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无力,也很伤心,这种无法解决的局面,让她觉得委屈难过。
“悦菱小姐,”正在此时,保镖拿着手机上前,“大公子的电话,打给你的。”
“颜墨……”刚刚说了两个字,悦菱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她的声音有异,瑜颜墨的心不禁紧了一下。之前,几次打过来,都听说她在睡觉,他不忍心吵醒她,只有一等再等,没想到一接通,没有欢天喜地,也没有柔情羞涩,却是这样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让他不由得万分担心。
“冯老师,”悦菱抹着眼泪,“冯老师他……”她说不下去了。
“你别急。”他急忙叫她。她在哭,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这种担忧的感觉让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她身边去。
可惜,从美国到c市,有那么遥远的路程。
“颜墨,”她哽咽着,“他们怀疑我是凶手,可是我真的不是。我没有害冯老师。”
“我知道,宝贝我知道。”很难得,他那么温柔地安慰她,“你怎么可能是凶手。这事情有蹊跷,我会查清楚的。”
他的悦菱,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怎么可能干下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他不能告诉她,现在情况很凶险,有人觊觎着她的生命,那个叫子规的凶手,没有借电鳗的手除掉她,已经开始另外的阴谋。
他不能增加她的思想负担。
从她认识他开始,仿佛把两个人的命运叠加到一起。幸福是双倍,但困难和多舛也是双倍。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沉稳,眼神坚毅,“安心养病,我马上回来。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
他不会让任何人去质疑她,不会让任何人再去伤害她。
和悦菱结束了通话,他在飞机上安排:“和医院方协商,把整层楼的vip区清空,然后封锁所有可能的通道……对,所有的病人给予三倍补偿……加强保安力度,不允许任何陌生人靠近她的病房。”
硝化甘油,他望着窗外的蓝天和机翼。
一般人根本不敢玩这么危险的玩意。要知道,那东西一般只有在零下静止冷藏中比较安全,只要解冻、遇震荡、遇热、甚至是常温下遇冷,都会立即爆炸,威力巨大无比。
这东西属于禁货,正常途径根本就买不到。一般人要得到硝化甘油,除了通过黑市,就只有自制。
而要做到这些,都需要使用方,具备一定的化学常识。
仅凭这一点,他就知道,对悦菱下手的人……不简单。
他现在已经拿到了警局那边传过来的调查资料。
硝化甘油是从门缝里倒进去的,从接触到空气,到爆炸没有超过五分钟。
那个时间段,十一点半左右,正是c大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间。极少有人会来拜访教授宿舍。根据守门人的口供,老师们从早上离开宿舍到案发时间,冯利钦是第一个回来的老师,和他一起上楼的就只有悦菱了。
而之后,只有一个叫水木姗姗的学生来过,但她也只有在门卫室那里和他调侃了几句而已。而爆炸就发生在这个时间段,这中途都没有任何人进入过。
c大有八栋教师临时宿舍楼,供单身老师住宿。而冯利钦所住的这栋的级别是最高的,只有副教授级别以上的才有资格入住。
可是由于大多数副教授级别以上的老师,都有自己的房子,除了偶尔中午会来午休之外,都不住这里。所以实际上,这栋楼的来往人数很少,也从没出过盗窃之类的事。
所以,校方甚至都没有安装有监控。
这就给警方的调查,增加了极大的难度。目前,仅有的相关“证据”,就是那个悦菱从他车上拿下的杯子。
那只杯子,原本就属于军用级别的。他只是以备不时之需,随手扔在后备箱里。没想到悦菱发现后拿去用了。
这本也就是小事一件,她要喜欢,他都可以随她用。
没想到,那竟会成为现场唯一一个有可能装有硝化甘油的疑物。
瑜颜墨当然知道仅凭一个杯子,警方根本不可能定悦菱的罪。可是,一想到他们居然敢质疑他的宝贝,给她带来任何名誉上的损伤,他就觉得绝不能容忍。
他静思了片刻,给c市那边的手下下令:“给我调c大当天所有院系的课程表过来。你们那边,第一,去查c大有哪些女性对冯利钦有好感;第二,给我查那天上午所有老师的行踪;第三,把所有爆炸发生半小时内,可能在场的人查出来。所有以上,我今天晚上要看到名单和列表。”
布置完这些,他又看向手里的资料。
水木姗姗,照片上的女人,他认得。是水木家的千金小姐。在丽晶酒店那次宴会中,她指认悦菱孤儿院的哥哥黎翊是杀人凶手,而上次悦菱去听冯利钦的课,也是和她一起下来的。
这次发生爆炸案,她居然就在楼下。
根据她在警局的笔录,她自述对冯利钦教授非常仰慕,恰好当时没课,所以就想去他的宿舍楼等他下来,请他一起共进午餐。
动机很合理,陈述很清晰,作案时间也完全没有,看起来无懈可击。
可是,瑜颜墨却隐隐觉得,这个叫水木姗姗的女孩,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尤其是,他见过她三次,每次都是和悦菱有关或者一起的。
第一次是黎翊“抢劫并杀害”水木家的女管家,她看到并指证;第二次,她也听冯利钦的课,还亲亲热热地挽着悦菱下楼;第三次,悦菱和冯利钦遭遇恶意爆炸,她正好在离案发地不远的地方。
而她出现的三次,除了中间一起听完冯利钦讲坛下来那次,其余的两次,除了杀人还是杀人,都发生了那样的大事。表面看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但两次都恰好是目击证人,这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电话。
“能不能给我查到水木姗姗的相关资料?”
