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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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重生)-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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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安氏早早地就到了,她神色间有些不安,可坐着和窦昭喝了半天的茶也没有说明来意。
  
  窦昭却也不着急,继续和她兜着圈子,眼看着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安氏终于忍不住了,赧然地道:“我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妥当,可济宁侯求到了我们侯爷面前,我们家四爷又一直坐在我们家侯爷的小书房里不走,我不来一趟,也太不近人情了……”
  
  竟然是为了魏廷瑜的事而来!
  
  窦昭奇道:“他们家又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安氏的眼睛瞪得比窦昭还大,道,“济宁侯的外室怀了身孕,你妹妹带人去灌了落胎药不说,还把人卖到了青楼里……这事京都都快传遍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望着窦昭。
  
  窦昭又好气又好笑,道:“魏廷瑜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去劝窦明不成?”
  
  她这么一说,安氏的脸红得像朝霞,喃喃地道:“我也知道不应该。可你不知道,济宁侯比令妹大好几岁,又是独子,令妹膝下空虚,又不让家里的通房丫鬟怀孕,济宁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说是窦家只有您管得住令妹……”
  
  窦昭不悦地打断了安氏的话,道:“可也没有做姨姐的管到了妹夫屋里去的道理。你回去跟魏廷瑜说,他自己做的孽他自己收拾,别总指望着别人帮他善后。”又道,“你要是为了他们家的事,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开这个口了。若是来我这里坐客,我定然倒履相迎。”
  
  安氏听了如坐针毡。
  
  窦昭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她知道汪清海和魏廷瑜的交情,前世这两个人也互相为彼此做了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
  
  可窦明的彪悍,也出乎窦昭的意料之外。
  
  她懒得管这些事,把家里的库房全都开了,给纪令则挑了几件首饰添妆。
  
  纪家的人对纪令则再醮的事讳莫如深,窦德昌又怕纪家的人反悔,求了窦昭,把金桂和银桂借过去服侍纪令则,窦昭想着纪家的人肯定不会郑重地为纪令则准备嫁妆,自己却不能让这个嫂子嫁进来太寒酸,毕竟窦德昌这一辈就有妯娌十二个,加上十一嫂还曾是纪令则的嫂子。
  
  纪令则收了她的首饰,什么也没说,去送首饰的素心却告诉她,纪家把纪令则安排在一处偏僻的院落,既没有贴红也没有置办嫁妆,就连纪令则外祖母留给她的东西也被纪家扣下了,还道:“纪姑娘很是硬气,金桂说,她从头到尾连滴眼泪也没有落,更没有和纪家去争那些东西。”
  
  窦昭不由叹气。
  
  前世她一心想嫁到魏家去,也和纪令则一样,除了母亲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快点离开窦家。
  
  她和宋墨商量,给纪令则置办了两个小田庄。
  
  窦德昌执意不肯收下。
  
  窦昭道:“你宁愿看着嫂嫂空手进门日后在妯娌间抬不起头来不成?”
  
  窦德昌方才感jī地收了地契,派人给纪令则送过去。
  
  等到六月初二,窦家的花轿安静地把纪令则接了出来,出了玉桥胡同鞭炮才“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纪氏看着只落泪,好在纪家送亲的是纪咏,给纪令则挽回了些颜面。
  
  待纪令则三天回门转来,祖母在后寺胡同设宴款待纪令则。
  
  纪令则感恩窦家为她所作的一切,待祖母非常的恭敬,而窦德昌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窦昭不由私底下和宋墨感慨:“这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宋墨笑着点头,牵了窦昭的手,道:“我明天就送你和元哥儿去香山别院吧?你看要不要请了老安人和你们一起去?”
  
  窦昭连连点头,觉得祖母应该安享晚年了,趁着能动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
  
  祖母却有些犹豫。
  
  她生平都不愿成为儿孙名不正言不顺的拖累,不太喜欢到处走动。
  
  宋墨劝她:“寿姑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没有您去帮衬,我不放心啊!”
  
