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城- 第37部分

　　　　那这样的能力自己到底该如何获得？

　　　　江楚歌在契约之书上得不到答案。

　　　　不知道被大神揉碎的能力卡片能不能再通过契约之书击杀还原，但是试一下总比在一旁束手无策有用。

　　　　他碰不到玛丽，正如凡世之人碰触不到亡灵，两个世界的法则森严，江楚歌想要击杀玛丽拿到那个能力卡，至少需要一个代替他解决玛丽的肉身，逼出她灵魂的人。

　　　　这样的人通常只能够是玛丽·拉文毫无防备的人或者强大到可以无视她手里的巫毒术的人。

　　　　夏薇或许可以，但是她没有办法在这么多的女巫杀死玛丽。

　　　　只能够是这栋房子里面的人。

　　　　这栋房子里面想要玛丽死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让她不会用巫毒术防备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了……

　　　　江楚歌眯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目光凝聚到了某个身影上。

　　　　那个身影仍旧一无所觉，在厨房里一面准备食材，一面把切好的黄瓜塞进嘴里。

　　　　她的身材是如此臃肿，以至于她才做了几个动作就开始汗流浃背。

　　　　这时候，玛丽·拉文似乎若有所觉地向江楚歌的方向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房子的温度似乎要阴冷一些，看向门廊的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是凝神之下却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被那个臭丫头吓得几百年的胆子都没有了吗？

　　　　玛丽·拉文想到这不由嘲笑了下自己。

　　　　居然依然没有看见吗？

　　　　门廊上已经没有人，江楚歌在玛丽·拉文觉察的时候就飘然离开，此刻在二楼透过栏杆的间隙看着自嘲的玛丽·拉文。

　　　　拥有这样可塑性的能力却没有去好好研磨，果然不死才是真正消磨人意志的毒药。

　　　　江楚歌转过头，楼上那一阵阵嘶吼和咒骂已经闹得让人挠头，偏偏楼上楼下的所有人对此一无所觉。

　　　　那是一只掩藏在这间屋子里的地缚灵，只是不知道是过去被女巫们集体杀死在这里几十年的连环杀人凶手斧头男，还是先前屋子里的男仆，斯伯丁。

　　　　这两者都曾以灵体的存在出现在这栋房子里过，所以要想猜测这个恼人叫喊声的来源，也只有从这两人身上找起。

　　　　江楚歌不知道鹰钩鼻男曾经大闹过这所学校，并且将斯伯丁烧得差地死掉，所以他只能够故事原本的脉络去谋划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原本应该是夏薇那个小妮子的最爱。

　　　　这一次江楚歌却没有找她。

　　　　他知道夏薇在努力地想要将她和自己绑在一起，可是这个小妮子最大的问题在于太过用力，凡事太过就会显得非常刻意……

　　　　可惜这一点那个白痴女人到现在都没有明白。

　　　　跨上最后一级楼梯，江楚歌走到了学校的阁楼上。

　　　　叫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是间放满洋娃娃的阁楼，里面不停地散发着古怪的香料发出的味道，也是学校的男仆斯伯丁的私人领地。

　　　　不过现在，衣着得体的女巫男仆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被几根从地下延伸出来铁链子缠住的可悲的亡灵。

　　　　他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以为这些铁链是屋子里的女巫控制他的手段，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那些锁链是从地下穿透而过，整个地面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这就是地缚灵吗？

　　　　江楚歌在地狱的时候的确从一些只言片语里知道了这个东西，但是确实第一次见到。

　　　　原本的男仆斯伯丁虽然长相不算俊俏，但是穿上一身管家制服，依旧算得上一丝不苟四个字。

　　　　可惜现在他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破烂的衬衫，长发杂乱地披在身上，几乎看不见他的样子。

　　　　这个男人现在还想一只凶猛的恶犬，见到江楚歌出现还做出撕咬的样子，随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冷静了些许。

　　　　“你看得见我？”他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那个该死的佐伊施展的隐身咒竟然也能有人破得了？”

　　　　江楚歌没有立即回答，他越过了斯伯丁走到了他身后，那里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上面隐隐有扰人的苍蝇在来回飞舞。

