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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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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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瑾一看日头,已经快偏到西边了,忙应道:“是该回了。”



  立即吩咐艄公回岸。



  这边刚到岸边,就有一个青衣小仆两步抢上来急声道:“澜小姐,奴才是钟家的下人,大爷传我来请您过去谈事。”



  安若澜上下打量他,见他衣着打扮确实是钟家的,又见他神色焦急,便问道:“你可知是为何事?”



  小仆支吾两声,想着一会也是要相告的,先打个底儿也是好的,便道:“是四爷,海城那边传话来,四爷出海遇上事儿了。”



  听得这话,安若澜一下软倒在了安若瑾身上。(未完待续)R655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密件
  采下的一大捧荷花也管不着了;安若瑾让安若珂几人先回侯府;她则扶着安若澜上了去钟府的马车。



  刚刚还提着那人;这会怎么就出事了呢?



  安若瑾心疼地抚着安若澜苍白的脸庞;又怕又急。



  直到到了钟府;安若澜的脸色才稍好一些;她几乎是颤抖着下了车;不愿也不敢透露出半点脆弱。



  钟家正厅里气氛凝重;除了钟老爷跟钟大爷;所有人都到齐了。



  钟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右边;正拿着帕子不断抹着眼泪;钟二爷;钟三爷;以及几位夫人依次坐在两旁的大红木雕花靠背椅子上;钟府的少爷小姐们则站在各自父母的身后。一个身穿青衫;白面斯文的中年儒生站在客厅中央;身后跟着一个灰衣的壮年汉子;那汉子垂手低头;瞧着应该就是从海城赶来报信的人。



  安若澜昂首挺胸跨进正厅门槛;镇定自若地向在场众人问礼;众人只扫了她一眼;既没有招呼;也没有让她起身。



  想着大家应该只是沉浸在悲伤中;是以才无暇顾及自己;安若瑾便半点不恼;自个起了身站到一旁;并向安若瑾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安若瑾微微摇头示意没关系;抬手在后面虚扶着她;担心她一会禁受不住打击晕倒。



  两姐妹无声交流;钟家人冷眼看着;有漠然的;也有嘲讽不屑的。只少数露出些担忧同情之色。



  安若澜察觉到了那些若有似无的嘲讽目光;只当做不知;现在她没有心思搭理这些。



  过得一会。钟老爷与钟大爷面色沉重地进了来;见安若澜跟安若瑾站在一边;钟老爷不悦地皱起眉;道:〃安二小姐请坐;澜姐儿你也坐吧。〃



  安若澜跟安若瑾道了谢;等他跟钟大爷坐下了;才在最末尾坐了。



  刚坐下。就听得一声冷哼;钟家排行第三的小姐嗤道:〃她跟咱们一个辈分的。咱们都还站着呢;她凭何坐下?〃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钟四爷不在;海城又传来了那样的噩耗。原本压抑着心中嫉恨不甘的某些人;终于不打算再隐忍。



  钟家不少子侄都有同样的心理;四叔都去了;安若澜在钟家还算个什么?日后四叔名下的产业;自然是要归他们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谁还愿意谦让一个外人?



  是以;钟三这句话一出口;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安若澜却是不动声色;是钟老爷让她坐的。她为何不坐?



  钟月姗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她没有跟着起哄的人针对排挤安若澜;而是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好言劝道:〃大家别这样说;来者是客。〃



  相比起那些直白的针对声音;这一个〃客〃字;才更扎人心口。



  高下立见。



  安若澜淡淡望了钟月姗一眼;依旧不动如山。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冷静;她不在意钟家人如何看她。她只想快点了解详情。



  钟家子侄中也有心思好的;出来替安若澜说话;一时间;钟家子侄分成了三派;唇枪舌战争论不休。



  就在这一片喧闹声中;钟大太太开了口;道:〃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凑在一起吵嘴争论的!〃



