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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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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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野马又拿起了筷子,笑眯眯的看着我,“小阳阳,你是不是有了?有了还这么瘦?”
  一口桂花板栗羹差点儿呛着我,我使劲的咳嗽着。
  严默赶快帮我拍着后背,也不看野马就说道:“阳阳胃不太好,春天吃些甜的是养胃的。你再尝尝,其实挺好吃的。”
  “不吃!”野马又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也是,你们现在哪儿能要孩子啊,老默儿这正火着呢。不过说实在的,老默儿你丫那音乐是越做越软了。”
  “大众喜欢软一点儿的。”严默说着给野马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放在盘子里,“这个不甜。”
  “操!”野马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丫不是不尿什么大众的吗?”
  严默低下头吃了一口白饭,什么也没说。
  “嗐,也正常,签了卖身契了嘛。”野马说着拿起酒杯跟严默的杯子碰了碰,“不说那些了。倒上,咱哥儿俩好久没喝了!”
  严默扭头询问似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严默便倒上了一小盅白酒。
  “我都不知道说你丫什么好了。”野马笑着跟严默说完又对我说,“小阳阳,不带这么盯的啊,架不让打就不打了,喝酒也管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真的怕野马,我总是弄不明白他哪句话是真话,哪句又是反话。
  “不关阳阳的事儿。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来,走着。”严默说完一仰头一杯酒就下肚了。
  “你丫急什么!”野马赶快也把酒灌下了肚子,“听说你丫去年出车祸了?怎么样严重吗?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外面传得乱七八糟的,急死我了。”
  “没事儿,皮外伤。”严默说着眼眶却红了,赶快把酒给野马斟满,自己也倒上,又举起杯干了下去。
  “那就好,你丫慢点儿。”这回是野马斟酒了,“老默儿你丫这人真没意思。我06年回来就到处找你。你记得吗?有两次音乐节碰着过你丫,你丫回回的都不理人,我他妈的都快被气死了。小阳阳,你说你们家老默儿气不气人,我他妈的也没得罪他啊?我当时还有点儿钱,想要还给丫,你瞧,现在又没钱了吧?”
  “呵呵,”严默今天好像特别快就醉了,胡乱的说着话:“我跟阳阳学的啊,她也不理我。”
  “你们俩那是内部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合,不是一回事儿。”野马挥了挥手,“默儿,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一阴天就头疼,一头疼就想你,你说你当年要是不救我,我不早就噶儿了?”
  阴天……头疼……?严默是因为昨天下雨才会腿疼的吧?我不知道,可是听着野马的话心就悬了起来。
  “要知道你后来变成话痨了,我当初就不该管你!”严默说着又喝下去一杯酒,左手一下一下的按着他的左腿。
  “操,你不管我,谁跟你丫聊天啊?”野马也不恼,哈哈的笑着。
  严默也笑了,举起酒杯又干掉一个。
  “你现在怎么样啊?”野马尝了口羊肉满意了,“没想到小杜人还行啊,真的弄了家公司。”
  严默却摇了摇头,“公司是我忽悠他开的,也算是害了他了。这种独立厂牌根本赚不着钱,所以现在什么都做。”
  “我说你丫怎么现在什么场子都接呢,就跟你丫说了即使出唱片现在这世道也挣不着钱,都他妈网络时代了,谁还买唱片啊?”野马说着小心的从一堆胡萝卜里挖出了一块牛肉,又突然觉得不对,“你丫今天的饭钱够吗?我身上就100了。”
  “够。”严默说着从兜里掏出那个信封拍在桌子上,“今天挣的。”
  原来那个信封里是钱,可厚度目测起来应该还不到1万块钱。
  “行,那就吃丫挺的。”野马说完便闷头吃上了。
  可我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我们在吃严默熬了小一个月才换回来的血汗钱;而且像这样的演出机会(说直白一些就是挣钱机会),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怎么了咩咩?”严默见我不吃了也放下了筷子,“是不是不好吃?要不再点几个?要个虾吧,你喜欢吃虾……”
  “不用了,别点了。”我赶快拦住他,估计就这满满的一桌菜就要吃掉他那信封的一半厚度了。
  “咩咩,这是我请你吃的第一顿饭,得像样点儿,别给我省着。”严默低声说着,就哽咽了,然后抬起头冲我笑了笑,“来,我干了,咱们就此各奔前程!”                        
