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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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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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还是指着第七条问野马:“‘劝导客人不要纹刺情人姓名’,为什么?”
  野马耸了耸肩,“谁知道啊?也许是怕纹完后悔吧?不过我也听说过,纹情人的名字不吉利。”
  “这些规范都是他定的?”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女人的思维都是发散式的,我也不例外,我突然想起严默以前纹在左脚踝上那代表“阳”的三道杠,是不是因为不吉利,他才失去了那条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除了丫还有谁能这么没事儿闲的啊。”野马大大咧咧的说着,“小阳阳,你发现没有?你们家老默儿好像跟以前不是一人了。是不是那件事儿对他打击特大?”野马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左腿。
  我有些想哭,我越想越觉得是那三条杠不吉利,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坚持:不在身上纹情人的名字;因此当年才不让我去纹那个“默”字吧?可为什么他自己偏偏要打破这个规则呢?
  “小阳阳你怎么了?”野马紧张的看着我,“我又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的,你别哭你别哭啊!”
  “我没哭,”我抹了一下眼睛,“你们这儿烟太呛了,开着空调抽烟,难受死了。”
  “哎哎哎,都别抽了都别抽了,要抽出去抽!”没想到我话音刚落野马就招呼上了,“看给默嫂呛的!”
  “呼啦啦”或坐或站的人有的把烟掐了,有的干脆拿着烟走了出去,反正门外也聚集着一大堆人。
  “默嫂?”一个染着棕黄色长发,身着松松垮垮的白色T恤、黑白条裹身长裙、黑色厚底夹脚拖鞋,左臂上纹着一个高音符号的时尚美少女冲我走来了。她脸上的妆画得很精致,黑色的眼线、蜜色的唇彩、蓝色的瞳孔、和头发同一颜色的眉毛以及看起来像是金色的皮肤,显得神彩照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乐队的?”
  我冲着女孩笑了笑,她真是年轻的惹人羡慕,“我不是做乐队。”
  “那你是做什么的?”女孩一边说一边抽了口烟,向我吐了一个烟圈。
  “怎么还抽啊你?”野马站在我身边一边说一边用手挥着烟雾,“武力呢?怎么没看见丫?”
  “少他妈的跟我提丫,丫就是一个大傻逼!”女孩又抽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到了白色的地板上,用脚捻了一下,地上便是一个黑色的印记。
  严默真是失策了,为什么要用白色的地板?这得有多不好打理啊?又不是在家里。
  “欸,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女孩盯着我继续问。
  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我不禁有些微皱起眉头。可是一想到今天来的人都是野马好不容易请来捧场的人,我还是对她笑了,“我是做杂志的。”
  “嘁。”女孩不屑的撇了撇嘴,便撩起了头发,然后转过身,把左肩上的T恤领子往下拉,便露出了同样闪着金属光泽的肩膀和比基尼吊带,然后她扭过头问我,“怎么样?”
  她的肩上有一个纹身——一个“默”字的纹身。
  “这黑狗纹的不错。”野马凑上去看了看,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又冲我眨了眨眼。
  “文盲!”女孩回过身瞪了一眼野马,就任膀子那么的裸露着。
  “我怎么文盲了?不就是一个黑,一个犬吗?”野马翻着白眼儿,把我拉到了明黄色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接了杯温水给我。
  严默不许我喝凉水,弄得连野马都知道了。
  “那念默!严默的默!”女孩冲野马嚷到。
  “还严默呢,你认识严默吗?”野马好笑的看着女孩。
  我也觉得这女孩年轻的好像不应该和严默能有什么交集。她有20岁吗?
  “当然!”女孩得意的看着野马。
  “那你竟然不知道?”野马夸张的大叫,“他现在已经不叫严默了,他现在叫严犬。你那个黑字我给你激光洗了吧,少收你点儿钱。”
  “去你妈的!”女孩骂了野马一句,继续盯着我,“你行吗?”
  “什么?”我的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个“默”字上,各种规则与信念仿佛顷刻间土崩瓦解。
  “我问你,你敢把他刻在你身上吗?你行吗?”
