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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一想,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并不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可以说,这条路是自由帮我们选择的!有没有这种可能,他知道我们在这条路上不会遇到统治者?”
“有可能!”陆昊也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勉强可以接受:“统治者的数量应该很少,而这片山脉又实在太大了,所以他们无法控制所有的区域。”
“这么多年的准备和试探,自由一定也掌握了一些能避过统治者和他们的耳目的通道——这条路也许只是其中的一条。”
“再加上,统治者的假想敌只是自由和泰坦——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可能连蚂蚁都算不上——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
“说不定统治者正在山的另一边忙得热火朝天呢!”陆昊想象了一下,然后对莉莉说:“他们现在说不定正在忙着从这片区域撤离——你说,我们要不要绕过去看看统治者长成啥样?”
莉莉显然对这个提议动心了:“嗯,要不……我们绕过去?”
莉莉对自己的提议动了心,陆昊却又反悔了:“不行!”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那些标本……”
陆昊反悔了,莉莉却又不干了:“说不定那些标本正是在统治者的手中呢?”
“我敢说,统治者他们是无法进入这个天坑的——那么,那些标本怎么可能在这个天坑里?”
“统治者难道会将那些标本扔到这个天坑里?”
陆昊想了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这就让他有些难以抉择了。
在犹豫了半天之后,他终于做出了选择:“我们还是先进去看一看吧……”
“统治者在什么地方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可以已经从这里撤离了……”
“就算他们还在这里,你就能保证我们就一定能在‘生命之母’爆发之前找到他们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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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开始和结束的地方(六)
陆昊以为自己变成了一根羽毛——他都已经做好了自由落体的准备,并且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撞击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飘了起来!
当然,“飘”也只是他的感觉——在他跃进这个天坑的那一刹那,黑暗就将他的视线全部吞没了,即使他立即回头也没有找到那个能看到绯红色的天幕的天坑口——就好像那个天坑口在他跃进天坑的一瞬间就合拢了一样!
失去了参照物的陆昊只能以自身的感觉来做出判断,所以,他得到了“他正在飘”这样诡异的结论——他并没有感觉到自由落体产生的加速度,反而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上下浮动!
就好像他的身体下方有巨大的浮力在支撑着他一样,他觉得自己变成一根羽毛,正在轻微的风中摇曳。
他试着伸展了一下身体——还好,尽管有些生涩,但是身体似乎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还能控制身体就好——陆昊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他最害怕的就是在和莉莉失去联系、没有莉莉帮助的情况下还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如果这一切发生了,陆昊就可以达成“全宇宙最悲惨的男人”的史诗成就了——还有什么比“不能动、没有人说话、什么都看不见、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孤单寂寞地死去”还要悲惨的吗?
他找不到答案,所以才感到欣慰。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好,起码还有杀死自己的权利,不是吗?
他一边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肆意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想停下来,因为这样的动作能够让他感受到“自我”!
对现在的陆昊而言。“自我”应该是最重要的东西了——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连感觉都不一定是真实的环境中,保持“自我”就是最重要的事!
最为曾经的大恶魔,陆昊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幻觉。他本人更是经常利用“幻觉”这一手段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他想要潜入军营去找某只魅魔,但是又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他就经常使用“幻觉”来掩饰自己的行动。
虽然对大多数亡灵来说,“幻觉”并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亡灵们总是视而不见——陆昊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他之所以要利用“幻觉”,其目的并不是想瞒过那些亡灵,他只是在自我欺骗而已。
所以,在细心地钻研和不断地尝试之后,陆昊其实也可以算是“幻觉大师”了。
在他的认知里。最低等的幻觉是利用声、光、影来构造出扭曲、不真实的画面,对观察者进行视觉、听觉上的干扰——这一类幻觉更像是一些“戏法”,它只能起到干扰的作用;它并不具备直接的杀伤力,甚至是一般人也能轻松地从这样的幻觉中摆脱出去。
更高级一些的幻觉是在这样的低等幻觉的基础上,加入一些魔法、心理暗示、场景布置等等的元素,让人产生一种类似于“做梦”的感觉——人类在做梦的时候很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即使认识到了也很难立即从梦中清醒过来——所以,这样的幻觉已经不是一般人能轻松摆脱的了。
如果在这些基础上,再加入类似“心灵暗示”这样的魔法的话,就成了陆昊所拿手的“幻术”了——在心灵魔法的作用下,中了幻觉的人会自动忽略幻觉中的“不真实”。从而将一切反馈都当成了“真实的”。在这些中了幻觉的人心中,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理所应当的。哪怕是一个铁血战士站在他的面前,一边吃着汉堡包一边跳江南style。还不时地用四川话骂他“瓜娃子”,他都认为这一切“就该是这个样子”!
