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基地和抵御吸血傀儡的看法,便对目前的局势也越来越了解,甚至说话方式也渐渐趋于现代。之后他宣布,所有人都保持原位,只有李佳作乱犯上被关起来等候发落,庞宝斋和薛立峰的地位依旧如故。而其他的事务,都交给了那几个被封为〃尚书〃的老头儿,这些老头儿对此都很振奋,打算发挥余热,也干得激情四射。
可南宫准玩弄了一个小花巧,以〃一切都保持原样〃为由,使庞宝斋为左相国,并加封〃上柱国〃,等同于最高军队司令,地位居然比亲传弟子薛立峰还要高。薛立峰知道这是玩平衡,哪敢有什么意见?南宫准却振振有词,说之前薛立峰登基未果,庞宝斋却真的当过皇帝,所以干脆就当是前朝末代皇帝了,还封了一个〃清王〃的王爵,而薛立峰却还是普通公爵,后者也只能闷闷地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一上午剧变极多,大家也都累得要命。众人按部就班干好本职工作,并开始重新修缮大厅,大家奉命移步监狱食堂,南宫准要求〃大宴群臣〃,厨师们忙活得热火朝天,一切看起来颇有欣欣向荣的意思。
地下避难所真正好吃的东西不多,论品种也单一,比不上商厦的地下超市,可论量却十分充足,这一顿比平时吃得多得多,不管是谁都廷高兴,毕竟目前吃饱是第一位,至于说味道怎么样,那也无所谓的了。
随后南宫准宣布以前的妃子都贬做平民,毕竟妃子是别人的,自己不能再用,随后重新扩充内宫。
酒足饭饱,南宫准命令让人献舞,可这又不是古代,谁会跳呢?没办法,找了几个跳广场舞的老大妈,还没等跳,南宫准的脸就阴沉下来。
庞宝斋很会来事,忙拍拍巴掌找了几个姑娘来到大堂上。五千多个人虽然不算多,可总算干什么的都有,临时找几个会跳街舞和钢管舞的女孩也不难。可这几个姑娘刚一跳起来,南宫准就彻底不高兴了,阴沉地问:〃朕荣登大宝本来仓促,也不怪你们准备不及。可即便朕隔世三百年,却也不是个完全的傻瓜!你们这是什么舞蹈?教坊司的勾栏烂货也拿来凑数了?坦月匈露背自不待言,居然做这般无耻下流的动作,难道这就是钢谷时代所谓的’先进’和’时尚’?〃
那几个女孩是从底层找上来的,根本不知道刚才朝堂大厅里死伤无数的惨状,只是之前知道这里实行君主专&制制度罢了,至于谁是皇上,原本也弄不清楚。所以她们就当是领导批评下属,只是沉默不语罢了,倒也并没有吓得胆战心惊。
可其中一个女孩偏偏用蚊子般的声音自言自语:〃乡下老巴子,也懂艺术……〃尽管距离十多米远,可南宫准的五感哪能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勃然大怒,脚下一顿,一枚细细的碎石渣子吹起一米多高,伸出手指砰地一声弹出。那女孩听到风声有异,惊诧地抬头要看,可那石头的劲道何等凌厉?就算是薛立峰、庞梦斋被正面击中额头也会当场晕厥,那女孩当即脑袋一声炸响,碎石块已经穿透颅骨,深深扎进了脑浆。石块虽停,石块上挟带着的真气却余势力未衰,还是噗嗤从她后脑穿出,咚地深深钉入墙壁,女孩喷了一地又红又白的脑花,这才摇摇晃晃地栽倒。
余下的女孩们都惊恐万状地哭喊尖叫起来,但其中脑子比较灵活的马上安静下来,其他人也随即醒悟,全部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本来正在吃酒的众大臣也都呆滞了,全场除了南宫准,其他人都在颤抖。
南宫准环视一圈,森然道:〃不错,之前朕隶属全统,本门门规第一条就是不准滥杀普通人类。但是,其一,朕三百年来也没受管辖,更不属于炽寒两派中的任意一派,全统既然被少壮派控制,朕也不打算重新加入。其二,朕已经是大治国的天子,既然是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杀谁,还需要理由?其三,这贱婢的确是寻常人,朕却没有滥杀。跳如此淫邪孟浪之舞,且兼嘴里不干不净毁谤今上,自古焉能有这般大逆不道却还留她活命之理?死有余辜!众位卿家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如有直谏,所谓兼听则明,朕洗耳恭听。〃
他说是这么说,可谁还敢说什么?薛立峰战战兢兢地说:〃皇上师父圣明,只是咱大治国刚刚建国,人口稀少,有才能的人也自然少,将来扩充人口,会传统舞蹈的人也就有了。〃
