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另一边是墙,徐南方自然是要摔倒在地。这会儿却身子碰到街边厚厚的石墙上,撞得整个膀子都要裂开了。
徐南方忍着痛,想要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发现前边有一辆摩托车高速开过去,再一回头,却是叶飞羽黑着脸在自己后边,脸色十分地难看,整个人好像被浸在汗水里头一样。徐南方这才明白,刚才是他把自己推开,要不是他,恐怕自己也会被那辆不要命到处乱闯乱撞的摩托车给刮伤半边。
徐南方怔怔地看着他,再回头看那辆摩托车,早已经没了踪影,但叶飞羽却依旧有些警觉,一把拽起徐南方的手,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中的手机,给白清逸打起了电话。无非是让他过来到停车场等他们,或者另外找两个人过来保护一下徐南方。
徐南方挣开叶飞羽的手臂,冷冷说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趁叶飞羽正打着电话,又扭头往回走了。叶飞羽没想到徐南方这个时候倒倔起来,匆忙挂了电话,奔到徐南方跟前,带着些许责备地口吻说道:“你干什么?没看到刚才差点就没命了吗?”
“命是我的。我爱怎么便怎么,与你无关。”徐南方黑着脸道。其实她也看得出来刚才那辆摩托车似乎有针对自己的意思,这条道路虽然是人行道,但偏巧还有些宽敞,那辆摩托车绝对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在中间驶过,可是却偏偏要靠近靠在墙边的徐南方,要说不是故意,恐怕还没多少人相信。如今见到叶飞羽把徐南方推开,没有得逞。却也不方便再掉转头,扭头走掉了。
可是,既然有第一次。要杀徐南方的人没有得逞,恐怕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可能。但是徐南方没想再同叶飞羽待在一起了。
但是叶飞羽怎么会就这样把徐南方放走。他的眼中有一种坚定不移地信念。毋庸置疑地就抓住了徐南方的手臂。坚持道:“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死!”
这种告白在徐南方听来却是一种负担,徐南方冷冷一笑,说道:“我心里头从来没有过你,现在就算有人要杀我。要对我不利。也同你无关。你不用自作多情,我也不会领你地情!”徐南方的话有些直接。但说出这番话来却硬是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叶飞羽的手渐渐有点松了,显然徐南方地话还是让他很是伤心,徐南方见叶飞羽的脸上现过一丝寂寞,轻轻一笑,抽出手,就要离开。叶飞羽还是一把拽住,不由分说,干脆不看徐南方地眼睛,只是把她拖着往停车场地方向。他选择了沉默来对待徐南方地回答,用他的行动来告诉她,他的决定。
徐南方根本就挣扎不了。任由叶飞羽把自己拽到了商场底下大型的停车场。徐南方只觉得胸闷得很,叶飞羽急速领着她往自己停车的方形奔去。他走得极快,两只耳朵都要竖了起来,眼睛目不斜视,但却要用眼角地余光,把四周地目光收于眼底。
徐南方也陡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叶飞羽忽然换了一个姿势,一把把自己地手搭在了的肩头,整个人都被他拥在了怀里。徐南方一愣,虽然知道叶飞羽这样做,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这样被他一拥抱,立马就不自在起来,警惕地扭动了一下腰肢,伸手想要把叶飞羽地手给打落。
可是叶飞羽的手就好像长在她身上一样。任凭她怎么动,就是不会掉。徐南方只有放弃,却只听叶飞羽忽然喊了一声,身子已经一百八十度来了个转弯,一条腿就蹬地朝外踢了出去,仍旧用手环着徐南方。
