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嫣得了青峰默认,终于结束了往rì无穷无尽的小手段,专心致志做了一回女帝,当然青帝这块大义的牌子少不了,杨剑只得做了一回傀儡皇帝。
帝墓的计略比青峰想象厉害多了,随着他门下不停地收罗鬼魂,虽然依旧有大把地人死在里头,但外人却以为是帝墓衰弱的征兆,反而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这帝墓自然不会是纯粹依靠怨魂和净土阻挡外人的,还有数不尽的阵法机关,青峰门下都是作弊的,自然不会吃这些苦头,而外人却十有仈jiǔ死在里头。
青峰不得不感谢这些前赴后继的蠢才,削弱了周边小国的力量不说,还送上了大把大把的宝贝,这里头至少有一半都落入了青峰的口袋,虽然最好的那几件可能被他的徒弟们私吞了,但他并不在意这事,反正很多东西对他来说只是材料或是经书,给徒弟们未必不好。
二十年里,嫣嫣发动了三次大战,灭去了最近的三方势力,并以旭为号,开辟大旭朝,本来这般行动必然会引起诸多王朝弹压,但左近有奕星城,这大旭朝扩张范围乃是万里云的势力范围,旁人出手皆担心会引起奕星城不必要的误会。本来按理应是奕星城万里云出手弹压这小王朝,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万里云居然毫无动作,也不知是怕了还是根本不在乎这小王朝。
当然其中内幕自然和青峰有些关系,嫣嫣那脑子自是早将对付奕星城的计略备上了好几份,她挑了最为简单的一条,便是去奕星城定了一份条约,这条约的详细青峰只知个大概,约莫是每年上贡多少灵石或是奇珍异宝,只消奕星城睁一眼闭一眼便可。
青峰也乐得出手相助,毕竟若这些地都圈进大旭朝势力,他的香火传播应是会更广,好处妙不可言,等那乐俊前来做客的时候,青峰便暗示了一番。乐俊何等聪明的人物,他早就猜出大旭和这太虚老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估摸着rì后定有许多事要借助这高深莫测的盟友之力,自然也是乐意,两人一拍即合,便定了章程,这些俗务万里云本来就不参合,乐俊一人敲定便不需第二人置喙,嫣嫣的谋略自是顺风顺水。青峰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又被她算计了,大旭和太虚前头形近后头音近,好似就是想借他威名一用般。
至于后来招兵买马、颁布律令、分封官衔青峰便不再插手了,仙令虽好,但眼下他有了众多香火之后反而没什么太大用场了,怕是只有帝灵他才能看得上眼,倒是他几个徒弟得了仙令一个个乐不可支。
青峰一面在宫中游荡,一面回想着这几年的变化,突然生出几分沧海桑田的感慨来,他闭关二十年,也枯坐了二十年,肉身几乎没怎么动弹过,二十年前的许多事仿若都历历在目,但路遇一中年宫娥时他才蓦然发现,这女子当年他也曾见过,那时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丫头罢了,如今外貌虽不显老,但青峰却从眼角皮肤指甲上看出了几分岁月的痕迹,这才让他真得有了光yīn似箭之感。
不过还不及他感叹,却有一道青光猛然在他面前蹿过,惊得那宫娥伏地跪拜,青峰被他坏了兴致不由大恼,伸手一抓,两道仙光交替而出,在那遁光上抽了两把,便把那人抽翻了下来。
青峰这一动手,自是现了身形,落下之人他熟悉得很,那惹祸jīng黄天逸是也,这小子如今也不见有几分成熟,依旧是当年毛头小子模样,他被青峰一把抽落,正想回头发怒,但见自家师傅冷面而立,登时萎了下去,跪拜道:“师尊,您老这么躲躲藏藏,弟子看不见,不及时礼拜也不是弟子之过。”
“你都是摸着长生路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得安生?”青峰随口寻了个理由呵斥道:“慌慌张张做什么,谁打上门来了不成?”
“师傅,您真是妙算啊。”黄天逸一脸震惊道:“东面的白河国派兵打来了。”
乌鸦嘴,呸呸呸,青峰心里自骂一句又问道:“他打来作甚?”
