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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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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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琪哦了一声,一拍脑袋,笑道:“兄台原来是故人之兄,难怪在下见兄台总有面熟之念,罪过罪过!”

    东方秀哼了一声,面露杀气,伸手就去抓那腿边包裹。包裹里自是一把长剑。

    任天琪一见一怔,一愣。

    就见一道银光,几根银针已是钉在了东方秀伸出的手头。

    楚云已是怀抱七线筝立房门前,笑道:“在下茶馆乃清闲清高雅兴之所,二位均为当世高人,何故如此意气用事!”

    东方秀笑道:“馆主误会了,在下只是不屑与此得志小人同听雅曲,想就此别过。”

    东方秀拾起长剑,对楚云躬施一礼,起身瞧亦不瞧任天琪一眼,站了站,叹口气,道:“有人叫我带话问你好呢。不过,某些人最好离她远远的!”说完,转身大踏步而去。

    楚云回礼。

    任天琪一愣,东方白托其兄来问好,一时竟摸不着头脑,亦忙躬身相送。

    东方秀一甩手,一道银光,几根银针已是钉在了任天琪脚前。

    任天琪一惊,脸呈疑惑。东方秀早已不见。

    楚云自是哈哈大笑,撩袍坐下,笑道:“一波未平,又一波起。此生恩恩怨怨何时是个头啊!”

    任天琪俯身拔出地上那几根银针,擦拭干净,就见银针比一般绣花针要长要粗,知是行家当暗器所用,忙双手呈给楚云。

    楚云道声多谢,一挥长袖已是将针取去,如何取得,又藏于何处,竟未瞧明白。

    任天琪又是一愣。

    楚云笑道:“二爷不会是为如何为官用兵之事而烦才前来的吧?”

    任天琪一怔,笑道:“楚兄真乃神人,真是如此,还望兄台不啬赐教!”

    楚云抬头远眺,目光深远,缓缓道:“功成名就,何人不想。可遍观人生,有得必有失,得失全在一念之间啊!”

    楚云低头,伸手请任天琪用茶,双手一振,已是拨动了琴弦。

    出得茶馆,任天琪神清脑爽,一路任马急驰,不觉察已催马来到了寨东北小山丘下,自己儿时打坐练禅之处。任天琪心下一愣,亦许这就是天意,人生中无时不充斥着徘徊,不同选定不同结局。

    任天琪下得马,抬步上得山去,众人要跟上,任天琪回身摇手止住,一人如猿猴般飞腾而上。

    田木佐执意跟上,笨手笨脚的手脚并用朝上爬去。

    任天琪一阵飞腾跳跃,寻得那两块打坐大青石,坐于其上,大叫了几声,泄了泄心中郁闷,心里一下子开郎了许多,盘腿打坐,闭眼运起功来。

    等找到任天琪,田木佐已是气喘吁吁,虽说田木佐胸口箭伤还没全愈,如此手脚并用,自是吃力得很。田木佐自站任天琪身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许久,红rì已西下,轻风陡起,增几分寒意。田木佐见得身冷腹中空,回头瞧瞧任天琪。任天琪入定回来,动了动,亦似乎觉察得寒意,睁开眼,仰天哈哈一阵大笑,点脚起身,于空中朝前面树上打出一掌。碰的一声那棵树晃了几晃,掉下几截光秃秃的树枝,绿sè树叶漫天飞舞,任天琪飞身空中一转,伸两手尽接住。

    田木佐道:“瞧这新枝丫绿绿的,矮矮的,一长串一长串,多好看啊。”

    任天琪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又一年新的起始了。”

    田木佐道:“就是,瞧寨里梅花正艳未谢,再有几rì,桃花又当开了。梅桃并枝,那一定很好看的了。”

    任天琪笑笑,道:“田兄,肚子饿了,咱们下去吧。”

    田木佐自知自己手脚不利索,点头先下去,按刀把朝山下跌跌撞撞跑去。

    任天琪见了田木佐那鸭子般身形,哈哈大笑,又猛然收住,点脚飞越过田木佐,回身拦住田木佐,睁大眼道:“田兄以前来过这儿吗?”双眼冷冷盯着田木佐。

    田木佐吓了一跳,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地上,两眼瞪得老大,见任天琪双目紧盯着自己,一脸杀气,结结巴巴道:“以前来过,年前来过一次。”

    任天琪闻听本想问问另外一人是谁,但又一想此举或许会令田木佐为难,不问亦罢,抬头哈哈笑道:“是了,田兄那几个跟头摔得亦够呛的吧?哈哈。”转身点脚飞下山去。

    田木佐闻听不觉一愣,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第一章第十三节鸿门宴108】………

    还没回到大寨,早有明全管家带着几个人一路地寻了过来。

    任天琪勒马问道:“出啥事了?要出来寻的?”

