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眉,安佟暧昧的笑,“想必不用我说,鹰帅也是懂的。”
南宫苍敖摸了摸下巴,那一挑眉之间,自有豪气风‘流无限,鹰眸转动,在他视线转移之时,婉婉已含笑等候,“鹰帅要出什么题,又打算问这里的哪一个?”
在所有人想来,他定然是会选择身边的婉婉,君湛然却看到他目光闪动,若有若无的朝他看来,似有什么含义。
难道要选他不成?君湛然举目相对,漠然之中似有几分嘲弄的意味,假如先前南宫苍敖是想看他的笑话,恐怕他没能让他如愿。
南宫苍敖好像接收到他的意思,动了动嘴角,似乎觉得好笑,别有含义的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忽然一指竹露,“这个谜题由你来猜。”
酒是胭脂之色,竹露整个人也都像是化作了胭脂,正娇柔的依偎在君湛然怀中,今夜留宿谁来侍候,结果已不言而喻,但南宫苍敖这一点名,霎时间将平衡破坏,她茫然的坐起,徐东林笑到一半的脸骤然僵了。
“这……鹰帅……”照理来说,选谁都不打紧,但他偏偏选了已被君湛然定下的竹露。
“怎么?不能选她?”薄唇扬起一丝锋刃般的锐角,南宫苍敖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安佟连忙来打圆场,“哪里哪里,在座的诸位美人都是为二位准备的,鹰帅喜欢谁自然没有问题。”
“就是,何况只是猜个谜题,喝杯酒而已。”徐东林哈哈一笑,把话带过,暗自寻思,这南宫苍敖和君湛然既然交情这么好,应当不会为了一个花楼的女子而闹的太难看。
要出谜题自然简单,要让人回答不出来,也不算难,何况竹露根本无心回答,咬唇半天,只能摇头,南宫苍敖一拍手,“来,罚你喝下这酒!”
酒杯被斟满,他举起杯子,“但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喝,方才你喝了湛然的酒,这回便该喝我的了……”
说完,不等竹露反应,向前走去,将她搂入怀中,撬开红唇的舌轻轻扫过,竹露只觉得美酒没来得及品尝便涌入喉间,南宫苍敖身形伟岸,她大半个人如今都埋在他怀中,他舔去她唇边酒渍,才在她耳边说,“这是第一杯。”
竹露本在君湛然身边,如今半立半靠,仰着头,腰上被人牢牢托住,第二杯接着便到,她喉间颤动,趁着第二杯被渡完的时候转头去看君湛然,原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却见他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哺她喝酒的南宫苍敖。
南宫苍敖没有理由刻意这么做,除非是另有想法,在君湛然看来,这个男人不会在这种事上与人争风,但眼下,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自从他们互相表态,虽说朋友没做成,但也都算是互相欣赏,站在对方角度,君湛然多半猜到他这么做的理由,冷然低哼一声,“多事。”
这两个字是他自语,附近只有几个人隐约听见,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另一边南宫苍敖终于放开竹露,她接连被灌了几杯酒,再加上两位贵客都如此垂青,欢喜的脑中一片空白,只会倚着身边唯一依靠,几乎已不能站稳,唇上红肿,一片火烫。
“徐大人,今夜竹露就归我了。”这种场合参与的不少,但至今也只有南宫苍敖一个人能把这话说的如此直接却自然,仿若某种宣告,被他点名的女子多半都会觉得心喜。
“这……”徐东林去看君湛然,他还没发话,另一桌的肖虎先站出来,“鹰帅,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这位竹露姑娘是我们楼主的人,这已是定好的了,你可不能夺人所爱!”
肖虎没能领会他的意思,南宫苍敖只能摇头,“这话可不是你说了算,湛然,你以为如何,这位竹露姑娘,你可肯让与我?”
君湛然眸色幽暗,凝视了他半晌,这个南宫苍敖……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长笑而起,一拂黑衣,南宫苍敖抱起竹露,“天色不早,诸位若有兴趣就在这里多饮一会儿,我抱我的美人先走一步。”
笑声还在厅内,人影踏步而去,已然不见,留下婉婉坐在空处,脸色多少有些改变,本来,鹰帅选的该是她。
“鹰帅!”徐东林为难的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去看君湛然,却看不出他是不是不高兴,安佟适时上前试探,“君楼主,竹露姑娘已随鹰帅去了,你这里……不如另选一位?”