黄天逸一脸尴尬道:“师尊,您法力无边,人家吃死您的苦头了,所以来寻我们晦气。”
“胡说八道,你师父我闭关这么多年,惹过什么人了?”青峰出口骂道:“莫耍贫嘴,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我说实话您可别不高兴啊。”黄天逸起身道:“弟妹给您立了好多天尊殿,您法力无边,能叫凡人念咒消灾解厄,香火自然鼎盛,本地的土地山神都快过不下去了,若非弟妹定了律令,社稷大祭不能少了本土地祇,怕是神祇都要灭绝了。您这么灵验,便是弟妹不花心思,也有人给您立庙,这事传到白河国,便也有百姓为你立庙祭拜,那白河国才多大点地方,几年功夫便和我大旭朝一般满地天尊殿了,这下好了,那白河国的仙令香火rì渐衰落不说,连地祇都溃散了不少,而且不少百姓都开始转往我大旭搬迁,白河国国主便想剿灭这遮那教,但他心知我大旭不死,遮那教也不会消亡,即便在白河国禁教,信徒依旧不会轻易转信,故是破釜沉舟,发兵二十万,眼下正在寒谷叩关呢。”
………【第二百九十九 六壬指北福 夜雨地藏庙】………
“去,找你二师弟吧,我不管这事。”青峰一听也不过是这么个小破事,顿时失了兴致,那白河国私建的庙宇与他其实无半分好处,那些香火都让些野路子的毛神假代了去,这大旭朝下的天尊殿可都有他自家神押坐正,香火不少分毫,白河国便是有一千座天尊殿也不及大旭朝一座。不过末了他还是补了一句道:“打下城池后便拿我的神押去。”
“谨尊师命!”黄天逸一拜便飞也似地逃窜了去,路上心道自家师傅是越来越有高人范儿了,早二十年定是会亲自出手,眼下真是一点都无所谓的模样。''
青峰呵呵一笑,衣袖翻展,放出一轴纸卷,又凭虚一提,抓出一道白影道:“平rì里他们淘了不少好剑,飞剑也无几件与我,你去,看那二十万大军能抽几把有用的便尽管揩油。”
那白影与画卷一合便嗖然而去。青峰大袖一甩,则一道清微紫光飞遁而去。不过他一至宫墙,忽觉一股大力阻了去路,不由皱了眉头道:“朝雾,何故阻我?”
宫墙上一亮,显出一身披十二破的婀娜身段来,那美人虚像愠道:“你倒好,出来便要往外走,可是外头有个小娘子这般叫你上心?拈花惹草也罢了,怎就连看也不来看我一下?”
“上个月不是刚出来过?”青峰呵呵笑道:“怎么,还不许我出去溜达溜达?”
“上个月之前呢,那可是去年的事了!”朝雾一瞪眼道:“你这一去一年半载不归若如何?那年不是我吵着你了,你可舍得出来与我相见?”
“来rì方长嘛。”青峰话一出口,朝雾脸sè更难看了,他心觉不妙,呵呵一笑,却让自家化身赶出须弥环,往宫中深处取了,这才道:“这样还不成么?”
“啐,本宫怎就与你这么个便利人好上了,想拦个活人都拦不住,分个胳膊腿出来便能摆清了。”朝雾嘴上不爽利,但却去了这太平宫阵法,算是放行了,青峰这才大松一口气,捻了遁光快速逃去。
朝雾这几年也没闲着,本身修为虽未大变,但一门心思都花在太平宫上了,眼下在太平宫里,已然能和青峰打个对手,若非其中五年,青峰因祭炼法宝不可间断一直不去看望她,气得她催动太平宫要和须弥环同归预jǐng,青峰才注意到这个女人本是大涨,虽然厉害的是太平宫,但算来终究还是朝雾的实力。
青峰这遁光一出,倒也没个定向,他二十年前来东胜神州,不过走了一小圈便着手经营自家一亩三分地,与这方所知有限,便起了游历一番的心思,也不往自家曾去过的方向走,将六壬神罗盘一转,卜问个方向,只见那罗盘指着北方,便也不多想,架了紫宸扶摇而去。
如今他已不太使用双龙剑了,盖因那乃是自家早年祭炼的法宝,如不是仰仗两仪剑天地造化的设计,绝无那般威力,如今这蛟龙牙炼的飞剑用起来已不甚趁手,他凝练十三气海,浑厚远超常人,驾驭紫宸天剑虽然耗费不少,但倒也足以支持,只是紫宸于青峰来说依旧十分难以驾驭,但架不住本身优异,遁速亦超出双龙剑无数,故以此剑代步。
这通灵法宝有rì行万里之能,但青峰修为还不足应付这速度下的罡风,故时下遁速不过比双龙剑快得有限,但饶是如此,北行十rì,便不知离得那太平宫多少地,可第十rì夜里忽然风起云涌夹着暴雨闪电而至,青峰本想架剑浮于云上,但紫宸却道:“以我观之,这是天神行云布雨,我们上去若是冒犯天威,怕是要惹些麻烦来。”
