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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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天堂-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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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容悄悄看着顾明璋,思绪飞到很远的三年前。
  那时她家的公司惹上麻烦,求到刘亮那里,刘亮看到她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答应帮忙,不过有一个条件,要她陪一个男人。
  “放心,你不吃亏,我那个兄弟俊的想倒贴的女人数不清,你不过了占了长相上的便宜。”
  看过刘亮相册里顾明璋的照片后,她毫不犹豫答应了。
  那天,顾明璋刚见到她时晦暗的眼睛瞬间璀璨晶亮,凌厉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他几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兴奋快乐,像孩子一样流泪。
  也只是瞬间,他眼里的光芒消逝,悲哀失望疲倦种种情绪齐聚那双黝黑的眼眸。
  “刘亮,你别瞎忙了,再像的女人也不可能代替囡囡。”
  三年过去,想不到他还在为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失魂落魄,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当替身。
  她父亲的公司度过难关后发展更好,如今财力尚在蓝天之上,此时的她根本用不着陪顾明璋获取利益,可她却毫不犹豫答应了刘亮让她过来陪顾明璋的要求。
  他主动让刘亮喊自己过来,不知这次是不是能一直在他身边呆下去?
  沈容走神的样子和方笙更像。
  “你叫什么名字?”顾明璋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比他出色的容貌更加感性迷人,沈容心跳漏了半拍,颤了半晌方说出自己的名字。
  “沈容。”顾明璋似自语又似喊她,沈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
  “今年几岁。”
  “二十一岁。”沈容有些慌乱,脸颊浮上明丽的红晕。
  二十一岁,五年前囡囡离开自己时也是二十一岁。
  一样的年龄,囡囡比她老成沉稳从容自若多了,不过,有时也会这么惊慌,小鹿似惊慌无措,比如……他第一次吻上她嘴唇时。
  那一年的夏天很热,他的心没来由的也跟着浮躁的很,总有些无法自控的冲动。
  那时方笙刚高二,他大四,他想忍到她高考后别吓着她,那天却没忍住,就在g大的校园一角吻了她。
  □□是张悦点起的,张悦那时还以为他和方笙是亲表兄妹,在和方笙来g大看他的篮球比赛时笑着告诉他,有男生在追求方笙。
  “是吗?”他微微笑看方笙,背着张悦勾起方笙的手指。
  方笙的手指微抖,他刚触碰到她,她的一张小脸刷一下子瞬间涨得通红。
  在那之前,因为他住校又忙着赚钱,两人好久没在一起睡觉没有肢体接触了。
  天边云霞灿烂,映得方笙羞纯澈的眉眼带上异样的妩媚,微弯的月牙儿一样的眼睛里有某种他渴盼许久的意味。
  热情在那瞬间蓬蓬燃烧,他对张悦抛下了一句“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拉起方笙就往校园一角奔去。
  “二表哥,这里会有人来。”方笙颤颤惊惊看他。
  “你知道二表哥想做什么?”他觉得抓心挠肺难受,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很想咬上一口。
  方笙抬眼看他,这一眼含羞带怯,无限情意荡漾其中,他被那双眼睛吸去了魂。
  也许下篮球时流了太多汗,也许天气太热了,他觉得口干舌燥,面前方笙的两瓣嘴唇那么可口。
  他俯身压了上去。
  像在沙漠中行走遇到绿洲,又像是黑暗里突遇光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那一瞬间也不知怎么形容,只知反复吸…吮,被灼人的温度烧焦也愿意。
  那时他以为,他们会是彼此的永恒。
  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顾明璋看了一眼号码,按下免提键示意沈容接电话。
  “二表哥,你怎么现在才开机?你没事吧?在哪里?”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微微变调,喜极而泣。
  沈容看顾明璋,顾明璋一双眼睛幽黑的眼睛没有半点情绪。
  怎么回答?沈容迟疑了一下说:“在医院。”
  耳畔传来的女声娇柔清脆,微带暧昧不明,方笙略一愣,问道:“哪个医院?”
