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死了你!”我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说到,“我现在最想的就是等诺诺出生以后看你们父子俩打架的样子,你这种牛脾气的人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是牛脾气,以后两头牛对着掐、掐得天昏地暗的那可有意思喽!”
严默一幅吃惊的表情看着我,这回倒是不面瘫了。
“嘿,我觉得那场面一定……特有爱!到时候看你这牛脾气能不能稍微变好一些。”我憧憬的笑了一下,可接着却又忧伤了起来,“真的,严默,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其实是可以什么都不要的,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你只有健康才能给我更多更多你想给我的东西,知道不知道?”
严默忧伤的摇了摇头,接着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更加忧伤了起来,不知道还能对他再说些什么了——以他的性格来说,有一些事情他是不喜欢我提起的,我知道。
我们没有再谈他的腿,就这么各自晃着手中的饮料、安静的坐着……
不知坐了多久严默突然轻声的对我说:“咩咩,讲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嗯。”我点了点头。
在我的眼中严默已经变得模糊了起来,好像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真讨厌!我也讨厌这种控制不了的感觉了!
“有一天,一个女人听见房门外有动静,打开门发现门口竟然有一只死老鼠躺在她家门口,她觉得十分晦气也十分害怕,于是马上小心翼翼把死老鼠装在垃圾袋里扔了。结果她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又有一只死老鼠躺在了她家门口,接着她又把这只死老鼠也给扔了。可是这件事儿太讨厌、太堵心了,为了抓住这个搞恶作剧的人,她想了个办法,藏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盯着,看到底是谁把死老鼠扔在她家门口的。不久,她就看见一只猫走了过来,接着把嘴里衔着的死老鼠放在了她家门口,然后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她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只她曾经救过的猫把死老鼠放在她家门口送给她的。”严默依旧不太会讲故事。
可是在这个故事讲完之后严默终于对视上了我的目光,然后很不安的问我:“那个女人不喜欢死老鼠、甚至讨厌死老鼠,可是那只猫却认为那是可以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也是它唯一能送给她的礼物……咩咩,我是不是和那只猫一样,把我自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了你?如果是,请你告诉我,我不想让你觉得害怕甚至恶心,可我不知道……”
“严默,”这回轮到我泪奔了,一连声的对他说,“我喜欢婚礼、喜欢婚纱、也喜欢拍漂亮的照片,更喜欢可以有大房子住、有保姆伺候着日子,你为我安排的这一切我都喜欢!我甚至喜欢你给我点的这杯蜂蜜红茶,可是……我们能不能一步一步慢慢来呢?我不怕等,我只怕你快速的透支、消耗尽自己,那时候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句话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道理,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你,也许这东西对你来说就是鸡肋,或者就是死老鼠……那对于这样的东西,要不要珍惜呢?
☆、第 246 章
所谓好事多磨,已经磨了这么多年、磨到这个地步了我是不怕再慢慢的磨了,只要最终这件好事能成了就行了——现在看来我和严默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有什么好担心?
