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喝水。”我笑了笑转过头,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了也一脸吃惊的老大爷和老大妈。
“不用不用,姑娘你快喝吧,我们这儿还有水。”老大妈慌忙冲我指了指那只剩一个瓶底儿的矿泉水瓶,然后便要扶我,“姑娘,快起来。”
“没事儿,您和爷爷喝吧,这么热的天儿得多喝水,怕太甜所以没敢给您和爷爷买橙汁,不过小姑娘喝点儿甜的不碍事儿。”我说着把橙汁递给了小女孩儿。
“那……那就拿着吧,快谢谢姐姐。”老大妈赶快对孙女儿说到。
“谢谢姐姐。”小女孩儿依旧低着头,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说到。
“不用谢。”我笑了,然后又问小女孩到,“能不能陪姐姐吃点儿蛋糕?姐姐怀孕了,今天特别想吃草莓蛋糕,可是一个人吃太没意思了,哥哥又一直不出来……”
小女孩儿慌张的抬起了头,看着我手中的草莓蛋糕泯了泯嘴,然后喉咙一阵滑动,好像有些心动了,然后她便躲闪的我的目光询问似的看了看她爷爷奶奶,接着便又垂下了眼睛。
小女孩儿好像都禁不住红红的草莓的诱惑,反正我小时候是这样的。
“姑娘怀孕了可不能这么一直蹲着,快起来,坐这儿。”老大妈赶快把我搀了起来,然后对小女孩儿说,“那就谢谢姐姐,吃一点儿吧。”
“谢谢姐姐。”小女孩儿再一次用她那细弱的声音向我道了谢。
“爷爷奶奶如果可以吃甜的也吃一点儿吧。”我拿着叉子和盘子分起了蛋糕来。
“姑娘快吃吧,别忙了,”老大妈冲我摆了摆手,“我们不太吃甜的,不过毛毛确实好长时间没吃过蛋糕,谢谢你姑娘。对了,你先生……在里面啊?刚才我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你先生也是车祸啊?”
“嗯,车祸,快两年了。”我也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过恢复得还不错,装了假肢以后现在走路挺好的了。”
“唉,还这么年轻,真是造孽了。”老大妈叹了口气。
老大爷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老大妈的手。
“来,毛毛,吃蛋糕,好吃吗?”我把我那块蛋糕上的草莓叉给了小女孩儿问到。
她还是没说话,但是稍稍抬起了眼角,朝我怯怯的笑了,然后继续用叉子划着她那盘蛋糕,吃相很秀气。
于是我们俩这么安静的吃着蛋糕喝着橙汁,老俩口更加安静的看着我们,老大妈看着她孙女的眼神特别的温柔,场面倒也不尴尬。
过了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严默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步伐看不出异样,大概会给大爷大妈和小女孩儿一个很好的正面鼓舞。
一看到严默出来,我赶快朝他迎一上去,小声的和他说明了情况,但是我没有和他说我希望他怎么做,我希望他自己来决定。
严默听了我说的话后,低下头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笑着拍了拍我的头,便朝那一家三口走去了。
严默也如同我刚才一样在小女孩儿的轮椅前撑着地蹲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到:“嗨,你好,你是毛毛吗?我叫严默。”
“严默?”小女孩儿听到严默的名字之后迅速的抬起了头,还在嘴里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轻声的问,“你……你真的是严默吗?你不是长头发的吗?”
