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那你好好拍戏吧,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失望的说到。
“嗯,忘不了,爱你,再见。”
严默现在最好的习惯就是每次挂电话之前都会和我说“爱你”和“再见”,当然,这也是被我无数次教育之后才养成的习惯;不过他现在这个好习惯会让我觉得很踏实、很放心。
没有人会像我爸一样没礼貌!
“那……”我突然害羞了起来,压低声音悄悄的对着电话说到,“我和小诺诺也爱你,么啊,再见。”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只想赶快回办公室,去查收我的礼物,我想除了香水,严默一定还会给我寄来一些好吃的吧?
我可真是个吃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7 章
“小黄儿,有我的快递吗?”进单位第一件事儿我就是冲去前台找我的礼物,虽然现在还没到下午,但是我想说不定快递会提前在上午就会把礼物给我送来吧?
“呃……”小姑娘在她那杂乱的前台翻了一通,然后抬起头对我说,“没有。”
“那一会儿如果有我的快递帮我送到我办公室去。”我叮嘱着小姑娘,然后看了一眼那乱糟糟的前台不由得说到,“有空儿把这儿整理一下,这么多纸啊、杂物的堆在这里很容易着火的。”
“哦,好的,温老师。”小姑娘立刻站起来慌手慌脚的收拾了起来。
其实我一般是不太管大家这些琐事的,杂志社不同于一般公司,很难营造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形象来,因为编辑记者们多是不修边幅的人,而且加之杂志社的工作时间也不规律,只要一加班就跟打了场仗一样,清样、彩样、设计稿、菲林、烟头、饭盒、纸杯扔得到处都是。每星期来三次的那位打扫卫生的阿姨,看着那些布满密密麻麻字样的稿纸多半分辨不出来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垃圾,所以她一般只敢扫扫地、倒倒垃圾桶、收拾一下很明显的垃圾就结束工作,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即使办公室刚打扫过依然还是很凌乱,主要也是杂物太多。
说起来我还是挺怀念当初Cassie在的时候的,Cassie是我见过的所有小姑娘中最干净利落的一位,她总是把自己的工位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而且每次都热心的帮助阿姨打扫卫生,关于办公室里的那些破烂儿她也敢帮阿姨作主扔掉,所以她在的时候我们的办公室才终于有了点儿样了,可她一走就全完了。而之后来的那几个做行政的小姑娘,没有一个有Cassie这么勤快主动的,她们甚至连自己喝水的杯子都不愿意刷,而等着阿姨每隔一天来帮她们刷杯子,说实在我都有点儿看不过去了。
所以说曹歆真是个机灵鬼,这么好的姑娘就被他骗到手了,真不知道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温老师,”正想着曹歆,这小子便从办公室里溜达到前台来了,一边叼着烟一边冲我打招呼,“早。”
“别在这儿抽烟,要抽去外面抽去。”我对曹歆说到,然后抬头看了看挂在前台的表,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于是又回了他一句:“早什么早,你稿子排了吗?”
“排完了,这期我写的真心不错,给个好位置呗。”曹歆收起了那支烟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到。
“你哪期不这么说啊?”我不为所动,往办公室走去。
“哎,你中午吃什么啊?我给你带上来啊?”曹歆在我身后喊到。
于是我扭头笑了,对他说到:“一个海苔饭团,一杯低脂酸奶,谢谢,回来给你钱。”
“你怎么还吃这些啊?”曹歆吃惊的看着我说到,“也太没营养了吧?”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现在每个人都要管我呢?
于是我没再理曹歆而是气乎乎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今天杂志下印厂,所以我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办公桌上堆了一大堆的二校稿,结果一工作起来这时间便过得飞快了,没觉得自己干了多少活儿就已经十二点半了,而此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我连头都没抬的说到。
每到星期三总会有人来找我汇报这个、汇报那个,好像所有意外都会在截稿日这天发生。
“还忙着呢?吃饭了吃饭了。”进来的是拿着一个大食品袋的曹歆,“你的饭团和酸奶。”
“谢谢,多少钱?”我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忘了刚才和他怄气的事儿了。
可是我错了,没想到他接着又从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饭盒,说到:“还有咖喱猪排……”
结果没等曹歆说完我就弯下腰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了起来,那个饭盒散发出一股特别恶心的油腻味儿,我的小诺诺又不满意了。
“哎哎哎……”曹歆慌了起来,跑着把饭盒扔到了外面又跑了回来,然后一边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边捏着鼻子说到,“我操,什么情况啊你?真够臭的嘿!”