  “操,小卉,你这样有意思吗?”野马拍了拍脑袋朝女孩走去,“该回家回家,该找武力找武力去,别在这儿撒疯!”
  “有意思!”女孩哼了一声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了,转头问我,“你抽吗?”
  “不必,谢谢。”我握着温暖的水杯,但心里充满寒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一阵一阵的恶寒。
  “过5个小时就可以把保鲜膜摘了,伤口用温水洗,千万别用肥皂和浴液。”严默和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从操作间走了出来,“这一两天如果有渗血是正常的,别抹酒精、碘酒或者紫药水,别用手抓,如果……”
  “默!我可找到你啦!”严默话还没说完,那个叫小卉的女孩就扑到了严默身上。“这一年多你跑哪儿去了?人家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严默有些尴尬的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我,然后想要把紧搂着他的小卉推开。
  “嘿,戏过了啊,戏过了。”野马上前去抱小卉。
  “怎么了?我喜欢严默怎么了?碍你什么事儿了?武力都不敢管我,你松手!”小卉冲野马吼上了。
  “我先走了。”我站了起来,胃疼得更加厉害。我没有力气再把这场闹剧看下去了。
  “阳,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严默毫不留情的把小卉推到了一边,好在有野马在边上扶了她一把,要不然她可能会摔倒。
  “严默,你就是个大混蛋!大傻逼!我恨你!”小卉站在那里怒吼,严默却头也不回的一步一顿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一年了,瞒得了一年瞒得了一辈子吗?严默休息好了的时候步伐可以近乎正常,可是稍微一累,或者穿着假肢走得多了、站得多了,就能明显看出他步态的僵硬。
  “严默,我喜欢你,你听见没有?我喜欢你!”小卉还在那边歇斯底里的喊着。
  小小的一间房子里的所有人都静止了,我们三个成为了房中的焦点。
  我真不喜欢这种感觉,坐在那里垂下了眼睛。胃疼,胃疼的厉害。
  “滚蛋!”严默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走到我身边扶着右腿弯下腰去。
  我一抬眼,就见小卉奔了出去,地上还有一个攥的皱皱的烟盒。
  “她走了。”我楞楞的和严默说。
  “走就走吧,就是个小太妹,我和她没什么的。”严默对我说。
  “嗯,我知道。”我冲他笑了笑,我好像因为这一年和严默的相处,已经学会了信任他。
  严默摸了摸我的额头,“不舒服?”
  “肚子有点儿疼,没事儿。”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忙吧,我走了。”
  “野马,”严默一边说一边直起腰拉住我的手,“你先盯着,我晚点儿回来。”
  “不用,今天开业你不能走。”我想要扒开他的手。
  “送你上车。”严默不容分说的架起了我。
  我突然觉得很踏实、很安静、很……我说不上来,只是胃好像并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阳,遇到的几乎是和以前同样的问题——向严默示爱的女人,可这次为什么就相信严默了呢?转变的点是哪个?

  ☆、第 49 章

  “还是去医院吧?”严默扶着我,我们往胡同深处走去。
  街边上不让停车,这是城里最不方便的地方,停个车要走出小半站去。
  刚才,一从犬马声色出来我就吐了。大概是从有空调的地方到外面不适应,感觉热气一下扑面而来,然后虚汗就冒出来了。
  我按着腹部,点了点头。因为有了上次吐血晕倒的经历,对于我的胃我也不太敢大意了。
  一开车门,感觉像是进了蒸笼,胃便又紧了紧,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你能开车吗?”严默扒在我车窗边上问道。
  我坐在驾驶座上调着冷气,空调里吹出来的风却是热的。
  “歇一会儿,应该可以。你先回去吧,晚上给你打电话。”我转头冲严默笑了笑,却觉得他变得模糊了起来。
  “出来。”严默拉开了车门,热浪更加猛烈的扑了过来。都已经进入了初秋,可温度依然居高不下。
  我呆呆的望着严默,胃疼加头疼已经使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下来,我开。”
  于是我没下车,而是爬到了副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一抬头便见严默坐在驾驶位上,两只手把左腿捞上了车,然后调整座椅、关上车门、点火,右手便搭在了档把上,微微颤抖。
  这期间,严默一直低着头。
  我把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手上,问道:“可以吗?”
