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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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全传-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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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回去销差,我们就到府里去换文吧。”杜差说:“二哥略等一等,再容我想想法子。”张公瑾说:“叫二哥尽自等着,也不是一回事,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呀?我例想起一个主意来,你不是和殿下挺好吗?”“啊,我们是挺好呀。”“你找殿下去,托殿下跟王爷说去,他们是亲父子,还说不进话去吗?”“对,我找殿下去。说去就去,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罢出店,进府找着了殿下罗成。罗成说:“杜差,你找我有事吗?”“有啊,不但有事,还得求您给我办一办哪。”“什么事你说吧,我准给你办。”“说起来可是长一点儿,我从头给您说一说。”就把自己在山东历城摔缸遇救的事一说。又把秦琼在皂荚林锏伤人命,发配北平,他想托殿下在北平王面前说句话,免打这一百杀威棒的话,对罗成一说。罗成说:“你这可胡来,我爹爹的牌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配军这件事,是没有情面的吗!”“是呀,我怎么不知道,因此我才为难,托殿下您给办一办,我们是说不进话去,我想殿下您跟王爷是父子,总可以说的进话去,就求您给办办吧。”“咳!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爹爹的牌气吗,越是亲近的人,管得越严。好嘛,你叫我在我爹爹面前托人情,那你是不叫我要这条命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杜差说:“我也是不敢去呀,无论如何,求殿下您给想一想法子。”“这个我可实在没有法子。你好糊涂,这不是难为我吗?”杜差一见罗成这样的神气,确实是没有主意了,就说:“殿下,您真没有主意吗?”“我但分有主意,能在爹爹面前说的进话去,为什么不救一个朋友呢?”杜差说:“不就是这样吗,好了,殿下您就不用管了!”罗成也没往下问,就分了手啦。杜差头也不回,一直地来到店里,一瞧大家正在这里喝酒。大伙儿看杜差进来,都说:“杜老爷,怎么样啦?”“成啦!拿碗来我先喝酒。”张公瑾说:“你们瞧,还是我的主意不错吧,一找殿下这事就办成啦。”史大奈说:“这咱们可得给二哥贺一贺,张爷,咱们先划三拳。”张公瑾说;“对!”大伙儿乱乱哄哄地一起说笑。秦琼说:“众位,先别乱,你们先瞧一瞧杜差兄弟,他这是怎么啦?”众人一瞧杜差,就见他一声不响,一边喝酒,一边由眼睛里叭哒叭哒往下掉眼泪。大伙儿说:“杜老爷,秦二哥已然脱了杀威棒,我们都挺喜欢的,您哭什么呀?”杜差说:“你们喜欢吧,我委屈!”“您为什么委屈呢?”“我越想越委屈,怎么想怎么懊恼。”说着哇的一声,反倒大哭起来。众人说:“杜老爷,先别哭,您是不是又想起当初二哥救您的时候,您受的委屈呀?您说,我们给您破说破说。”杜差说:“不是为那个事,我二哥活不了啦!”就把方才跟殿下所说的事,对大家一说。大家伙儿一听,就全愣了,说:“啊哟,咱们还喜欢呢!”秦琼说:“杜贤弟,你也不必因为此事着急,给我办到了更好,如果不行,那也无法,总算众位把心给我尽到啦!”史大奈说:“我有个干脆的主意。”众人说:“你说一说什么干脆的主意!”史大奈说:“干脆秦二哥您回您的山东,我们不给您往上报,反正王爷也不知道您来了。你们瞧好不好?”秦琼说:“那如何能行!金甲、童环两位兄弟回去,公事怎么交代啊?”李公旦说:“我可想起一个主意来,咱们王爷不是有三样儿的人不打吗?”童环说:“李爷,哪三样儿的人不打呢?”李公旦说:“年老的,或者是不成年的配军,不打;还有就是途中得病的配军,来到这里,收案之后,先发到牢城营养病,等到病好之后,再来补刑。