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来呀!”小伙子双拳攥紧,不断滴血,冲着其他的熊狂吼,显然他也浑身淤青,受了不轻的伤,已经站不稳了。王树林见此,忙喊:“兄弟,你赢了,你赢了!它们都怕你了!别再怄气了,带着孩子到大门口,管理员给你开门!你妈妈还等着用这钱呢!”
众人见小伙子这么神勇,不但化险为夷还获得惨胜,惊恐之余又都佩服之至,胆子略大神魂刚定的人们居然都鼓起掌来。管理员恨恨地啐了王树林一口:“一会儿再收拾你!”便招呼几个同事一起去开门。
小伙子一拐一拐地拉着吓傻了的孩子,踉踉跄跄地走到大门口,看样子随时都能倒下。那母亲跑过来,大呼小叫地哭喊着:“儿呀,儿呀妈妈在这儿……”可能是她太激动了,这声音太过尖锐凄厉,再度刺激到黑熊,顿时有两只双爪着地,其中一只又向这边赶过来。
王树林陡然变色,一时间脑子进水,指着黑熊大喊:“你!……***的站住!”
那只黑熊抬眼间偶然瞥到王树林的眼睛,四目对撞,居然怔住了。王树林倒没想到自己骂了熊,熊竟然还听话,大喜之余又使劲摆摆手:“滚!滚!靠后!!”只有康小蕾在一直观察黑熊的眼睛,感觉其中竟然闪过一丝极大的恐惧,旋即向后缩了缩,居然悻悻地逃回去了!
康小蕾不由瞪大眼睛盯着王树林,心想:“熊怎么会害怕他?”
。。。
 ;。。。 ; ; 王树林就这么失魂落魄地晃晃悠悠走着,一路在路灯和树之间来回碰撞。他不敢拨打乔灵的电话,却敢拨王旭的。但王旭明显也烦了他,连续两次挂掉,王树林感觉一片茫然,又不敢跟父亲说明这件事,只能闷声不响地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逛到了动物园,节日期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他塞在人群中却被越推越往里面挤。当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不少热恋中的男女,本来是熟视无睹的,可莫名其妙地,不少女的看到他之后面色都有些细微变化,然后一声不响地拉着男友就躲开,王树林琢磨了半天,估莫是自己相亲次数太多了,走到哪儿都有熟人。
蓦地,他居然又很不争气也很眼尖地发现了张晶,直到看清楚张晶在气急败坏地怒斥,画面才继续扩大,只见是不同时期的两个男友都出现了,双方正激辩得不可开交,大有马上要动手的架势。可以看得出这两人家底都不差,也都比较强硬,前一个男友比较米且壮,后一个男友略瘦但高而有力,两人越喊越厉害,张晶自然向着新男友,于是前男友如同上次对待王树林那样拔出拳头就冲上去了,两人砰砰砰地互殴,但在节日喧闹的气氛里,这点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王树林经过刚才乔疤子那一吓,对这事就看淡了很多,心想人家俩优秀男友都争不过来呢,自己再上去搀和什么?还是别妄想了,继续慢慢寻找吧。正想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旋即他看到了康小蕾的一脸坏笑。
“哦?你……”王树林还以为她会依旧生气,可看样子还是廷开心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忙打招呼:“小康你好。”但接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康小蕾本来底子就好,这回经过一打扮也格外招眼,尤其单说皮肤白*皙细腻,比乔灵和张晶都好,还穿着晃着雪白大腿的热裤,这时候粲然一笑也算是顾盼生辉,引得不少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其实这股艳羡是相对的,要是把王树林换成张晶那两位帅气男友,只怕对比就没有这么明显了。与其说路过的男人都艳羡,不如都在奇怪王树林这猥琐傻逼居然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怎么了,见到我就没话了?”康小蕾笑道,“看来你还算老实,只是骗我舅舅。我还以为你真有女朋友了呢!”王树林听了大是汗颜,但也不便交浅言深地解释自己今天其实也相亲了,便说:“嗯,你也来看灯会啊。”这个时候更不合适跟张晶照面了。
康小蕾叉着腰说:“对,本来只是来看个热闹,后来听说这里有个相亲角,每到周末和节假日就有大规模群体相亲,所以猜测你能来这里,也就来了。那么既然见着了,咱俩来个开诚布公,明白说吧。树林,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我?”
