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今天,全部找你们讨要回来!对于我来说,每天做噩梦的日子都是一个样。如果让你韩宇痕不得安生,那就更好了。呵。”
他眸光冰冷扫一眼韩宇痕,从他身边走过,颀长身影走向会议厅门口。
韩宇痕的老脸则在不断变化,最后他对那走向门口的慕夜澈警告了一句:“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错下去,那就不要怪我替纤纤打这场官司!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深爱一个女人,与不爱一个女人却对她怀有愧疚的感觉?不爱就是不爱,一切强求不来。”
慕夜澈脚步一顿,没想到韩宇痕会说出后面这句话,但随即他继续往前走,决绝的离开这里。
外面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召开记者招待会,内心不安的林玉儿则站在会议室外面偷听,为韩宇痕的最后一句话感到窃喜,当慕夜澈从厅内走出来,她立即回避,装作路过这里。
慕夜澈则不看她,直接走过,离开记者招待会。
“让新加坡警方立即逮捕林玉儿。”他冷声吩咐易峰道,坐上自己的车,“然后将林玉儿保释,给予一切最优渥的待遇,并为她介绍身强力壮的四十岁男子,直到她满意为止!”一个不甘寂寞水性杨花的假贞洁烈女而已!既然韩宇痕要谈真爱,那么他就让韩宇痕见识什么是真爱!也许在这二十几年时间里,这对奸夫淫妇之间发生过不少摩擦,但现在亲眼看着林玉儿沉迷于人欲,感觉会更加不一样!
——
锦城市。
慕夜澈飞回了慕家处理离婚事件,他单独见了古妤,与她一起走在慕家大花园里。
“离婚是你的主意?”他看着面前稍显陌生的古妤,发现古妤消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一张俏脸显得清秀起来。
古妤则没有看他,知道他这一来一去,又是几个小时时间的事情,马上就会返回新加坡,就像他下午突然飞回来了一样,便望着天空道:“赶在我的身份被曝光之前,离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层婚姻关系让我感觉很压抑,没有谁做着朋友却结着婚,很怪异。”
慕夜澈见古妤对他这般冷淡,便伸手将她的双肩扶过来,让她看着他,哑声道:“再坚持一个月不可以吗?”
“我为什么要坚持一个月?”古妤笑着反问他,“现在慕书记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们还有装下去的必要?”这几天过得真不是一般的怪异,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充当什么角色?若说是少奶奶,但她的‘老公’一直在新加坡逗留,仿佛都不是慕家的少爷,已经恢复了他韩澈的身份!
但若说她是客人,但她又确实是少奶奶,一个没有丈夫的挂名少奶奶!
慕夜澈眸色一沉,双手不自觉将那双瘦削的肩膀箍紧,俊朗脸庞浮现一丝不舍之色,幽深黑眸紧紧盯着她,嗓音暗哑,“只需要再坚持一个月,合同就会自动到期,古妤,我希望你能坚持到那时候,不要提前解约。”
“那你可以停止你的复仇?”古妤忽然问他道,双手微微将他的钳制挣开,不解的望着他:“林纤纤已经死了,你其实可以停止再错下去,回到慕家。现在的慕家即将被你的韩家弄得家破人亡,你感觉不到吗?如果没有了你,慕书记还有什么支撑下去的希望?你在面对林玉儿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你的养父母?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这个韩澈,果然是让她陌生的!
慕夜澈果然微微一怔,黑眸微眯,将古妤这番话听进了心里。他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道:“复仇只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但不是我的全部。解决完新加坡的事,我会回到锦城市,依旧是慕家的慕夜澈。但,你们需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时间够吗?”古妤开始冷笑,并后退了一步,“应该不够吧,这是一段恩怨,一辈子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完。而我,不可能永远在这场游戏里充当这毫无作用的配角,被你一直这样牵制?夫妻做不成做朋友,这是你说的,现在我想结束这一切,你可以还我自由?”