作者有话要说:  按说严校长是个浪子,可是所有以前认识他和阳阳的人,都没想过:过了这么多年,按严默的性子说早就该厌了,早就应该已经分道扬镳了;所有人还是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是一对儿。
  这是什么原因?

  ☆、第 46 章

  “好,各奔前程是不是?”我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白酒瓶,“咚咚咚”的往我面前本来是装饮料的空玻璃杯里倒了进去,“我今天就成全你!”
  严默不说话,只是按住我握着杯子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端起那满满一杯的酒,往嗓子眼儿里倒了进去。可是因为他动作太快,一大半的酒都在他刚端起酒杯来的时候就已经洒了出去,满包厢都是白酒的酱香味儿。
  我挣开他的手,再倒酒,他便再喝;再倒,再喝……不一会儿那瓶里的酒就下去了一大半,而严默在一张脸变得通红之后终于冲我吼了出来:“你胃有病,不能喝酒,你知不知道?”
  “我不用你管!”这一天我第二次说出这句话,第一次是对洪子焘。
  可是严默毕竟不是洪子焘,听了我这话咬牙切齿的说到:“温阳,我告诉你,事业、爱情那些都是扯淡的,只有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不能让你这么毁你自己!”
  “哼哼,”我冷笑了起来,既然抢不过杯子,我拿起酒瓶想要往嘴里灌酒,“我的身体就那么贱,只配让你毁吗?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严默说不出话来,只是胀红着一张脸,而按住酒杯的手在颤抖;却也不再阻止我了。
  “你们俩……你们俩合着伙的骗我的酒喝吧?”野马傻了一样的问道,却抢过我手中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严默终于松开酒杯,伸出双臂把我搂到了他怀里,满嘴喷薄出酒气,却满是温柔的说道:“哭吧,哭完就完了,就完了。”
  “你们唱的这是哪出?”野马咂着酒,满意的笑了。
  “看不出来吗?”我推开严默冲野马吼了起来,“他不要我了!”
  “……你们俩闹分手呢?我没看出来,继续,继续。”野马唯唯诺诺的回答着,然后踢了脚严默凳子,“当明星是不是不能谈恋爱?”
  “我他妈的不是什么狗屁明星!”严默放开我俯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需要钱!我要钱!”
  “哦。”野马小心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花花绿绿的钞票,挑中其中唯一的100元,展平递给了严默,“先还你这么多,还差900,嗯,一年吧,一年要是我没饿死肯定还完。要不我给你打张借条?”
  严默抬起头,眼睛通红,却拍了拍桌子上那个信封,“不用你还,我有钱,8000。”
  “我操,你丫都快成万元户了,还他妈的要什么钱?”
  严默抬起手“嘭嘭”的拍着他的左大腿,那个声音绝对不是拍击肉体的“啪啪”声,“我现在不止是万元户,这个就值2万!”
  野马不明所以的也伸出手拍了下严默的腿。这回他是真傻了,过了半天才说:“你丫……出什么事儿了?”
  严默站起来开始解裤扣,牛仔裤上的金属扣撞击到地板上“乓”的一声响后,我也彻底傻了。
  严默那条硬梆梆的白色左大腿和纤细的金属小腿就暴露在了我和野马眼前。
  “我现在就是个残废,残废你懂吗?野马你懂残废吗?没有这东西撑着我现在站都站不住,更别提走路!我现在就是瘸逼,就是……”
  我完全听不下去了,蹲下…身子去拉起他的裤子,想要把裤子给他提上,现在他这个样子太让人尴尬了。
  “别他妈的动!”严默冲我吼了起来,“温阳,你真是够贱的。我就没见过一个比你更贱的人,帮一个废物穿裤子,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么贱以后要是传出去,就别想再找到好男人了!”