王树林愕然:“我……我没……”
“是,你有钱,你有很多钱,你深藏不露,你韬光养晦。”康小蕾正色说,“可咱俩抛开家庭条件不谈,就说咱俩这俩人。我不漂亮吗?还是我是文盲?我好歹当初念书的时候也常被评为班花,好歹也是个本科学历。咱再说你,你要身高没身高,要英俊……说真的说你长得一般那都是四舍五入约等于。你为人处世也很幼稚,尤其是你这表达能力,吭哧吭哧还不如你晚上值班的时候在锅炉房偷吃烤土豆的时候撑得放屁痛快呢……”
王树林大惊,辩解道:“我那次的土豆是自己从家拿的,不是从伙房偷的!”
“行了闭嘴!这不是重点。你看你,一说话就跑题,连一点儿城府都没有,你说实话,你相亲这么多次,有几个看上你的?在没看上你的人里面,有几个比我漂亮比我优秀的?”康小蕾性子痛快蹦豆一般噼里啪啦地说,“你怎么一点儿数都没有?不珍惜我,你将来铁定后悔!”
见王树林的语言中枢又卡得死机了,康小蕾干脆替他说:“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有点儿大?”
王树林默然。
“姓曹的脾气大不大?你怎么就偏对她这么容忍?况且我虽然脾气大,但不是不讲理,要是咱俩好了,你的父母我肯定孝顺,你狐朋狗友面前我肯定给你面子,”康小蕾肃然说,“怎么样?给个痛快话吧?”
这段话对王树林倒不是没有触动,尤其是看到张晶纠结于两任男友之间,乔灵又跟他各方面隔阂太大,而这康小蕾经过接触后也可以看出只是嘴皮子厉害,人品倒不差,似乎也是可以考虑的。他正犹豫着怎么说,忽然听到旁边一阵阵高声欢呼,然后又是一阵阵表示惋惜的唉声叹气。
王树林急中生智,指着那边说:“有热闹看。”于是一头拱进人堆。康小蕾太了解他了,嗔道:“你放屁!你什么时候爱看过热闹?”不过她自信胜券在握,这还有半个下午的时间,王树林也跑不了,而真正爱看热闹的是她,于是也跟了上去瞧。
王树林把脑袋凑在里面看了半天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某个4s店举办汽车促销的即兴节目,分成很多小比赛,但难度都特别高。比如茶杯上放上三张扑克牌,你必须一吹只能吹掉最上面一张;两只苹果被绳子绑住荡来荡去,每次必须咬掉其中一只苹果的果肉,而且必须轮流进行;往并排的三只装满水的杯子扔笔,笔必须沾上每只杯子水面的水,而且要恰好落入最后一只杯子等等。
这些节目每成功一样就可以获得几千钢镑的购车补贴,当然,前提是必须买人家的车,要不这补贴就作废,总之一切条件有利于商家。还有一项重磅大奖,就是只要这八个节目全部通过,就直接给一辆本品牌最豪华的丁页配轿车,价值三十五万钢镑,相当于旧世界的三百多万元,即便要钱不要车,卖给二手车市,最少也能得到二十多万钢镑,一般老百姓攒半辈子,其实也就是这么个积蓄。
一连几十个人上过,只有一个人在吹扑克牌节目中侥幸得胜,其他比赛无一成功。商家洋洋得意,观众们则大骂奸商,大喝倒彩。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举手喊道:“我试试。要是通过了,我不要这车,我只要钱。”
商家主持人自信这比赛根本不可能通过,便拍着月匈脯保证:“好吧,你只要能过关,我们这车当场卖给二手车市,人家立即把钱打过来,行吗?”
大伙看又有热闹可看,都大声欢呼鼓掌。于是这貌不惊人的小伙子慢慢走上去,从第一个节目开始通关。商家主持人正唾沫四溅地为他讲解,但没过几分钟,他已经脸如猪肝完全哑火,台下也一片寂静。
直到那小伙子将最后一关顺利通过,然后转而望向商家主持人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才如梦初醒,大声欢呼鼓掌,并且齐声要求商家立即兑现。主持人瞠目结舌面如死灰,嘴里喃喃地只是在念叨“不可能”,其他几个人迅速使眼色,开始收拾东西要走。
那小伙子顿时火了,一把抓住主持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我的钱呢?”众目睽睽之下,那主持人不可能反诬他作弊,只能急中生智大喊道:“打人啦!来警察啊!流亡民打人啊——!”