“不必了。”阖上眼,一招肖虎,“回房。”
以为君湛然不悦,徐东林也不再向他推荐其他女子,眼看着这位贵客被他手下的人送下楼,去往安排好的住处,徐东林暗暗奇怪,这鹰帅做事向来无可指摘,今日怎会如此?那竹露即便再美,也不至于令他不顾情面,夺人所好啊。
想来想去,唯一的理由是这两人早已熟稔,南宫苍敖才会不顾及那些。
相通这层,不再担心君湛然会不高兴,徐东林拉着安佟又喝了几杯,随后就命人撤宴。
望春楼里又恢复安静,后院客房之中却正是热闹的时候,不过这种热闹外面是瞧不出的,也不能给外人瞧见。
一夜温存,共赴春‘宵的卧房,就在独立小院之内,与外界毫无联系,仿佛与世隔绝,院内花草茂盛,到了夜晚,晚风吹拂香气阵阵,轻荷独立,池塘水波涟漪徐徐,月色辉映,美景醉人。君湛然的卧房里早就摆好寝具,本该有一位美人侍候,在南宫苍敖的一番作为下,今夜只能独眠。
他是刻意那么做,为的是令他不选其他女子也显得自然而然,在外人看来,君湛然是很挑剔的人,他选了竹露,竹露却被横刀而夺,自然不会考虑其他人。
他说他会为他守秘,说只要一日当他是朋友,他便就是他的朋友……
此刻,君湛然想起这句话来。
南宫苍敖。
这个名字翻覆咀嚼,其中自有几分危险,但也令人向往,那样一个人,身在朝廷,居然也能令人觉出他的潇洒,身居鹰啸盟盟主之位,皇朝密探,居然也敢如此无拘无束。
君湛然还没就寝,一个人在椅上坐了一会儿,角落中,一个香炉里有熏香在烧着,淡淡香味袅袅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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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张字数多点,以作回馈,另外预告说,肉末末近在眼前咯,虽然木有来得及回,不过大家的留言偶都看啦,应该说有一部分剧情是米有错滴,嘿嘿嘿嘿,炖肉中
☆、第二十二章 寻情 (3272字)
夏日烦热,房里时常用些熏香来避虫蚁,出门在外,所用的各种物件都是雾楼里带来的,这熏香自然也是。
坐了片刻,君湛然眉头一皱,突然冷喝,“肖虎!”
“在。”门外的人早就候着,“楼主可是要什么?”肖虎的声音隐含期盼,还有些紧张。
砰然声中,门扉骤然大开,君湛然双目如电,冷冷朝他看去,语声如冰,“我问你,你在房里点了什么香?”
冰冷声调如同从地底传来,那双眼睛里已没有丝毫感情,肖虎从未见过他们楼主这幅模样,只觉落在身上的冰冷锋芒愈来愈利,料到已经败露,咬牙沉默良久,低头跪下,“……是寻情。”
“寻情。”冷声重复,君湛然面色阴寒至极,一字一句的缓慢,“寻情乃是催情香,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房内点寻情?!”
白衣扬袖,也不知是什么飞射而去,一声爆裂,肖虎肩头爆出一个血洞,重重朝身后墙上撞去。
“楼主……”肖虎倒在地上,又再站起,捂着伤口,络腮胡上沾满血沫,艰难说道:“我是想——”
“不必说了!”抬眼看到闻声而来骆迁,君湛然阴冷之色让他吓了一跳,“骆迁,把他带下去,从今日开始羁押在马车之内,直到回楼,不得出来!”
