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便叫我领教领教。”黄天逸一拍手,当下祭出十二枚青sè小剑,捻诀而上。
一旁的胡岳和萧海林斗得正酣,浑然忘我,丝毫不在意那厢动静,齐垣被萧海林拉来后便入了禅定,也毫无反应,石须磨那钝头只是瞥了一眼便又回去看两位师兄对决去了,只有一旁的杨剑急得团团转,黄天逸早先得罪门中这五位新长老不知多少次了,不过向来都没这么冲动,只消调解一番便会偃旗息鼓,今rì这般势态,也不知是不是师傅回来的缘故。
洛乘风的青天剑虽是三十六枚一套,但也可分拆催使,黄天逸之前对付自家师傅因为不知详细,故上了全套,今次对付枯槐这般知根知底的对手,自是不会似之前那般鲁莽,他料想十二枚便足以。
鼓山三友来任职时为树威信,故颇为卖弄,三人皆在太虚观内与众弟子演过法,由此,黄天逸早知这三人修为如何,但黄天逸师兄弟三人从不在外卖弄,故这十二枚青光一出,枯槐不知他手段深浅,便紧张万分,黄天逸的青天剑得自洛乘风之事他早有耳闻,故不得不全力运转法诀,将自家一柄使得龙飞凤舞。
苍松古柏二人见黄天逸居然催出青天剑,各自大喝一声道:“黄天逸,你想造反不成?”“黄天逸,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啊!”说完便架剑而上。
“师兄,使不得啊!”杨剑手中虽有凌云索,但见三位长老和黄天逸对上了,却不知该怎么办,这三位来势汹汹,若以凌云索夺了师兄飞剑,怕是师兄便有些不妙,但若去提那三位长老中的任意一位,他又怕黄天逸下狠手,想了半天,杨剑只得一道遁光往太虚峰搬救兵去了。
鼓山三友与黄天逸斗法,生怕惊动闭关的青峰,且战且退,引得黄天逸出了丹霞顶,这才反攻过来。他三人使得乃是三柄古木剑,木剑虽不似金剑耐用,却善行风雷法术,那三人相识已久,联手对敌,苍松使雷法附剑,古柏使风法附剑,而那枯槐却是使了一种剑气护身法门,这法门加诸三人,若有飞剑来,便有剑气飞shè而出,虽不能击落飞剑,却可叫它暂偏轨迹,黄天逸这十二枚飞剑虽是无孔不入,却一时也奈何不了这三个老道。
也是黄天逸太过自信,只道自家有青天剑在身,除了观主,便是谁也不惧,哪知这三老道会携手同进,一时也乱了手脚,露了几个破绽。
鼓山三友乃是散人出身,昔年入道时便交好,后来一同得了一位千年前坐化的散人衣钵,便以师兄弟相称,向来同进共退,三人联手已久,平rì又不似黄天逸这般太平,是故经验颇为老道,但看黄天逸出了破绽,便都对着那几处攻了过去。
黄天逸忙甩了几张符箓,堪堪护住周身,挡下三人一波飞剑,便将剩余二十四枚一同祭了出来。
这三十六枚齐聚,登时便是另一番模样,黄天逸一边催动八道青光护身,而另二十八枚则被他一口气对着鼓山三友打来。
鼓山三友见他这剑势虽凶,但知这套剑不是黄天逸这般修为能长久支持的,便各使剑光略略一挡,便三方散去,黄天逸见他三人居然三方离散,心头大恼,他修为不到家,神念本就不足,要他分念三方对付这三人却是不能,他当机立断,收了后出的二十四枚飞剑,只以十二枚挑了一人追去。
他挑的自是那先出手的枯槐,可枯槐这护身剑气配合剑遁逃逸,黄天逸追逐一番也没能把他如何,倒是另两人见黄天逸收了二十四枚飞剑,便又转了回来,三人眉目一递,心生默契,便将黄天逸团团围住。
黄天逸这才知大事不好,又忙想祭出全套青天剑,可那三人哪肯给他这机会,各自数道剑气打来,只听得“当——”地一声,倒不是黄天逸中剑落下,却是有人发了飞剑来挡了
“庄执事何以护短?”枯槐抬头一看,便看见庄吕贤与杨剑,方才却是庄吕贤以自家飞剑挡了三人剑气,好在三人也未有下杀手,否则庄吕贤怎挡得住。
“此子口出狂言,污蔑我等三人,庄执事统领观务,敢问依门规当如何?”古柏上前一礼,眉目间满是愠怒,一旁的苍松又道:“非是我等凶横,乃是此子不服管教,你看他居然以洛长老的青天剑对门中长老出手,今rì不管教,rì后岂不是反了天了?”
