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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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之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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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粒粒皆辛苦”,为了让谷子颗粒归仓,他们必须抢在yīn雨天到来之前,将所有庄稼收割完毕,并尽快地把稻谷运回家。

    为此,他们通常会采用“换工”这种简单而又有效的方式,也就是几个家庭联合起来,先集中忙活谷子成熟的这一家,然后另一家的也就差不多了,再接着忙活。

    这样的互帮互助,既赢得了收割的宝贵时间,又增进了亲朋好友之间的感情,可谓一举两得。

    “哎呀,柳秀才,这才几天不见,又长高几分啦。”

    大婶摘下斗笠,露出一脸微黑健康的肤sè,洁白的牙齿,嘻嘻哈哈地说:

    “怎么,又想着上‘孟夫子’家吗?”

    见他心急火燎,一步三急的样子,当下就猜中了几分。

    “是啊,孟三立那黑大个昨天晚上到我这,临走拽了我好不容易存储起来的十两银子,说我这边从今天开始就用不着生火了,一rì三餐都由他那解决,不过如此也好,今后‘孟夫子’家就是我的厨房啦,如此的待遇怕是州县的太爷也是无福消受吧,哈哈。”

    说罢大笑起来,蓦地闪过身子,让开道、抱个拳,接着一窜一奔,边跑边回头道:

    “好嘞!别耽搁大婶了,小子告辞。”

    一溜烟,拐过一道弯路,瞬间不见了人影。

    张大婶瞪眼望了望早已消逝了柳义身影的方向,似乎还有些不舍,回过头,一边赶路,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喃:

    “哎,这秀才,溜得好快,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把他叫住,去陪陪咱家老头子喝上两盅。”

    “陪老头子是假,分明是看上了人家,想让你家小晨跟他套热呼吧?”

    旁边的一位圆脸妇女瞅了瞅张大婶,大有深意地说。

    “啐!别胡说。”

    大婶笑着,拍了一下圆脸妇女,口是心非地说道:

    “小晨今年才十四岁,离官府规定的谈婚论嫁的年龄还有两年,再说了,我们小晨也是亭亭玉立、水灵出众的姑娘,又知书达理什么的,有哪一点配不上他,是吧,王大妈?”

    “啊,小晨倒是个不赖的闺女,可这秀才好生奇怪,又是携刀又是带枪的,衣着分明也是一副武者的行头。”

    王大妈也是看了看,随后一脸疑惑,甚是不解,又说道:

    “就说我们村的那个王秀才吧,人家那可是不一样啊,出入都是顶戴圆帽、脚踏方屐的儒服打扮,整天还唠叨着什么‘圆帽象天、方屐象地’,还说不停地说‘天圆地方、顶天立地、外圆内方……’什么的。”

    “嗯,这就是此子与其它秀才的不同之处了,听我家老头子说,他七岁便习文炼武,十四岁武学已达四级,当年居然也中了秀才,今年满十六岁,就武功和文才来说,就是整个明新州的年轻一辈中也没有几个超过他的。”

    说着,脸上露出几丝羡慕之sè,又道:

    “只是,此子xìng格沉稳,极象个成年人,同龄好友没几个,就本村的七、八十个年轻人,他唯独跟孟三立,喏,就是村上唯一的举人‘孟夫子’的小儿子交往,俩小子时常结伴上山,狩猎采药,有时在山上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父母也不管,听说是叫做什么武者的‘历练’,不过为人心xìng倒不差,捕杀到大型猎物,还会分些许肉给众位村邻的。”

    说到这,她不禁想起了十余天前,柳义送上门来的那一大块足有五、六斤重的野猪大腿上的腱子肉,吞了吞口水,接着又道:

    “说到不拘于文人学士的装束,这小子平时做人处事也是淡定重容,对别人家的什么好话啊、坏话啊什么的也没放心上。据说,‘孟夫子’和秀才的父亲是生死之交,有一年‘夫子’得了急症,别的医师都是束手无策,还是柳医师从阎王爷的手里硬是把他的老命给拽了回来的,据说……”

    边走边聊,涛涛不绝、不遗余力地继续讲解柳义的相关事迹。

    此时,柳义刚到村东的“孟夫子”那一排宅户前院。

    “……义哥,来了!”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蓦地窜入了柳义的耳根,直震得有些嗡嗡作响。