南宫准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薛立峰以为自己说错了,吓得慌忙跪下。南宫准厉声喝道:〃兀那几个贱婢好生瞧着!〃说罢身子一晃,雨落秋塘,雹击夏荷,新莺出谷,乳雁归巢。越舞越快最终化成一道白影,如果事前不知道是个糟老头子,那肯定没人会怀疑这是一位艳绝尘寰的舞女。转而风格再变,浪头珠溅,玉碎宫中,春波乍破,一转幽咽,魂牵氤氲,无尽伤沉……他之前显露武功时的身法霸道狂猛,这时候却柔和曼妙,像是翩翩起舞的彩蝶,抛开对他的恐惧感不谈,现场观舞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深深佩服的情绪都被凝固住了,一时也忘了自己在想什么。
半晌,薛立峰首先回过味来,大声鼓掌喝彩,庞宝斋连忙跟上去比谁喊得响,群臣的掌声响彻天际。南宫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三百年前去太和殿刺杀道光皇帝前,先躲在穆彰阿家梁上观看了一段舞蹈,尽管过去了整整三个世纪,却也记得清清楚楚,跳得十之七八。行刺后次年,穆彰阿遭帝师王鼎尸谏弹劾的罪名之一,便是〃穆党遍布朝野,刺客先隐于其府上,难说两无干系〃,虽王鼎忠心爱国,穆彰阿也的确如他所言奸佞堪比秦桧严嵩,但南宫准行刺却也真是跟穆彰阿八竿子打不着。舞毕,南宫准头也不回大袖飘飘出殿:〃朕只舞这一遍,限你这几个贱婢七日内熟练,第八日朕将考校,如若不合朕意,一律立斩不赦!摆驾回宫!封师侄跟我来!〃
他说是〃摆驾〃,却还没等着有人伺候,便飘然在数十米外了,封长冶心领神会,笑眯眯地跟了上去,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钢管街舞妹,欲哭无泪。
庞宝斋和薛立峰相互看看,都是满腹复杂心思,都默然不语。
南宫准不屑于住庞宝斋原本的〃寝宫〃,他几个起落就轻飘飘地来到了整座监狱的最高处,打算住在这里以此显示身份尊崇,至于暂时不够华丽的问题也不要紧,以后可以让人慢慢改造。这里是当初狱长的最高指挥室,并没有卧室,可他也不需要这个,搭上一条绳就能入睡。
等封长冶进门,南宫准的袖子纹丝不动,那门呼地一声闭上,封长冶回头看在眼里,情知南宫准是在立威,却也很佩服:〃师叔这一手功夫,跟我师父也差不多了。〃
焚天凤凰朴恒炽自称烈火女王,是当今仅次于小萨拉丁的最强女性解禁者,与她并驾齐驱的女解禁者只有白新月的噩梦夫人栾祖拉、众神之戒的鬼婆罗盼和钢谷第一夫人……瞎子文瑞森的妻子霍紫悠,因此封长冶这么形容,倒也并没贬低南宫准,反而明贬实褒。南宫准冷哼一声,渐渐沉下脸来:〃我没资格跟朴师姐比,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并非白白痴长你几岁。封师侄,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也不需要说那些套话了。我这人直白,你也清楚,虽说那陷阱不一定真的能要我的命,可我肯定会受重伤,你及时提醒我,我得好好谢谢你。你想要跟我说什么,这便开门见山吧。〃
封长冶不卑不亢,笑笑说:〃师叔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之前要师叔住手,是情急之下失了礼数,师叔千万海涵。王树林跟李佳是交情很深的朋友,要是杀了她,王树林的面子须不好看。师叔以后也许用得上王树林,得三思啊。师叔你上午说我的气息变得如此微弱,这其中有重大缘由,跟那个王树林,也颇有点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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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王树林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睛,总想找出什么能让他安心的色彩来,但以他的阅人水平看普通人都困难,对于这境界远高于他的南宫准又能看出什么端倪?尽管南宫准已经与这世界隔离了三百年之久,可解禁后的大脑非同一般,无论与人的肢体接触或者言语交流,甚至哪怕一呼一吸中,都在不断地快速加深与当前世界的契合程度。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南宫准见王树林总也拿捏不定,就主动开口让他更安心。
