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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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全传-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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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怎么样?你看看是否还有需要修改之处?”李夫人仔细看着,还未答话,怀中的李元霸转头见到画像,竟立马停止了哭闹,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崇敬,一眨不眨地盯着画像,温顺的就像一只受过驯服的小猫。李渊夫妇看到李元霸的样子,不禁对望一眼,心里都暗自称奇。叔宝押着犯人来到潞州客栈,见犯人已经累了,便让他们休息一会儿。这时,从客栈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叔宝一下子被琴声吸引,呆呆地望着门口。他只觉得这琴声里好像有一股极其悲怆的力量,只是被掩盖的很好,一般人听不出来罢了。但他想起自己惨痛的童年经历,很快就与琴声产生了共鸣,一下子脑中想起了很多纷繁的事,连他自己也理不清。思绪正在飘飞间,突然被王小二的呼喝声拉了回来:“喂!”王小二气急败坏地跑到他身边道:“一大清早,带着一大堆这样的犯人来这里干什么?坏我的生意啊,啊?跟你讲啊,立刻走!滚啊!”叔宝转身欲走,却实在舍不得琴声,又转过头来,立马遭到王小二的白眼:“走啊!”他无可奈何,鄙夷地看了王小二一眼,扭头离去。将犯人送到潞州衙门后,他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那没有听完的琴声,因此他再次来到了潞州客栈,进了客栈大门。他终于看到了琴声传出的地方,在客栈的正前方,坐着一个弹琴的女子。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但是遮掩不了的是她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哀愁。“这位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伙计阿旺上来问道。“哦,住店。”“这边请。”阿旺将叔宝领到了王小二面前,“老板,这位客官住店。”“哦,住店的吗?”王小二头也未抬,“住店的……哎呀!”他抬头看到了叔宝,惊叫一声,“怎么又是你啊?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啊,我这家酒店呢,收费的确不便宜的。而且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的。我看你呢,还是到别家去住吧。走走走,走吧。”王小二这就开始下逐客令。“哎……”叔宝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笑着在王小二眼前晃了晃,一字字道:“这个做住店押金,可以吗?”见钱眼开的王小二马上拿过来,连声道:“好好好,绝对够了,没问题,没问题啊!”又向阿旺喝道,“哎,你还站着干什么啊,快点帮我把大哥带到上等的空房去。”又冲着叔宝离去的背影喊道,“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啊,不用太客气的!”叔宝见多了这种人,也没怎么理他。经过女子身边的时候,他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差大哥请!”阿旺将叔宝领进房间,又热情地道,“差大哥,我叫阿旺,有什么尽管吩咐吧!”“谢谢阿旺。”叔宝笑道。他又从身上摸了一些碎银递给阿旺,问道:“阿旺,我想问问你,外面弹琴的那位姑娘为何琴弹得如此悲伤呢?”“哦,她是我们老板的远房亲戚。她琴弹得好不好呢我们就不会欣赏了,但是她来了以后,客人的确多了不少。”叔宝明白地点点头。到了吃饭的时间,叔宝挑了离女子最近的一个桌子。谁知王小二又上来阻拦:“你是不可以坐这张台子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不不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这里呢有一个规矩,这张台子离这个琴,这么近了,价钱自然会贵一点点。不知道你……”“好了好了。”叔宝早已明白王小二的意思,“尽管上菜就是了!”王小二见叔宝答应,连忙喊阿旺去准备菜。叔宝的耳根终于清静了下来,能够好好地听一听琴了。谁知没过多久,他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所吸引了。