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来了三位结丹期的散修,中了龙象帮那些人的手段,不服之下,遂与城中的护卫们大打出手,在受伤之情况下,杀死多人,冲出了重重包围,后来不知所踪。”
“为预防此类事情现再度发生,那两名副城主的后台遂又从宗门内派出了几余名结丹期高手,大大加强了护卫的力量。”
柳义四人听罢,心下连连震惊,然而抑制着表面上俱不出声,频频以目光对视,不时低头苦想。
燕吉方才所说之事,似乎即将在他们身上重演,而思前想后他们仿佛也没有能力加以摆脱。因为,龙浮城禁止飞行。只要他们走出去,不免会让龙象帮的探子发现。届时,那些人就会一拥而上,实施其栽赃大计。
虽然龙象帮敲诈勒索的那些灵石对于柳义的身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作为堂堂七尺男儿和修真者,焉能受得了这些地痞泼皮的恶气!
还有一个方面,那便是以黑金两兄弟的脾气,
片刻之后,柳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问道:“此事还有一个问题令在下不甚清楚:既然那两个副城主即将获取城主的地位,为何还继续实施这种极端手段。毕竟,如此对龙浮城之声誉影响相当地大。之前此地据说相当地红火,而目下的情形可是rì渐萧条,不复往前了。”
“客官说得没错,这几年以来,由于龙象帮那帮人的存在,已令前来探险的人大大地减少。想当初,每天来此地之修者成千上万,而今百数都不到了。”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小的私下里琢磨:此举可能是快一点逼迫城主退位,或者说故意制造出一些无法收拾之局面,好让其后台出面,有一个罢免掉他的理由。至于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最后应该还是采取栽赃陷害的老办法,赖到城主的头上转移各门派的视线吧。”
燕吉想了想,一边说着,一边挠头。
罢了,柳义若有所思,说道:“哦!……原来如此。燕吉,不知你是否听说过龙象山出产‘玄紫参’之消息?”
“‘玄紫参’?……据说这种灵药在修真市场上虽然价格不低,但在龙象山无数的灵草里面,它们还不算是珍稀的。小的倒是听说经常有修者能够采撷得到,且品质不错。”
对于此,燕吉似乎早已了然于胸,毫不犹豫地说道。
……
不大一会儿功夫,燕吉走了出去。他径直下了楼梯,走至一楼大堂。四周环顾一下,看看没有什么注意到他,遂向左穿过一道小门快步到了酒楼的后花园。
七拐八弯之后,他来到一条外人禁止通行的小巷子,走至尽头时,见到一铁制大门。
燕吉拿出了一张黑黝黝的铁牌,哗啦啦……,光芒闪耀之后,大门无声而开——
此门之上显然安装了某种防御阵法。
从那走进,不远处便是一地下通道,接着他到了一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里面竖立着几个大大的锅炉,上面联通着一条条粗大的铁管。
地上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缸子,整个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酒糟味。很明显,这正是那个龙象灵酒的酒庄。
在那地下空间的某处秘室之中,燕吉又见到了那七旬老者和彪形大汉两人。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两人分别显现出了结丹期顶峰和后期的修为。而燕吉的身上一闪之后,倏地变为了筑基期顶峰的修为。看来刚才他乃是通过一种特殊方式将自己的法力隐藏起来了。而柳义他们竟然没有看得出来。
一见面,燕吉便表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将柳义四人和他自己在包间里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老郑,你如何看?”
那七旬老者听罢,捋着长须说道。
“那些人里面有两名结丹修真,不过从他们这个团队的具体形为和表现来看,似乎是以那个出手阔绰的年轻人为核心。在下想,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大宗门的公子哥,或是那个修真大家族出来的少爷?”被唤作“老郑”的彪形大汉锁紧眉头,思索着说道。
“嘿嘿!……依老夫看,不怎么样!如果他是那些人,那两个结丹高手必然是其随从。不过你想想:有哪一位公子哥或者说是少爷舍得花掉整整三十二万的灵石买酒来送给自己的随从喝的?”