于是经我在公共场合这么没出息的一哭,严默大概也认同了“好事多磨”的道理,没有再坚持他那一定要在今天下午去做礼服、照婚纱照的固执想法,而是同意了我的建议: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把皮肤状态、身体状态什么的都调整得好些,到时候他那一头的寸头也能稍微再长长一些,这样我们再找个充裕的时间好好的把婚纱照拍了去、拍得美美的,省得我像黄脸婆、他像土匪,让诺诺以后长大了看了之后笑话我们。
虽然严默同意了我今天不去婚纱店的建议,但是他还是念念不忘他答应过我的牛排红酒大餐,在确定我不算太累的情况下临时修改了下午的安排计划,于是这做礼服、拍婚纱照的环节就变成了去看循环场电影,然后再去吃牛排大餐的新安排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一起去看电影,本来我们俩买票之前都挺激动与兴奋的,还买了一大堆的爆米花和鸡翅还有橙汁准备边看电影边吃,可谁知道这次我们对于看电影这件事儿依然稀里糊涂的——稀里糊涂的买了两张不知名的电影票、稀里糊涂的进了场,然后……稀里糊涂的抱着一大堆吃的喝的睡着了。
这次不是严默一个人睡着了哦,而是我们俩都很没出息的睡着了。电影院里又黑又凉快而且因为是周五人不多,所以非常适合睡觉,除了电影里声音有点儿吵以外。但是真正困了的人是不会在乎吵不吵的。严默大概是因为这阵子赶拍电影太累了,而我是因为怀孕本来就爱犯困又加上昨天一夜没睡,所以那部爱情喜剧片开演还没10分钟我们俩就纷纷去找周公报到去了。
其间我醒过一两回——被严默的呼噜声吵醒的——虽然不觉得电影里的声音吵,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能听见严默的呼噜声,不过一醒来就看见严默靠在我身边睡得哩溜歪斜的样子我就踏实了下来,然后推推他让他换个姿势,接着把脑袋舒服的靠在他肩膀上继续安心的睡了。
两部电影加起来3个小时,再加上中场休息的30分钟,我和严默里外里坐在电影院足足睡了三个半小时,等电影散场我们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麻,活动了好半天身体才在最后一刻离开了放映大厅。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因为在黑暗而嘈杂的环境里待了三个多小时,我不仅眼睛不能适应光亮、判断不出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更重要的是出现了幻听,总觉得耳边有“哗哗”的雨声,然后就又开始担心起严默来了。
“没有,应该没有。”严默步态比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好多了,他紧紧的搂着我的肩膀问我说,“你是不是冷啊?一会儿出去给你买件衣服披上得了。”
“不冷,我是怕下雨你身体不舒服。”我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多了,于是说到,“走吧,回家了。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一袋速冻饺子一会儿煮了就行了,那鸡翅和爆米花你刚才没给弄到地上吧?估计这些加起来差不多够咱们吃的了,你说用不用再买点儿别的熟食什么的了?”
“说好了去吃牛排的。”严默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到。
我楞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这件事儿来,于是赶快笑着去拉严默的胳膊:“对哈,要吃牛排,你还说我可以喝红酒呢!老默儿,可怎么办啊?我最近好像脑容量变得越来越小了,所有事儿都是转眼就忘。就赖你,老和你待在一起我整个人都变的和你一样傻了!老默儿,要是有一天我不记得你是谁了,可怎么办啊?”
“不记得我是谁了是吧?”严默用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点着我的额头笑了起来,“不记得我是谁了是吧?!”
“很有可能啊,”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到,“老默儿,万一我哪天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你不会就坡下驴的就真不要我了吧?”
“‘好女怕缠郎’听说过吧?你要是敢不记得我是谁,我就天天缠着你,看你想不想得起来我是谁!”严默咬牙切齿的说到。
“你好凶啊,”我笑了起来,“你要是敢缠着我我就报警。”
“报警也缠!”严默狠狠的把我搂在他怀里朝前走去,“小妞儿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是缠定你了,不光我缠着你,我娃儿也缠着你,我们看你往哪儿跑!你也说了,我们爷儿俩都是牛,那我们的牛脾气要是上来的话……”
我会告诉严默这一刻我有多开心吗?