这个水木姗姗,应该有什么问题才对。他多年掌管家族企业而培养起来的敏锐和直感,告诉他这里面必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拉斐尔医院里。
贵宾区很快被清空了,只余悦菱一个病人。
“颜墨,我可以去看冯老师吗?”她又接到了瑜颜墨的电话,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先等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看。”相隔千里,瑜颜墨的声音里尽呵护。
悦菱听话地点头:“好的,你快些回来哦。”
一想到他很快就会下飞机,来到自己的面前,用他宽阔的胸膛抱着她,她就觉得开心和期待。这种爱人即将回到身边的喜讯,稍稍冲淡了一些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事的阴影。
谁都没料到,夜晚的拉斐尔医院外,数量重型军用越野车,突然相继行驶而来停下。
从最前面的车里,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一看他被岁月风霜雕刻过的容貌,便可知道他曾经历过严酷的枪林弹雨,他走路的姿势都显示他受过极为正规的训练,也有一个领导者该有的气魄。
“师母,”看到在院门口等待的冯夫人,他几步上前,“你好。”
冯夫人看到中年男人,激动地上前:“小胡,你可来了,你不知道,那个女的,现在派人把那层楼都关起来了,不准任何人进去。她现在气焰可嚣张了,你赶快去给我教训一下她,把她给我抓出来。”
“冯夫人,不用担心。”被她叫住小胡的男人安慰她,“这点小事,我们的人很快就能办好。别气坏了身子。”
这个胡姓的男子,是冯利钦父亲曾经在军校的学生。
当年,他犯了军纪,原本要受到极为严厉的处罚,是冯利钦的父亲看在他是个可造之材,替他求情担保,才让他免于受罚。
小胡之后也没有在军队效职,后来他组建了一支自己的雇佣军队伍,依靠着严格的纪律和过硬的团队身手,很快小有名声,至今一直是国际上受雇率和评价前十的雇佣军队伍。
不过,冯利钦父亲当年对他的知遇之恩,他一直感激在心。每年都会定期前来拜访,对冯老先生和冯夫人都极为敬重。
今天,冯夫人见老伴不肯帮自己,于是一怒之下给小胡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她把悦菱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害了冯利钦,还动用自己的权势,拒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去找她评理,还被她赶了出来。
小胡听到这个说法,想到曾经冯老先生对自己的恩情,如今他的儿子遇到了这种事,顿时替冯夫人气愤难平。
当即带来自己的队伍,前来拉斐尔医院。
此时,医院前门停了十几辆重型改装越野,从上面下来的人,每个看起来都来者不善,已经惊动了医院方。
走进大厅,小胡和手下浩浩荡荡的人,一起往电梯而去。
“请问,你们是来探望哪位病人的?”前台的咨询小姐急忙前来询问,另一位则忙着给保安部打电话。
小胡看了看前台小姐,根本不做回答,带领着人一路前行。
“你们……你们不能随便进去……”前台小姐被撞到了一边,她看着这群人往电梯那边而去,忙跑到咨询台那里,对着电话,“保安部,马上锁了医院所有的电梯。有一批陌生人想要上楼。”
路过咨询台的一名雇佣兵听到了这通电话,立即用枪指着前台小姐。
“啊!”两名前台姑娘立即害怕地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走楼梯。”小胡命令,“分成两队,一队直接前往贵宾区,强行打开封锁;另一队上顶楼,从医院外立面向下潜入。冯夫人,您看您是不是就在下面等待。”
“我要上去!”冯夫人觉得自己受了气,一心想要把这口气出出来,非要亲眼看着悦菱被抓住来才甘心。
……
飞机已经飞入了s国的航空领域。
瑜颜墨坐在沙发上,一张张翻着手下送来的名单和报表。他的人,执行力向来颇高。不过几个小时,已经把他所需要的东西,爆炸当天c大所有院系的课程安排,平时对冯利钦较亲近的c大女性,以及当时在宿舍附近的可疑人员都给他找了出来。
水木姗姗的资料,那边暂时还在查。
涉及到水木家的事,查起来,相对要有一些难度。一方面,水木家毕竟是和瑜家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们家里人的资料,要想获得十分不易;另一方面,这位水木姗姗小姐,从前,似乎从未在c市出现过,也几乎没有听闻过她的事迹。
她好像是,这两个月,突如其来,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凭空出现,然后就开始频繁地活动于各大社交场合。
突然,有手下急来汇报。
“大公子,拉斐尔医院那边,似乎有点动静。”
“动静。”瑜颜墨抬起头,夜灯下,他入鬓的俊眉,连同那双深邃的眼,一起带着无声地质疑看向手下,“有点?”
手下意识到必须一口气把事情汇报完毕,瑜大公子的个性,不喜欢听拖泥带水的话,如果一件事,他会提出相同的疑问,那么从此以后,就不用再想在他身边效力。
“有一群雇佣兵,突然出现在医院里,目前正往悦菱小姐所在的贵宾区前去。据医院方的消息,他们都带有武器,也都训练有素。医院方目前正试图阻拦他们。”
瑜颜墨闻言,手中的名单已经捏碎。
“谁指使的?”
“据说是冯利钦父亲的旧部,离开后自己建立的雇佣军部队。”
瑜颜墨的眼中,暴戾的杀气一闪而过。冯利钦那边的人……真够有胆色的,敢对他的宝贝下手,那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161等你来救我
夜空中。
飞机的机身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灯影打在瑜颜墨的脸上,拉长了他睫毛的投影。他撑着桌面,手指似无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公子。”手下急忙前来汇报,“接通医院那边的无线电了!”
“给我。”他伸出手。他的声音,听不出内心有任何的焦急,手臂所投下的影子,也依然稳定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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