    明全管家回道:“广陵县令于怀成大人派人前来请爷过去。来人倒已在寨里呆了一下午了,冬雪见爷还不回去,特叫我前来寻找的。”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这都天黑了,今rì还去得了?”

    明全管家笑道:“那人家还在寨中等着呢,怎不去?这所有应带的礼冬雪亦已叫人准备好了,我正带着呢。”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好吧,快马一个时辰就到广陵了。”

    任天琪抬头一看,来的有沙乌儿拖林克几人,便回头对田木佐道:“你带人先回寨里吧,爷带十个人去广陵于大人处。”

    田木佐点头带军离去,任天琪自带着几人,叫上县里的来人一道朝县城飞奔而去。

    来到县衙,于怀成将众人接了进去,先请众人洗涤一下,这才在大厅之上稍坐,等待着后面摆布酒宴。

    任天琪抬头见于怀成身边坐了一位大汉,高大魁梧,四十岁左右,一表人材。

    任天琪忙起身见一礼,笑道:“这位爷是?在下眼生得很。”

    于怀成笑道:“任大人,今rì是下官抽空略备薄酒请大人过来赏脸的,均是私事,纯粹是个人之间联络联络感情的,故下官未敢请得别人来陪;这位吗,下官的妹丈,广陵统制,瞿承勋,现在英大人麾下听调。”

    任天琪忙起身对其二人再施一礼,笑道:“郎舅一双,我广陵文武双父母官哪!”

    于怀成二人忙起身回礼。

    于怀成笑道:“下官到大人寨里已是轻车熟路,已去过了多次;只是大人倒还没来过县衙,这以后的rì子里大人还要请多多光顾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啊!”

    任天琪笑道:“父母官之言,本官岂能不!。只是,本官受命统兵淮河北岸,平素只怕是无暇顾及小寨了,倒是本官还有请二位大人对本寨多多用心,多多照顾啊!”

    瞿承勋笑道:“大人多虑了,你的家眷就是下官的家眷,岂敢有不周之理?大人尽请放宽心!”

    后面酒宴已好,于怀成自请任天琪去后面书房里入坐。

    宴席上就任天琪,于怀成,瞿承勋三人,三绝sè女子在陪,三女奉壶而立。沙乌尔与明管家等自有人在外面相陪。

    于怀成敬酒一杯,瞧了一眼瞿承勋,咳嗽一声,笑道:“任大人,今rì请你来县城啊,还是有点私事的!”

    任天琪一笑,道:“于大人客气了,有事请尽官吩咐,有话请讲,在下细耳恭听!”

    于怀成道:“下官已接到了朝廷吏部,兵部合发的公文,亦接到了英贵全大人的政令,交代说大人你即将在扬州各县內募新兵五千,组建徐州兵。不知大人可曾知晓此事?”

    任天琪一惊,自己并没有接到此公文啊,于怀成与英贵全怎么会接到通报,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心头疑惑,还是摇摇头,笑道:“本官倒还没接到朝廷明确的公文,圣上在赐恩御诏中也只是点明要本官完婚之后立即募兵设置将佐,听调征用的。在下还在盼望之中!”

    于怀成笑道:“这就对了。下官接到是户部的有关提供钱粮马匹地公文,英大人行的是允许开榜募民的刺史署公文,不同的渠道吗,但这已足以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朝廷已然允许大人新募兵了!”

    瞿承勋点点头,笑道:“大人是有所不知啊,朝廷自从前朝各镇各节度使拥兵自重,割地自居,百姓叛乱,天下大乱以来,就已不再允许私募兵了,而是采用固定的驻军,又以文职官员居太尉之位代使统军之职了,上到枢密院太尉,下到各州郡刺史,太守,无不如此。此番允许大人你新开募兵制,这里面可大有文章的!”

    任天琪不明白此中深浅,摇摇头,笑道:“本官还是不明白这募兵的要害之处!”