  沈容悄悄看了顾明璋一眼报了医院名称和病房号。
  “去给我办理出院手术,等下她来了喊我明璋。”顾明璋淡淡说,掀开被子进卫生间收拾洗漱。
  顾明璋想装出和沈容很亲热的样子,可到底装不出,连牵她的手揽她的肩膀都做不到。
  不过,有那张脸已足够了。
  方笙看到沈容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像被点了穴似呆站在病房门口不能动弹。
  “你们认识一下,我表妹方笙。”顾明璋清浅一笑,指沈容:“我女朋友沈……”
  他不记得沈容的名字了,然这情景下拉长了腔调,倒像柔情蜜意无限。
  心底有花儿灿然绽放,沈容主动说:“我叫沈容。”
  “公司里怎么样?”顾明璋口中问着,一双手帮沈容收拾住院时买的东西,很体贴的举动。
  “都还好。”方笙扶住房门,用了全身的气力才能让自己不倒下去。
  像是没看到方笙的痛苦,顾明璋唇角上挑笑了笑,招手沈容离开病房。
  公司的车在停车场等着,顾明璋和沈容进了后座。
  以前他身边的位置从来都是自己的。
  尽管有了足够的认识和准备,方笙仍迟滞了许久方坐进前排副座。
  后座的两个人静静坐着,两人之间还有一胳膊肘子的空隙,以前她坐在顾明璋身边时,从来都是亲密无间的。
  还是有些不同的吧?可是这不同又能有多久呢?
  方笙品尝着心脏撕裂般的痛楚,忽然就不想忍下去了。
  说出来吧,让他和自己一起背负分担,也许,他能看开不在意的,毕竟他那么爱自己。
  “二表哥,我有事想跟你说。”方笙咬住嘴唇。
  “靠边停车。”顾明璋咐咐司机,声音微有变调。
  就在喧哗的马路一侧,绿化带一角,身侧人来人往。
  方笙死死地抓住顾明璋的手臂,指甲深深地掐进他肉里。
  “怎么啦囡囡?”顾明璋低声问,怨恼不自觉地就飞走了,只余了深刻进心底的柔情蜜意。
  “二表哥,我……”嘴唇微微开阖多次,“我女儿的父亲是顾明瑜”简单的十来个字几番到了唇边却说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顾明璋问,插在裤兜里的两只手微微发抖。
  也许囡囡还是爱着自己的,对曲波只是一时的迷惑,或者,还是另有隐情?他真的不相信,囡囡会变心移情别恋。
  
  ☆、第30章 苦苦追问
  
  不知道住哪间房,也不需要问,阮卿卿刚走到楼梯口,就有一个脸庞洁净收拾得很齐整的女佣模样的女孩走过来。
  “小姐要休息了?今晚泡什么鲜花浴还是牛奶浴?”
  “牛奶浴吧。”阮卿卿随口说,站住不走,女佣略一迟疑,越过她上楼去了。
  女佣上了三楼,进了一个房间。
  三楼灯光明亮,起居厅落地轻纱窗飘曳,靠着落地飘窗处,搁着一架钢琴,东面紧挨着起居厅南方一个房间,就是女佣进去的房间,北向还有三个房间,阮卿卿走了过去一个一个房间打开查看。
  一间是健身房,各种体育器材。一间三面墙都是镜子,是练舞房。一间书房,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柜,满满的书,透着纸张和油墨的清香。
  整个三楼都是阮卿卿的天地。
  卧室很大,阳台直通,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星火点点,楼下藤萝薜荔、杜若蘅芜,芬芳如戏文里古代小姐绣楼下的花园,室内吊灯明亮,华辉盛满角落,飞扬的窗纱轻漾出乱了调的音符,宽大的卧床,床头粉嬾的纱幔低垂,穿衣室里满满的几百上千件衣服,灯光下,明丽奢华漫天飞舞。
  女佣关了门出去了,阮卿卿脱了衣服沉进诺大的浴缸,柔腻的牛奶漫过全身,泪水,也同时湿了满脸。
  阮卿卿想起跟养父相依为命长大的那个家,想起养父。
  低矮的泥坯院墙,老旧的嘎吱嘎吱响的木门,推开进去,约三平方的院子,地面是泥地,因年月久远,凹凸不平,院子灶房和猪圈,南面两间低矮的平房。
  夏天家中永远那样闷热,有一股馊馊的味道,猪圈发出来的,虽然养父很勤,天天洗猪圈,却隔绝不了。
  养父总是有些内疚地看她,在他眼里,女儿爱洁净,自己却不能给她清爽的环境,亏欠了她。
  养父的葬礼上,阮卿卿没哭,痛到极处,血液都凝结了。
  乡邻说,老谢白养她了,当年捡她回来时,只有两三个月大的孩子,老谢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她,挨家挨户恳求有孩子的妇人喂她几口奶,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死了连哭一声都没。
  只有三婆了解她,劝道:“你爸走的很平静,你活得好好的,他在地下就更开心了。”
  她活得再好也不好了,迟来的泪水渲泻而出。
  阮卿卿恨,恨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到这个家庭,有钱,她就能好好回报养父。
  恨,为什么不堕落,离开故乡到大都市的这三年,她碰到过的诱惑那么多,她为什么要坚持原则?