  祖母听着呵呵地笑,这才欣然应允。
  
  纪令则亲自帮祖母收拾东西。
  
  祖母非常的高兴,拍了拍纪令则的手,赏了她一对羊脂玉的镯子。
  
  纪令则见那镯子润泽无暇,知道是上了年头的好东西,执意不肯要,祖母却道:“你直管收下就是了。我这边还有些老物件,都是我自己淘的,原准备给你婆婆的,后来没有送出去,明姐儿想来是不稀罕的,就由你和寿姑分了吧!”
  
  掏心掏肺,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看待。
  
  纪令则眼睛红红的,待到窦昭的马车过来,她扶着祖母出了垂花门。
  
  窦昭笑着和纪令则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和祖母上了马车出了城。
  
  因顾及着窦昭的身体,马车走得很慢,到了傍晚时分才到香山。
  
  一下来,就有凉爽的风吹过来。
  
  祖母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笑道:“这地界好!”
  
  元哥儿也从乳娘的怀里挣扎着跳了下来,跑到一旁去揪狗尾巴草。
  
  窦昭忙让若朱把元哥儿抱了回来,并道:“小心草丛里有虫子咬你。”
  
  元哥儿歪着小脑袋道:“这是路,大家都走,没有小虫子,不咬我。”
  
  “你还有理了!”窦昭听着儿子清脆的声音,胸口仿佛被温水漫过了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元哥儿的小屁股。
  
  元哥儿咯咯地笑。
  
  来迎接的管事和丫鬟婆子们也都笑了起来,管事更是对宋墨称赞道:“大爷可真是聪明!”
  
  “不过是说话说得有些早罢了。”宋墨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眉宇间却难掩得意欢喜。
  
  管事和管事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恭敬地引着宋墨和窦昭进了别院。
  
  院子中间好大一架葡萄,枝叶繁茂,挂满了青涩的葡萄,让人看着觉得暑气都消了不少。
  
  祖母非常的喜欢,笑道:“这里要是摆张桌子就更好了。”
  
  管事立刻殷勤地道:“老安人说得是!小的这就去搬张八仙桌过来。”
  
  宋墨知道祖母还保留着田庄的生活习惯,索性道:“您看要不要把晚膳摆在葡萄架下?”
  
  “好啊!”祖母果然兴致勃勃。
  
  窦昭笑眯眯地回屋梳洗一番,和祖母在葡萄架下用膳。
  
  晚风吹过,满院子的玉簪花香。
  
  鸡鸭都是别院自己养的,瓜菜也是刚刚从后面的园子里摘来的,新鲜可口。
  
  元哥儿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兴冇奋得很,非要自己拿筷子不可,偏偏又手小没力气,几下几下就落在了桌子上,弄得满桌子都是汤汤水水的,连宋墨的衣服上都沾上了油点子。
  
  窦昭忙叫了乳娘过来,让她和元哥儿单独再开一桌。
  
  宋墨却不让,笑道:“图得就是热闹,你就别管他了,让他闹腾好了。男孩子,不能太守规矩,闹腾些好。”
  
  祖母慈爱地笑,道:“男孩子就应该由父亲来管,寿姑,你不要插手。”
  
  两人联手把窦昭给压了下去。
  
  元哥儿更肆无忌惮了,用调羹把饭粒挖得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膳,机敏的管事早已备好了凉床和用井水镇过的西瓜,他们又坐在凉床上吃着西瓜说着闲话。
  
  窦昭满足地透了口气,盼着以后的日子都能像今天一样的欢快,温馨,让人满足。
  
  ※
  第五百零一章 避难


  因为还要赶回宫里当差,宋墨第二天寅时就起了床,简单地用过早膳之后,他骑着马匆匆地赶回了京都城。
  
  松萝留了下来,负责外院的琐事,段公义和陈晓风则负责别院的护卫。
  
  别院后面有一小畦菜地,窦昭陪着祖母浇水捉虫,如果不是有元哥儿在旁边调皮,日子仿佛回到了窦昭没有出嫁的时候。
  
  宋墨来看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拧了拧她的鼻子,笑道:“等我们都老了,就搬到别院里来住,你种花我浇水,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回去看望孙子孙女,他们讨我们喜欢,我们就多给他们几个红包;他们要是惹得我们生气,我们就回去发通脾气……”
  