我瞧二哥脸上本来就是黄脸膛儿,咱们再请二哥用桅子水洗了脸,脸上不就更黄了吗,用板子搭上堂去,就说二哥半途中得病,请王爷下谕,暂发牢城营调养,虽说将来还得补刑,究竟咱们先搪一搪,容些工夫,咱们再慢慢儿地想法子。你们想,这个主意怎么样?”张公瑾说:“对!”大家伙儿一听,也说:“好,就这么办吧!”秦琼说:“不成,不成,这事万办不得!”大家说:“怎么呢?”“一来叫我装病,我装不上来,二来万一叫北平王看出了破绽,不要说我是罪上加罪,就是众位贤弟们,也是吃罪不小。这件事怎能做得呢?”史大奈说:“二哥,让您走,您不走,怕金、童二位回去不能销差;让您装病,您不装,怕王爷瞧出破绽,怕我们大家吃罪,那怎么才行?”秦琼说:“今天是晚了,来不及了,明天我同着金、童二位贤弟一定要到王府交案。”张公瑾说:“那叫我们如何对得起二哥呢?”秦琼说:“叫众位贤弟替我受累着急,是我对不起众位,怎么说众位贤弟对不起我呢!这样儿,我秦琼已然是感激非浅了。”张公瑾说:“明天二哥一定要去交案了,咱们应当怎么办吧?”史大奈说:“众位,我史大奈要没有二哥成全,我现在能是先锋官了么?我要报答报答二哥了!明天在堂上要打的时候,我就往二哥身上一趴,叫杀威棒先打我吧!我是打定了这个主意了,杜老爷,您打算怎么样儿办吧?”杜差说:“我由昨天就打好了主意,你甭问啦,到时候就知道了!”秦琼说:“这,这,这怎么难为诸位兄弟呢?”张公瑾说:“二哥,先喝酒,明天再说吧。”这时,众人也没心喝酒了,辞别了秦琼,都回王府去了。到了第二天,秦琼在店里就把罪衣罪裤换好了,同着金甲、童环来到王府。这时北平王还没有升殿办事呢,门上的人进来一通禀,杜差同着张公瑾众人全都迎出来了,大伙说:“二哥到里面候一候吧,王爷还没有升殿呢。”秦琼三个人随着众人进来,一齐来到差官房里,秦琼说:“张贤弟,可真难为诸位兄弟啦!”张公瑾说:“二哥,都是自家弟兄,您还客气吗!”大伙这里正说着话,就听云板声响,王爷升殿。张公瑾众人都站起身来说:“二哥暂在这里等候,王爷升殿,我们得站班伺候去了。”秦琼说:“诸位贤弟治公吧。”金甲打开了包袱,把公文拿出来递给了张公瑾说:“张爷,您把公文带上去投递吧。”张公瑾接了公文,同着大众出去。又等了一会儿,听院内有人喊:“王爷谕下,带配军。”秦琼站起身来,说:“走!”带着金甲、童环迈步出来,直奔银安殿。到了殿门,金甲、童环先报门进去,但见这银安殿上,居中有一张长大的帅案,案后是一把虎皮交椅,后面是六扇围屏。在这虎皮椅上坐定了北平王。见他头戴王冠,身穿紫蟒;再望脸上一看,面似生羊肝,紫中透亮,满部花白髯飘洒在胸前。案的前边,上首里站着一位少年将军,头戴亮银白虎盔,身披素银甲,外罩素罗袍,面如敷粉,也就在十六、七岁光景。书中暗表,这就是北平王的殿下罗成,每日随他的父王升殿学礼。案前,下首里,正是中军官杜差,头戴着荷叶盔,身穿一件紫鹤氅,胁下佩剑,左手按着剑把,雄赳赳地丁字步一站,一旁侍立。台下头,左右站立着四名头戴纱帽、身穿长袍的文官,乃是掌管案卷的官员,在左边的文官身前,正是史大奈在那里叉手侍立。再往前左右两行,一边站着四名执刑官,一个个头戴独缨笠,身穿黄短袄,大红的中衣,薄底快靴,每人手中抱定一条杀威棒,伺候行刑。殿外丹墀以上,就是张公瑾等人这一班旗牌官,分立两边。在旗牌官的后面站立的是校刀手。殿外面两廊下头,站立的是铁甲卫士,一个一个都是铁盔铁甲,手持红缨子长枪,排列两行,十分齐整。大殿上,真是严肃整齐,鸦雀无声。金甲、童环两个人来到近前,跪倒行礼说:“潞州天堂县下役金甲、童环,参见王爷千岁。”北平王说:“配军秦琼可曾带到?”“业已带到。现在殿外,候王爷审讯。”“将他带上殿来,我要亲自问话。”两个人站起身来说:“遵王谕。”出来把秦琼去了刑具,带进殿里跪下说:“罪犯秦琼叩见王爷。”北平王说:“下跪可是配军秦琼吗?”“正是罪犯。”“抬起头来,本爵观看。”“谢王爷。”秦琼往上一正面,北平王注目一看下面这个罪犯,生得是剑眉虎目,鼻直口阔,淡金脸膛,不由得啊了一声,这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罪犯是山东历城人氏。”“你是做什么的?”“罪犯原是历城县的捕快班头。”“因何在山西潞州皂荚林锏伤了人命?”秦琼就将如何解差到天堂县,后来回山东的时候,怎样住在吴广店中,吴广误将自己当了贼人捉拿,这才一锏误伤了吴广的性命的事情,往上回了一遍。