　　　　气味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因为房间里已经洒满了香水来抵挡这股尸臭，更重要的是，江楚歌的亡灵状态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淡化，所有尘世间的所触，所闻，所听，所视都被极限地淡化，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挥了挥手，想要赶走那几只恼人的苍蝇，结果发现只是徒劳。

　　　　“喂喂，你在我后面做什么？”斯伯丁又开始吼了起来。

　　　　作为一个二十多年的聋哑管家，斯伯丁死后恢复了声音反而显得比普通人聒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有的感官都被极大地削弱了，江楚歌并没有想象的愤怒，至少不如他在地狱那样难以自制。

　　　　他走到斯伯丁的面前，蹲了下来，“不想知道我刚才去后面看见了什么吗？我看见了一具尸体，已经腐烂了，不过样子看起来倒是和你有些相似。”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斯伯丁瞬间就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不愧是数代都跟随女巫学校的管家，对于揣测人心非常敏锐。

　　　　“我，死，了？”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身体骤然透明起来，穿入地下的铁链从地下缓缓地升起，在阁楼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门，这些铁链居然都是从门里面伸出来的！

　　　　“这就是地狱之门吗？”

　　　　江楚歌看着漆黑的大门，四角都是白骨组成，记得他被抛出来的时候背后同样的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

　　　　只不过那时候他看的是结束，而此刻，他看的是开始而已。

　　　　斯伯丁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只感觉到身上的铁链松掉了，却没有感觉到身后悄无声息升起了大门。

　　　　他向江楚歌走了一步，身后的铁链忽然收紧，黑色的大门缓缓地打开，里面猩红一片，像是鲜血，又像是烈焰。

　　　　这时候江楚歌突然向前一窜，整个人径直穿过了斯伯丁，带着黑色的雾气准备钻进那扇大门里。

　　　　这个时候，他整个人才真正如同鬼魅。

　　　　虽然一天前他试过一次，但是江楚歌依旧不死心。

　　　　黑气在江楚歌身遭更加猛烈，像是一团巨大的龙卷风暴，直接硬碰上了那扇黑色的大门。

　　　　撞击在现世里悄无声息，没有惊天的声响，也没有剧烈的摇晃，江楚歌就这么轻轻地被弹了回来。

　　　　一片蓝色的光幕出现在了大开的地狱之门前，挡住了江楚歌。黑雾无用，原力闪电也无法打破，或许更加凝聚的力量可以突破这一层防护，可惜江楚歌没有。

　　　　这是属于每个人专属地狱之门，别人无从染指。

　　　　铁链开始迅速地撕扯，斯伯丁原本迷茫的神色变得惊恐，他不知道他会被拽到哪里去，可是他就是非常的害怕，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回头看着到底是什么在拖曳他。

　　　　“哼哼，既然不准我进去，那么此路便无人可行！”
第三十三章　故事尿性　楚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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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薇不知道江楚歌的计划是什么，但是在她看来被黑化控制的江楚歌就不是江楚歌，虽然在对话里看起来江楚歌还挺正常的。

　　　　况且灵魂状态的江楚歌什么都不能够做，所以最好的办法依旧是将他复活。

　　　　于是当天下午，夏薇带着江楚歌的尸体来到了新奥尔良市外面的沼泽地。

　　　　这里面同样住着一位塞勒姆血脉的女巫。不过她因为在其他人面前复活了一只鸟儿而被愚昧的人们认为是女巫（当然他们也没有猜错），然后被当地人用原始的净化女巫的方式（火刑）处刑过一次后，便不信任其他人，一个人躲进了沼泽地。

　　　　她也是故事里第一个拥有复活死人能力的女巫，或许也是最强的。

　　　　因为她复活了自己。

　　　　路易斯安那州的沼泽地不小，但是考虑到靠近新奥尔良市附近的沼泽地并不难搜索，不过当夏薇找到这个名叫米丝蒂的女巫的小木屋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还是慢了一步吗？”