    于怀成笑道:“大人,简单的来说,这募兵一制,朝廷多有管辖不到的地方,给了各军镇莫大空间;但朝廷亦不会太关心这新募军旅的生死,差不多就是一个单纯的加以利用而已,利弊各半!”

    任天琪笑道:“于大人的意思是说朝廷并非是真心想起用我徐州兵?是可有可无的?”

    瞿承勋笑道:“方才于大人亦说过朝廷亦有管不到的地方啊!”

    任天琪笑道:“你二位大人是说前朝的军镇节度使拥兵自重有可能重现,而且就在本官身上的?”

    于怀成,瞿承勋对视一眼点点头。

    任天琪摇摇头,笑道:“不可能吧,本官手里就区区一标500人的军马,拥兵自重非十万军马以上,这谈何容易!再说朝廷历来是惧內乱甚于外乱,又岂会容忍有人再次兴兵裂土?再说,这亦只是你我三人案席间戏言,当不得真的,说说而已!”

    于怀成敬了一杯酒,笑道:“大人,这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你想想看,朝廷授你徐州节度之职,却令你屯兵在扬,这英大人心里会作何感想?朝廷岂不知英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何况扬州已临淮河直面大金国数十万将士,朝廷自是需要英大人守疆抗金的,又怎会令英大人不快!朝廷此番部署只有一种可能,要么大人带所募徐州兵打过淮河,生死自有天命,为朝廷挣得脸面;要么就是让英大人将你部吃掉。”

    瞿承勋笑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人将英大人给吃掉,代掌扬州。我看朝廷是没想到这第三种可能的!”

    于怀成“哼”了一声,道:“不是朝廷没想到,而是朝廷认为大人你做不到这一点的!”

    任天琪心中一惊,是了,朝廷为何先行公文,通知各县只准募兵五千原来是这种打算的,忙笑了笑,道:“那二位大人认为呢?本官又会选哪一种可能的?”

    于怀成笑道:“第三种!”

    任天琪一惊。

    任天琪笑道:“这又是为何?可我手里只有五百人,就算是再募兵五千,亦不过六千人。瞿大人,你手下有多少军马?”

    瞿承勋道:“三千步军,三千马军。”

    任天琪摇摇手,笑道:“你们看,我还没瞿大人的军马多,拥兵自重谈何容易,更何况我任家堡历来忠烈,未曾作过有违人臣之事的!”

    于怀成,瞿承勋对视了一眼。

    于怀成笑道:“下官不过是接到了公文,按照旧例来做了个推测,不期竟与瞿大人所思一致,纯属巧合,不足为虑。但是,任大人,别人可以对此事不当回事,你可不能一笑了之啊!”

    任天琪端杯站起,道:“天琪今借花献佛,敬二位大人一杯,多谢二位大人今rì中肯之言。他rì如是朝廷逼着我非走到那一步拥兵自重,天琪当牢记二位大人今rì之约,定当将州事托于于大人,当授瞿大人上将军之职,以共享荣华富贵!”

    三人一饮而尽。瞿承勋喜笑颜开。于怀成却是面略带忧虑。

    于怀成落座,给三人满上酒,道:“我早听说过大人在大金国的神勇,已是官拜大将军之职了,令大伯颂义公又曾官居兵部侍郎,如此来,只怕是我宋廷无人是大人的对手了,只怕是这个江山又要遭劫了!”

    瞿承勋一愣,显然从没听于怀成说过此事,一脸的疑惑。

    任天琪吃口菜,笑道:“大人多虑了。天琪在大金国威名远扬,本可再上一层楼的,但我不想与咱们汉人为敌,我作不了那卖国求荣之事,故我才借回来完婚离开南下的。更何况我已厌倦了这兵戈之事,本打算再等一段时rì便上书辞职的。”

    于怀成瞿承勋二人没料道任天琪会有如此的打算,皆惊掉了眼。

    瞿承勋道:“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于怀成叹口气,道:“可惜了我扬州的百姓!”

    任天琪道:“天琪在北边的所为,临安必然一清二楚,岂能信我,必然处处防范;今听大人们一讲,天琪心中更是对仕途无啥兴趣,想我两寨数千户同族,岂能因我一人而遭不测的。天琪断不作此断子绝孙之事的!”

    三人不语,频频喝酒,吃菜。

    三人又谈了些街头趣闻轶事。

    吃喝得差不多了。

    于怀成抬头笑道:“任大人其实亦不必当真,我等只不过是酒宴上随便聊聊。好坏自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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