“看这雷云绵延,定是有雷府神祇在上,确实不好去。”青峰虽未见过雷府神祇,但以业火引动雷府劫雷乃是大罪,他心中有虚,故不敢破云飞遁,只是压落遁光,于一处山坳停歇下来。
本来他挪进须弥环任是外头水火滔天也是无碍,但在里头待久了,他便不太想进去,再者他也是修行中人,见得这点风雨便要动用法宝躲避,也觉有几分可笑,故不曾想要这么办。
这山坳有一条官道,路边上正好有座破旧的寺庙,青峰看着不似有人居住,便将遁光直接落进院墙里。
外头大风大雨,里头细风细雨,这庙堂三面通透,也就浑然一堵北墙没个破洞,顶上更是破了不少洞洞,青峰抬头一看,一块歪扁三个字,地藏殿。可惜里头的泥塑金身早就坏了,左右也看不出地藏王菩萨的模样,青峰四周一番环顾,左右手一动,风水法门齐出便把地上一个蒲团冲洗yīn干,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坐下没多久,便听得外头马车成群而过,车轴响过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只听得一莽汉声喝道:“小的们,往前走八十里山路,这般大雨也不知何时停歇,就在这藏王庙歇息待雨停吧。”
“哦——”那歇息二字从汉子嘴中一出,便听得雨中一阵欢呼,那破落的庙门便被强推开来,可怜这两块不知守了这庙宇多少年的门板被这许多儿郎一把猛推,未能左右分转,直接翻趴在地上,伴随这雷声一同一阵轰响,这一声响却将一群寻找旱地的落汤鸡吓得冷了场,那大汉也是一怔,又听得几声雷响才回过神来,骂骂咧咧道:“他nǎinǎi的熊,吓老子呢。”
那一干人等顿时矮了三分,大汉横扫一眼,伸出两指对着人群点点戳戳道:“你、你,你、你、你外头守车。”
被点中的顿时垂头丧气,这活计便是在外淋雨,但见同伴都觉都进去避雨,那五人顿觉有几分不爽,这那大汉倒也不喜这给饿汉看五花肉还不给吃的做法,又补充道:“半个时辰一换,里头不安份的等会儿出来换岗。”
“大掌柜的,还不如不换呢,进去烤干衣服再出来淋雨岂不是白烤了。”这时却有一身披蓑笠的男子翻下马道:“我赏这五个兄弟淋雨钱罢,明rì雨停行路时这五位兄弟无论又无染风疾都可在镖车上歇息一rì。”
“呵呵呵,郑官人果是比俺会安置。”那大汉一拍那中年便对那五人道:“大官人说了,立岗一晚,明rì各赏一两,可愿意不?”
这走镖的车队里最多的不是镖师而是伙夫,这些伙夫都是些rì子过得苦哈哈的人物,听得有一两赏钱,自是将那几分怨气抛出九霄云外去了。
外头方调略得当,却听得里头又出怪叫,惊得那大掌柜郑官人齐齐往里头跑,只见得那大殿门洞打开,损毁的泥塑下端坐着一个道士,一干伙计或远立或跌倒,个个面带惊惧之sè,那二人见得这场景也颇觉诡异,深山老林,哪来的道士在庙里坐|台?
青峰此时早换了打扮,他倒不避讳这些凡人,只是不想那些人黑灯瞎火地进来不曾看见自己,便四下里翻找破桌破椅破帘布好做柴火,他便清了一声嗓门,这才让人发现了他,只是今rì天气不好,这一嗓门后便是一道惊雷,又把人吓了一回,便成了这这场面,见得带头的二人进来,他便起身一稽首道:“贫道路遇大雨,在此歇息,两位施主莫要惊奇。”
那大掌柜眼珠子将青峰打量了个来回,又见得地上影子,心嘘一口气,唱个喏道:“道长莫怪,今rì天sè不好,小的们方才自个儿吓自个儿罢了,莫怪。”
郑大官人却面sè依旧,只是一礼道:“道长请自便,我等也不客气了。”
“请,请。”青峰伸手一个请,便又旧地里坐了下来,郑大官人显然对他无甚好感,他倒也不在意,方才这伙人进门时他便把里外探了个通透,这大官人是做死人生意的,这车里押的都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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