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玉,我是自己去,不关乔颜的事。”小离解释道。
“你不是说去打工了吗?连我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乔颜去哪里,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你们两个合起来骗我,不想带我去就直说嘛,谁希罕啊,我知道你们心里瞧不起我,是啊,我家是穷,那又怎么样,夏小离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还有乔颜,我知道你们有钱,用得着在我面前现吗,把我带到你家又把我丢在一边。”谢梓玉说着,眼眶都是红红的,她是自卑的,看别人的眼光,都觉得那是在嘲笑她,别人的一点动作她都会放大十倍去看,怎么看都觉得是嫌弃她,她害怕别人说她穷,又总是自己挂在嘴边,希望能在别人身上得到好处。
乔颜这回可真被气到了,当初是她自己要跟来的,如今说成是她在炫耀,有这个必要吗?她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乔颜原想着都是朋友,以前有些小事她都忍着她了,这回却真的说得过了。
“觉得不公平是吧?没错了,我就喜欢小离,我是欠你的还是怎样,你是我妈还是我的谁,我想对谁好就对谁,用得着经过你同意。”火大的乔颜是半点面子给她留,面子是自己挣,自己都把它丢地上,就别怪人家踩,她乔颜不发威,还当她是病猫吗?
第一次见她妈就说要认她妈妈为干妈,还有后来旁敲侧击地询问她表哥的事,谢梓玉怀的是什么心思,她未必猜不出来几分,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谢梓玉从来都是被表扬的好学生,从来没这么当面被人这样说过,当下眼泪就流下来,咬牙道:“好,乔颜,是你说的,我这就走,免得你以为我攀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就真的跑回房间收拾东西。
“梓玉……”小离叫了一声,大家都是同一宿舍,闹成这样也不好。
乔颜拉住小离:“别管她,要走就让她走。”
谢梓玉收拾东西出来,见乔颜和夏小离站在一旁,一点拘留她的意思也没有,一赌气拖着行李往外走。
“大晚上,她一个女孩走夜路总是不安全。”小离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句。
乔颜到底没气过头,吩咐手下人载谢梓玉去酒店住下,钱当然是乔颜出。
谢梓玉倒是真有骨气,酒店是心安理得地住下,乔家却是不回了,这姑娘还认为本来就是乔颜欠她的,如果不是乔颜把她从乔家赶出来,她用得着住酒店吗?乔颜就该这么做。
转眼八天假期过去了,时间过去得很快,似乎还没做什么,就恍然惊觉假期完了,不过小离倒是挺有收获的,她学会玩qq,还加柏颖的号,两人在网上聊得不亦乐乎。
上午没有课,小离打算去画室学习,一走出宿舍大楼便看见一个男子在树下站着,他逆光而来,如玉的脸庞带着浅浅的笑意,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美好,她好似又看到多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大男孩,朝着她吟吟浅笑。
他也曾无数次在宿舍楼下等过她,送上一杯温热的奶茶。
她竟有些分不清是幻境抑或是真的。
“小离……”声音由远及近,把她从那个光怪陆离的幻象中拉出来。
小离抬头看向方晔,他一点都没变,最爱的依然是白衬衫,黑裤子,别人这样穿可能会显得老套和俗气,但他偏穿着一股书生气的韵味,那么干净的气息,曾经让她迷恋。
“好久不见,原来你在这里读书。”方晔假装熟稔地说道,但夏小离一直不说话却让他有些冷场,几年不见的隔阂不可能一下子就没有,何况当初分开还那么不愉快。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坐吗?就是普通朋友重逢也该庆祝一下,不是吗?”方晔自嘲道,带有点小心翼翼,他坚信重遇夏小离是上天的安排。
小离想了一下,点头。
两人坐在餐饮店里,方晔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带去一些高档的场所,不是怕消费不起,而是怕小离不舒服,他一向是小离的感觉为优先。
“两杯酸梅汁。”方晔对着服务生说道,酸梅汁是夏小离的最爱,他起先不喜欢,觉得酸酸甜甜只有女生才会喜欢,后来分手后的某一天,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冷饮店里,习惯性地点了一杯,才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佳人芳踪,最后那杯酸梅汁自然是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喝着喝着竟也成了习惯。
