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楚国史--血泣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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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楚国史--血泣楚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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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时期,正值晋襄公(名欢,…621卒)季年与晋灵公(名夷皋)赵衰之子赵盾执政时期,于是, “晋君少,不在诸侯”(《左传》文九年范山语),赵盾多数时候要巩固其执政权位,内部还有诸多不稳定因素,楚穆王八年(…618)晋杀其大夫先都、梁益耳、箕郑父、士縠、蒯得,还有士会奔秦后诱而杀之。此外,秦晋继续连连作战,晋灵公二年(…619)、六年(…615)秦伐晋,四年(…617)、六年(…615),晋伐秦,晋对中原有些力不从心。这可以从二年(…624)伐江、八年(…618)伐郑可以看得出来,楚师伐江,晋先仆伐楚以救江。同年冬,周王叔桓公与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在方城,遇上息公子朱,未战就退军了。结果听任楚在第二天灭掉了江。楚师于狼渊伐郑,也类似,晋纠结鲁、宋、卫、许等救郑,可是郑对晋也不太相信了,依然与楚平。

  于齐,这时是齐昭公(名潘,齐桓公子)时期(…632…614),内无良臣,小人当道,齐政坏矣,且内部矛盾重重,齐桓公的几个儿子间都想着找机会争夺君位,无心也无力称霸,在外事上,主要是与晋合作,虽然还谈不上,晋的附属国。但同为中原诸侯,自然有一致对楚的意愿。秦更不用说了,忙于与晋的战争,历史的上秦晋之好,并没有维持几年。说来有些讽刺。秦穆公死后,陪葬了大批的大臣,秦也因此沉沦下去,无意也无力东向。

  于楚方面,并没有大的内乱,楚人似乎对弑君不大追究责任,只要即位了,就可以继续统治,没有中原诸侯那么讲究和不平衡。不过,史上没有过多的记载,或许有,或许没有。本来城濮之战,并没有怎么伤到楚国的固有实力,只是一时失败,楚成王采取了避晋锋芒的策略而已,因而,只要晋无力顾及诸侯,楚就恃机北上。

  我们来比较一下,楚穆王时期与楚成王时期的在中原的势力范围。城濮之战前,楚的盟国有,鲁、卫、曹、陈、蔡、许、郑,宋也有段时间附楚后来才背楚亲晋。穆王时,蔡早就附于楚,郑、陈先后被征服,宋看到陈郑先后服楚,也不得不服楚。鲁与接受楚国的使节。这时期灭了四个小国(江、六、蓼、),把楚的版国直接扩张到了汉东淮南一带。到楚穆王后期,值晋无暇顾及诸侯,是时,楚的已基本恢复楚成王时的影响,在版图上还超过楚成王。只是,楚穆王还没有举行盟会,就死了。

  然而,这时期,楚对中原诸侯的征服并不稳固,由于陷于亲楚,则晋攻之,亲晋则楚攻之的恶性循环,为了自保,这些诸侯大都做好了两手准备,或亲晋,或平楚。楚穆八年伐郑,郑惧即与楚平,后在楚穆十二年(…614)又与晋平。十一年,群舒叛楚,楚又派子孔伐执舒子(名平)。这一时期,只有鲁一直亲晋,但也允许楚椒举来聘。

  楚令尹更换方面,子上过后,大孙伯(成大心,子玉之子)继,卒后,成嘉(子玉子,大心弟)继。终穆王之世,助其弑君的潘崇,并没有得到令尹的高位,但为之仿周制始设太师一职,掌环列之尹(此官若汉之卫尉,王宫警卫之事)。可见,穆王尊之但并不重用之,《史记》载“掌国事”,为“相”,并不准确。当然在物质方面的奖励还是大大的有的,作为报偿,穆王奖赏他太子宫里的众多财物,包含了土地与奴隶。 。。

一、鸣将惊人(2…1…2)
一、鸣将惊人(2…1…2)

  
  在简要回顾了楚穆王时期的一些史实与形势之后,现在,我们要去见识一下历史上一个很有名的人物。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就是说的他。与晋战于河上,大败晋军,报城濮之役的是他,问鼎周郊的是他,让郑君效微子、许君肉袒而降的也是他。他就是楚穆王的儿子楚庄王侣。