只见叶飞羽脚扫到的地方,已经有一个男子倒地,手上还有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这边那人正要爬又窜出一个同样拿着匕首的凶恶男子,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候冲了上来,叶飞羽只好把手让了出来,用身子把徐南方护在后边,又怕徐南方不听话,终于带着点愠怒恐吓道:“你好好待着,要不然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这话说得,好像只要他在,徐南方还是能想到回去的办法似的。但他这样说,徐南方倒是真的乖巧了许多,甘心在他的身后,被他庇护,叶飞羽腾出两只手来,多少都要方便一些,只是那两名暴徒手里头有着匕首,一齐上前,一左一右,都朝叶飞羽身上猛扎过去。叶飞羽身手还算敏捷,只是顾忌着徐南方在身后,又不敢离开她太远,更不敢蹲下闪避,免得来人误伤了她,只能硬碰硬地去伸手夺刀。
两个的时候,叶飞羽还能勉强占有优势,但不知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三个人都是一样的打扮,戴着摩托帽,看不清长相。但三对一,叶飞羽很快就招架地有点吃力了。
叶飞羽紧咬着牙关,每一刀过来,他都用拳头和腿法想要把两人逼开,只是始终不能够造成什么伤害。
徐南方在后边冷眼旁观,虽然不懂什么武功,但也看得出来叶飞羽并不是占据了绝对优势,他因为自己的缩手缩脚,也一样没有逃过徐南方的眼睛。若是叶飞羽豁出去和两人空手夺白刃,也不是没有希望,但必定会空出一大截后方,说不定就有另一个趁虚而入了。她知道,叶飞羽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
眼见得叶飞羽有点招架不住,好几次都差点被三个歹徒的匕首刺伤,徐南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灵机一动说道,“夏家四太太给了你们多少钱?”
那三个歹徒听得叶飞羽背后的女人忽然出声,都愣了一下神,只这一下,叶飞羽的劣势就驳回了不少。徐南方看那三个人的反应,心里想着看来自己是没有猜错。她看得出来三个歹徒都是冲自己而来,招招都下着狠心,摩托车没有把自己给撞倒,就改用徒手搏。想来自己是得罪了谁才会让别人如此记恨,要把自己置于死地。那就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因为夏家的财产没有分到,而又因为老王爷临终前的偏爱所以认为是徐南方和尚君澄左右了老王爷的决定,所以要对她报复的,这批人里头,除了四房之外,恐怕没谁能够有这个精力来报复她了;另一种就是因为尚君澄,想要对徐南方不利的。这个也就只有吴诗卉那个小蛮女一人而已。说起来,吴诗卉也只是大小姐脾气瞧不起人,亲自来骂徐南方一顿倒是有可能,要她杀人,未必肯做,更何况现在徐南方又没有同尚君澄在一起,吴诗卉也没有立场。
徐南方见四个人又在缠斗,叶飞羽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心一紧,继续高声说道:“他们给你多少钱就让你们替她杀人?让这位先生十倍补给你,也不过是小意思!”一厢情愿的只是要杀徐南方,这些杀手当然也不知道叶飞羽是什么人物。
人为利趋,那些人一听见徐南方说十倍的钱,也不知真假,多少都有些意动,叶飞羽手被划伤,见那些人有一丝犹疑,咬咬牙更是身子一转,抬起一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那些歹徒趁机踢倒。
叶飞羽的这一脚,倒是有几分狠劲,那些歹徒差点就要全部趴下。然而叶飞羽的右臂被划,刚才还不觉得有多疼,现在却只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没有地方可以用上。徐南方在一旁看着,那些人原本还听了徐南方的话,心里头有一点犹疑,现在见叶飞羽哪里有给自己钱的意思,也想到了徐南方的话不过是缓兵之计,分了他们的心。(未完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绯色卷 第三十九章 医院里
叶飞羽踢了两脚,胸闷地厉害,也都一窝蜂地要冲上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叶飞羽则下意识地又挡在了徐南方的前边,他的衣服深色,却还是能隐隐看到手臂上的衣服里有殷殷的血光,他那裹着纱布的拳头,此刻也已经把白色的纱布染成了红色,那样的清晰,那样的让人心惊肉跳。
徐南方的眼前不禁浮现出叶飞羽每次相救的情形,那样的奋不顾身。还有他被火烧伤的手,为了救自己,连对黑暗的恐惧都能克服了?