  钟大太太在府上有些权威;她一开口;争吵的一群人便安静了。



  钟老爷望了眼只顾着抹眼泪;坐视安若澜被刁难的妻子;眼底闪过失望。



  摇头长叹一声;钟老爷道:〃现在人都到齐了;易先生请说罢。〃



  这话是对着那青衫儒生说的。



  却原来;是这儒生请钟大爷将钟家人都召集到大厅来;说是有要事相告。



  钟老爷的话;让大厅又静了几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向那儒生。



  被称为易先生的儒生微微颔首示意;随即便朗声道:〃想来诸位早已有所耳闻;在下今日过来;就是要将实情告知诸位;一月前;四爷出海遭遇大风雨;至今下落不明。〃



  话音将落;大厅内便响起一声恸哭;随即;又有低低的抽泣相继响起。



  钟二太太表现地尤为悲痛;捶着胸口失声大哭道:〃四叔啊;你怎么就去了啊;你让母亲如何是好啊;四叔啊!〃



  方才针对安若澜的几个少爷小姐也抹泪痛哭。



  见状;钟老夫人也悲从中来;嚎啕出声;就连钟大爷几个男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这其中;尤属钟二爷跟钟二太太哭的最凶;简直是唱念俱佳。



  安若澜听着这阵阵哭声;只觉得心口被剜去了一大块;手止不住地发抖;脑子有瞬间的空白;而后;是义父临行前送她回侯府时说的话。



  〃义父一定会回来。〃



  一定会回来;他说过一定会回来;他从来不会撒谎!



  耳边的哭声让她烦躁;心底翻腾的郁气让她忍不住大喊:〃义父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们哭哭啼啼算什么意思?!〃



  大厅有一瞬间的沉寂;紧接着;钟二太太突然发难';!'



  她怒指安若澜骂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四叔待你不薄;现在他去了;你自己哭不出来;不愿哭就罢了;还不许旁人伤心难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又啐道:〃外人始终是外人;指望不了你真心对钟家人!难怪当年安五爷要出继你;就你这样的白眼狼;别说还有克父母亲人的命格;就是没有;也没人敢要你!真是白瞎了四叔的疼爱!〃



  骂完;又掩面痛哭。



  听得〃克父母〃这三个字。钟老夫人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望向安若澜的目光带了怨毒。



  面对钟二太太的责骂;安若澜无动于衷。深吸口气;她倔强地不肯透露脆弱;努力维持声音平稳;镇定道:〃义父只是下落不明;并不一定是遇难身亡;我坚信义父会回来。〃



  安若瑾心疼地握紧她微微颤抖的手。



  安若澜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用口形道:〃我没事。〃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说出这番话。她心志愈发鉴定。



  话锋一转;她凌然直视钟二太太双眼。冷声质问:〃倒是二娘;在事实尚未明确前;你就口口声声说义父去了;澜姐儿倒是想问一声。您是何用心?!〃



  正拿着帕子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的钟二太太浑身一震;当即心虚惶恐地抬眼去看钟老爷的神色;见钟老爷脸上隐晦莫明;当即不敢吱声了;只委委屈屈抹泪。



  钟老夫人却眸底一沉;一拍桌面厉声叱道:〃是这位先生说你义父遇上了海难;你二娘也是为你义父伤心;才失了言;你用得着如此咄咄逼人?你义父不在。你是不是愈发不将钟家的长辈看在眼里了?〃



  又扬声对众人道:〃我看二娘说的没错;不是钟家人;不会真心对我钟家!〃



  当初若不是老四坚持。加上她也想寻个孩子给老四傍身;她不会答应让有克父名声的安若澜做老四的义女;现在老四被克死了;她怎么能不恨?



  这一切都是安若澜的错;都是她的错!



  失去爱子的悲痛;化作了对安若澜的怨恨。紧紧捏着手中帕子;钟老夫人望向安若澜的目光似淬了毒。



  安若澜承受着来着周围的。或怨毒;或悲愤;或轻视的目光;努力挺直背脊。



  〃你已经是大人了;就该有承受责难与磨难的坚毅心志;只有内心强大;才能无所畏惧地走到更远的地方。〃



  义父让她接管鲤鱼坞金银楼分号时的话还萦绕耳畔;她怎能如此轻易被打倒?