“是啊,”严默笑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到,“正在拍一部戏,所以把头发剪了。”
“哎呀,是大明星啊?”老大妈一看小女孩儿这反应也赶快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对严默说到,“大明星快请坐,快请坐。没想到大明星也会……我们就是想看看……假肢的效果怎么样,我们家老头子不太相信他们卖假肢的人说的话,毕竟是一大笔钱啊,你可别笑话我们。”
“哪会儿啊,这确实是不小的一笔钱,我当时也是凭估了好久才决心装的。大妈,我可不是什么大明星,不过唱过几首歌罢了。”严默笑了起来,然后张罗到,“要不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得了,一边吃一边聊。”
“不了不了,”老大爷也站了起来赶忙摆手,“我们就想了解一下、咨询一下,这也不是小钱,他们又说的天花乱坠的,所以还是想看看实际的效果……”
于是严默在大厅里撩起了裤腿,和那祖孙三人极其详细的讲解了假肢的使用以及各种假肢的优缺点、应该如何选购假肢……他甚至想要赞助小姑娘装假肢,不过被老大爷和老大妈谢绝了,但是严默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老大爷,告诉他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
看着那一家三口离开的身影我眼睛又有些发酸,今天的严默,好像特别有爱,不知道是不是他马上就要当爸爸的缘故,我在他身上突然发现了以前从没有见到过的特质——父爱。
无论如何,严默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爱我们的诺诺——我欣慰的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上一章忘记了及时回复了,见谅~~不过,倒计时的同学,默默出来了怎么也不对默默说句话啊~~~
☆、第 232 章
“严默,你真的很棒!”回去的路上我一想到刚才的那可怜一家三口和严默的耐心与大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严默比我预期的做得还要好,让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于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对严默说出了我对他的称赞。
我好像一直都是一个吝于称赞别人的人,不管是对亲人、朋友、同事还是对于严默我都不会特别赞扬他们,虽然在心底里我知道他们非常好,但就是嘴上就是说不出来。我骨子里很害羞,性格很被动,嘴也不够甜,更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有人说这就是北京妞儿的本性,但我觉得这大概还是因为中国人含蓄的本性所致,中国人基本上都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尤其不擅于表达爱意;不过现在既然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那以后我便要改正它,尤其是对我的小诺诺,我要让他在称赞与爱中长大,让他成为一个乐观开朗的孩子。毕竟我和严默的性格中都有太多阴暗的、不快乐的、压抑的缺陷,所以乐观开朗对于我们的孩子实在是太重要的性格了。
“啊?”严默扭头看了我一下,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然后便继续开他的车了。
“你刚才做的真的特别棒,出乎我意料的棒。其实之前我一直担心你可能不愿意理那祖孙仨,更不愿意帮助他们呢。”我如实说到,“没想到你能那么耐心、那么热心,而且还能主动想到要资助他们,严默,我真的很为你而自豪。”
“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愿意理他们?”严默不解看着我问到。
“嗯……就是觉得啊。”我沉吟了一下,想起了二十几岁时目空一切的严默,“你以前很抗拒和人有交流,尤其是对陌生人,所以我觉得你可能会不愿意理他们,我以为你会觉得很麻烦遇到这样的事儿。”
“哦……”严默低声的应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到,“以前我确实挺不懂事儿的,心态不正常,老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最牛逼,其实就是井底之蛙,跟牛逼的人比差远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截’后重生了,你不能老用老眼光看我啊。”
“对不起我错了,”我笑了起来,“我得用发展的目光看你,默爸爸!”
“这才对喽!哎呀,怎么一听‘默爸爸’我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呢?浑身全是劲儿!”严默也大笑了起来,“走着小羊妈妈,咱们买蚊帐去!”