  “嗯。”严默也扭头冲我笑了笑,“你先眯一会儿,到医院我叫你。”
  说完,他终于把档推到了D,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
  98、99年的时候油价便宜,每升也就2块多钱。刚开始和严默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有钱加油,可以开车接送过严默演出;而严默那时候也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虽然平时很酷,但玩心其实还挺重的。
  有一年夏天北戴河一个酒吧找严默他们乐队去表演,严默便带着我一起去了。
  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出行,我们甚至没管他乐队的其他乐手,让他们去做火车。那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严默开着我的小奥拓,在高速公路上飙到150迈,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但接来的事情更令我震惊:严默竟然没有驾照!这是我们从北戴河回来两个月以后我才知道的。
  后来我们分手后很久,我曾收到过严默的一条短信,他说他拿到驾照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问我喜欢什么车。我当然没有理他。
  不过现在我倒觉得挺庆幸的,好在我早就换了一台自动档车,而不再是当年的手动档,否则的话现在即使严默有驾照也开不了吧?
  “咩咩。”再醒来的时候严默扒在右侧车门上,而我们已经到了医院,“你自己能走吗?”
  “嗯……”我集中了一下精神,觉得胃更疼了,可是却对严默说,“我可以。”
  “来,小心一点儿。”严默把我的包挎在了他的肩上,然后一只手轻挽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挡在车顶上,估计是怕我脚步不稳,头撞在车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这么绅士?我记得以前他特看不上帮女朋友拿包的男人,更别提这种用手挡车顶的小动作,不拘小节的严默怎么能想到这些呢?
  医生在看了我的血常规报告和体温报告后,说我是胃肠感冒,只开了一些利君沙和扑热息痛,另外就是叮嘱我多喝水、吃一些易于消化的食物,注意保持室内空气流通,再有就是少到人多的公共场所去。
  我看到严默好像松了一口,冲我笑了笑,满眼都是温柔。
  回家的路上我又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回到了19岁,严默回到了25岁,我们手牵手的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突然从那阡陌纵横的小巷中蹿出一条小马一样的黑狗,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时候村子里总是游荡着那种野狗,每次看到它们我都很害怕,以至于在梦里我也害怕的厉害,想要拉紧严默的手,没想到他却笑嘻嘻的把他的手从我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冲着那条黑狗打了个手势,那狗就冲我猛的扑了过来。我一边哭一边大声的向严默求救,可严默却像听不见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咩咩,醒醒,怎么了?”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严默正焦急的看着我,手则使劲的摇着我的手。
  我看着他楞了两秒,便扎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咩咩,怎么了?是不是胃疼?咱们再换家医院看看。”严默侧着身子,轻抚着我的后背。
  “你别走!你别不管我!”我直着嗓子冲严默喊着,宣泄着胸中这么多年来的不满、委屈与担忧,“我害怕!我害怕呀!”
  “我在,我在这儿呢,咩咩你看我在这儿呢,我没走。”严默扳着我的脸,一边帮我擦着眼泪,一边冲我笑,可是他眼睛里却起了雾。
  我又哭了一会儿,望了望窗外,原来已经到我家楼下了,于是我问严默:“能不能上来陪我一会儿?”
  “好。”严默拨掉了车钥匙,打开门,先把左腿送下去,然后右腿迈下车,踩实后才站起来。大概是严默觉得我在看他,所以他一直低着头。兴许是他紧张,要不然就是他不常做上下小车的动作,反正这一套动作做得并不连贯,显得十分笨拙。
  “就这样了,一辈子。”严默背对着车门、背对着我,小声的说。
  这句话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严默说的没错,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那条失去的腿不可能再长出来。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越来越好的。”我听见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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