“出去出去!”我终于喘过气来赶快挤上垃圾袋的口,然后冲曹歆挥了挥手说到,“赶快吃你的饭去。”
“那咖喱猪排饭你真不吃?新炸出来的。”曹歆退到了我办公室门口,依旧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说到。
好吧,呕吐的味道确实不好闻,但是他也不用这么明显的捏着鼻子、然后还要这么直白的告诉我,这个味道熏着他了吧?
“不吃不吃!”我冲他吼到,“把门儿给我带上。”
“得得得,孕妇真可怕。”曹歆耸了耸肩,终于关上我办公室的门走了。
还得自己收拾,把秽物扔进卫生间,漱了口洗了脸,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感觉她确实有些苍白瘦弱。看来我真得努力多吃点儿东西、再长胖一些才行了,要不然连我自己都开始担心上了。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多东西都吃不下去,刚才就是因为那个咖喱猪排的油味儿太重我才会恶心的。
结果因为刚才那么一吐我就更没有胃口了,回了办公室喝了半杯酸奶,啃了两口饭团就再也吃不下什么了,而接下来一忙我就彻底把剩下的那些午饭给忘了。
“阳阳,找你的电话。”下午我正在美编冰冰那边看版的时候,冰冰接了个电话之后和我说到。因为我和冰冰同岁、合作时间又最长,所以我们俩一直以小名互称。
“又是什么事儿啊?”我一边从冰冰手中接过电话,一边嘀咕着。
“不知道,是小黄儿,那姑娘整天晕晕乎乎的。”冰冰说了一句之后就按照我刚才给她提的建议改起了封面设计。
“喂,黄儿,是我的快递到了吗?帮我放办公室就行了。”我对着电话说到。
“不是,温老师,有一位熊先生找您。”小黄说到。
“熊先生?”我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起这个姓氏来了。
“熊”这个姓并不常见,可我想来想去并没有想起我认识的人中到底哪一位姓熊。
“对,熊先生,”小黄给了我肯定的回答,“他说和您约好了的。”
“和我约好了的?”我更加莫名其妙了,不过还是对小黄说到,“好,那你让他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好的。”小黄挂上了电话。
“那冰冰,你先按我刚才说的再改一下,改完之后就打张彩样,让大家看一下效果,抓紧速度,今天咱们早点儿完事儿,争取都不加班。我先去前台一趟。”我一边叮嘱着冰冰一边站了起来。
“好嘞,走吧你。”冰冰痛快的答到,看来大家都不愿意加班。
我带着疑问朝前台走去,结果就看见穿着浅色条纹T恤配红色背带的灰色制服短裤、外套一件黑色修身休闲西装、光脚穿黑色漆皮皮鞋、背了个红色皮质双肩包、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圆顶小草帽、鼻子上架了副黑色圆形墨镜的Andy正站在前台正和小黄逗贫;而小黄呢,小脸绯红。
Andy姓熊?
“姐姐!”Andy一扭头看见我从里面出来便夸张的叫了起来,然后伸出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慌忙推开了他,他身上香水的味道实在太重了,弄得我又有些想吐。
“干嘛这么冷淡嘛。”Andy噘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我,“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呀?”
“你喷了多少香水?”我捂着嘴和鼻子问他到。
“就喷了两下,我也没想到你这香水这么冲。”Andy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到,“你自己的香水你都受不了啊?”
这么说……给我送香水来的不是快递而是Andy喽?可是人家快递总不会偷我香水喷,但是这个Andy却会!话说这Andy和严默到底是什么毛病啊?为什么他们总爱偷用人家的香水呢?真不亏是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来!