“是。”骆迁不敢多话,只怕越说越糟,快速的扶起肖虎,把他带了下去。
熏香还在炉内烧着,烧的还不久,味道很淡,一股劲气袭去,香炉内的香顿时灭了,这点熏香对他还不起作用,但肖虎的胆子确实越来越大了,必须给点警告。
君湛然冷冷翻手一掷,香炉从窗口扔了出去。
院落之外,有女子早已徘徊良久,始终没下定决心是否要进去,犹豫之间,瞧见里面扔出来的东西,立时驻足,肖虎恰好被骆迁搀扶出来,“……我是想,这东西若是能让楼主有兴致,那也是件好事……毕竟……楼主这么多年……唉……”
未完的话里尽是惋惜,不知道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楼主是否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骆迁是明白的,“是是是,你说的都没错,但那毕竟是楼主,你竟敢在楼主房里点催情香,我就说你真是不要命了!我早提醒你此事行不通,楼主精通毒理,怎会不发觉你点的香?就算那香对楼主无碍,那也过分了,你想让楼主召人侍寝也不该用这法子,那寻情可不是普通催情药可比的,你也真是……”
“我是为了楼主好,他想必也是知道我的用意,才没要了我的命。”肖虎苦笑一声,抹了抹溅到脖子上的血,被骆迁扶着,自言自语般的边走边说,“这么一来楼主就该知道,我们其实都担心他,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难道你是有意……”骆迁停步,肖虎只是摇头叹气,“车里还有伤药,就让我住马车里也好,就当养伤,幸好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
两人远去,女子听了这番话,从暗处走了出来,在月光下的俏脸明媚,若有人看见便会认出,她是方才坐在南宫苍敖身边的婉婉。
她悄悄捡起地上小巧的熏香炉,踌躇片刻,将它藏在衣袖之中,快步走向另一个院落,她走的急,没发现脚下踢到草丛的声音,已引起房内之人的注意,一双眼睛看着她走向别院。
院内芳草萋萋,夜色深沉,这里的灯却还没有熄,珠光旖旎,两个人影靠的很近,这里正是南宫苍敖的住处。
“我夺了你来,你生不生气?”卧房之中,南宫苍敖脱下外袍,动手松开腰上衣带,还没有脱下,衣衫不整的狂放模样,似乎特别适合他。
竹露已取来沐浴所用的皂角和布巾,准备了干净的衣裳,只等服侍他入浴,帮着宽衣的时候触到手下结实的胸膛,面色一红,“能得鹰帅的垂青是竹露的福分,怎么会生气?”
状似疑惑的看着他,竹露心里虽然有些遗憾,未能去到另一边的院落,但南宫苍敖毕竟是鹰啸盟统帅,如此伟岸身型,如此英俊样貌,能侍候他一夜已是其他姐妹求不来的福分,她哪里会有半点不情愿。
“倒是婉婉,她心系鹰帅,你不选她,不怕她不高兴吗?”想到自家姐妹,竹露柔柔抬起脸来,下颚随即被托起,靠近的脸惹的她呼吸大乱,南宫苍敖的手指就在她的侧脸轻轻磨蹭,“这里也有这里的规矩,可惜只能选一位美人。”
没想到潇洒豪气如鹰帅,也有这般温柔的时候,竹露看他慢慢靠近,便合上了眼,等着他的吻落下,却听外面一声轻响,像是叩门声,还有一声笑,“但愿我不曾搅了好事才好。”
“是婉婉。”被南宫苍敖放开,竹露前去开门,进来的婉婉手里拿着个精致的香炉,“天气太热,唯恐夜里有蚊虫扰了你们,我想起拿些熏香来,熏上一熏就好。”
南宫苍敖目光一顿,瞥见她手里的那个香炉,见他视线落在香炉上,停驻不动,婉婉低下头,匆忙把它放在桌前,“香已点上了,鹰帅可要试试味道如何?”
“你果真是想要我试试味道?”背后的男人忽然走近,她猛的抬头,他脸色改变,指着那个香炉,脸上在笑,但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这东西是雾楼的,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来?”
深幽的眸色牢牢盯着她,她无言以对,南宫苍敖的眸色更厉,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诱哄似的笑容里却藏着危险的味道,“告诉我,这东西是如何得来?”
这香炉里外都贴着金箔,用了些年头,颜色微微发暗,暗金色上祥云镂刻,异常精致,并不是望春楼的东西,他早在雾楼里见过,自然一眼就认得。
婉婉没想到一下就被看破,抿了抿唇,“这是捡来的,听说里面的香别有作用……”
未完的话从她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答案。这香是什么用处,只需说到这里,不仅南宫苍敖明白,竹露也明白了,“婉婉,你是想……”
“不行吗?”眼波流转,婉婉眸色媚人,眉梢眼角都是春意,抓着南宫苍敖松散的衣襟,红唇贴近健壮的胸口,“只要鹰帅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