王树林看他还像是廷有诚意,就凝重地说:〃让大家都能过好日子,我就这一个要求。〃
〃好,老夫郑重答应你,天下英雄为证!〃南宫准伸开手臂一张,就好像下面的臣子们真的是〃天下英雄〃似的,但他们还以为南宫准又要出什么怪招杀人,都吓得哗啦啦再次跪倒一片。南宫准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薛立峰竟然也恭维道:〃南宫先生众望所归,那是决计错不了的。〃
南宫准本想反讽地问他〃你不是说你才是天命所归么?〃但骤然想到眼下大局不稳,这小子又非常识相,这话就没出口,而是正色问道:〃姓薛的小子,老夫见你有一定的底子,想必是解禁之前习过武?〃
薛立峰察言观色,忙说:〃是,是,之前也学了几下小把式,实在是不足您一晒了。〃
南宫准点点头:〃我全统一脉收徒十分严格,并非只要能解禁就可。地上这位庞宝斋,还有那位……呵呵,皇后娘娘,便远远不够格,就算全统鼎盛时期收集全东方的修气解禁者,他俩也只能做寻常的仆役。老夫在全统内只算平庸,却也是宁缺毋滥,之前只收过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在与钢谷解禁者的决战中早逝。我看你肩宽臂长腰窄,又有根基,勉强也算个可造之材。王树林先生跟我半斤八两,各有所长,我便不敢以长上自居。而你最为合适,你能把为师唤醒,也算是咱爷俩儿的缘分。老夫从未主动开口收徒,而眼下却有意收你为关门弟子,你意下如何?〃
薛立峰哪能不知好歹,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师父如此看得起小人,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师父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可他只有肩膀上面能自由活动,想要下跪都做不到,却还是努力像王八翻身一样尽量翻个个儿,要给师父磕头。
南宫准见他很配合自己的表演,哈哈大笑,有意炫耀功夫,袖袍一挥之间,手指早就射出两道气,将薛立峰的双肩解穴。他自己还没全好,也不能完全大意,以免被薛立峰再反悔,于是只放开了薛立峰的双肩,使得他仅仅能够翻身叩头而已。薛立峰要不是双手本来就受了伤,双肩被点开后翻身肯定不至于这么狼狈,这会儿把下辈子吃奶的力气也使出来了,总算成功,磕头的时候暗想:〃王八蛋,迟早我要把你重新钉在金属棺材里!〃他也不敢多想,生怕眼前这怪老头还会什么读心术的怪本事,那就真大大糟糕了。
仅仅不到半小时,南宫准已经对当代人的心理初窥门径了,因此他本想通过让薛立峰当中拜师来遏制其反悔的念头,可渐渐觉得当代人毫无信誉可言,加上乱世骤至,只要为了权力甚至能完全不要脸,丝毫不顾他人的看法,暴力主宰一切,因此就没有全部放开薛立峰。
庞宝斋更会卖乖,在地上像大豆虫似的来回蠕动,似乎也想要磕头,并大声喊:〃师父……小人知道没资格当您的徒弟,可是实在是对您太钦佩太崇拜了,我有对您万分敬仰的权利,还请您千万不要剥夺我这种权利,不然您还不如杀了我好……今日又蒙您赐名,实在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还是得陇望蜀,盼望能拜入师父门下,那才是光宗耀祖呢!我深知没福气像薛师兄这样幸运长伴师父左右侍奉,只求师父能每天都让我看到,端茶倒水,我也心满意足,求您了……〃
王树林实在是想吐,可他觉得这些话恶心到一定程度,连皱眉都觉得尴尬。就连南宫准本人活了五百多年,竟也差点红了脸,忙运气将这股红晕强行压了下去,暗想:〃不料隔世三百年,世人能无耻到了这般!〃嘴上却说:〃你有这份心,老夫心领了。眼下你还不可叫我师父,看你日后的表现,再做定夺。〃
庞宝斋连连谄媚地喊道:〃好的,好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在正式拜师之前,我就称呼您为南宫真人吧!〃
南宫准听到这里,脸色一板:〃真人二字,有几人能称得?昔年我师祖罗真人,我师父韩真人,都是昔年仅次于掌教前辈的本门前五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