“你真有够夸张!”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Andy又变成了港台腔儿,说完我之后回头问小黄到,“小妹,卫生间在哪里?”
“在那边。”小黄羞涩的向Andy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舌头也变得发直不会打弯了。
于是Andy便摇曳生姿的朝卫生间扭去,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脱了他的西装外套,而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他背带短裤里面穿的根本不是什么条纹T恤,而是一件条纹工字背心——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人如此打扮,在此之前我倒是在电视T台秀中看过类似打扮的男模特,不过当时我以为是服装设计师在整他们,没想到……
“走吧!”Andy说着胡捋了一把脖子,有水中滴下来,然后他对我说到,“闻闻,没味儿了吧?我给洗了,衣服放包里了,闻不见了吧?你可真够矫情的!那你香水是不是也不要了?不要我就留下了。”
好嘛,还闹一我矫情、还要扣下我的香水,要是他不偷用我香水我至于恶心吗?不过别说,别看Andy脸那么小、看起来也很瘦,结果他脱成这样我才发现原来他是很健壮的,胳膊上和小腿上的肌肉线条特别优美,不愧是学舞蹈出身的。
“凭什么给你?”我翻了个白眼儿问他,“去哪儿?”
“带我参观参观啊,我从小语文就特别好,作文也好,姐姐你们这儿缺人吗?你给我安排干什么都行。”Andy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了。
“拍电影不是挺好玩的吗?严默说你这部戏表现得不错啊。”我打了个手势让Andy跟着我进我办公室,我们如果一直在前台站着实在是太招摇了,尤其是Andy这打扮、这形象,完全像是要做秀。
“好玩是好玩,不过我觉得你们这儿也挺好玩的。”Andy一边跟着我走,一边四处张望着,还不时和迎面走过来的人打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然后跟我说到,“哎姐姐,给我介绍介绍啊,你们都有什么部门啊?我要来坐哪儿?”
我发现几乎杂志社所有的人都在往我和Andy这边张望,他实在是——太!醒!目!了!
“低调点儿。”我低压嗓子对Andy说到,而且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你不是老大吗?”Andy全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说到,“怕什么,内定个人员你拍板儿就行哈。”
“我上班呢!”我继续压低声音,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到。
“你上你的,要不我自己转转?我特喜欢你们这儿的氛围……”
“快走!”我拉着他的胳膊终于把他拽进了我的办公室。
“哇!姐姐你办公室真好!”一进我办公室Andy就大叫了起来,“我就喜欢这么乱的风格。”
“哪儿乱了?”我不爱听了,这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乱中有序。”Andy毫不介意的给了我一个肯定,然后自来熟的从我冰箱里翻出瓶橙汁,认真的看了看保质期之后才喝了起来。
他活得还挺在意的,和严默完全相反;我怀疑严默是根本不知道有“保质期”这个东西的。
“坐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边问Andy,一边回复了几条QQ上传来的消息,其中有一条是曹歆发给我的,上面写的是“那孙子是谁?”
“昨个儿晚上,然后今儿个就起了个大早给你买香水去,结果……你瞧你对我那冷淡劲儿的,让你给我介绍介绍你都不愿意。”Andy说着又噘起了嘴。
“谢谢你啊。”于是我赶快摆起笑脸安慰起这个矫情的孩子来了,“不过我今天真的特别忙,你自己玩会儿行吗?”
问题是我到现在也没见到我的香水啊,除了闻见了它的味儿,不过这会儿我还没想起这件事儿来。
“这都五点了,你还忙啊?”Andy放下橙汁瞪大眼睛看着我说,“这点儿不是应该喝喝茶、看看报纸、等着下班的吗?”
“您还停留在80年代呢吧?我们这儿又不是机关。”话是这么说着,不过我还是低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真的已经五点多了,于是我抓起电话给冰冰打了过去,“冰冰,封面设计改好了吗?”
“打完了,刚问过大家意见,这就拿给你看。”
“好。”我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