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揣度之际,三人已到前院,古红颜已是一身红妆、后背长剑,显得艳而不俗、英姿勃发,真真站在那里等候。而作为他们的头儿,梁天长副堂主还没有见人。
护卫分堂的张扬和吴量还时不时地寻找各种借口去与她答腔,他们所期待而来的是对方不冷不热的回应。
宋强和邵飞遂在另一边窃窃私语起来。而柳义则独自在一大树下站桩,微闭双目,利用这一段空隙养神。
又过了一刻功夫,依旧是见不到梁天长的踪影,这一下宋强和邵飞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梁天长之为人他们相当清楚,那可是说一不二极为守时之人,而今番明显反常的行为实在令人不可理喻。
张扬和吴量大声嚷嚷不停。
……足足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梁天长终于急匆匆赶来了。不过与之同行的赫然还有八人,奇怪的是正在等待的四人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其中三名为结丹中期高手,五名为筑基顶峰或后期的。而且他们还是清一sè地穿上了云台门特制的铠甲,就连梁天长也没有例外。
一看这阵势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了。
梁天长一见他们六人,起初也不说什么,只是表情严肃地将其带到附近一密室,还打开了告诉他们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周边几个大中型修真门派受到了九股不知名势力的抢劫。对象基本上均为类似他们此次押送药草的团队任务,不但损失惨重,而且被掠之人没有存留下一个活口。据某一权威人士统计,到目前为止,各门派加起来损失了价值二十多亿灵石的货物,共有二十七名结丹高手及四十余名筑基修真者殒落。
云台内门长老会为了预防这种倒霉的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宣布:除非万不得以,近期之内,取消此类任务安排。特殊紧急或不得已必须去做的,视情况加强人员jǐng戒。
外面那些人,正是外内安排他们来协助进行保护的。
随后,梁天长当即以不容违抗的口吻令宋强等五人速回自己的房间,换上铠甲。令柳义心里面偷笑的是,他们都显得颇为紧张,而张扬和吴量两人已是吓得脸sè苍白再无一丝倨傲之气。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梁天长最后竟然和和气气地将柳义单独留了下来,说另有安排。
见及于此,一头雾水的柳义表面泰然自若,其实心里面正七上八下极为忐忑。暗自琢磨着是否有什么秘密让门派发现了,比如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问题?抑或是昨天晚上的英勇杀敌给某个好事者发觉之后连夜上报了门派的高层?
思量于此,看着梁天长脸上那难得的笑容和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殷勤的表情,柳义竟然觉得整个脊背上的冷汗一滴滴直往下流淌。
谁知,对方只是客客气气对他说:这次押送药草的任务,就不用参加了,门派另有任务安排。让他即刻赶回云台坊市的住所听候调遣。并要求他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待柳义出门后,梁天长顿时笑意全无,脸上布满疑惑不解的yīn云。他并没有急着出去,只是将自己定定的关在密房里面,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
“这个陈仁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他的表面,只是一极为普通的二品炼丹师,修为也是普通的筑基后期。据他自己所说是:jīng于炼丹,不擅长作战。这样的人,不说云台门,就是一般上一点规模和档次的坊市也有不少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称得上天脉大陆一流门派的内门大长老流千江也就是整个门派的一号人物竟然要直接关注,而且相当地紧急。”
“更为要命的是,大长老仅给我一个传了话,还严厉告诫,关于他要接见陈仁之事作为绝密事件,不能对任何无关人员提起,否则杀无赦!这到底是为什么?……”
梁天长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只是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多出别人数倍的努力才拥有了今天结丹后期的修为和令人羡慕的云台坊市云龙分堂副堂主地位,顿时他打定了主意:此事将永远烂在自己心里!
毕竟,那个大长老可是拥有元婴期顶峰的人。这样的人,莫说违抗,就连一见到,他也是害怕得骨髓都会发起抖来的。至于陈仁,梁天长也打定了主意,今后千万千万不能得罪,而且有机会还要想办法去帮助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流千江】………
rì上初竿,百艺城至药材市场的路上,一行十三人,骑马奔驰,正是执行任务的梁天长等人。
因为,由于云台门为了管理上的方便,作出了在管理地内及附近一般不能飞行的规定,就是自己人也不行。
队伍分成了两个部分,走在前面的是原先梁天长的六人,张扬和吴量两人一直点头哈腰紧贴在他的左右,走在宋强三人后面。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张扬两人这是怕死,不走在前面是担心受到突然袭击;在梁天长的身旁能指望得到其有效保护。
古红颜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但是对于柳义突然另有他任的好奇心似乎更占上风,一直堆着灿烂的笑脸,死死缠着宋强和邵飞问个不停。
按照她的逻辑,自昨天下午之前,柳义还是好端端的,就连梁天长也不知道他中途另有他任,一切发生的事情只是在下午之后。
而在这个时间段,柳义一直是与两人在一起的,中途有什么人尤其是门派高层的人跟他接触?他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为?等等都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毕竟,一旦可能发生危险,就马上恰巧地调换了任务,不是有极大的后台就是身份极为的特殊。
而且,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看得出来,从今天早上开始,梁天长对于柳义有着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客气,这个在之前可是一点没有。这一变数也是在那个时间段。
是谁发出的调换任务命令?调换成的具体任务又是什么?……探索这些问题的答案,成为了打开她自己心灵上的魔相,不断在诱惑着她自己的心智,让其忘记了此次任务可能面临的危险xìng,也忘记了多年以来所学到的“山岳崩于前而sè不变”的圣人之训。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神秘心理,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探个究竟。
此时,在古红颜看来,对于昨天柳义以一副极为jiān商的嘴脸以及点头哈腰的极力巴结肉麻推销丹药的种种行径,不独不令人讨厌,反而又平添了几分让人欣赏却难以言表的神秘感和幽默感。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反反复复、不烦其繁地询间了数遍之后,从宋强两人的嘴里得到的均是同一种回答:参加拍卖会——遇丹尘子——喝酒——休息。
仅仅凭着这些有限得可怜的信息,不说是她,就是传说中普天之下智谋无双的天机真人来了也不一定就此轻易地推断出来的。
即便是柳义本人,他自己也是不明就里,到底是何人?给他更换了什么样的任务?
