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商王- 第8部分

　　　　“原来是瑢六弟，不知姨妈还好？”

　　　　林琪瑢心中一“咯噔”！转过身来，灿烂一笑。

　　　　哼！高绅阳你一肚子坏水，你这声姨妈叫得，想是那高绅羽立马会对咱防范万分，竖起高墙。算了，这高绅羽，能交好更好，不能交好，只要好好的打发走也就是了。被高绅阳这小人小赢一把！

　　　　“我娘不错，大姨妈也还好？”两人互相有风度的一礼，其实彼此都知晓两人亲娘早就不相往来，有什么好不好的要问。

　　　　这四个公子少爷，虽品xìng不同，着装大异，但无一不是龙凤之选，彼此一见礼寒喧，更兼大家风采。这时德阳楼前，早已水泄不通，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在德阳楼二楼靠窗有两位公子也转过脸庞；如果说楼下四少是花团锦簇，雏凤清鸣，这两位已经是高天星辰，龙游在宇；可能容貌上与四少有些差距，但在气息姿态上，每一动作，眼神均让人看着比那四位贵公子更加高山仰止，甚至威势如柱。

　　　　这二位公子绝不是凡人！

　　　　德阳楼的老板，将整个二楼都空了下来，对这两位格外看重。常常金钱不比人脉，德阳楼能经营如此规模，自然有其自来本能与背后势力。

　　　　“底下四个小家伙，个个都不错呀！”其中月白裯衫的公子叹道；

　　　　“那个高绅羽，资质奇高，就不知师父他老人家看不看得上了。”另一个是黑袍直缀，不过袖口上明显铭有银龙玉纹。

　　　　“那个高绅罗，我肯定是至尊冥脉的rì月之体，也就十五六岁，不知花落谁家。”白衣公子睁大眼睛。

　　　　“奇怪，师父让我看一下林琪瑢，资质太普通了！

　　　　不过，咱们才来两天，在路边看到的这几家子弟，就发现了这么多许久未闻的资质出现，无怪那群老头们都疯了一样跑七家祖宅摸了几十年。这七家难道真是风水宝地？天才这里就如瓦砾，我现在甚至有种感觉，这种现象原本是最普通的。我们反倒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黑衣公子不觉沉吟：“越是这样，这林琪瑢普通得太不普通了——”

　　　　“哈哈！哈哈哈……，能听到大师兄这个‘土鳖’，这回出来也值了！”白衣公子笑得欢畅。

　　　　“没见过遭骂了，还这么开心的。好好再看看这几个……”黑衣大师兄，横了自己师弟一眼。两人转头继续瞧楼下的四少。

　　　　*——*——*

　　　　“原来这就是瑢六哥，果然英俊无俦，林家第一公子，名不虚传！”未语先笑，这是高绅罗。

　　　　高绅罗很是爽朗，眉墨如梭。杏眼大而温和明亮，唇红如丹，还有点婴儿肥在两颊，颀身长体，肤如rǔ麦，金冠紫金袍蓝玉带，少年英气勃发，还有些可爱。但那偶尔露出的几丝锐气，又怎么逃得了自小就被林宸蚋竟谝孕牧槊飨约旅羧竦默屃伲�

　　　　磨得很利的剑，就是没全出鞘罢了！

　　　　林琪瑢眨了一下眨眼，眯得不见曈仁，笑回一礼，与高绅罗执手相交。

　　　　“哟？林家这个小子，居然发现了高绅罗身上的一丝煞气与冥灵。不简单！”白衣公子大叹！

　　　　“这也只能在这些神魂不定的家伙面前有用，引气聚jīng之后，气息闭锁，他就再也无法感知了。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门道，还说不上来……”黑衣公子皱眉思索；

　　　　“不如兄弟做东请三位高兄到德阳楼一聚如何？”

　　　　高绅罗眼睛开阖间就推辞道，“不敢耽误瑢六哥的行程，况且今rì小弟与阳二哥的确承邀在此，不便爽约，如六哥不嫌，咱改rì畅饮好好相聚一回如何？”

　　　　那还能如何？只要拆开你们，也就得了。

　　　　“承情，承情，那兄弟到时一定要两位高兄大大破费一次才好！”

　　　　“好说，好说！”高绅阳朝林琪瑢，抱拳一礼，算是别过，拉着高绅罗快步进了德阳楼。

　　　　高绅阳眼神向后小看了几下，道：

　　　　“林琪瑢来得可真是时候，倒是让上面那几位少看了咱们的笑话。不过，一会儿他将高绅羽，带了上来，还是不太好。”

