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主且慢!”但听一声喝,莫不白便觉自家法力打到了空处一般,定睛一看,惊讶道:“钟,钟长老,您来了怎么不通报?”
那声嫩音青峰耳熟无比,循声望去,便发现钟灵山那一老一少,心中暗道:“事不过三,居然有了第三次,这祖孙二人与我还真是有缘。”
“这丫头偷跑下山,我是来寻她的,听说她跑来这儿,我也不想扰了莫道友家中大事,便自寻了进来。”钟明义苦笑着安抚着那少女道:“莫道友请勿见怪,这娃娃生xìng刚烈。”
“表姥爷你莫编排我。”那少女伸手拦去钟明义的手道:“我方才说的是实话,易玄他来求十八仙时爹爹还看在向年易玄与我爷爷有交情才免他一件法宝之数,算来却是一合换两件法宝,莫家叔叔的奴才打翻了这位小哥四合之数,当赔八件才是。”
莫不白闻言面sè一下子青白青白的,钟明义也哭笑不得,便道:“你个丫头莫掺和大人的事,这事岂是这么算的?。”
“我还算少了呢。”这女孩儿却不住嘴,继续道:“十八仙之所以以十八为名,除了有十八灵香合一的说法外,又有一说是当年天降祥瑞只得十八升,自那位炼制此香无名仙人之后,就再没有人炼成过,这仙香是用一点少一点,今rì打翻这四合,这十八仙该卖三件法宝一合了。”
被这一说,青峰心里暗暗发笑,经由这女孩一番插嘴,他才知道这少女竟是钟家大小姐,那原先猜测是她爷爷的钟明义居然只是表亲,看这丫头道理不多,却说的莫不白都哑口无言,他便喝道:“承这位小姐仗义之言,玉某也有一句要说。主人家能还我四合十八仙来,我便不计较此事。”
莫不白听这一句,心想这东西莫说人家肯不肯相与,经这一事,十八仙又该升价了,再去寻来赔他,反要出更多血,还不如当下赔偿。当下咬牙道:“莫某家底有限,又值大事,我出五件法宝赔偿。”
“这也不过赔了三合之数。”青峰冷冷道:“还有一合当如何算?”
“莫某以仙遗相偿。”莫不白回道:“莫某虽然法宝众多,但要赔这么多也拿出来,莫某收揽仙遗无数,道友可取三件抵过。”
“仙遗之中破烂不少,我要之无用。”青峰当下便拒绝了,仙遗这东西百宝会上虽是价高无比,但对他来说比起真正的法宝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仙遗里寻宝就是沙地里淘金子的事,一千件里有一件真的那就是运气大好。
“五件如何?”莫不白商量道。
“便是一百件,敢问主人家,若都是废品与我有何用?”青峰佯怒道:“敢问主人家若都取些废品上来与我,我是收还是不收?”
这一句话说得莫不白火气上涌,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上不好发作,想了想道:“既然你怕我取废品与你,我着人领你去库房,你自行挑选五件如何?”
“带我去库房?”青峰冷笑道:“难道不会带我去别的什么地方再将你赔偿之物抢夺回去?进门时我便被你家家奴敲诈,我可信不过你莫家人。”
“哼,疤老五离奇失踪,算来用你的话说也不是空口无凭?”莫不白沉面道:“你若不去,我就只能给你五件法宝,再多也无。”
青峰正yù发言讥讽,钟明义却上前阻拦道:“小友勿怒,老夫我做个和事佬,我与你同去莫家库房,保你无忧,我乃是钟灵山之人,你大可信我。”
果然有缘,青峰心中暗叹一声,想这钟明义人品不错,便点头道:“钟前辈若能保在下取了赔偿之物安然离去,在下便无异议。”
“莫某信得过钟老。”莫不白也点赞同,他被这事一搅和险些忘了自家儿子还有齐家支房的少爷失踪之事,若能先打发过去,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毕竟十八仙是的的确确损在自家一喝之下。
这事既然两方定了案,莫不白便着管家莫胜取了五件法宝出来,不过自然是没有道诀法术相配的,青峰也欣然接下,那门卫的小盾自然也一并笑纳,之后便随着那管家进了里头,至于莫不白则在外处理后事,不再理会他了。
钟家一老一少左右相随,那少女见他身上的青笛颇少见,便道:“你这法器真个稀奇,借我玩玩吧。”
“好说。”青峰笑着取了那青笛与她道:“你吹吹可以,莫用法力。”
那少女取了这青笛在手上耍玩了几下,又吹了一段,显得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青峰见了便笑道:“这东西便送与你吧。”
“我怎么能要你的?”那少女忙递还道:“你失了随身法器岂不是大不妙?”
