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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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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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西娅说:“好吧,他们就站在这儿。安只穿着短裤,带着胸罩。如果他们是同谋的话,就是那男人拿着性交工具。他没有武装起来,她与他充分合作。”

“对。他们一起用每条绳子的一头捆住了她的手和脚。也许就在这时,她脱掉了胸罩和内裤,并把内裤缠在脖子上,因为我们没发现它们沾有泥土。”

“她为什么戴着胸罩?”

“我说不准。但也许她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那么戴着没取下来,后来就把它扔到了我们发现它的地方。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不过他们有点儿紧张,这一点可以理解。这样推测行吗?”

“可以。我甚至说起这些都觉得紧张。”

“然后,他们选择了这个射击靶下面的这块地方,她四肢伸开躺在这儿,他把4个桩子敲进地里。”

“这不会发出声音吗?”

“桩子是聚乙烯的,也许他还用手绢捂住桩子,减弱了声音。风是从一公里外的哨所方向吹过来的,罗宾斯甚至连关车门的声音也没听见。”

“好吧。”辛西娅说,“桩子被敲进去了,他把她的手脚捆在了桩子上。”

“对。然后他把那根长绳子垫着内裤缠在她的脖子上。”

“那么,她这时的样子就是我们发现她时的样子了。”

“是的,”我说,“只是这时候她还活着。”

辛西娅将一只手插进裤兜里,眼睛盯着手电筒光已消失的那个地方,显然是陷入了沉思。她说:“他跪在她身边,把绳子勒紧引起她性窒息。也许他用他的手指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刺激她,使她达到高潮……”辛西娅补充说,“他也许进行了手淫,不过我们在她身上没发现精斑。也许他还拍了照。费了这么大劲儿之后,拍照是很平常的。我就曾经接过一个又有录音又有录像的案子……”停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好了……她得到了满足,他也得到了。她想松开绳子,可就在这时,出于某种原因他朝她扑过去,把她勒死了。也许他这么做是早有蓄谋的,也许凭良心说是他在行动过程中失手把她勒死的。”她看着我,“是这样吗?”

“是的。我想是的。”

“但这并不那么简单。”辛西娅提醒我说,“她的衣服、身份牌、西点军校的戒指和手枪都不见了。”

“我知道,这是个问题。”我说,“我们回到纪念品问题上了。”

“对,它们一定是被拿去做了纪念品。但是你知道,如果我刚在步枪射击场杀死了将军的女儿,不论是蓄意谋杀还是一时失手,我决不会把她的衣服放在我车里,带着这些足以把我送到行刑队面前的证据到处跑。”

“不可能,是吗?但请你记住,她的手表还戴在手上,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辛西娅答道,“也许没有意义。”

“也许。我们走吧。”我们又沿着防水帆布铺的路走回安·坎贝尔停车的路上。“好,”我说,“那个男人走回车旁边,拿走了她的军服、头盔、身份牌、袜子、靴子和其他东西,却把她的手提包留在了汽车座位上。”

“他也许把手提包忘了。男人经常这样。我以前见过。”

我们朝那个厕所走去。“那人拿着这些东西,穿过草地,走过露天看台,经过了厕所,找到了那条木头路。他是不会走大路的。”

“对。”

“好啦,如果他们是1点15分开始的,那么这时大约是2点15分,就算再多给他们几分钟,但不能再晚了,因为罗宾斯在2点17分时看到了车前灯的灯光。”

“她敢担保那不是安·坎贝尔的汽车的灯光?”

“我做了个很大胆的设想,她提前来到这儿,而且来时没开车灯。所以,当另一辆车开过来看见了她的车时,驾车人停下车,关掉车灯,下了车。这就是罗宾斯2点17分时看到的情况。”

“这人能从路上看见安·坎贝尔,对吗?”

“圣·约翰中士就看见了。月亮快圆了。任何人看到停着的汽车都会往四周看看。隔着50米远,这人一定能看见射击场上有什么东西。辨认出一个人的形体,特别是裸体,几乎是人的本能。我们都曾听说过这样的故事——有人走在树林里,看见地下躺着个人,等等。”

“好吧。那么这人做了些什么呢?”