　　　　高绅罗闻言一笑，浑不再意，“二哥不必顾虑，就算上来，林琪瑢也必然一起，有这位林家第一少相陪，高绅羽也就算不得丢不丢人；再说，与我们必是隔间而坐，就算是那几位知道了，看到林琪瑢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今天说不得咱们是得了林琪瑢舍了咱们的一个人情。改rì请他一回就是，说不定，还能拉上关系！他上头的是林家主和林琪环，能够接触，也不算坏事。”

　　　　“七弟不知，我娘与林琪瑢的娘也算是堂姐妹，我两人外公是嫡庶兄弟，但是我外公是嫡出长子，上代钱家主；林琪瑢他外公是大公子不假，但是庶出四子；

　　　　两家外公在争夺大公子之时就不对付，到得我娘与他娘就更是见面也不相闻。

　　　　此外还有一些次要过往，总之我与林琪瑢心中不可能真正的好起来！罗七弟，心里有个数就行。”

　　　　高绅阳也不说当初他娘对林宸籼艏鸺穑硎Я既说墓�

　　　　“噔噔”的进到德阳楼大堂，早有领班亲自在楼梯前等候，引着二人上了三楼。



………【第九章　德阳楼（下）】………

　　　　林琪瑢还要面对一个高绅羽，他倒不烦，反正走了俩，这一个也就好办了。

　　　　“绅羽兄，不必客套了，能否让小弟尽一下地主之谊，就近到德阳楼喝一杯？”

　　　　“这个……”高绅羽一听高绅阳点明与林琪瑢两人是姨表兄弟，自然就对林琪瑢有所防范与隔膜。

　　　　“还是绅羽兄也有要事，那琪瑢也就不便打扰了。”

　　　　“这倒不是，只是最近心烦，所以想到高家以外的地方，解解烦，没想到反倒是找上麻烦了。瑢六弟要不嫌弃为兄，那就一起喝杯茶。”高绅羽也是个很爽快的人，路遇能说话，还能互相以礼相待，不论其中再有什么不妥，也不在一杯茶上面。况且这瑢六少也算是上都红人名少，认识一下，也不亏。

　　　　“太好了，咱们也上德阳楼吃点东西……”

　　　　“那倒不必，如瑢六弟不在意，咱们到旁边的小茶馆也是好去处。”

　　　　林琪瑢想是高绅羽也不愿在去忍那闷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更是乐得不去这个让他想想就郁闷的德阳楼。

　　　　两人一起进了德阳楼向西的五六家铺面之外的一处茶楼，林琪瑢面子不小，茶楼老板早就安排专人将两人接到四楼的两间书香弥漫的清雅静室，居高临下可见远处近景，视野很是辽阔，更兼隐秘清闲，实在是个好地方。

　　　　林琪瑢不由赞好，长远直接就打赏了十几块晶石下去。掌柜小厮们更将林琪瑢当财神伺候。

　　　　一会儿功夫，茶香袅袅；长安几人早到了隔间要了些点心也去填肚子去了。为两位少爷留下私聊的空间。

　　　　“其实今天已经多亏了瑢六弟解围，绅羽少了许多尴尬；以茶代酒，敬瑢六弟，多谢了。”说完高绅羽将茶一饮而尽。

　　　　林琪瑢也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小弟也只是巧遇而已，举手之劳。只是小弟有些不明，既然都是一家子弟，如何就能公然这样喝斥绅羽兄。”

　　　　“他们都是嫡子，而我不是，这样的事，我早习惯了。”高绅羽手臂轻舒，点霑流畅，为二人分两杯茶；

　　　　这家伙实是极脱尘之人。怎么就被说的如此不堪？

　　　　“据小弟所知，高家最出sè的高绅州少爷，他的爹也是庶出，兄长与他不也一般？再说高家大公子名单也未公布，他们这样待你，实在有些……；”

　　　　“瑢六弟有所不知。我也不掖着，我的这点事，想必瑢六弟稍微打听一下也就明了。与其瑢六弟听别人说，不如我对你说一下更好。

　　　　事情很简单，也很无聊；高绅州是庶子的嫡长子，我是庶子的庶子。一层庶一层贱，何况我庶得不能再庶了。更因为，我母亲在有我的时候被人污蔑我是她进门前外头带来的野种。因此我爹对我娘百般苛待，要不是当时族中大祭不宜杀生，就差将我格杀在肚子里。那时高府所有人将我娘视为猪狗般存在。

　　　　我娘忍辱将我生下，可笑的是我体内竟有六禁封印。她为一个小星上武林世家之女，如何能生出有六禁的孩子，显见是我爹听信馋言差点误了我的xìng命！

　　　　那时族中太爷对我爹极为申责，最后处死了两三个我爹的妾室，通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但我娘经过如此大难，由双十chūn颜衰老如五十老妪；