  楚庄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还下令全国,不准入谏,入谏死,有点伐罗时莫敖屈瑕的作风,这作为国君来讲是反常的。历史没有给出原因。不过,三年不理政,淫佚享乐,而不失国,反过来说明了问题。因为,这要是在诸夏,早已是君不君,要么被国人推翻,要么被权臣废黜,要么被圣人诛伐。总之一种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是楚国却很平安,事实上在楚国春秋乃至战国大部分时间里,楚的大臣们都是能守本分的,很少大臣么叛弑君的情况,也很少如诸夏“政出私门”、“政由大夫”、“陪臣执国命”的情况。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历史现象,楚的疆域远比华夏诸侯大,国家治理的困难性也很大,为何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呢?或许与楚的兵赋制度、与卿大夫任命制度有关。楚国的令尹、大夫等有采邑,也有私兵,可能规模不大,楚王对军队有绝对的控制权。如城濮之战时,子玉手下兵,是由成王亲自调派的,一是东宫甲士,一是西广的士卒,一是若敖之六卒,而且,其中一部兵还是申、息两县征发来的。这与诸夏,卿大夫征发自个采邑的兵赋随同国君出征的情形不同。在此不详析。

  楚庄王,成天沉沦,最后,伍举(即前面聘鲁的椒举,伍子胥的祖父)忍不住了,甘冒禁令入谏。不过,他应当吸取了以前强谏大臣的教训,他用隐语入谏。太史公对入谏的场面描述得非常细致。当时的楚庄王,是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坐钟鼓之间。当然是其乐融融了,好一幅庄王享美图。伍举见此,沉住气,打隐语地问:“有鸟在于阜,三年不飞不鸣,是何鸟也?”庄王一听,知道是来进谏的,不过,那时他已有振作的想法了,他回答道:“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并明示伍举:“举退矣,吾知之矣。”严肃地向伍举作了承诺,也没有怪罪伍举。但是,后来楚庄王的表现,依然反常,几个月内,*更甚。这时,伍举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入谏了,可是大夫苏从却忍不住了,这次,他有心理准备,冒着被处死的危险,“杀身以明君,臣之愿也。”楚庄王这下听了,马上罢除了淫乐,即时听政,一下子杀了数百人,一下子任了数百人,并同时任伍举、苏从为政。我们要问,为何楚庄王能如此迅速的任命和惩罚这么多的人。而这些人的任命和征罚,肯定不局限于朝廷,还应有地方各级官吏。这只能说明,他平时一直在注意着,观察着,审视着,明辩着。并不是一味淫乐,三年的沉默,让他静观国中众人。孰忠孰奸,孰贤孰不肖,他了然于胸。应当理解为,是他的一种有意识的行为。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用三年时间来实习,淫乐是他的一种伪装,因为,在这种君不君的情况下,小人更容易表现丑恶出来。或许也说明,楚穆王晚年,内政有些坏败,群小充斥,庄王即位,或许还不壮,权位尚不稳固,小人在朝,盘枝错节,让他无法马上施展雄心壮志。因而,必须要用一段较长的时间来观察,来暗中陪置轻信。因为按惯常的政治生态,如果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一下子罢黜这么多的大小官吏,是会引发政治事变的。可是,楚庄王,却很成功,自上而上,导演了这场政治事变。只能说明,他的准备是充分的,而且也是胸有成竹的。也可算是忍人了。不过,这一史实,《左传》、《国语》均不载,不知太史公何所据。

  不平常的作为,必有不平常的动因,更会有不平常的业绩。汉贾谊记述此事:“昔楚庄王即位,自静三年,以讲得失。乃退僻邪而进忠正,能者任事,而后在高位。内领国政治,而外施教百姓,富民恒一,路不拾遗,国无狱讼。”(《新书·先醒》)

  庄王清理楚国沉疴后,就要继续实施先王们的北进战略了。第一站,就是伐庸,且听下节解说。 。。

二、问鼎周郊(2…2…1)
二、问鼎周郊(2…2…1)  

  楚庄王三年(…611),国君虽然振作了,可是天公却不作美,楚国遇上罕见的天灾,导致楚国闹大饥荒,看到有机有乘,楚国周边的蛮夷就来侵伐了,先是山夷,侵扰楚的西南,到达阜山(楚邑,今湖北房县南),当楚师去抵御时,山夷又转到东南,到达阳丘(楚邑,不详今所在。),侵訾枝(楚邑,不详今所在),楚当然也是跟着去抵御了。看到楚师前来,山夷最后是逃遁了。

  紧接着,庸人帅群蛮叛楚,麇人也来凑热闹,率百濮(今湖北石首县)聚于选(今湖北枝江县境),准备伐楚,这下,楚有些惊谎了,集中力量应对蛮夷威胁,北部边疆,申、息两地的北门都不打开,以防北方诸侯的入侵。这时,一些大臣就谋划迁到阪高(今湖北省襄阳县西),蒍贾反对,认为麇与百濮是乘楚饥来伐,如果坚决抵御,蛮夷必然离心,自会退却,从而主张伐庸。庄王采纳了他的意见,就半个月,百濮就不战而退了,这样就单独面对庸及所帅领的群蛮。