“夜澈,签上……离婚协议书。”不远处,坐着轮椅的慕书记冷厉看着这个儿子,沧桑眸子里依然卷着怒火,带着失望,态度竟是比谁都坚决,“你……配不上……古妤,签了吧,不要害了她。”
他说了一两句便开始喘,咳嗽,老脸涨得通红,足见病情与心绪的不稳定。
慕太太则在一旁替他轻抚胸口,继续对夜澈道:“不管你是用什么理由去抚平你小时候的噩梦,但你毕竟对古妤造成了伤害。你没有权利去伤害她,利用她。所以这次你爸让你们离婚,是为了你们两人好,我们已经不再期待你能为我们老两口增添曾孙,你的事随你去。不过离婚之后,我们会把古丫头当做我们的亲生女儿,不能没有她。现在古妤已在离婚书上签了字,你也签吧,啊,别再互相折磨了。”
慕夜澈扭过头,黑眸幽沉看着他的父母,“我没有想过与古妤离婚。”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他会不习惯,而且舍不得!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回旋之地了吗?
“我已经签了字,你也签吧。”古妤在他身后坚定道,带着即将解脱的轻松,笑了笑,“夜澈你曾在新加坡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让我们做回朋友,所以现在签过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有婚姻束缚,呵呵。”
☆、掳爱Chapter:62
这一次回国,慕夜澈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当天下午,他给父母的答复是,需要考虑,所以当天他带着古妤离开了慕家,与她一起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很安静,是一座松柏掩映的墓园,里面葺有苏锦丰市长的墓碑,也有慕清如的墓碑,此刻两人就站在慕清如的墓碑前,为亡者献上一束白色菊花。
“我生母的墓碑在北京。”慕夜澈沉声静道,看着墓碑上慕清如秀静的照片,一双幽邃黑眸中隐隐浮现怀念之色,
“在调任锦城市的这几年,我每年会回北京为亡母扫墓一次,但这么多年过去,韩宇痕却从来不曾回来悼念赵晓婧。我原本以为他已死,可二十几年后他依然风风光光的出现在我面前。所以很多时候,我会想念清如的温柔,怀念她亦姐亦母的情怀,但自从她离家出走,我开始再次孤单,变回噩梦缠身的韩澈。而古妤你——”
他回过头看着身侧的古妤,“你追求你的真爱没有错,我无法接受你所有的缺点也没有错。可,在实质上我确实伤害了你,我更希望你过得快乐,不要再被我牵扯进这场恩怨里,但很多时候,我对你却有更多矛盾的情绪存在。我既不希望你为我变得不开心,我也不希望你离开我,我似乎已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习惯对你生气对你管教,喜欢看到你满身缺点的模样。但同时我又希望你改掉这位坏毛病,变得更完美。”
古妤静静听着,不知道他的这番话算不算表白,但这番话确实是他在与她谈心,不含任何的火药味,就是发自内心的交谈,让她知道他的内心所想,所以她忽然开始有些明白他,平和道:“夜澈,我对你的感觉也是一样,希望你一直是以前的慕夜澈慕小叔,可你偏偏有时会变身韩澈,让我感到陌生。所以,在你没有彻底结束这段恩怨之前,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当做以前的慕小叔看待。我们做朋友,这是你再三强调的一句话,所以请你拿出以前的决绝,不要左右矛盾的变得不像你自己!夜澈你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很清楚!”
慕夜澈眸色沉静,定定看着她,深黯的眸子藏有千言万语,却静静的没有再说话,片刻,转身往回走,颀长身影行走在这青翠墓园之中。
他送古妤回到了慕家大宅,与她一起走进大客厅,再次面对慕书记慕太太,而这个时候东旭也已经闻讯赶来,一双眸担忧的看着古妤,不希望夜澈再伤害她!
俊脸沉静的慕夜澈则淡淡扫他一眼,来到父母面前,沉声做出了他的决定,“半个小时后,律师会过来为我们处理离婚事宜。但我与古妤协议离婚之后,也请爸妈不要再用对待我的这种方式,帮古妤撮合另一段姻缘。她需要自己去寻找幸福,不要强迫她。”
慕太太想起以前的那些事,确实有些感慨,微垂眸看着慕书记,没有出声,老脸上同样一片哀伤。
协议离婚,根本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虽然他们成功的让儿子与古妤离了婚,彻底的结束了关系,可古妤是真的开心吗?当初,如果不是她慕太一心要撮合夜澈与古妤,古妤又怎么会越陷越深?如今古妤只是为了摆脱这种无止境的折磨,才会坚持跳出这场婚姻的束缚,永远都不可能会为这场离婚感到开心!