庄吕贤早知此事因由,按门规对门中长老下手,可是按叛徒论处,以青峰自家定的规矩那是要点天灯的,这事他也不觉不好说,但见鼓山三友把红黑脸都办完了,他只能扯了脸皮道:“黄天逸生xìng顽劣,只是实乃青龙相天资,若按门规办事,未免……”
鼓山三友乃是散人出身,平生最讨厌的便是生而天子者,听得庄吕贤拿这话压人,枯槐冷言道:“天骄从优,虽是世间宗门常情,但那也是要这天骄rì后能成宗门脊梁,我看黄天逸虽是天纵之才,但为人傲慢,rì后当不得栋梁,不如早早废去,免得祸害本门。”
“谁要废我徒弟?”枯槐方言毕,便听得一声冷哼道:“我这丹霞顶几时能让旁人管?”
众人自然认得青峰声音,只是循声望去,不见青峰身影,却见两个小人一人抱了一尊石像,一人拖着一根长棍,从丹霞顶飞来。
鼓山三友也不知青峰使的什么法门,只道对方神通广大,听得青峰有意护短,便嚷嚷道:“赵长老莫非打算包庇这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我自有发落。”青峰冷冷道:“天妖,将黄天逸吊去山门,扒了裤子rì打一棍,七七四十九rì后再放他。”
“一棍!”那三个老木头又叫了起来道:“赵长老忒护短了。”
天妖小胖子将那木棍一摇,这玩意儿顿时大了一圈,长了无数,它这才道:“此乃玄木水火棍,没什么神通,只是有些重,三万余斤的样子。”
这下轮到黄天逸叫了起来:“师傅,这般凶器,擦擦就伤,磕磕就死,光屁股挨棍子丢脸是小,丢命事大啊!”
“天妖,还啰嗦什么,快去办事。”青峰低喝一声,也不与黄天逸废话,便催那天妖血炉办事,那天妖得令,也不管黄天逸如何哀求,大口一张,便把黄天逸吞了去,往山门去了。
“赵长老秉公之法,我等佩服。”鼓山三友见青峰这般大义灭情,也不敢再说什么话,青峰这已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了。
“教徒无妨,劳各位费心了,在下闭关,不便出面相见,怠慢之处还请诸位见谅。”青峰说完,那紫宸天剑便抱着石像化作一道紫光往回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化身传故 六子归宗】………
黄天逸就这样在山门被吊着打了四十九棍,玄铁棍乃是赤岭拿来练功的,饶是他催动一些护身法门,也挡不得分毫,一棍轻轻去,股上开红花,皮肉带血飞,半身不得形。
天妖血炉本就是善于收摄拿人的宝贝,千万斤也装得,提拿这一根棍子也不算什么,他得了青峰机宜,每rì一棍后便与黄天逸丹药吃,那黄天逸起初还叫冤,但吃过一棍后便不再叫喊,只是默默挨棍。
鼓山三友虽有几分怀疑青峰派这么个不知来历的小胖子掌邢是不是内有玄机,但见这般肉刑也是颇重了,胸中恶气也散了大半。
黄天逸被吊山门之事一rì间便传遍了太虚山,前来一观的人自也不少,不过谁都不敢靠得太近,都是远远观望,免得这小太岁丢了面子,rì后记仇那可不是好玩的。
青峰这一番手段,一来是叫黄天逸这小子收xìng,这小子行事太过随xìng,眼下还在太虚山倒无所谓,rì后出去办事,便要害人害己,回头坑他这师傅一回都不是没可能。二来也是给鼓山三友面子,虽然不给面子也无所谓,但他眼下并不想插手太虚观的事务了,已有不少人jǐng告他放下宗务少管闲事,既然尘道子要权,那就给他便是,只消供奉什么的少不了他那份便可,他倒乐得坐享其成,算来他从太虚观拿的好处还真不算多,再加上他胃口渐长,倒也不太看得起这份三执长老的活计。
鼓山三友这一趟,虽看似叫青峰吃了些亏,但传言一出去,却又是另个模样,太虚弟子只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长老连面都没出,光是派了两名童子便把三位长老尽数打发,这些弟子不少还以为是青峰外出后留下的手段,毕竟青峰回来之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这样倒更显青峰法力高强。事后鼓山三友回过味来才发现也不知是不是对方算计,这么一闹,他们三人丢了几分气势不说,反倒成就了青峰的清名和派头。