  只要,接受其中任何一个男人的钱,她就能让养父过上好日子,不会那么早去逝。
  那个可怜的老人,看起来六十多岁了,可事实上只有五十岁。
  “莫忧,记住,咱穷,但穷得有志气,咱日子苦,但苦的乐在其中,做人要坦荡,昂立天地无愧于心。”养父恋恋不舍送她进城打工时,牵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叮嘱。
  那场景,清晰得恍如刚发生在昨天。
  喊曹青的人带着美容师过来了,极干练的一个中年妇女,年龄跟徐凤英差不多,比徐凤英多了几分和气。
  “卿卿,你这是做什么?你妈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别再给她添烦心了。”曹青拉了阮卿卿的手看了看,叹气不已。
  阮卿卿低头不语。
  “唉,你要是受过你妈当年的苦,就不会怨你妈了。”曹青伤感地道,临走前,眼眶红红的。
  看情形,曹青是徐凤英的私人助理,关系很不错,认识的时间也挺长。
  宴会那晚后,阮卿卿没再见阮绩民和徐凤英,阮绩民不知飞哪拍片做宣传了,徐凤英倒是在本市,这几天据说也都回家睡,不过,回得极迟,走得极早,大宅里只有佣人呆着,管家陈叔,据说是阮绩民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兄弟,花匠老丁、司机老刘、做饭的张婶,还有女佣阿芹,洒扫搞卫生的安嫂。
  诺大的宅子,每天静悄悄的像一座空宅,因为工资高,主人少,活儿轻松,帮佣的几个人都生怕被解雇,一个个低眉顺眼,说话都轻着气儿。
  阮卿卿像是走在深浓的没有尽头的幽暗黑雾里,做着一个似醒非醒的梦境。
  她就这样变身为一个豪门娇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半个月过去,里子没得到机会改变,皮囊倒是换了,一双手莹润水嫩,脸颊也更加娇艳,身体在被美容师焖蒸涂抹清洗后,也变得光滑如玉。
  美容师说,第一阶段后要休养几天,阮卿卿终于得到喘口气的时间,急忙拿起手机,拔打了自己以前的手机号。
  “嗨。”电话里传来慵懒的小猫咪一样的声音,阮卿卿愣了愣,拿开手机定定看,半晌,挪回耳边,迟迟疑疑,喊道:“阮卿卿?”
  “我是谢莫忧,你叫错了。”女人笑道。
  她好像适应得很不错,阮卿卿刚想问,那头女人高声叫:“先生,擦皮鞋吗?擦一双两元,擦完铮亮。”
  什么?她在街头给人擦皮鞋?阮卿卿本来倚着阳台栏杆无意识地把玩着窗纱,霎地站直身体,焦急在问道:“我包里不是有八百多块吗?才半个月你就花完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送钱过去。”
  “没花完,这半个月我赚了四百多,除了吃住还有剩,现在共有存款一千块呢,我来生意了,不说话了。”女人懒懒说,末了,补充道:“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快活的很,要是老骚扰我,我就把手机号停了。”
  半个月赚四百多加上原来的八百多,还剩一千块,只花了两三百块,她这几天住的什么地方吃的什么东西?阮卿卿急得又打电话过去,那头却关机了。
  不行,得过去看看,或是租个房子给她住,或是让她回家来,自己做回原来的自己。
  阮卿卿抓起手提包和车钥匙冲下楼冲出门。
  电话打不通,阮卿卿挨个地方找,擦皮鞋一般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找过了,不见人,阮卿卿又来到本市最大的德百商厦。
  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阮卿卿步行上地面。
  呆在屋里许多天,猛一下走到阳光下,光线亮得刺目,阮卿卿有些晕眩,闭上眼揉额角。
  身后突然一阵风,接着肩膀被狠撞了一下,跟着一股大力前扯,阮卿卿睁眼,只看到一个矮个子男人拿着她的背包跑开。
  “站住,把包还给我,抓贼……”阮卿卿大喊,拔足追了上去。
  马路上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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