冰封的湖面,崩起了一大块碎冰后方静静的躺下,没了戾气。
“哈……”,苍茫的寒夜之下,尽是一个孩子冰冷凄切的笑声。“你不就是有个好外公吗,你不就笃定我杀了你,苏怡和我母亲也一定会被牵连才如此说的吗?苏晚,我真的小瞧了你,原来你还有点脑子!”喘息间那迸发结冰的晶莹是无尽的怨恨和凄凉,眼都掩不住的隐痛。“苏晚,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洗刷你身上的罪孽,瘦影自怜冰湖照,我恨绵绵无绝期,我不会原谅你,不会,永远都不会!即便我死了。。。。。。。”
袖子里一直蓄势待发的手终是缓缓松开,苏晚没去看苏祝凯的脸,也不想再呆在这冰天寒地,没再说什么,转身便往回走。可耳边仍是那一声声凄厉的控诉和讨伐,心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狠狠的甩了甩头,摒弃了那不属于她的东西。
回到屋内的时候,赫敏正在屋内紧张的乱走,一见她,眼内顿露出惊喜,迟疑的开口:“郡主…你…”去哪了最后三字未等她问完,只听咚的一声,惊愕间苏晚的身子笔直的倒了下去,嘴角滴滴答答流了好多血,鲜红刺目的血。。。。。。
心脏吓的都快停住了,赫敏快步跑上前,搂起浑身颤抖不止的苏晚,她脸色异常白,一点血色也无。浑身抽搐着,那青紫的嘴唇似乎在说什么。
赶紧将耳朵递过去。“热。。水。。。泡。。。澡。。。。”声音微弱至极,可赫敏却明白了,将苏晚放平,快速跑到床边,拿起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郡主,你一定要挺住!我去打热水来”说完,赫敏发现她的上下牙齿竟咯咯咯作响,她真的害怕了。
当苏晚被赫兰,赫敏抬入到浴桶内,温热的水包裹了她冰冷的躯体,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她嘴内吐了出来。
赫兰睁大了眼睛,欣喜的拉住赫敏的胳膊。“看,郡主有知觉了!”
赫敏还是大气不敢出,直到苏晚睫毛颤抖了几次,她缓缓睁开眼,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苏晚疲惫不堪的躺下,被窝里是五个她让人制成的热水袋,被子也异常的厚,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周身没一丝人气,可这些不妨碍她想心事。
“不是他,那么便是她!”当苏祝凯接过刀柄的那刹那,苏晚便感觉下毒之人便不会是他。如果真是苏祝凯,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泄露情绪,越想仇恨才该越沉得住气!明显害她的人是想看她受尽痛苦,杀人其实很简单,磨人才是难。不管是直觉还是眼见的,苏晚基本排除下毒之人不会是苏祝凯。
王太医的方子都是一式两份的。一处在她这,另一处则是经苏守一派专人去办,那个专人便是张管家!赫敏虽然识字不多,但却很细心,留心了在家里的和根据方子领来的药,竟真让她找到了出入!能调改药方子的人必是一个书法高手,至少笔工如神,巧妙的让人感觉不到药方已经被易改。府上能书善画的人有三,苏守一,苏怡,苏祝凯。苏守一早已排除,今日一看苏祝凯,他空有满腹仇恨,却没有那心机。叫她疑惑的是苏怡拿什么贿赂了府内玲珑八面的张管家?
平日里,作为郡主的苏晚不仅有丰厚的俸禄,还有玄藩王派送的银两,她很富足。据说以往清远在的时候,逢年过节,从未亏待过张管家,大都是打赏厚重。到了苏晚这,对张管家也给足了面子,比起她母亲,只多不少。却不曾想,养了个白眼狼!
苏怡………苏晚眯起眼,嘴里轻轻念着这两字。。。。。只要拿出解药,从此桥路两道,各不相干,她还不想伤她,可前提是一切就此打住!
都道是金玉良缘
'收藏此章节' '手机UMD下载' '' '推荐给朋友' 当时,郡主逼着大少爷杀她,大少爷本已要出手,却不知怎么放弃了,回去之后便卧病在床,咳喘不止。”说话男子个子很高,脸上虽然有一条约十厘米长的刀痕,但难掩长相端庄。说完话静立一处,眼角偷偷向厅内女子瞄去。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握着狼嚎玉笔,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的流苏随她转笔摇摇曳曳。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红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嘴角有颗圆圆的小痣,一笑,微向上弯,带着点儿淡淡的笑意,却显得异常明亮柔和。坐在那儿儿,文静优雅,聘婷高贵。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这便是北丘京城最富盛名的神童太傅大人的二女苏怡。不仅有倾城之姿,还有绝世之才。
苏怡看着不小心滴了残墨已经花了的宣纸,心生一丝恼火。面色却不见半分情绪,微抬眼角,看向门口的三定。轻启朱唇,缓声问道:“她就说了那么几句话?”