“买什么蚊账啊?”我皱着眉头想要制止他,“我回家去网上看看有没有卖的。咱们赶快回家吧,你行李还没收拾呢,就这路况三点半能到家我看都算早的了,怎么今天这么堵啊?对了,吃完刚才剩的那半块蛋糕以后你还饿不饿了?要是不太饿咱们回家先凑和一顿,我记得家里有挂面……”
“所以咱们在外面吃吧,还想不想吃辣的了?”结果没等我说完严默就提出了建议。
而我呢?一听见“辣”字就没出息的快要流口水了,于是赶快没起子的答到“好啊好啊”,也忘了说要回家让严默好好休息休息的事儿了。
不过我怀疑严默是一早就查好信息、找好餐厅了的,因为我们完全没走冤枉路的就进了一家四川小馆。餐厅虽然门脸儿不大,又过了饭点儿人不多,但是那一道道川菜真是太地道了:夫妻肺片、棒棒鸡、麻婆豆腐、回锅肉以及那又香又辣的担担面,虽然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大菜,但是滋味十足,我感觉比我以前在成都苍蝇馆里吃的那些都要好吃、都要正宗。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以前我不太能吃辣的缘故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成都的朋友告诉我苍蝇馆是吃川菜最好、最地道的地方,所以我想这家小馆即使再好吃应该也没有苍蝇馆正宗吧?看来怀孕真的改变了我的口味。
“妞儿,咱们溜达溜达吧?”结了账严默冲我笑着说到,“你这两天吃的可有点儿让我觉得害怕了。”
“你是嫌我吃的多吗?”我噘起了嘴,“我现在是两个人呢!两个人才吃了那么点儿东西,不算多吧?”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承认,我刚才确实又吃了好多东西,连担担面都吃了两人份的,吃得我自己都有点儿害怕了,可就是停不下嘴来。
“没有,你多吃点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阿姨和我说怀孕的时候就得嘴壮,这样身体才能好呢。”严默捏了捏我的脸蛋儿说到,“可是老话不是说了嘛,‘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咱们把车放这儿,去那边逛逛,顺便消消食儿。”
“你腿难受不难受?”我不放心严默腿上的痱子,于是问到。
“都调好了,特舒服,一点儿都不难受。”严默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到。
“我是说你腿上的痱子!”我快要被他气死了,“痒不痒了?早晨看还特红呢,你晚上一直挠来着。”
“我什么时候挠了?都快好了早就不痒了我挠它干嘛?”严默给我张嘴说起了瞎话来,“走啦,去买蚊帐!”
他还是念念不忘他的蚊帐,可结果我们没走多远他却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
不知何时,这条原来不算繁华路的路边上竟然盖起了一座看起来气派非凡的婚纱影楼,足足有三层楼高,影楼的一楼橱窗里则摆满了穿结婚礼服的男女模特,看起来特别梦幻,当然,我承认,也很浪漫,就像我年轻时曾经想像过的结婚礼服的样子一样。可是我已经过了爱做梦、爱幻想的年纪,再看见这些浮夸却不切实际的东西也只是多张望了两眼,没有过多的感想。可谁知道这时候严默竟然像个少女一样走不动道儿了,还冲着橱窗里的一件酒红色的非传统婚纱一个劲儿的傻笑。
“两位要选婚纱吗?进来看看吧,我给二位做个介绍。”就在我拉不走严默的当口从婚纱店里出来一位穿着黑西服套装、画着浓妆的年轻高个子小姑娘,她那两扇睫毛浓密的就像两把小扇子一样,乎扇乎扇的,不过配着她那虽然很重却很精致的妆容,倒是也挺好看的,很像乔乔玩的那个SD娃娃。
——“不是。”
——“好啊!”
结果,我和严默完全没有默契的同时对小姑娘说到。
于是严默笑了起来,对我说到:“走啦,进去看看,橱窗里这件婚纱真的挺好看的,你穿上一定特漂亮,相信我。”
“先生您真是好眼光!”小姑娘立马儿夸奖起了严默来,“这件是Vera Wang设计的,我们这儿的镇店之宝!”
“谁?”严默显然没听说过Vera Wang的鼎鼎大名。
“就是一个美国华裔设计师,被称为婚纱女王,克林顿的女儿结婚的时候就是穿的她设计的婚纱……”
“Vera Wang不是只在上海有店吗?这真是Vera Wang设计的?”我不由的犯了职业病,盘问起了小姑娘来。
“呃……”小姑娘尴尬的笑了笑,却很老实的对我们承认到,“我们这是仿版,虽然是仿版但是也是真材实料的,而且手工比Vera Wang的还要好!小姐您可能不知道,Vera Wang的婚纱一件就得几十万,你去她店里只是试穿哦,就要收3000块钱。来,二位进来坐坐吧,我们这儿试婚纱不收钱,而且您就是不在这我们这订光想试试也没事儿的,这婚纱啊必须要试穿才能知道合不合适,这一步是万万不能偷懒的。”
“那就……进去看看?”严默像是在询问我,可是已经拉着我的拉、迈开腿随着那小姑娘进了婚纱店了。
“哎,先生,我看您特眼熟,您是不是明星啊?”小姑娘已经不再理我,而是和严默攀谈上了。
“不是,你可能认错人了。”严默张嘴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对小姑娘否认到。
“哦,是吗?那您没去当明星可真是可惜了,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