“哈哈哈,我从莫家手里得了五件法宝中就有飞剑,可谓老马换新鞍,还需这法器作甚?”青峰笑道。
“你倒颇豁达,方才还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现在却又笑的出来。”那少女听他这么说,那送到半空中的青笛便悬而不决。
“那十八仙损了已是过去,我又何必为过去怀伤,损了终究是损了,我又无穷天返rì的能耐,何不豁达些。”青峰一甩手,似乎已然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这十八仙损坏终究是一场意外,他倒不是假心疼,之前他乃是以须弥环直接开口放宝,取的乃是未及细看的五魔谷之物,这一翻之下翻出这许多香料瓶子也是始料未及,那十八仙更是他想不到的宝物,打翻时那一声惨叫可是真真切切的痛彻心肺,不过眼下他急于脱身,也不认真计较,本还只想要他四件法宝赔偿,谁想这钟家大小姐居然助了他一臂之力,又有了添头,故才送这青笛与她做谢礼。
莫胜引了二人到了一处铁门前后,便取了一张符诏出来,那三名守门的羽士接了符诏对视一番后,便各自掐诀,合力打开了这铁门。
但见这一库的破铜烂铁,青峰心里不由惊叹,这莫家仙遗库里面摆放的仙遗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件,这家底真不是一般的吓人,那钟明义一路上并未发言,此刻却出声道:“我在这里等小友,取了宝物我们便走吧。”
青峰倒无所谓他进不进去,想来钟明义这么做也是避嫌之举,不过对于钟明义这么着急离去却有几分好奇,便问道:“前辈与墨家交情不浅,怎么还未叙话便急要走。”
“我出来不过是寻这丫头来的。”钟明义淡淡道:“寻到了便回去。”
但听见要回去,那钟家大小姐似乎一脸不情愿的模样,青峰想这也是钟家家事,自家也不好多问,便由得这一老一少在外头等候,自家随莫胜进了库房。
那莫胜不过是炼气之辈,青峰毫无忌惮地传音与魉难合和魍费心道:“快快擦亮眼睛给少爷我看看哪些是宝贝。”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金丹变婴 虚招应变】………
钟明义在外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其间自家这表外孙女几次yù入窥观皆被他拦下,其实他心下也有几分好奇,莫非这小子是个行家,挑选五件东西却花这么多时光,不过又想这小子来历蹊跷,说不定还真有些门路,正思量间,那莫胜却带着青峰出了库房,他便问道:“可完事了?”
莫胜行礼微笑道:“钟长老多虑,这位小哥已取了五件仙遗,眼下便可安然离去,我家老爷虽是魔门,也是一方世家之主,岂是不讲信义之辈。”
钟明义颔首对青峰道:“那我们便走吧。”
“钟长老不留下与老爷叙话么?”那莫胜见钟明义要走,忙阻拦道:“还请盘桓几rì,好让我家老爷一尽地主之谊。”
“免了,我答应要送此子安然离去,便不多扰了,何况我来此本就只是寻这丫头。”钟明义摸了摸身边的少女的脑袋又道:“你家这几rì不太平,我留着添乱。”
“那小的便与老爷通报一声。”莫胜见状,便要去通知自家老爷,那钟明义却一把拦住,捻出一张传音符打出道:“有此符传音足矣。”
莫胜见钟明义去意甚急,也只得引二人去了,待出了天门,钟明义大袖一揽却把自家表外孙女一把拢了去,这一招货真价实的袖里乾坤看得青峰却是一惊,面sè顿时沉重起来。
钟明义也不出飞剑,只是提着青峰凭空而起,呼啸三五里后才停下道:“我送你至此,你便独自离去吧,我虽不知你与莫家有何仇怨,但你今rì得利不少,rì后还是不要来寻莫家麻烦了。”
青峰恭谨道:“不知前辈怎么看出在下破绽。”
钟明义单手一撩,青峰便觉一股大风泼面而来,那原本以法力定在头上的锦帕竟被强吹开来,露出了青峰原本。
“一件法器罢了,骗骗寻常金丹羽士倒可以。”钟明义冷冷道:“之前我见你时还未记起你是谁,故也未点破,进了莫家经人攀谈,我才想起五年前那场南瞻部洲大祸的主使人,想不到你胆子不小,居然混进了莫家,你就不怕幽玄这老骨头从里头跑出来将你大卸八块,小碎八八六十四块?”