三定赶紧移开目光,按耐住不能去看。屏息回道:“小的对二小姐忠心耿耿,不敢隐瞒丝毫。”
苏怡看到他慌张谨慎的样,嘴角迁出一丝笑。“我知道你对我的衷心,下去吧,回去好生服侍你的少爷。”
三定赶紧应诺。后退着出去了。
门一关上原本笑容温暖的娇容已然俏寒阴沉,,一只小手拉起刚画出的春暖桃花,一点一点收紧捏成一团,狠狠的投进了纸篓。“哼,偏让你生不如死!”低低几字,却阴鸷如蛇。
苏晚不动声色的接纳了那些看似无害却无不加重寒毒的物品。甲功,踧踖,轻奎,方木,蝡虹香……
很好,她便如她所愿,整日卧床不起,满足她的设计。研究了苏怡的过往,她确实是个心思缜密,聪明玲珑的女孩。不知那成天只知道勾心斗角,势利拜金的温氏怎么就能生出那么一对儿女?
除夕如期而至,经过了上次月夕的不愉快,这次苏晚已经没了参与的兴致和必要,让赫兰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苏守一可能也觉得她是祸端,释读神灵,也没有强行让她出去祭拜。赫敏,赫兰做了一大桌子好饭菜,因她的坚持,三个人围着桌子热乎乎的吃了一顿饭。耳边的鞭炮连绵不绝,轰隆炸开,一听便知是粗制的炸药,声音到是挺响,这里的人有习俗,谁家除夕放的炮火最响,来年的日子便最红火。听东处那哐哐哐巨响,就知道定是皇宫里传来的。
吃完饭,苏晚拿出一些银两,分了同等分,给了赫兰赫敏,二人一看银子数目,慌乱的推脱不要。
“郡主,平日你对我们已经够宽待了,这太多了,我们根本用不了。”
如今是奴隶社会,作为底层的人都是无偿服务主子一生的,像她这般确实不合时宜。“拿着吧,总有用的着的时候。”
她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凡是用钱能还清的事都不是大事。
过年,这温和的字眼在她眼中早已如白开水般平淡。记事以来,都是和母亲一起过的,穿上新装,吃盘晶莹圆润的饺子,喝杯酸酸甜甜的饮料,那是她幼年最美的事情。母亲在她懂事起便讲了关于父亲的事情,并未加以隐瞒。很长一段时间她对警察没一丝好感,总觉得父亲是被他们驱逐而有家不能归。记得,那年除夕,她六岁,第一次见父亲。他身材高大,眉目锋利,下巴刚毅,陌生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排斥。童话里父亲该是伟岸而温暖的,可她只觉得冷。但当看着他和母亲一个和面一个捏饺子时母亲脸上温柔幸福的笑容,她觉得原来父亲能力是那般大,过年是如此美好,至少母亲会很开心。
往事可追忆,故人已成灰。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挂,上天入地,就她一人。自斟自饮间,一壶佳酿已经入腹。如今的身体不及前世二分,就那么点酒水已经令她有些晕了,脚底发飘,摇晃着走到床边,钻进了被子中,不自觉的蜷成一团,手脚冰凉暖都暖不过来,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睡一觉了,赶紧闭上眼,睡吧,睡吧,也许醉了身体就不冷,心也不孤独了,青白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宿醉头晕欲裂,浑身软绵绵的,本想窝在被子中不起来,可天不遂人愿。初一各方大臣朝拜天子。旭阳那边来人了,清远的哥哥,苏晚的舅舅此刻正在北丘皇宫,想要见她,皇上下旨给苏守一,让他带她入宫参加年宴。
坐在梳妆台前任赫敏和赫兰收拾打扮,脑中却没有停止思索。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如果想见她大可来苏府,何必大费周章让她这病态之身入宫。据赫兰说以前苏晚是可以参与年宴的,但自打被三皇子司徒凌霄呵斥一顿后,以后都以生病为由推脱不去。
或许是那皇子伤了苏晚的自尊吧。这次若不去,对旭阳玄藩王是大不尊重的,想起那满头灰白的老将军,苏晚终是不忍拂了这面子。
一切停当,可有可无的扫了镜子一眼,一旁的赫敏紧张的开口解释说:“奴婢只淡淡的扫了一层,这次是进宫,若不是化妆,视为对帝王不敬,毕竟是过年,郡主唇上涂上嫣红总是喜庆些。”
苏晚看着镜中的她,脸缺了血色,仍是异常的白,往日还算威严锐利的双眼因宿醉有些迷蒙,这张顶多算得上清秀的脸,因为唇上点点嫣红有些许神采。
“你有心了。”苏晚觉得赫敏确实是个心灵手巧,成熟稳重的女孩,很多时候,凡是她交代的,通常都有条不紊的把事情做到最好,这很难得。用这样的人省了她很多麻烦。
赫兰走上前,将深红色狐皮裘袍帮她披上系好。却听苏晚淡淡的吩咐:“赫兰,把刻着清远郡主名字的那只青玉珊瑚簪子拿来。”
赫兰一愣,点头赶紧去取。
接过簪子,上好的蒙田青玉,碧海千年珊瑚流苏,晶莹剔透,青红交融,异常高雅。苏晚对着镜子,斜着插入发髻,向门口走去,摇摇摆摆间添了华彩。
看着苏晚带着两个丫鬟从远处摇摇而来,步履间,气息稳重,姿态从容,哪里有整日卧床的病态?苏怡快速的扫了眼父亲身后的张管家,发现他亦看她,同是不解之色。苏怡柳眉快速的皱了又松开,视线再次挪到苏晚身上。
苏晚早就看到苏怡也一副盛装模样。这个北丘都城赫赫有名的才女被邀进宫无可厚非。走到近前,她扭头看向苏守一,发现他正用一双清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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