北平王说:“你既是发配到北平,可知道此地的王法吗?”“回王爷话,罪犯听说过,此地有一百杀威棒甚是厉害。不过罪犯已然误伤人命,发配前来,愿领这个刑罚。”在这个时候,张公瑾众人一听,心说:秦二哥可实在的是真横。两边的执刑官一个一个就把杀威棒顺到手中,静候王爷谕下行刑。史大奈已然把眼睛瞪圆了,等候北平王一说拉下去打,他就要往秦琼的身上趴了。再说杜差听到秦琼说甘愿领刑的话,以为北平王一定就要吩咐左右拉下去行刑了,不觉着用右手一扶剑把,剑环子哗啷啷直响,此时就听北平王说:“嗯!我且问你,你锏伤人命,用的是什么锏?”“瓦面金装锏。”“啊!你待怎讲?”“是瓦面金装锏。”众人一看北平王左手一扶桌案,右手一捋花白髯,眼珠儿乱转,想了一想,这才说:“瓦面金装锏么,嗯,哈,哈哈哈。秦琼你可知道本王的规矩有三不打吗?”“罪犯不知。”“年老的不打,年幼的不打,若是有病的也不打。我看你而带焦黄,必是有病。来人哪,将他暂时押下去,等他病愈,再来补刑,带下去。你们办好潞州的回文,叫两个解差回去了吧。”说毕,摆袖散殿。殿上的众人是无不纳闷,各自散去。这时候,杜差、史大奈、张公瑾众人仍然同着秦琼三个人回到差官房落坐,大伙儿给秦琼道喜。秦琼说:“这是同喜的事,也免得诸位贤弟们替我挂心啦。”张公瑾说:“这个事可真怪!瞧王爷今天这个情形,是故意免了二哥的杀威棒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呢?”杜差说:“咱们先不用管这个事,都没吃早饭呢,来人哪,摆酒,咱们先吃饭喝酒,吃完了再说。”一时间摆好了酒席,大家入座喝酒。正在喝酒中间,有人送过来回文公事,金甲、童环说:“我们就此告辞回潞州天堂了。”张公瑾说:“二位,吃完了饭再走吧。”金甲说:“不价了,早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然吃了东西啦。既是二哥已然脱开了杀威棒,我们也放心了,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日子,赶紧回去交差,也免得叫我们县太爷放心不下。二哥您还有什么事叫我们带回去的没有啊?”秦琼说:“回去烦贤弟你们把一切告知单二员外,叫我这兄弟放心吧!”金甲、童环说:“众位,咱们是改日见吧!”众人送出了门外,这两个人回转潞州交差不表。再说众人回到屋里二次归座,秦琼一指旁边没见过的几个人,向张公瑾说:“这几位贵姓呀?”张公瑾说:“咳!咱们净顾欢喜啦,也忘了给你们见了,这是秦二哥,你们见过。”又一指这三个人对秦琼说:“这三位是:唐国仁,唐国义,党世杰。”这三个人过去见完了礼,复又坐下喝酒。毛公遂说:“今天的这个事可真奇怪,王爷不是这个脾气呀!”张公谨说:“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大家正在纷纷谈论之际,就听罗成在当院里说:“王爷的谕下,叫杜差一个人赶紧带着配军秦琼,到里面二堂重审,王爷在二堂坐等,叫马上快去!”大家一听全都愣了,就说:“得,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急得杜差是哇哇地乱叫。究竟秦琼吉凶如何?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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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说往事二堂认姑母 看练锤街头逢义儿
    上回书说到北平王罗艺要在二堂重审秦琼,这里先表一表罗艺的出身来历。原来北平王罗艺,字表彦超,原籍是河南卫州人。自幼儿父母双亡,投过名师,学会了一身的武艺,尤其枪法,更得了独门传授。后来,他就流落在江湖上。那个时候,江南还是南陈的天下,有一天他到江南金陵,遇见了太宰秦旭。秦旭看罗艺的枪法超群,便把他收在部下。这个太宰秦旭,字表东明,生有一儿一女,大的是个姑娘,名叫蕊珠,二的是个男孩,名叫秦彝,字表鼎臣。秦旭看罗艺的武艺、人品都不错,便把女儿蕊珠许配他为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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