“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初话不然,为犹不远。靡圣管管,不实于瘅,犹之未远,是用大谏。福兮祸依,祸兮福倚,芸芸众生,命相首知。”一个清远淡泊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一个身材颀长、目光矍铄的道士模样的人念着诗缓缓而来。他停在一个桌子旁,“这位施主可否让贫道一相面相?如若不准,分文不取。”他的好心遭到了客人的驱赶:“走走走!”王小二也过来凑热闹,“嘿,臭道士啊,你不要阻碍大家在这里听音乐,这里是没人请你算命的。请你给我滚出去。”“等等。”叔宝站起来道,“这位道长,可否与在下喝一杯薄酒呢?”叔宝平日虽不相信这些算命的,但也为这人身上的独特气质所折服。再加上他看不惯王小二这一副嫌贫爱富的模样,便故意出手相邀。“呃,他……”王小二尴尬极了。道士颇有深意的目光向叔宝望了过来。
第五回
    两人举杯而干。“多谢施主赐酒,敢问要贫道赠言吗?”那道士放下酒杯道。叔宝笑道:“我不信鬼神之说,所以不用了。”道士淡淡道:“虽然不信,但听听何妨?施主乃公门中人,此行有公务在身,出身名门之后,心中背负仇恨。对不对?”叔宝讶然,对道士刮目相看。但刚才自己已经说不信这个,答对也不是,答不对也不是,一时踌躇未语。那道士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施主不必惊讶,贫道并非什么神人,只是相由心生,我从施主平常言谈举止中看出,略知一二罢了。”叔宝更是钦佩,真诚地道:“佩服,佩服!道长果然心思缜密。听道长刚才进门所念的一诗,便知道道长并非是一般的江湖相士。不知道长高姓大名,我秦叔宝能否与道长相交呢?”那道士微惊道:“哦,你就是江湖上人称小孟尝的秦叔宝吗?贫道徐茂公乃邻近东岳观观主,今日有幸与英雄相识,真乃三生有幸啊。”“不敢当,这些都是江湖的朋友给予的称赞。”“贫道平日云游四海,结识不少江湖中的朋友,秦兄的大名又岂能不知呢?”叔宝笑了笑,又问:“哎,徐道长,刚才听你进门时所念一诗中,说朝廷中有人要逆反天理,上天要给予惩罚。不知道长为何如此大胆,公然敢念反诗?”“刚才我路经门外,听到琴声,被琴声所触,一时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叔宝奇道,“道长,你既已遁世,朝廷之事,为何又如此在意呢?”徐茂公肃然道:“朝廷之事乃天下苍生之事,天下人又岂能置身于事外呢?实不相瞒,我入道之前,曾投豺狼宇文智及门下,因不屑其卑鄙行为,所以才辞官学道。秦兄,我看你乃忠义之士,有一事不妨相告。贫道近日夜观天象,发现帝星移位,凶星大亮,辅星陨落,此乃天下将大乱之征兆。”叔宝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徐兄,如今天下太平,何来大乱之相?”“废太子立晋王,应验帝星移位;李成公全家被斩,应验辅星陨落。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徐茂公紧锁眉头,声音低沉。叔宝想到李浑,也感奇怪,道:“闻说成公一向忠心不二,敢言不阿,想不到竟背负着一个谋反的罪名,含恨九泉。”“李成公全家被斩,皆因太子之事遭人所害……”两人谈得投机,身后的李蓉蓉两行清泪早已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听到有人谈论父亲,而且还是为他抱不平,她五味杂陈,心潮起伏,手上蓦地一加重,琴音就响了许多。叔宝和徐茂公感到琴声的变化,同时转头去看她。良久,徐茂公回过头来道:“想不到这位姑娘亦和秦兄一样,心中背负深仇大恨。她的心中若无无尽怨恨,又怎能将平生之力注于每弦之上?好像誓要将仇人千刀万剐。我相信秦兄心中所想亦是一样,所以被琴声引出心中无限愿望。”叔宝心事被他说破,但他早已相信徐茂公的神通,所以并不怎么惊奇,只是疑惑道:“只是一位普通的卖艺姑娘,为何心中有如此血海深仇呢?”徐茂公信誓旦旦道:“此位姑娘绝非等闲之辈,她能将心声注于每根琴弦之上,就算是京城乐府,也只能望其项背。看她轻纱锦缎,拨弦不乱,定是来自官宦之家,而她的琴声中透出一种天地苍茫、孤身一人的感觉,我猜想她全家已经全部撒手尘寰……”突然“嘣”的一声,李蓉蓉用力过大,一根琴弦猛然断开。她轻泣一声,立即站起身掩面转回内厅。客人们产生了骚动,不满地抱怨起来。王小二忙出来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她刚刚去换一条琴弦而已,没问题的,大家继续吃,继续吃。”客人们信以为真,渐渐安静下来。徐茂公这才又道:“你我既然同桌共饮即是有缘,恕贫道有一事要忠告秦兄,今日当心牢狱之灾。”叔宝心里一惊,两个人都这么说,可见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皱眉道:“徐道长,你是第二个说我有牢狱之灾的人了,怎么会……”徐茂公意味深长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今日多谢秦兄赐酒,贫道观中有事,先行告辞。秦兄保重。”