谁会开心呢?其实在这一天,他们原本欢声笑语的慕家早已被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阴云,哀伤的气息弥漫到每一个角落,不知道何时能云开雾散,重见光明?他们为这场婚事感到痛心疾首,为夜澈心底里的那些仇恨感到无奈与心疼,但偏偏他们是局外人,除了眼睁睁看着一个家沉寂,他们根本无法为这小两口做任何事!
当初就是他们插手太多,才会让古妤越陷越深啊!
“夜澈,你……去吧。”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慕书记抬抬手,示意儿子办完离婚返回新加坡,不必再回来,“去见你的……生父吧,如果有需要,爸……会帮助你。”
他让妻子推他返回房间,对这个养子的感情一时间变得复杂起来,不想再交谈。
一方面,他对儿子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很是生气,为他与古妤的这段假婚姻感到暴跳如雷,但对夜澈小时候的遭遇,他感到心疼。他并不赞同儿子的这种复仇方式,只希望夜澈在清醒之后,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
夜澈这样做,不仅失去了深爱他的古妤,也会被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让韩家的噩梦继续。这样做对他得不偿失,甚至是玉石俱焚,根本不可能达到报仇的目的。
毕竟当年韩父弃夜澈不顾,与情妇林玉儿远走新加坡,从此不再回来,便已证实了韩父的心狠手辣。现在二十几年过去,又何谈韩父会认回这个儿子,做回父亲的角色呢?在穷凶极恶的人面前,你要做的不是与之纠缠让噩梦继续,而是活在当下,让自己过得幸福!
想来,离世二十多年的韩母也是不希望儿子活在仇恨之中的吧?站在他这个养父的角度,他只希望夜澈与古妤幸福,仕途平坦,一生清誉。这是他对子女们最大的期望,活得坦然,过得幸福、平安。
慕书记被推回了房中,坐在阳光铺洒的窗户边,一双灰眉紧锁,担忧看着窗外。继当年清如的事件之后,想不到夜澈也会出事,这是报应吗?
而楼下,律师已经如约过来为慕夜澈和古妤办理离婚手续,慕夜澈按照合约规定,将自己名下一半的资产划给了古妤,包括慕书记即将作为遗产交给夜澈的那一份可动与不可动资产,古妤占了一个名额。
但在临近签字之前,古妤不肯以前妻的身份分得这份财产,而是转入慕书记的名下,将慕书记的那一份遗产保留。
也就是说,现在当着所有慕家人的面,让两位慕家姐姐、慕家女婿知道,现在慕书记名下有三分之一的资产是属于她古妤的,两位姐姐谁也别想争抢慕书记的财产,她古妤现在只是暂时把钱存在慕书记这里,随时过来取。
“夜澈,你傻是不是!”二姐慕清娴一把拉过慕夜澈的胳膊,被这种财产分割方式气到冒烟,“她现在就是一个外人,你怎么能把慕书记的遗产分给她?现在我们有姐弟三人,慕书记的那份资产已经被你们夫妻占去了四分之三,我和清韵就分那剩下的四分之一!这是什么划分方式啊?她已经与你离婚了,凭什么占去这三分之一?!比我和清韵多那么多!不公平!”
慕夜澈冷冷盯着她,锐眸微眯,浮起一丝冷笑,用犀利的目光警告她放开那只抓紧他的爪子,俊脸上分明噙着一抹怒色!随即等慕清娴心虚的放开他,他这才继续刷刷的几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抬眸看着面前的古妤。
“我同意离婚,并不是为了让你与东旭在一起,而是让你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他冷道,高大身躯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走至古妤面前,盯着她那张并不见喜色的俏脸,“不要再强迫自己去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这样你会变回成以前的古妤,找回自己。”
古妤望着他,没有出声。
他便又扭头看一眼东旭,眸色复杂锐利没有再说任何话,带着律师、助理阔步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之后,慕家大客厅的氛围显得更加沉重,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再为财产的分配不均大声嚷嚷。因为慕家财产的分配问题,不是由慕夜澈决定,而是慕书记本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