    “……接俺一招!……嘿……哈!……”

    又是几声急促的如同炸雷般的响动,一个身材魁伟、大汗淋漓的黑大个双手轮起正在cāo练的一个大石锁,“呜!……”地带起一阵狂风,甩手向柳义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有着小箩筐般大小的青黑sè的大石锁如黑虎扑食一般瞬间袭来,眼看柳义就要被它生生地砸成一坨肉饼。

    蓦的,“啪……”的一声。

    原来是柳义早已闪身退后一步,绷紧全身,弓身出左手,成“手挥琵琶”的架式,运劲于掌,拍打在石锁上。

    “噗咚!……”

    沉闷声响起,三百多斤的大石锁砸在左脚前方半尺处,刹时尘土飞扬!

    “啪!……啪!……啪!……哈哈!好!好!……好一个举重若轻啊。”

    一个身材高瘦,脸sè稍许苍白,年近六旬的老者现身门前,哈哈大笑,击掌赞叹。

    这位老者自然是孟贤“孟夫子”了。

    孟贤出身书香门第,其父在文理村有田产一、二百亩,属小康之家,自幼聪颖,通熟儒学经典,博学多才,风水星相、占卜算命等等样样jīng通,武功修为亦很高,且二十五岁时便中举人,但极不喜官场的虚伪和黑暗,痴迷于追求武功极至。为此,他中举那一年便抛下其妻颜氏及刚五岁的大儿子孟齐,周游天下二十年,任侠好义,遍访名山大川,寻求天下武学,谁知多年竟然未能如愿,再怎么苦修,武功也突破不到先天,学无所成。

    四十五岁时遂绝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安心回家继承祖业,出面让大儿子到县学任职,自己又开了个私塾,做起了教师育人的行当。

    柳义向“孟夫子”行了个礼,谦逊地说道:

    “‘夫子’过誉了,举重若轻还谈不上,只是刚才在面临危机之际,灵机一动,运用些许柔劲化解而已,倒是三立的神力又有所长进了。”

    由于孟贤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为人豪爽,无丝毫酸气,又是启蒙启蒙老师,所以柳义对之十分敬重,而且还经常来讨教些学问以及借书什么的,又喜听其讲述当年见到的奇闻异事,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山川地理。

    “老爹,别听他的,俺别的不行,眼力没差,义哥方才那一手可是把试劲、运劲、化劲三劲合一,干净利落,俺学三年都学不来的……”,孟三立一边擦着汗,一边不停地嚷嚷着……



………【第四章:金线草】………

    几人刚刚认识之初,对于他的这个名字柳义也甚觉奇怪。

    于是,“孟夫子”就给他解释道:

    他自己本名“贤”,出自儒门“见贤思齐”一词,大儿子为“齐”,二儿子是他周游天下返回来开私塾时才生的,对仙道心恢意冷之后,想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再次有立言,此之谓三不朽”的圣训,遂名之“三立”,期望他以后能有一番不朽地作为。

    孟三立自小天生神力,喜舞枪弄棍,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但不喜读书,到如今只粗懂普通的识文断字,“孟夫子”也不好勉强,只能随他的xìng子去了。

    何况,这小子为人xìng情刚烈,是个惹祸的主,大哥又不在身边,怕他吃亏,刚好,黑大个不易服人,独服柳义,经常与之钻研武学,有时也进行一些对打试练,又考虑到柳义稳重多智,就托付给他。

    孟三立比柳义小上一岁,但长得比柳义还魁梧,高出了半个头,武功已达到了五级中阶,和柳义的实力相差不远。

    刚才一番惊险的试练把颜氏吓得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拉下脸骂了孟贤父子几句之后,连忙说:

    “柳义,别跟这爷俩发疯,赶紧吃饭去,你和三立待会还要赶路进山呢。”

    说完,招呼他们到厨房里面去吃了早饭。

    用完饭,“孟夫子”打发儿子去收拾东西,准备好武器、衣物、干粮、药品、地图等等,做好入山前的准备。

    他自已则是和柳义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张用百年花梨木加工jīng制而成的雕花太师椅上,边聊天边喝着当地有名的特产“凤凰荼”。

    “孟夫子”拿起一个杯口有着拳头大小宽,杯身高三、四寸的jīng致汉白玉茶杯,揭开盖子,惬意地抿了一口茶,说道:

    “柳义啊,你有心陪三立到飞龙山帮助寻找‘金线草’,老夫先行谢过了。”

    “‘夫子’,岂能如此说话,呵,呵,您和三立的事就是学生的事,恰好,我也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历炼历炼,试试能否把武功突破到六级。”

    柳义微微一笑,接着又稍有不解,问道:

    “只是,‘夫子’,我们村南三十余里处的卧虎山山高林密,物产丰饶,难道就没有如您所说的‘金线草’一药吗?”