  伐庸之战,是楚庄王第一次统兵,第一次施展其军事才能。初次接战,楚师小败。在经过庐驻军于句澨后,庐戢黎(字子阳,名窗)侵庸,到达庸的方城,庸人出击庐戢黎,就活捉了他。三天后,庐戢黎就逃了回来,对楚庄王建议,暂时退却,回去总动员,调派更多的军队来。师叔(即潘),认为不可,主张乘势而进,退乃示弱于敌,难保成功,而且提出骄庸的战术。楚庄王又采纳他的建议,在遇到庸师时,七次佯败,唯独遇上庸人所帅的裨、鯈、鱼人等群蛮时,坚决作战。经过这样的计诱后,庸人果真就狂娇起来,认为,楚师不足与战,就放松的警惕,不防备。楚庄王瞧准战机,在临品(今湖北省均县界),由子越椒与子贝分率二军,自石溪与仞,突袭庸,秦与巴也派兵随同楚军作战。群蛮见楚强,也与楚盟。这样一举就灭掉了庸。这一役,最大的亮点,是楚庄王不刚愎自用,勇于采纳大臣的合理建议,且就睿智的判断力。而且,自信,果决,敢于弄险。这正是,作为一个雄略之君的良好品质。

  在搞定了周边后,楚庄王就开始北上了,这时,在诸夏,陈因为陈灵公卒时,楚没有会丧而背楚与晋盟,宋在楚庄二年(…612)派华孙(名耦)盟于晋,同年冬晋举行第一次扈之会,以寻新城之谋,晋侯、宋公、卫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等诸侯与盟。而三年冬弑其君昭公(名杵臼),昭公弟宋文公(名鲍革)即位,晋因此率卫、陈、郑等诸侯在楚庄四年(…610)伐宋,宋见晋来伐,就与晋平,晋灵公于是因此在黄父大演兵,再次会诸侯于扈,而在这次盟会上,晋灵公没有见郑伯,以为郑同时又亲楚,郑子家作书向晋赵宣子(赵盾)解释,发出了“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岂其罪也?”的无奈,晋于是派巩朔行成于郑,达成双方互派人质的协议,晋以郑太子夷与石楚为质,郑以晋赵穿、公(土胥)池为质。但后来,郑穆公还是觉得晋不可靠,复与楚盟。

  面对中原晋强为诸侯盟主的形势,楚师就在庄王六年(…608)先侵陈,晋赵盾救陈,楚看到晋来救,立马掉头侵宋,晋当然也跟着救宋,又仿佛回到了当年城濮之战时的形势,一亲一北,一侵一救,后导致多国相战的晋楚争霸常态。晋救宋后,楚师并没有因此与晋作战,而是解围而去,而晋因郑背晋从楚,又乘机伐郑,与诸侯会于(上非下木)林,楚又派蒍贾救郑,这样一伐一救,晋楚又发生了继城濮交兵(…632)、因伐蔡楚子上与晋阳处父遇而不战之后的第三次交兵,是为北林之役,楚活捉了晋解扬,晋被迫退军。

  这下晋不大服气了,但想到与秦还时有战事,于是赵盾想与秦和好,以集中力量与楚在中原争霸。虽然晋采取了侵崇以逼迫秦求和的策略,可是没有成功,秦与晋依然不平。虽然如此,晋还是再次调兵伐郑,以报北林之役。当时,晋内部,晋灵公已慢慢长大了,与赵盾的矛盾也突出了,内部不稳势必影响外部,因而楚庄王三年后,总体上,晋在争霸上,处于下风。史称:“不竞于楚。”

  庄王七年(…607)春二月甲子,郑公子归生受楚庄王命伐宋。与宋华元战于大棘,大败宋师,擒获主帅华元和将领乐吕,还有四百六十乘兵车,俘虏了二百五十人,馘(割死卒之耳以计功)一百。后来,宋准备用兵车一百,文马四百匹赎回华元,这些赎品才送了一半,华元就逃回来了。这下,宋也不投鼠忌器了,告于盟主,晋人于是合陈、卫、宋等诸侯兵侵郑,为宋雪耻。虽然明知晋率众多诸侯兵来,楚庄王还是派斗越椒救郑,并先于晋师到达,守候晋师。赵盾看到楚师驻郑,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说斗越椒家族在楚很强势,太强则近亡,现在撤军,不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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