……
不到中午时分,柳义已经回到云台坊市居住的洞府,刚坐下屁股还没被捂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嗡嗡声响作,看来是应该是门派有人安排那个什么神秘的任务来了。
关了防护装置,吱哑打开房门,一看:外面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暗自忖度:是不是有人对他搞什么恶作剧,触碰了房门之后迅速躲藏起来了!便伸出头去,频频左右顾盼,还是寂寥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突然,他觉得屋内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猛地一转身,一看,顿时错愕万分——
就在他刚才所坐的那一张紫檀木质的雕花屏椅上,赫然坐着一身穿灰sè宽袍须发全白的老者。
老者身材中等、jīng神矍铄、满面红光,乐呵呵地笑着,一副与偷入陌生人房间毫不相称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在我…陈某人的房间!!……”,由于事发过于诡异仓促,柳义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好在他见到了老者在夜明珠照shè下的身影,不然还以为又是一类似于鬼蜮的鬼物了。
即便对方如此唐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从老者的气势和自然溢出的法力看,较之当时在星海门的地下空间恢复到了元婴期顶峰的黄鄂也相差不了多少。
“嗯!你是外门弟子陈仁,老夫正是流千江,请坐下,我们好好聊一聊。”老者似乎没有理会对方惊愕,淡淡说道。
说话之时,他只是不经意地眯眼瞄着,然而柳义赫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流千江?……天啊!大长老!!……噢!……弟子罪该万死,拜见大长老!!”乍然一听到“流千江”这个极为普通的名字,他竟然在一时之也是头脑空白,突然想到刚刚入门进行所谓“培训”之时提到过千百次的名字,顿时惶恐万状的鞠躬打揖行起了大礼。
“呵呵!你也勿用自责,也怪老夫一时兴起,在你开门之时,就运用了一些小手段,也就是大家常常说起的那个云龙遁法,看一看老夫虽然平时有些懒惰、年纪也越来越老了,身子骨究竟如何?有没有退化?”流千江依旧眯着眼,话里有空地说道。
“大长老神通惊人,云台门神功无敌!”此时,柳义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神来,乖乖坐到了对面,不失时机地给对方拍了个响亮的马屁。
……
接下来,流千江就象拉家常似的漫不经心地向他问起了老家在何处?还有什么亲人?平时都喜欢什么朋友?何时开始修炼?在哪能里修炼?修炼了多少年才想到云台门?除了炼丹还拥有什么特长?……等等问题。
也幸亏柳义记忆力惊人,还记得入门当初的那些询问和自己回答的细枝末节,没有出现什么破绽。
……足足聊了半个多时辰,流千江话题一转,说道:
“陈仁!现在我们交给你一项任务,当然任务很重要,也就是说你务必要接受!!”
“大长老,不知这任务的内容……”,柳义不由张嘴,双眸充满不解。
“内容目下还不好向你透露。”流千江捋须说道。
“时间?地点?有何要求?……”柳义甚感错愕。
流千江继续说:“时间大约为半个月后,你呢,就得在这里一直等,不能外出,当然到坊市上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试图在中途逃跑,否则你必定会成为天脉大陆整个修真界的公敌甚至是死敌,死无葬身之地。届时,会有人到这里带你去执行任务,具体要求也是由那个来带你的人跟你说清楚的,老夫也不能多说。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完成任务具相当的危险xìng,你必须根据自身的战力特点准备多一点趁手的装备。”
柳义更感愕然。
“呵呵!老夫见你五行仙根俱全,如此年纪修到筑基后期的地步实属不易,幸好你还修炼了不错的炼体功法,解决了诸多问题。”流千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着说道:
“只是,你的个修为如此低下,便要求你去执行如此凶险的任务,也太难为你了。”
“罢了,你现在要达到筑基顶峰,只是临门一脚,老夫能够帮助你的就是给你一瓶极品二品通脉丹,如果运气不是很坏,十来天之内,凭着它应该可以达到顶峰。”
“还有,这张金黄牌子是此次任务的信物。期间,任何与你接触之人均必须以此物凭证,如果没有,杀无赦!”
说完,柳义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流千江的踪影。
要不是桌上多了一洁白无暇的玉瓶和一张金黄sè牌子,他甚至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
片刻之后,云台坊市最高峰的山顶。
其时虽是在秋天,然而由于山高的原因,上面已是一片冰雪世界,玲珑剔透,晶莹如玉。恰好是天晴时分,举目四顾,四周连绵的山脉好似玉铸银雕一般,在阳光的折shè下闪烁出五彩缤纷。
流千江一边鉴赏这难得的美景,一边轻声叹息,似乎有些无奈。他暗自忖道:
“这个陈仁,表面上还有他自己说是毫无战力。但明显是五行全修且兼修炼体,以其当前的修为和法力,一旦爆发出来,足可抵御结丹初期。虽然他也试图极力掩盖,但是其身上煞气十足,不知多少人成为了他的手下亡魂,由此也看得出经历非同寻常。”
“其身份和动机明显存在疑点,只是既然他们那些人说了没事,那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他只是为了不想受到太多约束,便不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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