    “卧虎山形如虎卧之状,雄峙州城之南,其高近万尺,方圆五十余里,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不计其数,饶是如此,其山之止也只会有‘铁线草’,甚或是有‘银线草’,绝无‘金线草’!”

    说完,看见柳义满脸极是诧异,“孟夫子”傲然一笑,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慢慢吞下,继续说道:

    “‘铁线草’高半尺,其叶细若针,其茎坚硬微黑,其根如铁线,有疗风、消肿毒之功效,‘铁线草’历经百年吸收天地灵气后,全身上下皆变为白sè,是谓之‘银线草’,‘银线草’的药xìng比之则更胜数倍,可惜老夫这中风的病根甚是奇特,就是‘银线草’也对之无益。”

    说完,微微苦笑,神游屋外,一脸地无奈。

    “如此说的话,那是非得要寻找到那个‘金线草’不可了,‘夫子’,您这病令人着实感到怪异,平时倒也无事,就是一到冬季天寒时的三个月就出不了门,不知是何缘故?”

    柳义双眉紧皱,眼看‘夫子’,说道。

    “岂止出不得门,咳!咳!就是藏身于豪不通风的密室,早晚也是钻心疼痛,寝食难安,不能到私塾授课,若一出门受了风寒便马上瘫痪,至于患上此病的来龙去脉,是老夫当年云游天下时所受伤引起,其细节当下还不好与你解释。”

    “孟夫子”说着,略显黯然之sè,脸上也变得更加苍白,yù言又止,沉吟片刻后,接着说:

    “好了,老夫的病无需多说了,如今再说一下‘金线草’吧。你是否认定,‘银线草’经过若干年后又可化为‘金线草’?”

    “孟夫子”稍稍地提了提神,抿了一口茶,狡黠地反问一下柳义,看见对方长久地不吱声,又说:

    “那是不一定的,通常环境下的‘银线草’过几年就会干枯,随后腐烂,只有在两万尺以上,终年冰雪覆盖的高山生长的‘银线草’历经百年以后才化成‘金线草’,化成之时,全身上下皆由白sè转为金sè,而在此地东南边五百里处的飞龙山顶,才有适合它的生存环境,当然,仅仅是适合而已,至于有没有?找到与否?那是要凭运气的。”

    “孟夫子”说完,双眼似乎有些迷离,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凝视着柳义。

    “‘夫子’,学生会尽力而为的,常言说:‘吉人自有天相’,您就安心地呆在家里养病,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

    柳义深知“孟夫子”受到病情折磨的痛苦,不禁好言相劝。

    “但愿如此啊!医治老夫的这个方子系令尊所开,令尊当年救治了老夫却不能断其病根,非为医术不jīng,恰是缺两种药,一是‘金线草’,二是‘百年排风藤’,这两种药在世俗已属灵丹妙药,甚是难寻。好在‘百年排风藤’老夫于上月由一好友处所得,现如今已是万事俱备,独缺金线一草而已”

    说罢,从身后桌子拿起一半尺厚、封面稍许破损的大号线装书递给柳义,说道:

    “此书名《珍奇药草大鉴》,原本系当年因莫大机缘从一采药道人所得,现存放于密室,此为手抄本,乃老夫照原本一字不漏抄录而成,现送与你,也算是令尊当年救命之恩的小小回报,此番进山,你们亦可按图索骐寻找。”

    柳义平时虽对医药之术不甚钻研,但看至“孟夫子”如此认真的样子,便知是珍贵之物,自己即便用不上,但也可以转让给父亲或哥哥,对于他们医术的提高说不定十分有用。

    急忙双手接过,连连道谢。捧在手上,翻了翻,果然是“夫子”的字迹,一律为小楷毛笔,字体端正,结构严整,书上所记载的许多竟然是自己闻所未闻的药物,每一种均有一幅图画配之说明,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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