　　　　我爹虽知我是亲生，对我和我娘也再也亲不起来。每见我娘就让他想起一生最大的失误，差点杀了亲子。

　　　　所以，天长rì久越来越不待见我们母子，下人们与其它同族子弟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能手，我们母子在府中生计越来越艰难。最后我的月钱也被扣得没有了。

　　　　我不得已只得想方设法谋个生计，但在七大街上的买卖，最小的一样没有几万晶石也开不起来。何况当时我手里一块晶石也无，只有我娘嫁入高家时，族里赏下来后来又还回来的那些珍贵的首饰和摆设。

　　　　我只得到御直大街找生路，看到那里有不少俗世流浪的孩子无处可去，产生了将这些孩子培养成材，赚些家用的想法。

　　　　高家对各子弟的能力教养一视同仁，我自然也不差。我所学所会的这些，在俗世凡人眼中都是根本不可及的。经过一年多我手把手的指点，这些孩子在我的怡情馆开业当天就赢得了满堂彩。

　　　　我在御直从此站住了脚。但就算我rì进斗金，在高家这种环境中也只能维持我和娘的温饱。

　　　　一晶石抵百两金，府内子弟哪一个一天至少也要在七大街上花出去几十块晶石，我赚的那点一天还不够一块晶石。他们知晓后就更看不起我了。还将我的艺馆说成jì馆，让我在七家之中声名狼藉；”

　　　　“我看兄长不是无才之人，必也参加了大公子历练，不知有无把握上位？”

　　　　“我从来没有想过，以我在高家的地位，就算通过也会被人拿下来，你也看到，我身边并无一人跟随，历练之事也只是不忍负了我娘的期望，才去了一回。

　　　　我已经打算提早出族，在上都我和娘生存不易，但到俗世一定会不错。我不求什么仙道，大公子，但有信心在凡俗给我娘最好的rì子，她rì子不多了……”说着高绅羽大口喝了杯茶，然后剧烈的咳了起来。

　　　　林琪瑢赶忙起身拍打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对方才缓了口气。

　　　　“对不住，让瑢六弟看笑话了。”

　　　　“兄长不要这么说，你是至孝之人，小弟佩服不已，怎会如他们那般无心的耻笑一位孝子。倒是与你一比，小弟实在是汗颜，这一天当中，小弟被惊醒两次。收获比以前十七年都要贵重。”林琪瑢坐到高绅羽旁边。一脸的怅然若失。

　　　　高绅羽淡淡一笑，“瑢六弟少年贵重，我是比不得的。你自有至亲护佑，只要你努力回报也就是了。不必顾忌。要不说给为兄听听，当散心也好。我虽无势，但至少可以做个倾听的人。”

　　　　“今天我一脑子都是以前从来没考虑过的事情，一时间也无从说起。但是还要谢谢绅羽兄的好意。有些事一定要自己想明白才行。”

　　　　“你说的对，有些事，谁也帮不了，只能自己过了才行……，喝茶！”说着又给林琪瑢斟了一杯。

　　　　“不知过些天小弟到兄长的艺馆去见识一下，兄长可欢迎？”

　　　　“求之不得，要来便来。那地方是我的地盘，来了一定好好招待六弟。”

　　　　“说实话，我前头听说你与高绅阳是姨兄弟，还有些不待见你，没想到，一聊之下倒十二分投机。六弟不要生气才好。”

　　　　高绅羽爽朗的笑了起来。

　　　　林琪瑢也不由笑出来，“其实我娘与他娘根本不往来，源自各自外公当初嫌隙极大。

　　　　他当众如此点明，无非是想你对我疑心，我俩不得相交，他还能借个势头进德阳楼罢了。我想只要将你们分开，别有一方在林家的地面上弄得灰头土脸；没想到，倒结识了兄长，也算运气。”

　　　　“我决心出族，离开上都也就在一年之内，倒要与瑢六弟好好走动一下，以后可能见面艰难了。”他放下茶杯，没有再添。

　　　　“兄长选择，小弟也认为是最合适的一条路。到哪都是一辈子，当然要过得好些才是。”

　　　　“正是这个理！来！”

　　　　高绅羽伸出一只大手，林琪瑢怔了怔，也伸出去一只手掌，两只手紧紧握了一下。虽说只一面，两人心中都有所保留，但不妨碍友情这个东西的产生。



………【第十章　翠坪居】………

　　　　林琪瑢将斑光马的缰绳交给从东扈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