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菱正要伸手去拿,突然一声慢悠悠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慢着。”
三人一起往门口看去,只见常雪正悠然靠在门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悦菱心里突然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常雪指了指悦菱,用中文问史密斯:“教授,你知道她的哥哥是谁吗?”
史密斯皱了皱眉,不知常雪是什么意思。但悦菱的心却狂跳了起来。
“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叫瑜颜墨。是s国c市的首富呢,不知道教授有没有耳闻过呢?”
史密斯一言不发,似乎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信息资料。末了,他的眼神告诉众人,他不认识。
常雪打了个响指:“啊对了,说到一个人,教授就一定认识了。”
悦菱差点喊起来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常雪,求求你!
可是常雪捕捉到了悦菱的表情,脸上的笑更深了,她的声音像自己整个人那样表现得大大方方:“那个柳清叶,正是这个瑜颜墨的……私人医生呢!”
“不!”悦菱喊了起来。她不明白,常雪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调查了瑜颜墨么,知道柳清叶是他的医生,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她要这样害瑜颜墨,她不是很爱他吗?
可是常雪却还在开口:“教授,您想想,这个瑜颜墨快要死了,可是柳清叶却不救他,却要让他的女人来找你,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想看你的笑话,让你承认自己不如他呢?”
“你胡说!”悦菱叫了起来,“不是这样的,柳医生根本不在美国!他赶不过来,可是颜墨要死了!”
话音刚落,她就捂住了嘴。
她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柳清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史密斯是他让她来找他的。可是,她刚刚说了什么……她的话,直接承认了常雪所说的一切。
她承认了她认识柳清叶,等于间接确定了常雪的说法——是柳清叶专门来挑衅史密斯,想让他出丑的。
她好傻!
不管常雪怎么说,她只要一味的装傻就可以了。无论怎么样,只要她打死不承认,史密斯还是有可能给她药的。但是现在,她看到史密斯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离开我的药柜!”他生硬地命令,“你这个柳清叶派来的间谍!”
“我、我没有……”悦菱慌张着,手却已经伸向了柜子里。
“放开我的药!”史密斯大吼起来,甩开了琳达,往她走了过来。
这时候,悦菱突然横下了一条心,抓住了那个黄色的小瓶子,另一只手抓住了里面的其他东西。全都给史密斯甩了过去。
史密斯条件反射的一挡,悦菱已经跑了起来,她一边跑,一边把实验室里面可以推到的全部推到,可以拂到地上的全拂到地上。
“混账!”史密斯气得破口大骂,“我的药水!我刚研制的……啊!你这个撒旦的帮凶!”
他不顾踩着所有的玻璃渣和药水,想要抓住悦菱。
可是琳达突然抱住了史密斯的腰,一个漂亮的空手道,把史密斯甩翻在地上。再然后,她把衣服一扯,骑到了史密斯的身上,熟练地扒掉了史密斯的裤子,大喊起来:“救命啊,教授不要啊……放开我……不要逼我拿身体换学分……我不是那种女人……”
悦菱已经慌慌张张地夺路而逃了。
常雪倒是没有阻拦,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出闹剧,看着悦菱拿着小药瓶跑了出去。
已经有人被吸引到实验室来了,常雪不爱看这种热闹,轻蔑地笑了笑,离开了这里。
“医生舅舅,我拿到药了,然后要怎么办?”赶回医院的路上,她问柳清叶。
“你有没有问过剂量?”柳清叶问。
“没有……”悦菱现在还心有余悸,“我都是抢过来的……”
柳清叶头大:“好吧,你先给他吃一片,时刻观察,如果生命体征平稳了,就暂时不用加药了。”
回到医院,悦菱立刻给瑜颜墨服下了一片。他牙关紧闭,她好不容易撬开了他的嘴,然后含着水一点点给他喂下去。
过了十几分钟,他竟然睁开了虚弱的眼睛。
“悦菱……”看到她在自己的眼前,他张了张嘴,可是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到。
“颜墨,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又哭起来,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你不要吓我,求求你……”
这一次,他只张了张嘴,但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真好,从地狱的边缘回来,一睁眼,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跟前。她一定哭得很伤心吧,眼睛鼻子都肿了,声音也哑了。
对不起,悦菱,让你这么担心。
“我没事……”好不容易,他吐出这几个字。
“颜墨。”悦菱再也忍不住,再度扑倒在他身上哭起来,“你不要吓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了……我好害怕。”
“好了,”他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回来了……”
悦菱抓着他的手:“你好好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再也不要送别人什么礼物,我也不要去关心别人了,什么人都可以不要,但是你要好好的。”
瑜颜墨笑得很艰难,但却很开心。
“好。”他也尽力握她的手,虽然他的指尖,没有任何力气。
虽然差点死掉,但是能换来她这样的全心全意,再死几次也觉得值得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琳达打来的,悦菱接了起来。
“喂,小菱吗,史密斯让我告诉你,那个药,每小时服用一片。可是根据他的实验,服用不得超过三片,否则会死。第三片之后,他会看起来完全好了。可是第四个小时的时候,他就会死去,谁也救不了。”
啪!