小离双手握着杯子,想得最多的竟是分手前不欢而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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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初恋
年轻的时候太过年少气盛,不懂得彼此包容,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她个性倔,又不爱说话,更不会撒娇讨好,久了久,便成了冷战,然后,然后就无疾而终,连方晔离开,她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如今回想起来,竟有种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感觉。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旧情人重逢似乎都喜欢用这个当作开场白,了无新意,却是最安全的。
“好,你呢?”小离的声音像远处飘来的一样飘渺。
“如果我说不好,你心里会很开心吧,说,这个男人离开了你,把日子过得如此糟糕。”方晔盯着她姣好的容颜,有些贪恋,当初怎么就舍得分手呢,怎么忍心放她一个人,没有他在旁边,她一定不懂得善待自己。
小离笑,眉眼间竟也有些俏皮的模样:“我就这么像幸灾乐祸的人吗?”就算分手,也可以当个朋友吗?毕竟他曾给她那么真,那么真的幸福,那个时候,她是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公主,让她体会被人疼宠是一种怎么的滋味。
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闲聊,没有情人重逢的那种浓情蜜意,也没有分手后再见那种尖酸刻薄,恨不得对方活得比自己惨,他们就像最普通的朋友只有淡淡的关心,秋日的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静谧美好!
此后两人的联系莫名就多了起来,小离买了个手机,很便宜的手机,大概四百块左右,最大的功能仅限于打出和打入,也能照相,至于像素可以忽略不计,有了手机,同学和辅导员找她也方便得多,不过这个月她就得省吃俭用了。
方晔偶尔会打电话约她出去,有时一起吃个东西,有时一起去画室,方晔也是学画的,但跟她不同校,专业是中国水墨画,两人在画室一呆就是一天,基本不交流,但就是觉得安心,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种初恋的美好。
两人从来没提过复合之类的话题,也从没有暧昧过格的举动,谈论最多的始终画画方面的东西。
学校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小离与方晔出双入对,方晔是个生面孔,而且长得又那么养眼,几乎来的第一天就引起大家的注意,据小道消息传出,该男子是q大的高材生,高富帅中的典型,于是又有一个流言流传出来,冰山女夏小离与q大帅哥共谱恋曲,只是不知道这帅哥瞧中了冰山女哪点?
小离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是一笑而过,自己什么时候竟也成了名人?
班里的女同学仗着天时地利的关系,频频询问这恋情是真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小离挺受宠若惊的,她竟不知居然有这么多人关心她的情感生活,其实那么女同学就想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谣言的话,她们也好尽早下手,毕竟现在帅哥资源短缺,要是不尽早下手就是别人的了。
至于同宿谢梓玉跟她和乔颜算是彻底决裂了,但跟朱希不知怎么的就好起来,俨然是朱希忠实的跟班,走到哪都跟着她,以前乔颜、小离和谢梓玉算是一派,朱希因为觉得排挤,所以一般不在宿舍呆着,如今倒是势均力敌,分庭抗礼了,小离想大概没有一个宿舍像她们这样充满硝烟吧。
小离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的,入学后表现也好,颇得辅导员喜欢,辅导员给了她份工作,让她负责学校最新一期的壁画,这是个苦力活,但总归能赚钱的,她就不会推,辅导员还找了同样优秀的谢梓玉,但谢梓玉推了,她嫌钱太少。
谢梓玉攀上了朱希,朱希家里是做室内设计,生意做得很大,朱希之所以来美院,也算是为继承家业铺路,可惜这姑娘不争气啊,一门心思在柏亦翔那里,根本没放精力在学习上,她让谢梓玉负责几个单子,当然只是那种普通家庭的装饰,要求也不高,谢梓玉是有实力的,口碑也不错,朱希让谢梓玉当枪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可怜的小离就得一个人独撑大梁,她画的是蛋彩画,以蛋黄或蛋清为主要调和剂的水溶颜料,在干壁上作画,不透明、易干、有坚硬感。谢梓玉给家庭做的壁画一般是先画好,再贴到墙上的,相对而方比较简单。