“这人走近她,发现她死了,就走回自己的车子,转了个180度的弯,飞快地开走了。”

“这人没再打开车灯吗?”

“显然没有。那灯光把罗宾斯搞蒙了,她一直注意着它,但始终没看见它再亮起来。她第二次看见车灯是在4点25分,那是圣·约翰中士的车灯。”

“那这人离开时为什么没打开车灯?为什么停车后先把灯关了?保罗,这简直不可思议。如果我下了车,我会让前灯亮着。你说的这个新出现的人是谁?为什么没有这人的报告?”

“我能提供的唯一答案就是安·坎贝尔不只和一个人有这样的约会。她的奇想也许是与许多人性交。她也许有好几个约会。”

“这很离奇。”辛西娅说,“不过很可能。”

我提议说:“来,让我们沿着安·坎贝尔的同伙或凶手返回的路线走。”我们顺原路折回,横穿过射击场后边灌木丛中的木头路,然后向左拐,又回到了通向第5射击场的路上。我说:“在这些灌木丛中也许会有一只盛着她衣服的塑料袋。”

“你也发神经了吗?”辛西娅看着我。

“搜查这个地方时一无所获,甚至连狗都没有找到什么,所以安的衣服一定是装在一只隔味儿的塑料袋里,也许是一只装垃圾的袋子,可能被扔到搜查不到的地方去了。我们走近第5射击场时,你打开手电照着灌木丛,也许明天我们还得来——”

辛西娅忽然停住脚步,说:“等等。”

“怎么了?”

“厕所还没检查。”

“天哪!我忘了,你说得对。”

于是我们走回厕所。男厕和女厕中间有一排钢丝网垃圾桶,我扣翻了一个,踩着底跳上了男厕所的屋顶。屋顶平滑,有点斜度,上面什么也没有,但当我匆忙站起来的时候,看到女厕所的屋顶上有一只棕色的垃圾袋在月光下闪着亮光。我一跃,跳了过去,不料一脚把袋子踢了下去。我跟着往下一跳。在半空中时,我想起伞兵训练时的要领,于是我曲膝、团身、双脚腾起,站在了地上。

辛西娅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拿条手绢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跪下来,解开袋口系着的绳子,小心翼翼地将袋子打开,拿手电照了照。我们看见袋子里有几件衣服、一双靴子一和只白袜子。辛西娅用包了手绢的手小心地翻动着这些东西,露出了手枪带和装在皮套里的自动手枪,还有身份牌。她把身份牌拿起来,就着手电筒光读道:“坎贝尔,安·路易丝。”接着,她一松手,身份名牌落进了袋子里。然后她站了起来,抬头朝厕所顶上看去。“这是书上说的比较老的花招之一。不过为什么这人对藏安的衣服这么感兴趣呢?”

我想了一会儿。“好像这些衣服是被留在那儿等着被发现的。”

“被谁?罪犯?还是第三者?”

“不知道。但是我喜欢你这个有关第三者的想法。”

这时,两束汽车灯照亮了我们前方的路,接着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然后看到一辆草绿色的汽车停了下来。发动机继续响着,车灯也开着。我伸手去摸枪,辛西娅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车门打开了,车内的灯光照出那人是比尔·肯特。他走出来,手里拿着枪,朝我们的手电光这边望着。他砰的关上车门,并向我们发问:“什么人?”

我回答道:“布伦纳和森希尔,上校。”虽然这回答有点太正式,但是在被一个持枪者查问时,你可千万别胡闹。

我们俩一直站着没动,直到他说:“我过来了。”

“明白。”我们依旧站着没动,看着他走近我们。他将手枪插回套子里,并且说:“认出来了。”

这一切都显得有点儿愚蠢,但是不时会有人不认真对待查问口令而吃了枪子儿。肯特问我们:“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答道:“这是犯罪现场,比尔,侦探和罪犯总是会回来的。你来这儿干什么?”