手机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瑜颜墨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
悦菱勉强笑着,把手机捡了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医生舅舅,”她跑到走廊上,哑着嗓子边哭边给柳清叶打电话,“史密斯的药救不了颜墨,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办?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了。”
柳清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马上去问他,我给他的药,他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
第105章 我并不是你的英雄你却是我的霞光
“颜墨,你好好想想,医生舅舅给你的那个药,你放在哪里了?”回到病房,悦菱问瑜颜墨。
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了。
至少能说连贯的句子了。
听到悦菱的问话,他闭目想了想:“我是随身带的。所以,就是在我的衣服里。”
“可是衣服里没有啊。”悦菱咬着嘴唇,心慌慌,“我找过了,全部找过了,没有啊。”
“是不是,”他转过头来看她,“不小心从衣服里掉落,掉到了*下。”
悦菱已经又要淌泪了:“没有……我刚才让人把*都抬开看过。全部找过……”
瑜颜墨急忙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没事的,宝贝,别哭。找不到就算了……”
悦菱泣不成声:“可是……必须要找到……那是救命的……”
她坐了起来:“我再去找找。”说着就想离开。
可是瑜颜墨拉住了她。他叹息着:“悦菱,让别人找吧,你别走。留着陪我。”他不想她离开,如果生命只剩下三个小时,他希望每一秒,都有她陪伴在身边。
“别哭。”他抱着她,也感受着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别哭了。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我想看你笑。”
可是悦菱笑不起来。
“不要难过,不要跑来跑去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要过于激动。”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关心她的宝宝。
“对不起,因为我,总让你那么危险。以后,不要再这么波折了,孕妇不应该受这么大的波折的。”
他从没说过这些话。
“对不起,那次,差点害你流产。”他指的是,把她从厘金,从水木华堂手里带回去的那晚上,他强要了她。
“悦菱,”他半睁着眼,“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关于孩子的事,也从没关心过他。对不起了……”其实潜意识里,也在逃避这件事。
悦菱哭起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对不起。”
他这么骄傲的男人,从不会说这三个字。可是这短短几分钟,就对她说了三次。她好害怕,好像是他要把从前没说过的话都说完,从此就会像泡沫消失一样。
“说了不要哭了。”他吻着她的额头,“每次看到你哭,我就觉得很难受。”
悦菱忙抹干了眼泪。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他陷入了回忆里,双眼变得有些朦胧,“你就在哭。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她笑起来,应该是多好看……后来那晚上,你总是对我笑,像我期望的那样。我还记得我说要带你离开的时候,你双眼所散发出的光彩。悦菱,真的太美了。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带着这样的笑,这样的光彩,在我身边活着。”
悦菱呆呆地,他很喜欢她,对她很好,她早就感受到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原来他爱她,有这么的深。
这世上,若是谁为着谁而活,总是会担心失去自我,总是会担心腹背受敌,受人嘲弄,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有这么一个男人,将她的快乐和幸福当成生命的目的,虔诚的供奉着。
但是,她却总是拒绝他,猜测他,怀疑他,还爱对他使着小性子。
她的泪水又在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说了不要哭了。”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我从没想过,我居然会让你流这么多的眼泪。早知道,我还是不要爱你,不要把你强留在我身边。”
“没有,你没有。”她抱住他,“你没有强迫过我。是我自愿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到你身边来,留下的。”
她是自愿的。小堂让她来,她同意了,她来了。
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很讨厌他,会很排斥他。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他在自己的心里,会重到这种地步。
“其实有段时间,我是很恨你的。悦菱。”他呼吸着她发间的芬芳,“我恨你不遵守我们的诺言,恨你不等我,恨你忘记了我……我甚至恨你会怀孕,不为你怀的是谁孩子,而是你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就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大的变化。悦菱……我害怕你再也不是你了,我害怕再也看不到你笑,害怕你无助和绝望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悦菱,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悦菱靠在他的心口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瑜颜墨苦笑着:“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其实是不需要我的。”
悦菱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呆呆地:“可是我很需要你啊。”
瑜颜墨摇头:“不……悦菱,其实你是不需要我的。或者说,不像我需要你那样需要我。其实,我常常在想。你在和水木华堂一起生活的时候,应该是非常快乐的吧。”
看着悦菱不由自主地一怔,他眼里期望的光又暗下去一分。
“我知道很多地方,我比不上水木华堂,有时候,我甚至想,我唯一可以去和他比拼的,或许是有不要性命的去爱你吧……可是……后来,我出车祸,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当他挡在我枪口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可以为了你去死的。原来,”他苦笑着,“我的爱、我自以为是的伟大,对你而言,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原来,”他说,“我才是那个需要救赎的人。我并不是你的英雄,你却是我的霞光。”
悦菱垂下了眼,愣愣地看着瑜颜墨牵着她的手。
“是啊……和小堂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无忧无虑的。”她呆滞地说,“小堂,真的很好,很体贴,很纵容我。可是,那时候,我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我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在一间空白的房间里,没有门,没有窗户,只有我一个人,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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