只画好了一个小角落,手机就响了,小离拿起电话一看,白皙的小脸蛋上有了一丝暖意。
“喂……嗯,我有事……对,有空再聊,再见。”挂掉,小离重新把心思放在壁画上,今天是周末,学生们要不窝在宿舍当宅男宅女,要不出去疯玩,在校园里只有小猫两三只。
小离搬来一个长长的梯子,中间是那种很宽的,人可以站在上面,一手里端着颜料,一手在墙上涂涂抹抹。
墙太高,小离纵身站在梯子上还是有些不够,只得掂起脚尖,不过这孩子也还真够倒霉的,站了半天没事,结果有人在后面叫了她一声,心中一惊,一只脚没站稳,直直地就摔下来。
方晔只觉得整颗心随着她晃动,几欲跳出来,幸好及时接住了她,但颜料还是溅了她一身。
方晔本是心惊至极,见了她这番狼狈的模样,又忍不住逗笑起来:“画个壁画,怎么把自己弄成得小花猫似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小离摸了自己脸上一把,果然满手颜料,五颜六色的,异常壮观,正想说话,突然想起方晔还抱着她不放,脸上飘来一朵红云,恼怒道:“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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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复合?
方晔是个绝对老实的孩子,小离一说,他就乖乖把人放下来,小离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回来看见方晔正盯着她的画看。
“你的画功进步了不少。”方晔称赞道,他们曾在同一所高中读书,算是她的师兄。
“谢谢。”
两人似乎都想起什么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彼此保持沉默,夏小离会走上学画这条路是因为一个人,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夏小离,而那个人却是她和方晔之间的禁忌,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争吵就是因为那个人。
“这次画的主题是什么?”良久,方晔开口道,每次有不快,都是他先认输的,他总是舍不得让她难过。
“国庆刚过,你说是什么主题。”小离重新拿起颜料,在墙上涂抹。
方晔点头:“我们是爱国的好公民嘛,你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见小离似想拒绝的样子,“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虽然我学的是水墨画,但是帮你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一个下午过去了,两人都很安静,几乎没怎么交流,有时候不需要说放,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彼此的意思。
出学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方晔和小离一起吃了晚饭,饭后方晔提议一起去看电影。
年轻男女相约看电影,似乎暧昧了点,小离刚想拒绝,方晔似看透了她的想法,急忙道:“我免费当了一下午的苦力,你就不能请我看场电影,犒劳一下我?”
无辜的表情看得小离心一软就答应。
两人选的是喜剧片,跟第一次约会时看的电影是一样的,很搞笑的一部电影,叫《东成西就》,每当看到梁朝伟那条两条香肠,她就想笑。
方晔想不通,像小离这么冷清的一个娃,怎么会这么看喜剧片,总觉得跟她个性不符,但能见她一笑,他便觉得开心,曾经他为博她一笑,遍寻所有喜剧片,那个时候网络没像现在这么普及,他就在各家店里一家一家地找,然后两个人就赖在方晔那座小小的公寓里,没心没肺地看着电视,当时他们的快乐是如此简单。
方晔的眼睛没有停留在大屏幕上,黑暗的电影院中,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儿,小离的笑点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在现实中,有些挺好笑的事,她似乎能够当成看不见,而一部电影,看了那么多次,她还是每次都笑。
看着小离脸上浅浅的笑容,恬静温婉,方晔心中划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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