　　　　夏薇看着小屋，喃喃自语道。

　　　　按照《女巫集会》的故事来说，米丝蒂复活了一个被菲奥娜杀死的女巫理事会的一员，默特尔·斯诺——一个她常年以来的竞争对手。

　　　　如果汉克没死，这个笨蛋就会被逼着前往这个沼泽地杀死米丝蒂，从而逼着默特尔·斯诺带着米丝蒂进入到塞勒姆血脉女巫的学校之中。

　　　　可是现在米丝蒂和本应在泥土里的默特尔不在，自然也应该是离开了沼泽地回到了学校。

　　　　这就是所谓故事的连贯性吗，无论如何插手，故事总将会按照它原本的走向前进，除非你彻底颠覆它。

　　　　夏薇还没有能够独立对抗数个女巫颠覆故事的能力，所以她也只能够郁闷地带着江楚歌的尸体回到了停尸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即使是医院，靠近停尸房的这一带也安静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医院来往的人员实在是太多了，想要不动声色地从里面运送尸体，根本天方夜谭。

　　　　所以不得不等到夜晚的来临。

　　　　夏薇将江楚歌和胖子的尸体放在了同一间隔间。

　　　　就算为了高额的生存点数的处罚，胖子也必须要复活。所以她前一日就跑来贿赂了守夜人一番。

　　　　此刻看着胖子和江楚歌面对面躺在一起的样子夏薇不由笑得前俯后仰。

　　　　不知道江楚歌有没有跟着他，有没有看见这一幕。

　　　　不知道有没有气得直跳脚。

　　　　可惜按照这个世界的原则，除非成为地缚灵，灵体是没有办法直接干涉活人的世界的。

　　　　夏薇再一次贿赂了守夜人一千美金。

　　　　同时不经意地念出了守夜人的名字和工作证号，并且不小心地一脚将运送尸体的铁窗一分为二后，夏薇相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骚扰他们。

　　　　江楚歌没有跟着夏薇，自然也不会知道夏薇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站在罗比乔克斯小姐杰出女子学院外的铁门栏外，黑色的原力如同蒸腾的水汽在江楚歌身旁徘徊，让他看起来像是故事里面的恶魔一样。

　　　　亡灵眼中的现实世界并非黑白的，但是整个世界却像是被水洗过许多次的巨大帆布一样，所有的色彩都黯然无光。

　　　　江楚歌向前踏出一步，轻轻地越过了大门。对于亡灵来说，人间的阻隔都没有办法挡住他，他也无法作用于这个世界。

　　　　路上也没有见到几个亡灵，除了被束缚在某个特定地点的地缚灵之外，这个世界所有死去的亡灵似乎都会被带离凡世。

　　　　江楚歌这样的亡魂明目张胆地游荡在凡世，除了他满身的黑色雾气之外，还因为在故事里是作为引魂人的存在的就是雷格巴老爹，这个家伙现在也不知道躲在哪里，想要他来引渡自己，估计很难。

　　　　穿过庭院，第一次进到这座神秘的女子学院，一楼的餐厅里，菲奥娜正冲着坐在地上的女儿大声地训斥，原本敌对的玛丽·拉文竟然悠闲地在一旁清闲地看着。

　　　　声音并不清晰，像是隔了一层棉布，褪色的画面感像是让人像是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电影。

　　　　在厨房的旁边，埋在地下两百多年的德尔菲·拉劳里夫人已经彻底成为了学校里面的女仆，认真地切割者手里的牛腿肉，甚至连她最憎恨的玛丽·拉文都没有瞟一眼。

　　　　但是江楚歌能够看见她颤动的手指和眼角晃动的眸子，彰显着她此刻的不安或者愤怒。

　　　　这样又能如何？她打不过玛丽·拉文，甚至连伤到她都是做梦，这两百多年的时光没有让她成长，到学校的数日却让她学会了隐忍。

　　　　褪色的视线让江楚歌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那种感觉让他觉得地狱里面噩梦才是真实的。

　　　　“所谓离世，果然便是让世间的一切都看起来让人觉得厌烦吗？”

　　　　江楚歌自言自语了一句，当然没有人能够听得见。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进入到学校，江楚歌的目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