这个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她只见叶飞羽在这些人的面前明明是越来越落败,却越来越勇猛,把徐南方更加护在后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忽然背后一阵枪响,在停车场里,这样的枪响刺耳得很,简直要把人的耳朵都振聋,几声尖叫从停车场的四面八方传来,那些人可以对这样的打斗视若无睹,但却对枪声异常的敏感,生怕自己被人误伤了。
徐南方听到这枪声却是一喜,只见入口处光亮的地方,几个黑衣墨镜的人已经赶了过来,衣袂飘飘,是白清逸的人!
那几个匪徒,听到枪声也都吓了一跳,有些面面相觑的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就在他们犹疑间,白清逸的手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了过来。那两人也都是亡命之徒,对于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就好像老虎见到血腥一样,顿时有了精神,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个匪徒给制服了。
一边是带枪的。一边是匕首。任是谁都不得不屈服于前者。两人对三个匪徒拳打脚踢,一边请示着叶飞羽,该把这几个人怎么处置。
叶飞羽这个时候早已经有气无力,还没有说话,就被徐南方拦住,厉声道:“先去找医生吧!你这个伤……”
刚才在混战中,徐南方也没有看很清楚,这时候叶飞羽已经软瘫在车旁,那手臂上的殷殷黑血怕是有半斤。徐南方闻到那股血腥地味道,只觉得自己地头脑发昏。人都要瘫坐在地上了。
叶飞羽看了一眼徐南方,脸色苍白起来,却还要强撑着说,“没什么,这点伤,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徐南方听着这句话,只觉得心里更加地酸楚。心里头好像有一根线被人扯着了似的,让她不知该怎么把这根乱了的线头理清楚。她只能对白清逸的两个手下说,“去医院,先送我们去医院!”
她的语气里头有一种毋庸置疑的气息,让那两个人都一楞。不敢怠慢。只好分了一个人出来,上车去充当司机。
徐南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叶飞羽上车。不知道他的情形怎么样。却只知道催促着开车的司机加快速度,直到车已经平安从停车场开出,徐南方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一扭头,却见旁边的叶飞羽正看着自己,只是那双眼睛有点无力,但眼中的眸子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清澈见底。
“谢谢。”叶飞羽轻轻地说着,眼睛还是一动不动。
但是对于叶飞羽地说话,徐南方不由浑身一颤,“谢我?谢什么?”自己都觉得叶飞羽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叶飞羽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有你的关心,我就很满足了。”他的话毫不隐讳,徐南方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心怦怦跳了起来,心跳的同时,却又觉得心酸。怎么能不心酸呢?“需要如此么?”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从来没有在他这里,明明知道自己对他地好只是把他当作替身,明明知道自己心里头对他另有所图,他却还是这样?
不顾一切地相救,不顾一切地相护?徐南方看着缠绕着纱布的手,心乱如麻。从来没有想过叶飞羽会如此待自己,难道像他这样身世地人,不该是对谁都毫不信任,对谁都不关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傻傻地对自己这样好?
叶飞羽惨然无奈地一笑,“不是需要,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放在心上?如今的徐南方,早已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徐南方别过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别说话了,休息下吧。”一时之间,除了脑子一团糟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然而叶飞羽却没有休息的意思,“能多看你一眼是一眼。你不用理会我。”见徐南方瞪大了眼睛,甚至红扑扑的脸有些焦急,叶飞羽却说道,“你喜欢谁是你地事,我做什么却是我地事。”
一副徐南方你压根就管不着的架势。徐南方什么时候听过这样子的理论。却被叶飞羽地这样一番话,说得半饷说不出话来。只是楞楞地看着他。
送到附近的医院,医生处理过之后,给叶飞羽留了一张病床,让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叶飞羽到底是受了伤,失血不少,人已经虚弱的很。
徐南方陪坐在叶飞羽的身旁,眼见着叶飞羽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很是不自在,于是站起身,一个人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
楼底下有一个老太太推着轮椅走过,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头,想来是老太太的丈夫,那老太太小心又艰难地推着车,老头偶尔回头看一眼她。
这样的场景让徐南方看来,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如同他们一样吧。或许很多人并不羡慕他们,可是对于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