“对你的暗示我很生气,自作聪明的家伙。我到这儿来,完全出于和你们一样的目的——试图感受一下现场夜晚的气氛。”

“让我来当侦探吧,上校。我希望看到这儿有宪兵站岗。”

“我在附近派了巡逻队,所以没设岗。”

“可我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你能派几个人来吗?”

“那好吧。”他问辛西娅:“为什么你的车停在那边?”

她说:“我们想在月光下散散步。”

他看上去想要问为什么,不过他看见了那个塑料袋后,便问道:“那是什么?”

“是那些你们没找到的东西。”辛西娅答道。

“什么东西?”

“坎贝尔的衣服。”

当肯特看到塑料袋时,我紧盯着他,但他好像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他问:“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在女厕所的顶上。你手下的人错过了那儿。”

“我想是的。”他问:“她的衣服怎么会在那上面呢?”

“谁知道呢?”

“这儿你们都看过了吗?”

“刚刚看完。”

“下一步干什么?”

我说:“我们一小时后在乔丹机场见。”

“好吧。”他又说:“穆尔上校被你搞得心烦意乱。”

“那么他应该正式提出控告,而不应该趴在你的肩上哭。你了解这个人吗?”

“只是从安那里了解到一点儿。”他看了看表说:“一个小时后见。”

“好的。”

说完他就朝停在路上的汽车走去。我和辛西娅走在木头路上,手里提着那只塑料垃圾袋。

辛西娅说:“你不信任他,对吧?”

“不,我信任他……我们已经相识十多年了。但是现在……我说不清。我没把他当成嫌疑犯,不过我心里很清楚,他像这儿的每一个人一样也隐瞒了一些事情。”

“我明白。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上,那里人人都知道彼此的肮脏隐私,我们也知道有些隐秘,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儿。”

“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走到汽车跟前。我把塑料袋放进后部的行李箱里。

我和辛西娅坐进车里。她发动了汽车,接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哪儿受伤了,士兵?要我把你送进医院吗?”

“不用,可我的大脑需要清醒一下。去心理训练学校。”

第17章

晚上11点钟,我们来到了心理训练学校。辛西娅在离学校总部很近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近处总部大楼中,只有一楼有一个窗户亮着灯光。

我们朝总部走去。辛西娅问我:“这儿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里是布拉格堡肯尼迪特种军事学校的分部。实际上,它根本不是学校,只不过是打着学校的幌子罢了。”

“那为什么?”

“这是个研究所,他们不是在教学,而是在研究。”

“研究什么?”

“我想他们在研究怎样使人愤怒,然后再寻找一种不开枪就能使人停止愤怒的方法。”我补充说,“大部分是实验性的。”

“听起来真可怕。”

“别害怕,有我呢。射击和烈性爆炸每次都有效,难忍的恐惧和无端的忧虑。”

一辆吉普车拐了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车停下后,一个宪兵从车上下来,司机依旧坐着没动,车前灯照着我们。下车的宾兵名叫斯特劳德,是个下士。他按照常规敬了个礼,然后问我们:“你们来这儿有事吗?”

我说:“是的,我们是犯罪调查处的。”我亮出身份证。他拿手电照着检查了一番,然后又检查了辛西娅的,才关了手电。“你们要找谁,长官?”

“找值班中士。你护送我们一下好吗,下士?”

“是,长官。”他和我们一起朝总部走去。他问道:“坎贝尔被杀了?”

“恐怕是的。”

“太卑鄙了。”

“你认识她吗?”辛西娅问。

“是的,长官。不太熟,有时我晚上在这儿见到她。他们在这儿有很多事情,都是晚上干。”他又说,“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我说:“还没有。”

“看到你们整夜为此而工作我真高兴。”

我们走进总部大楼。一个叫科尔曼的参谋中士坐在门廊右侧的办公室里。我们一进去他就站了起来。出示证件之后,我对他说:“中士,我想看一下穆尔上校的办公室。”

科尔曼抓了一下头发,又看了看斯特劳德下士,说:“我不能这样做,长官。”

“你当然能,我们去吧。”

他坚持他的立场:“没有特别许可我实在无能为力。这里是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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