  窦昭笑弯了腰。
  
  等宋墨走后,纪令则来拜访她。
  
  祖母知道她是大户人家长大的,不谙农事,特意在小花厅里招待她。
  
  她笑吟吟地陪着祖母说了半天的话,又逗元哥儿玩了半天。
  
  窦昭看她这样就觉得辛苦,看着到了晌午,索性借口让她帮着调凉面,和她在茶房里说话:“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纪令则见午饭是用新收的乔麦做的面条,配了碧绿的黄瓜、白嫩嫩的芽菜、黄灿灿的花生豆,不由艳羡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昨天柳叶胡同王家的二太太过来串门,送了些金银过来,说是我和你十二哥成亲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这是给我们的贺礼。还说,十二哥如今都娶了媳妇,七太太总这样住在王家也不好,让我派人把七太太接回来,这才贤妇所为。我寻思着这不是我一个做媳妇的能做主的事,又怕长辈们误会,就来跟四姑奶奶说一声。”
  
  窦昭冷笑。
  
  王家打的好主意。
  
  如果窦德昌娶了别家的女儿,新媳妇进门为了得个贤名,说不定就得把这件事给揽在了手里,到时候不免是个麻烦事。
  
  还好窦德昌娶的是纪令则,彼此知根知底,否则,仅仅解释之其中的来龙去脉,恐怕就难于启齿。
  
  她直言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七太太送出了门,嫂嫂可千万别又把人给接回来了。”
  
  纪令则听了眯着眼睛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她转移话题问起窦昭的身体来:“我看你脚步十分的轻盈,不像是怀着孩子的样子,可有什么秘诀?”
  
  窦昭忍不住打趣纪令则:“嫂嫂何必心急?等嫂嫂的好消息传到我这里,我再传你些经验也不迟。”
  
  闹得纪令则涨红了脸。
  
  用过午膳,送走了纪令则,窦昭在内室午休。
  
  正午的太阳刺目地照在院子里,让人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来。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阵喧哗声。
  
  窦昭不由皱眉,吩咐服侍的若彤:“你去看看是谁在那里叫嚷?”
  
  若彤小跑着出了屋,很快又折了回来。
  
  “夫人,是二爷。”她急急地道,“说是二爷和朋友去白雀寺游玩,谁知道马车突然翻了,二爷的腿被压着了,一动就疼得厉害,想着夫人在别院避暑,二爷就吩咐护卫雇了顶轿子把他抬了过来,还让我们去给他请个大夫。”
  
  窦昭皱眉,道:“他们一共来了几个人?现在都在哪里?”
  
  若彤道:“他们一共来了十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是二爷的朋友,其余十二人是二爷的护卫。松萝把人都安置在了外院的东跨院,二爷的腿伤了,就由两个小厮护着住进了外院的小书房,又差了小厮去请大夫。“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跑进来道:“二爷贴身的小厮说奉了二爷之命,替二爷给夫人和老安人问个安。”
  
  本来就只是礼数上的事,窦昭让人拿了几块碎银子打发了宋翰的小厮,叮嘱若彤:“你去传我的话,让段师傅加派人手巡逻,千万别让二爷的人摸进了二门。”
  
  若彤曲膝应声,退下去传话。
  
  松萝很快请了个大夫过来。
  
  那大夫说,宋翰可能扭到了脚踝,但也有可能是伤了骨头,最好吃两副药,不要搬动,静养几天。若是腿还疼,就有可能是伤了骨头;若只是脚踝肿了,就有可能只是扭到了脚。
  
  宋翰听了吓得脸色发白,连声催松萝:“快,快去太医院里请个御医来。”又让自己贴身的小厮去向窦昭要张罗汉床:“这要是真的伤了腿骨,我可就成了瘸子了。你们谁也不许动我,我要躺在罗汉床上静养。”
  
  窦昭才懒得管他,让人把厨房的门板下下来送到了前院,道:“库房里没有闲置的罗汉床了,既然是要卧床静养,就用这门板暂时把人抬到客房好了。”
  
  宋翰气得浑身发抖,可见三个同伴在场,只得悻悻地应了,由自己的护卫抬进了客房。
  
  松萝就把宋翰的三个朋友安顿在了他旁边的客房,又去请小厮进京给宋翰请个御医来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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