  安若瑾只能在旁默默地支持她;陪伴她。



  有了钟老夫人撑腰;钟二太太又嚣张起来;只是她刚摆开架势;钟大爷忽地开了口。



  〃父亲;母亲;儿子以为澜姐儿所言确实有理;如今四弟只是下落不明;是非真的身亡还未可知;那些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说为好。再者;儿子也相信;以四弟的聪明才智;定会平安归来。〃



  这番话;显然是在为安若澜辩白。



  闻言;如斗胜的公鸡般的钟二太太顿时偃旗息鼓。



  钟老爷赞同地点头;〃我也相信老四会回来。〃



  说罢;慈爱地望了安若澜一眼;这一眼;让安若澜看到了希望;也得到了安慰;面对责难也丝毫不动摇的她;此刻却红了眼眶。



  见此情景;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易先生微微弯唇一笑;再次开口:〃除却四爷在海上失踪一事;在下今日过来还有一事。〃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两根手指大小的小竹筒;道:〃这是四爷出发去海城前;亲手交给在下保管的密件。〃



  闻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扫视一圈;易先生高声道:〃实不相瞒;四爷早已料到此去海城会有凶险;是以早已做好妥切安排。为防不能及时赶回盛京;名下产业无人打理;他将嘱咐写好封于竹筒内;只等事发后;由在下宣读他的意志。〃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语调;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钟二爷眼露贪婪;催促道:〃快打开啊!〃



  易先生不带丝毫感情地扫视他一眼;这才不疾不徐地打开被红蜡封住的竹筒;取出里面小小一张羊皮卷;在众人期盼紧张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信的内容不长;前面无非是给父母兄嫂问安;接着便是表明早已料到此趟海城之行会有凶险;让大家不必担心;他已有应对之法;定会平安归来;最后;才是对名下产业的安排。



  易先生朗声念道:〃吾自来视宝妹为亲女;如今宝妹年纪渐长;已能独当一面;吾远行之际;其下所有产业便将交由宝妹打理;还望父亲大哥从旁协助;母嫂多照拂;贺瑾上。〃



  平地一声雷;将钟家所有人都震得神魂不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师叔?
  钟家大厅一片死寂。



  “不可能!怎么可能!”钟二爷最先回过神来,拍桌怒喝:“老四怎么可能把产业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来打理,而且还是个外人!我不信!一定是安若澜收买了这个姓易的!”



  钟二太太紧跟着责难:“安若澜,你安得什么心?!”



  钟家子侄们也议论纷纷,却是没敢大声质问。



  安若澜的第一反应是握住安若瑾的手,喜极而泣道:“瑾姐姐,你听到没有?义父说他早有应对之法,义父一定会回来的!”



  悬在半空,惶恐不安的心,此时稳稳落回了心口。



  安若瑾也为她高兴,连声应和她的话,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模样既心疼又感动。



  然而两姐妹并没能高兴太久,继钟二爷之后,钟二太太也发出了质疑与愤怒的声音。



  “父亲,母亲,四叔怎能可能将所有财产交给安若澜这个外人?!”



  钟二太太指着安若澜,怒目圆瞪,“你到底耍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妄想私吞我们钟家四房的产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四叔会出事,所以才计划了这么一出?!安若澜,你好狠的心!”



  钟二爷灵机一动,立马附和妻子的话:“对,四弟怎么可能半点不顾钟家子侄,将所有产业交给你!”



  夫妻俩一唱一和,就差直接说是安若澜设计害钟四爷身亡了。



  原本因为密卷而转悲为喜的钟老太太。在听了钟二爷夫妻的话后,心底再次对安若澜凝结起怨恨。



  安若澜倏然沉下脸来。



  看在钟二爷跟钟二太太是长辈的份上,她可以容忍他们责骂批评。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妄加揣测,污蔑自己。



  霍然起身,她微仰下颌,不惧不慌,凌然道:“那依照二伯与二娘的意思,义父如何安排才是妥当合理的?”



  她多少猜到了钟二爷的心思,不就是觊觎义父的产业么。她就不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不要脸不要皮地提出由他来打理义父的产业!



  钟二爷确实打算这样说。只不过被钟二太太一横眼,他就立即改了口。



  为了不让野心表现得太过明显,他清咳两声掩饰心虚,缓和了口气。义正言辞道:“我并不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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