显然严默也很开心,一扫之前的郁闷与不快,开开心心的带我去吃牛排大餐去了。
这家餐厅也不知道严默是怎么找到的,我强烈的怀疑是Andy推荐给他的。因为这个隐身于使馆区的二层灰白色楼房实在不起眼,乍一看还以为是家小超市,结果推门而入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酒架,绕过开放式的酒窖,里面则是两层装修得非常欧式的餐厅,金碧辉煌的,墙上还挂着古典风格的油画,再往深处走还有一个封闭的酒窖。而且因为藏酒,所以这里的温度很凉爽,我这一身的暑气全退下去了。
因为是周末的晚上,我本来以为餐厅里会人满为患,结果意外的发现这家餐厅特别的安静,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桌客人,也许是它的位置太隐蔽、门面又太不气派明显的缘故吧。
不过这里的服务到是非常周到,只是严默比服务员更周到,很体贴的帮我拉椅子、小心翼翼的帮我打开餐巾,把服务员的活儿全抢了。
“这地方挺不错的啊。”因为环境安静,所以我在严默点完餐之后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隔着桌子问严默,“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Andy推荐的。”严默笑着答到,“他的工作之一就是要定期向我推荐好吃的餐厅。”
果然是这个富二代推荐的,我发现Andy真是一个吃喝玩乐小百科,而严默对Andy也真算是“物尽其用”了。
“哎对了,Andy什么时候回来啊?”一想到Andy我就又想起了严默下星期那满满当当的工作安排了,如果没有Andy在他身旁帮他打理杂事,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些个工作。
“小杜上午和我说他给Andy打电话了,让他这两天回来,你放心。”严默安慰我到。
“我不是不放心……”我掰着那热腾腾的小圆面包说到,可是下半句话还没说出来我就被这面包给惊艳住了,“严默,你尝尝这面包,巨好吃!”
于是严默笑了,温柔的冲我说到:“好吃也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还有牛排呢,Andy说这儿的法餐很正宗。”
可是我哪还管得了那么许多啊,那个面包配上新鲜的黄油别提麦香味有多浓了,今天是我怀孕以来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没有吃辣都觉得好吃,于是没用一会儿功夫我就吃掉了一个面包以及小半块黄油。
沙拉严默给我点的是嫩煎印度洋红金枪鱼配尼斯风味沙拉,食材非常新鲜,但是因为太凉了所以严默没让我吃,而是拿他那份沙拉和我做了交换;不过他的那份煎扇贝配迷你蔬菜以及香菜香槟汁的沙拉也很好吃,没一会儿就全都被我吃光了,只不过我觉这沙拉的份量实在是太小了。
“咩咩,你是不是太能吃了?”严默拿着勺看着我就笑了,“你差不多吃了两人份的,一会儿牛排上了你还吃不吃了?”
“吃,当然吃!再说哪有两人份,我那份沙拉我刚吃了一口就被你拿走了。”我优雅的放下了我的勺子,因为我那份松露蘑菇浓汤已经被我喝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伸长脖了看着严默问到,“你那是什么汤来着?”
“马提尼克风味海鲜汤。”严默看了看菜单,老实的告诉了我。
“马提尼克风味是什么味儿啊?我只知道马提尼。”我舔了舔舌头冲严默笑到,“让我尝尝你那汤好不好喝。”
“马提尼?咩咩我发现你可真是个酒鬼!”严默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把他那盘汤老老实实的端给了我。
“有大虾你也不给我吃!”我一边喝着严默的汤一边忿忿不平的埋怨他,“你这汤难喝死了!”
“难喝你就还给我吧。”严默笑了起来,“我觉得味儿还不错。”
“对不起,喝完了。”我把空汤盘递还给了严默,“太少了!”
“得,”严默看了半天他的空汤盘,然后抬起眼睛看着我说到,“要不我再给您点一份?”
“算了,喝一肚子汤太占地儿,”我冲严默摆了摆手说到,“我还是等我的牛排吧,对了,我的红酒呢?”
“放心,红酒有。”严默说着向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那穿着白衬衣黑礼服的家伙就拿着一瓶被白色餐巾包裹着的酒瓶朝我们走来了,刚才点餐的时候严默同时点了一款什么酒,只是我没太听清楚。
我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以品红酒为乐趣的洪子焘,不知道是因为我认识了他所以才特别关注到了他的名字,还是他活到40岁突然开窍了,自从洪氏集团上市以后他再也不保持他的低调了,而是公开的在追求一个非常知名的模特,于是他的名字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在娱乐新闻版面,而且看样子好像他就要和那个模特结婚了。
其实也挺好的,才子配佳人,总是让人称道;如果洪子焘之前没有那么“欺负”严默也许我会在心底为他祝福的,不过现在……就让他去吧。
“Hugel et ils pi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