  “啪!”的一声我的手扇到了严默脸上,他那张本已因为喝酒变得通红的脸,这回右半边更加的红了。
  “你以为有好男人会要我?我早就是个破鞋了!”我喘着粗气。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一直不服气,也走不出去,这件事时刻刺痛并扭曲着我的心。
  从6年前那件事以后,我一直被鄙视、被唾弃,总也走不出那个阴影。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放荡的人,活到30多岁也只交过严默一个男朋友、有过他这么一个男人,而且当时我是因为爱他、想要嫁给他,才把身子给了他的。
  可按我小姑的话说我早就不值钱了,她说没有男人会不介意我的烂事儿,也不会有男人真心爱我,所以我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个离异的或者丧偶的处级以上干部,老老实实的伺候人家的衣食住行、帮人家看好孩子,消消停停的过下半辈子;其他的什么也别奢望,因为我没资本。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女儿童妍,比我交过不知道多多少倍的男朋友,和多少个男人发生过关系,却被捧为贞洁的圣女!只因为有人娶了她,而她还可以生孩子;而我却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了?
  其实我真的应该感谢洪子焘,起码他没有鄙视我、没有觉得我贱。因为除了洪子焘,每个追我的男人在听了我的故事之后就消失了,有一些男人会给我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有的男人则是不告而别……
  其实我也确实够贱的,如果我不和追我的男人们坦诚这件事,他们还会继续把我当贞女的;可是……大概我真的是心理扭曲了,我竟然愿意一遍一遍重温当年遭受过的奚落。
  “谁说的?告诉我谁说的?!”严默的一双眼睛连眼白都红了,冲我咆哮着,“我去找他算账!我他妈的去废了他!”
  我的意识被他的声音拉回到了可怕的当下:他光着腿站在那里,腿子堆在他脚下,桌子上杯盘狼藉,而野马则惶恐的跳到了门边,挡住了差一点儿被服务员推开的包厢门。
  “所有人,你找得过来吗?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睡够了,甩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贱货!”我哭喊了出来。
  我实在不愿意回忆那些年我是怎么挣扎过来的了:当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天晚上严默为什么会和一个女人滚上了我们的床,而且当着我的面做了;我甚至弄不明白我是怎么进的医院,我爸妈没有告诉我,只让我安心的休养。可是医生却和我说了:我流产了、大出血、因为多次刮宫恐怕以后受孕的机会会很少……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几乎动也不能动,而严默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于是我也胡思乱想了一个月,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严默爱上了别人,所以不要我了。
  他就这么消失了,连一句话都没留给我;原来在严默心中我连句“再见”都不配听他说。
  也是,也不是第一次不说再见了。是我自己傻罢了。
  出院以后我爸妈虽然甚至用了强硬的手段想让我回家住,可我却没脸面对他们;我更不能回严默那里,因为那时候的我完全无法理解逢场作戏,在我的认知里身心是要合一的,因此严默当着我的和别人做…爱,一定是他不再爱我,而爱上了那个姑娘,我没有必要去他那里自讨没趣、打扰他们;而因为严默的缘故我身边几乎没有存款租不起房子……最后我只能跑到许欣那里借住。
  那时候许欣正和老吴打得火热,为了方便,她从家里搬出来,住到了老吴给她租的那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里。我拖着还很虚弱的身体找到了许欣,许欣便很够义气的把那间小的房间借给了我住。可是老吴却隔三差五的跑来住,两个人夜夜笙歌。那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于是几乎在老吴来的每个晚上我都会在他们的呻吟声中抱着被子小声的哭,因为他们的声音和严默与那个女人那天晚上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可我甚至不敢哭出声音来。我怕打扰了他们的春宵,也怕许欣知道以后难做。毕竟我住的是许欣的房子,而许欣住的是老吴的房子,我生活在生物链的最底端。
  那段时间我害怕一切,甚至连房间都不敢走出,我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我、都在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破鞋、贱货;可即使再害怕我也要面对外界,我要挣钱,我不能一直吃许欣的,虽然她从没有说过什么,并且极尽所能的逗我开心,为了陪我连夜店都少泡了。可是我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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