再高级一些的幻觉就已经不能这样笼统地归纳了——它们立足于幻觉,却又超脱了幻觉;它们各有各的神奇,却又殊途同归;它们甚至已经不需要声、光、影、魔法、道具这些东西了!
陆昊曾经见识过这样一种幻觉——它会让你对周围的“真实”产生怀疑,进而否定周围的一切。
当你中了这种幻觉之后,虽然你还是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它们在你的眼里完全没有扭曲、变化——但是,你就是“不认识”它们,你就是认为它们是虚假的!你无法说出它们应该是什么样子,你只是坚信它们不是真实的!到最后。你开始怀疑自己,认为自己也是虚假的。然后,你就会从“概念”上杀死自己!
当你不幸中了这样的幻觉之后。你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我”、做一切能让你相信“自我”的事!
陆昊现在就是在这样做——他觉得活动自己的身体能让他感受到“自我”,他就坚定不移地这样做了。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怀疑自己目前已经深陷于“幻觉”之中了!
明明看到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为什么在跳下来之后身体竟然会“漂浮”起来?
为什么跳下来之后就找不到天坑口了?是天坑口神奇地合拢了,还是说自己地“视觉”已经被剥夺了?
如果视觉被“剥夺”了的话,听觉、触觉呢?它们是依然保留着,还是一并被剥夺了?
自己真的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吗?那些从身体各处传来的感觉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然后搅得他不得安宁——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怀疑自己,可是他却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
他所能做的只有拼命活动自己的身体——他甚至无法通过莉莉来证实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
在他跃进天坑的那一瞬间,他和莉莉之间的联系就彻底被切断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本来是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突然间一个人就彻底消失不见了一样!
他甚至还能听到一声诡异的“咔嘣”的声音——他觉得那是他和莉莉之间的连线被切断时发出的不详的声音。
他不敢开口呼唤莉莉的名字——他害怕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又害怕得到回应。
得不到莉莉的回应的话,是因为莉莉忙不过来,还是他和莉莉之间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了?
得到回应的话,怎么去证明那个回应是莉莉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到了这个时候,陆昊已经感觉到了危机——他已经开始走在“怀疑一切”的不归路上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怀疑!
“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在拼命地提醒着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想!
他开始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到自己的四肢身上——他试图控制自己几乎快要生锈的身体跳一曲《比利金》!
……
也许这样做可以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
他开始拼命回想迈克尔的动作——不对!这个动作好像不是这么做的啊……
……
他想要跟着脑子里出现的那个身影跳舞——我跳得正确吗?
……
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动作了——我是不是正在跳舞?
……
原来自己并不是舞台上的演员,只是一个观众——我的身体真的在动吗?还是说,只是我的脑子在动?
……
他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个体育场——诶,我的脑子真的在动吗?
…………
孤寂而森冷的宇宙似乎是一片纯黑色的背景,在这片超豪华的背景上,有一颗褐红的行星正在孤寂的转动着。
它没有围绕着任何恒星转动——它真的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地躺在这片背景上。
它就这么躺了无数年,似乎还要继续这样躺下去,直到宇宙的终结……
有一天,它平静而乏味的生活被打破了——一个小东西撕开了它面前的空间,呼啸着闯入了它的大气层,撞到了它的脸上,在它的脸上撕开了几条小口子。
这样的伤口并不会让它感到疼痛——也许它并不知道疼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它只是觉得这几条伤口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了……嗯,还是之前光光滑滑的样子最漂亮?
伤口缓慢地愈合了,而那个闯进来的小家伙居然赖在它的脸皮上不走了——也好,它正好对这个外来的小家伙感兴趣!
它当然对它感兴趣了——在这片被遗忘的宇宙空间里,它已经孤单寂寞了无数年。它可能并不知道孤单、寂寞代表了什么,它只是不想再这样了。
不想再这样一个人流浪,不想再这样一个人发呆,不想再这样一个直到宇宙的终结。
它想要知道小家伙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它想要知道小家伙原来所在的地方是不是也是和它所在的地方一样。
它想要知道小家伙是不是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
它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藏起来,这样它就不会偷偷摸摸跑掉了。
做完了这一切,它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嗯,它总是在睡觉。
“也许睡一觉,小家伙就醒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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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开始和结束的地方(七)
陆昊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单调、漫长的梦。
而现在,他决定要醒过来了。
他想要睁开眼睛,于是他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被无数的闪光给晃瞎了。
他不得不闭上自己的眼睛,好躲避那些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
好半天,他才重新睁开眼睛。
那些让他感到刺眼的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橘黄色的光点;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无数的萤火虫点缀在夜幕之上一样。
“好漂亮……”
他看着眼前梦幻般的一幕喃喃自语:“可是……这是哪儿?”
这个问题悄悄地浮上他的心头,占据了他的心:“这是哪儿?”
他不停地问自己,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答案:“这是哪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停地问这个问题——自己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那么,谁又来回答他呢?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应该有谁会回答我的问题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