那小伙子也害怕了,手一松,颓丧愤怒地骂道:“你们有钱人都是出尔反尔的畜生!”愤愤地一甩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神情痛苦,看来他倒不是贪财,可能是急需用钱。
王树林能看得出他衣着简朴,多半是家境不好,也产生了同情,甚至产生了送他一张卡的冲动,但他总算还是有理智的,没敢再去招惹事端。可也就在这时,动物园另一侧传来撕心裂肺的惊呼,旋即是惨烈的哭喊和更大规模的骚动,隐约听到“我的孩子呀——”和黑熊的咆哮声。
王树林听得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随着涌动的人流向那边移动。卖车的商家正借着这个机会要离开,那小伙子本来想追,可听到这边的骚动,毫不犹豫地再度冲入人群。他还没有王树林高,最多也就是一米七多一点儿,而且瘦瘦弱弱,可在人群中来回扒扯着,前面无论多高多壮的人都被他随手拨到一边!
他到底是什么人?
。。。
 ;。。。 ; ; 王寻也镇定了些,说:“没问题,我儿子很听话。那……你有什么办法?”
疤脸掐掉烟,正色说:“就是没有你儿子这一出,我也早就决定了。把我女儿送到‘蚕茧’。纽约,东京咱去不了,去个上海还是足够了。”
王寻默默地点点头。疤脸又补充说:“你手里也有一个多亿钢镑了吧?要是把那些古董全出手,估计得值五个亿……可惜,这些古董都是奇珍异宝,咱们悄悄卖了三十年才不被人察觉,要是一下子脱手,肯定会被调查,还是安全第一……还有,你不会也要把你儿子送出去吧?”
王树林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钱,更没听父亲说过有送自己去蚕茧城市的念头。
王寻淡淡地说:“你不用旁敲侧击,蚕茧再好,我也不稀罕。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再给他说个媳妇,别的不奢求,住在哪里都是一样。就算真走,我也保证不把孩子送到你女儿要去的地方,蚕茧有九个,我偏死贴着你?别太拿自己当人物了。疤子,亲情是最重要的,我劝你要么攒够三个亿全家一起走,要么就都留下,要不然就算孩子送去蚕茧,孩子不在身边,你这个岁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疤脸嗤笑:“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你以为我不想全家一起走?你那些古董,要是全部平分,你出货我卖货,咱俩都会超过三个亿,全家都去蚕茧足够了。但我说过,安全第一。这些货物一旦从黑市走到终端,那些大卖家肯定有人识货,到那时候追本溯源,咱俩可就不安全了。宁可暂时妻离子散,也比家破人亡强。”
王寻点点头,表示认可。
疤脸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过后短暂地听了一阵,骂道:“行了,你还有脸说!我最近花了多少冤枉钱给你擦屁股?……你告诉小王旭,他想玩到底无所谓,这几十年妄想踩我一脚出名的有的是,你让他打听打听最后有几个还喘气的?要见面随他挑时间地点,不过你跟他说,我只给他这一次机会。你把咱们的人都叫着,等我电话。嗯,就这样。”
王树林听到“小王旭”这三个字,顿时大脑里雷鸣电闪,所有原本零散切割的词汇都在那一瞬疯狂组合,顿时让他灵光闪现,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小……王旭……这人就是王旭说的那个乔疤子?乔疤子是个黑社会老大,亿万富翁,想把女儿送到蚕茧……他女儿认识我,爸爸不让我跟她接触……乔……乔灵?可爸爸怎么认识他一家的?”
王寻喝酒一样把余下的咖啡喝光,说:“疤子,咱俩好歹是生死之交。我提醒你一句,记着当初你怎么答应老余的!”
乔疤子愣了愣,随即说:“我比你更尊重老余,你不用拿以前的事压我。踏上这条船找饭吃是在认识你和老余之前,不是谁说想下来就能下得来的。云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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