这件在青峰看来不大不小的事倒成为一段佳话传了出去,世间宗门对天资卓越的弟子大都优容几分,造就了不少纨绔,似青峰这般下狠手教训弟子的倒是极为少见,颇得一些羽士好感。
七七刑满后,黄天逸就被天妖带回了丹霞顶,不过丹霞顶却空无一人,天妖一入丹霞殿,便有一道黑圈展开,天妖识得须弥环,倒也不问,便带着黄天逸进去了。
天妖进得须弥环便将黄天逸带进了那处山谷,黄天逸一看,却发现五个师兄弟都在这里,此外还有一个白衣赤发青年正端坐一方莲台,眉目倒与他师傅有几分相似,但见旁边立着早先见过的那抱着神像的三寸小人,便猜出几分来。
青峰见黄天逸面有疑sè,便开口道:“此乃为师化身,莫要奇怪,你且坐下,我有要紧事与你们说。”
黄天逸闻言,便在五人边上坐了下来道:“师傅你今次好狠心,若没有那丹药续命,徒弟我今次都见不得你老人家了。”
“你个劣货,此时有我替你收拾残局,来rì在外不分好歹,惹了事端,谁人救你?”青峰开口叱道:“也亏得你庄叔叔及时赶到,我若不是刚巧开了星辰盘看看外头,说不定你庄叔叔都救不得你。再说我与你这丹药放出去一颗,若是寻常羽士得了,传出去少不得一场腥风血雨,若是落在尘世间,那更是伏尸百万血流漂杵的大祸事,今次让你连吃七七四十九颗,你居然还说为师狠心,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若非为师当年给你洗髓伐骨,你眼下也不知是死是活,你说为师可狠?”
黄天逸听得青峰一顿骂,虽有几分委屈,但也不敢顶嘴,这丹药如何神妙,他晓得的最清楚,饶是他半身碾得骨骼尽碎,也是一rì夜便恢复过来了,虽是有些损伤,但也不算亏得太多。
青峰见他不回话,便继续道:“今rì叫得你们六人过来,乃是告诉你们一些密事,你们也知为师并非出自太虚,乃是别处来的散人,但你们可知为师师承何处?”
旁的五人一脸迷茫,但那石须磨却十分大胆,径直道:“师傅所传皆是太虚法门,但弟子观师傅法门绝非太虚路数,师傅可是要授弟子等人真传?”
青峰讶然一笑,旋即点头道:“虽是如此没错,但为师得先告诉你们师承由来,免得rì后死的不明不白。”
这话说得六人毛虎悚然,连石须磨都变了颜sè,青峰继续道:“为师乃是蓬莱仙山天一门天星峰青阳真人门下,青峰乃是我师门所赐名号,并非本名,只是为师乃是天一门弃徒,你们若要学天一门功法,在外行走,露了底细,说不定便有天一门之人来拿你们。天一门势大,真传弟子横扫这南瞻部洲亦非难事,我师叔紫阳真人曾撵得这南天二魔之一的莫无涯逃窜千万里,我师父手段更在其上。”
众人虽早知青峰来历非凡,但听得他这么说,虽不敢说不信,但面上疑sè却是有得,青峰见状又道:“向年我与天一门外门掌事——也就是当年与我一同离去的那人——同去乌崖山黑风谷,他一人功力未复的情况下便收拾了潜伏在莫家的幽玄,眼下幽玄元婴便在为师手中。”
青峰说完便取了放置幽玄元婴的瓶子,这瓶子一开,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元婴,不过让青峰也没想到的是这元婴居然还是活的,幽玄依然健在,只是似是被赤岭封住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此事倒也是传遍天下,六人见青峰居然真有这么一个元婴,故一下疑sè全消,不过石须磨却又大胆问道:“师尊可是与天一门有怨?”
“天一门向年分作九天派与九幽派,两派大战后,九幽派被尽数剿灭,我则是九幽派传人。”青峰倒也不避讳,直言道:“你们若要做得我真传弟子,rì后少不得会和天一门打上交道,我问你们可想继续做我弟子,若不想做了,我便封了你记忆,依旧留人在太虚观里。”
这话一出,黄天逸先道:“太虚观本就与我无干,我只认师傅一人。”他本就有几分看不起太虚观,经此一事,更是丝毫没有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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