七旬老者听了,双眼眯着,嘿嘿一笑,又道:
“据刚才老夫和他们所接触的那一段时间之观察来推断,他们四人明显系一种友情关系。而果真如此,则证明那个年轻人的行为对那两个矮人乃是一种笼络人心的做派。由此看得出来,他是更加的不简单!”
“敌人之敌人便是朋友。玉老,按您这么说,城主当今正是用人之时,我们要不要帮他们对付那个龙象帮?而且他们进入龙象山寻找玄紫参,虽说那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但按照房兴仁、韩锋等那些人一贯之行径,在府中给他们所提供的地图应该是假的了,如此他们便会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老郑”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玉老”。
“玉老”捋须沉吟片刻,长叹一声说道:
“……哎!……自五年前,城主突然让人袭击闭关疗伤,久久不出,整个龙浮城实质上已经成为了房兴仁的天下,那些人将这个地方搞得乌烟瘴气。若不是有我们两人苦苦支撑,就连这酒庄和酒楼都早已成为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那个传说究竟是真是假,以目下房兴仁他们近来近乎发狂的行径,老夫倒是宁可信其有。”
………【第三百四十九章:传说】………
“‘宁可信其有’?……玉老,您居然也相信那个荒诞不经的所谓龙象真人的那个什么‘残破神境’,莫非是在开玩笑吧。听说早在五万年前,每隔上五千年左右都有这等传说,不过据史料记载,居然没有一次是真的,以至于这个传说在二、三万年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相信。要不然,以大脉大陆那些老怪的风格,还不得事先联合向我们罗浮门施加压力,让他们那些徒子徒孙悉数进入神境。”
“老郑”愕然,转而深思片刻,又道:
“而且按照您的意思,是房兴仁他们似乎了解了神境开启的证据,才组织那个龙象帮出来捣乱,故意破坏龙浮城的形象,企图令前往龙象山的修者望而却步,减少进入神境的竞争对手。那么,以他们基本上掌控此城的能力,大可不必如此绕那般大的弯子,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将进入龙象山的道路死死封上,不就解决问题了?……”
“玉老”听罢,复又捋须微微一笑,说道:
“嘿嘿!只要是传说,就难以在事前断言是真是假,只是在到了真正结果出来的那个时候才分辨得清。虽然那么多年来,神境从未出现过,的确让许多人不再相信,也令它在众多的资料里面湮灭。但人都有侥幸心理,尤其是房兴仁那般渴望提高实力、急于求成之人,若还有万有之一……不十万分之一之希望,他定然也不会白白放过的。”
“至于你方才所说,为何他不采取封路等有效手段,一则修真界早有约定,龙象山必须针对结丹期以下之修真全面开放;二则是房兴仁害怕一旦做过了头,便会露出蛛丝马迹,令那些老怪们发现。”
“老郑”屏气凝神,良久,说道:
“那我们也要去趟这趟浑水了?或者我们同时将消息公布出去,制造混乱?”