叔宝更加摸不着头脑,忙道:“徐兄,你为何着急走呢?兄弟对于徐道长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十分的敬佩,还想向道长多加请教呢!”徐茂公起身笑道:“你我既是有缘,必有机会相见。来日方长,一定会有机会的,秦兄告辞啦。”叔宝见茂公去意已决,只好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留啦,道长慢走!”徐茂公拿起行头走了几步,又转过身道:“秦兄,在下还有一言相赠。”“道长请讲。”“缘牵千里之外,相遇咫尺之间,望秦兄珍惜!”叔宝听得糊里糊涂,“道长请明示。”徐茂公笑道:“天机,天机……秦兄保重!”说罢再也不回头,疾步而去。叔宝望着徐茂公的背影,心里疑惑,喃喃道,“缘牵千里,牢狱之灾?”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单道的尸体很快就被运回了二贤庄,单雄信跪在单道的尸体前,双眼通红,一脸悲痛。良久,他才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禀道:“属下随大庄主行至潼山山脚,忽然飞来暗箭,大庄主临死前吩咐过,要二庄主替他报仇啊!”“你们有没有看清楚是谁杀了我大哥?”手下呈上一支箭。单雄信接过箭,迎着阳光细细打量,他的瞳孔猛然一紧,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太原李渊”四个大字。“太原,李渊?!”他缓缓站起身,喃喃地念了几遍,似是要把仇人的名字牢牢记住。蓦然,他对天大吼:“李渊!我二贤庄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射杀我大哥?!”一会儿,他突然转身,把悲痛隐藏起来,重新变回叱咤风云的绿林头领:“简俊!”“二庄主!”“立刻发七省绿林令箭,务必在李渊进入太原之内把他截住,我一定要问一个一清二楚。截得之后,马上通知我!”“是!”“来人!备马!”单雄信决定亲自出马,去将李渊一举擒获。李渊一家正马不停蹄地往太原赶去,而单雄信也紧锣密鼓地布置着要将他们捕获,一场较量即将开始。单雄信刚骑马赶过去,手下的人来报,李渊已抵冀州边境,史大奈、史大义兄弟俩已经带人埋伏在李渊的必经之路边,准备拦截。单雄信听到李渊即将出境,更是快马加鞭,急忙赶赴冀州边境。李渊一家缓缓驾着马车行在路上,却不料前方突然跳出一伙人马,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伙人个个体魄健壮,神情粗豪,自然就是受命于单雄信的史家兄弟俩。李渊见又有人拦截,心里恼怒,勒住马厉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住我的去路?”“李渊,我们是七省绿林会的人马,奉盟主之命,缉捕你回去问话!”“什么,七省绿林会的人?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朝廷的命官吗?”“我们不管你是谁,我们只听盟主的命令!”李渊气极大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拦截朝廷命官,难道没有王法了吗?”就在这时,突从旁边的树丛中飞出一个人影,将李渊从马上扑到在地。那人举刀就砍,却被李渊一脚正中胸口。史家兄弟见此情景,担心李渊趁机逃走,连忙一拥而上,就要来捉拿李渊。突然,一支枪半路里横亘而来,挡开了史家兄弟的兵器。李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白影跃出,如矫健的游龙般周旋在十几人中间,一把银枪舞得虎虎生风,红缨抖擞,枪出必中,点、扫、戳、挑、出神入化,瞬间就伤了对方不少人。白影逼开了史家兄弟,将枪往地上一插,对李渊道:“快走!”“多谢!”李渊这才看清楚,原来救了他的竟是一个丰神隽朗的白袍小将,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李渊惊叹,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儿就练就了如此凌厉的枪法。史家兄弟见李渊就要逃开,心里一急,又一起围了上来。白袍小将银枪横着一扫,就将几人全部扫翻在地,再也无力起来。而白袍小将面若寒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史大奈挣扎着爬起来,惊问道:“你是什么人?”白袍小将沉默不语,只是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往前一送。“冀州兵部?”史家兄弟对望一眼,“哼,识趣的不要管七省绿林的事。”“这里是冀州,我的地盘。”白袍小将的声音也如他的脸一样,宛若寒冰。史家兄弟见李渊已经走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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