原来钟明义早看破了这锦帕玄妙,但他之前只当青峰自有幻面的缘由,此事与他无干,他自不会点破,何况青峰这不卑不吭颇有傲气的作风颇对他胃口,待到后来入了莫家,zì yóu人谈起幽玄门灭门一案,看了传神像才知道自家碰上了这么一个传闻中的狠角sè。
“前辈此话却是莫名其妙,我五年前犯了什么大祸?”青峰收了那锦帕装作不解道:“前辈若认为我有问题,和不当场撩了我身份,好叫莫家将我你大卸八块,小碎八八六十四块?”
钟明义见他这般嘴硬,便黑着脸道:“明人不说暗话,南瞻部洲佛门凋零虽未灭,但要凝出红莲业火来却是不能,也只有你这不知根脚,来历不明的人物有几分可能,五年来关于你的传言多是些不良事迹,看样子你也非善良之辈,我助你离开莫家不过消弭一场祸事,你若出些玉石俱焚的手段,这百来世家举足轻重的人物共赴黄泉,老夫我便犯了大过。”
钟明义见青峰面sè不变,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显然毫无惧sè,继而又道:“况且传言终归是传言,眼下谁都不能证明当年之事乃是你的手笔,故眼下还未有人对太虚观出手,不过已有不少大能来太虚山近处暗中观察你,你好自为之,莫要以为有通天手段就可无法无天。”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太乙观会碰上不平真人。”多rì之前的事一下子有了说法,青峰松了口气道:“想不到这风言风语连元神大能都惊动了。”
“洪山真人也来了?”钟明义也是一惊,面sè复杂了不少,但见青峰盯着自家,旋即便收了面sè,转口又劝道:“你与我有缘,今rì挈带你出谷也是免了你一场祸事,rì后你便不要再来黑风谷打莫家主意了。”
“此乃我太虚观地界之事,好像轮不到钟灵山插手吧。”青峰皱眉道:“不平真人不许我动太乙观也就罢了,钟长老也阻我干涉莫家,下次再来个张道长李道长一句话就可插手我太虚观事务,呵呵,却将我这一派玄门当做摆设不成?”
钟明义闻言倒也不恼,只是一掐诀,似乎使了一个什么法术,青峰便觉一股宏大的气息从钟明义身上散发出来,这人竟是元婴羽士,完全不是面上那么简单,这气息节节暴涨,比当年的幽玄有过之而无不及,青峰不由心里暗骂,怪不得这扮猪牛鼻子吃老虎的道长对他无甚防备,却是底蕴在自家之上。
“既然你认为洪山真人有实力阻你,便看看老夫有没有实力吧。”钟明义也不多话,右手一抬,一道炽烈的火光跃然其上,随着他单手落下,这火光便化作一片火海冲着青峰直扑而去。钟明义也不看下头变化,只道自家这手天火真诀出手,眼下这人非死即伤,颇有些不忍,闭目道:“我已收敛了这真火的威力,你且回太虚观修养十年再说吧。”
“却不知钟老先生打算回去修养几年。”青峰一声清喝,似乎完好无损的,惊得钟明义睁开双目,只见下方那身影前一道金符光芒闪烁,他所发的真火皆被挡下,不伤青峰分毫。
“古灵符!”钟明义低声暗叹,眉头紧锁,发现自家似乎太小看眼前这人,回想起来,歼灭一方魔门的人岂是那么好相与,当下取出一柄法尺道:“老夫广法宗执法钟明义,在此候教。”
青峰嘿嘿一笑,取出七重玲珑宝塔一转,登时华光万丈。这宝塔钟明义虽看不出关窍,但也看得出几分厉害,忙捻了法诀,将法尺一横,那法尺上雕刻的二十八宿便化作一道星辰环挡在他身前。
但见这宝塔闪烁了好一会儿,却没什么动静,那小子也是一脸傻笑,钟明义便觉有几分不对,忙使了法诀往那处打去,这法诀一落,却扑了个空,眼前景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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