“公布出去是为下策,毕竟,大津有实力的门派实在太多,假若神境出现,我们很难捞到什么好处。不如我们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一边迷惑不房兴仁他们,一边组织天赋好、又系忠心耿耿的手下早做准备以便进山。”
“届时,即便是那个神境没有出现,我们也可在龙象山那里埋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玉老,如此重大之事,城主又闭关疗伤,恐怕我们也做不了主吧。”“老郑”闻对方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心下一悸,脸上略显迟疑起来。
“玉老”一直微笑,显有些神秘:“老郑,你放心,所有这些均是城主之意思。就在今天,还处在关中的他将此传息符通过守护的弟子传与我等,叫我等两人依计行事……”
说着,他将一枚绿sè的符箓递与对方,让他观看。
罢了,“玉老”趁此机会对着依旧站于地上的燕吉招手示意,令其走近附耳说道:“方才,老郑说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须派人务必盯紧那酒楼里面的四人,然后……”
……
此时的城主府,经过房兴仁五年的安插和排挤,原本属于城主一系的人马基本上已是没有一人,就连厨房里面和平时扫地的人员也不例外。
虽是下午,但府堂的大门已是紧紧关闭,外面两边站着四名身穿盔甲的护卫,面容肃穆,表情隐含杀气。
令人想不到的是,堂内已然打开了一防御阵法,里面坐着十二人。与其它人的襟危正坐不同,房兴仁惬意地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半个身子都埋入了椅中。
他的下首依次坐着另一名副城主韩锋及十个人。
这些人均为结丹高手,个个看起来jīng光四溢。
如果参加战斗的话,其实力显然是相当强劲的——房兴仁为结丹后期高手,而那个韩锋较之还高了一筹为顶峰期。其余十人,分别是:后期两人,中期四人,初期四人。
“诸位,自为父派你们至龙浮城来协助本城主,尤其是云冠图受伤闭关以来,你们可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但顶住了云冠图及手下们的重重压力,而且还将他们的职能以及地盘一一夺取过来,目下云冠图的基业仅仅只剩酒楼、酒庄等寥寥可数的产业,而即便是这些少得可怜的基业,以我看出不了几年必然也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届时,整个龙浮城的天下便是我们的了。”
说至此,房兴仁显得踌躇满志、志在千里。
“房城主福星高照,能追随城主是我们的荣幸!”
“房城主本为人中龙凤,今后定然能够接房长老的班,成为罗浮宗的中流砥柱,万人敬仰!”
“跟随房城主这几年,我们可以说是大开眼界,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虎父无犬子’啊!”
……
那十一人,除韩锋以外,纷纷站起来,打辑施礼,有的竭力表起了忠心,有的好话说尽,忙得不亦乐乎。
房兴仁和韩锋双眸对视,露出了会心之笑容。
待十人言毕,房兴仁面sè一敛,目视全场,正sè说道:“好!难各位如此看得起本城主,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其实今天召集大家来,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各位:早在几年前,家父便暗中嘱咐,有一件极紧急、极重要、又极危险之事需要在座陪同本城主去办。时长将少则二、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以他交待的时间来看,目下算一算其rì期已是差不多了。但还有另一件事:那便是在这段时间之内,这个龙浮城,需要在座的两到三人在此地和韩副城主驻守。”
“你们说说,有谁愿意跟随本城主去冒险,完成那个为父早年交待的任务?……”
话音未落——“我!”,“我去!”,“我愿意跟随着城主去!”,“城主去哪我便去哪里!”……
众人纷纷又站起来面红耳赤地表态起来。只有两人,叫屠强和韦汉,显得比较迟疑。在九人都已经站立又喝了大半天,他们才晃然意识至自己依然坐着,显得有些尴尬。
遂十分为难地拱起身来。这两人,正是今天柳义他们看到在远处带队巡逻的那两个走在前面的护卫长。
那个龙象帮,房兴仁正是让他们管理。这几年,通过前者的坑蒙拐骗、抢劫杀掠,两人大赚油水。
如今一听要跟随房兴仁离开这般长时间,又有危险,便相互之间打了个眼sè之后,盘算着如何打起了退堂鼓。
坐于高处的房兴仁早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冷冷一笑,说道:
“屠强、韦汉,近段时间龙象帮那些人表现如何?帮中之事忙不忙啊?”
屠强一听,猛然躬身应声说道:
“回城主,帮中兄弟表现得相当好,他们都按着事先您和副城主的布置,个个做起事来非常拼命,令那些外地来的修者鸡犬不宁、避退三舍!”
“对!现在,龙浮城的客人越来越少,周围那些原先经常去龙象山探险的修者都不约而同地将此地称为‘黑城’,不敢再来这边。据说,许多不明真相的修者都在私下里大骂云冠图,看来距离他被逐离此地的时rì不会很长了。不过,此时的季节为晚秋,正是龙象山一批灵药成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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