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宗帝:“快去,叫人把龙床搬到这来,朕要看书了!”
汪太监:“遵旨!”急去了。
七
夏&;#8226;夜&;#8226;内&;#8226;贵妃宫
万贵妃在梳妆桌前卸装。
汪太监在一旁候着。
万贵妃:“汪直。”
汪太监:“娘娘、臣在。”
万贵妃:“皇上昨晚哪去了,不回宫就寝。”
汪太监:“回娘娘,皇上昨晚驾临书斋去了。”
万贵妃:“笑话,皇上去书斋干嘛。”
汪太监:“这个……”
万贵妃:“说呀。”
汪太监:“娘娘,您不记得了,三年前,宫里选进一个瑶山姑娘。”
万贵妃想了想,摇摇头。
汪太监:“娘娘,您不是吩咐,把她安排到书斋里伺候皇上吗。”
万贵妃一惊,“对,我想起来了,那山里妹现在哪?”
汪太监:“如今正在书斋里伺候皇上呢。”
万贵妃站起来,“这还了得、这还了得,汪直!”
汪太监:“臣在。”
万贵妃:“明天等皇上一上朝,你就去把那小妖精赶到御花园,不!赶到御厨,让她挑水,累死她去。”
汪太监:“是,娘娘。”
八
夏&;#8226;日&;#8226;外&;#8226;院子
李姑娘在井边打水,她扯上一桶水来,望着天空,唱了起来:
一夜君临赐欢恩 忽被银鞭扫出门
苦妹不怕宫中苦 心酸难闻老爹声……
李姑娘唱着、唱着,就干呕起来。
张敏来了,“李姑娘,你怎么啦?”
李姑娘:“叔叔,我,我有身孕了。”
张敏:“啊,这这这……”
李姑娘:“叔叔,求你帮我去告诉皇上吧,我怀的,可是他的骨肉呀。”
张敏:“天哪、天哪,你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李姑娘:“怎么啦,叔叔。”
张敏:“你想想,那万妃娘娘没有生养,皇上至今还没有太子呢。”
李姑娘:“我这不是有了吗?”
张敏:“要是娘娘知道了,准会暗中派人把你杀了,你有了皇上的龙种,娘娘她还不失宠了吗。”
李姑娘:“那我怎么办,叔叔救我。”
张敏:“你的事,还有谁知道?”
李姑娘:“除了你,我谁也没讲过。”
张敏:“千万讲不得,传出去你准没命了。”
李姑娘:“可纸包不住火呀,总有一天别人会晓得。”
张敏:“你别急,让我想想,皇上的龙种,一定要想办法保住。”
李姑娘:“叔叔,那你快想办法。”
张敏想了想,“你几个月了。”
李姑娘:“三个多月了。”
张敏:“哎呀,快显肚子了,现在又是夏天,麻烦呀。”
李姑娘也急起来了。
张敏:“李姑娘,这样,你怕痛吗?”
李姑娘:“我一个苦妹子,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痛呀。”
张敏:“那好,现在我把你的一条腿打断去,就说是挑水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断了,然后,我再把你接出宫去医治,偷着把太子生下来,你敢吗?”
李姑娘:“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豁出去了,不然,咱母子都保不住。”
张敏:“咳,就是这个理呀。”
李姑娘:“叔叔,事不宜迟,你就动手吧。”
张敏看看四下无人,举起了扁担。
九
秋&;#8226;夜&;#8226;内&;#8226;茅屋
婴儿出世的哭声,从茅屋里传出来。
接生婆端着一盆水出来,“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在门口候着的张敏,“真的!”急进屋去。
床上,婴儿睡在李姑娘身边。
张敏来到床前,“李姑娘,恭喜、恭喜。”
李姑娘:“叔叔,你是咱们母子的大恩人啊。”
张敏:“快别这样说,为了这孩子,你吃苦了。”
他掏出银两给接生婆,“大妈,多谢、多谢。”
接生婆接住银两,“哎哟,太多了、太多了。”
张敏:“大妈,我这侄女,被无情郎抛弃,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还望大妈嘴紧些。”
接生婆:“放心、放心,这事我也不是头一回遇见,倒霉的,总是咱们女人。”
张敏:“那我就代侄女谢你了。”
接生婆:“应该、应该,保重、保重。”走了。
李姑娘:“叔叔,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张敏:“等孩子一满月,我就请假,把孩子送回你老家,让你老爹抚养,你继续回去挑水,遮人耳目。”
李姑娘:“好的,一切听从叔安排。”
张敏:“腿没问题了吧。”
李姑娘:“好了、好了,我有三年跟爹断了音讯,真想跟你一起回去。”
张敏:“你要不留在宫中,万一娘娘追查下来,咱们谁也保不住。”
李姑娘:“知道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十
秋&;#8226;日&;#8226;内&;#8226;贩子家
张敏平民打扮,背着孩子在拍门。
贩子开了门,“你找谁?”
张敏:“你不认识我了,三年前,你不是推荐李姑娘入宫吗?”
贩子:“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你就是张公公,请请请,快进屋。”
张敏进了屋。
贩子忙着抹椅、倒茶,“张公公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张敏:“你可想知道李姑娘的消息?”
贩子:“想啊,我托人几次打探,都没探出个名堂,李姑娘她爹,想女儿都想死了,弄得我两头不是人。”
张敏:“啊,我还有大事找他呢。”
贩子:“晚了,老人走了,真可怜,李姑娘怎么样?”
张敏:“那我问你一件事,当年你为什么要推荐李姑娘入宫。”
贩子笑道:“商人嘛,学着吕不韦的故事呗。”
张敏:“赌人,你就这么有把握?”
贩子:“李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应该没有问题吧。”
张敏:“既然下了赌注,难道不想获利吗?”
贩子:“此话怎讲?”
张敏:“李姑娘得皇上宠幸,生下一个胖小子,我现在把李姑娘的儿子带来了,你如果把他养大成人,他就是未来的皇上。”
贩子吓得跪下地,“可可可,为什么不放在宫中抚养。”
张敏:“万妃娘娘独霸后宫,又没有生养,好几个妃子为皇上产下龙种,都让万妃害死了,皇上至今,还没有太子呢。”
贩子咬着手指在考虑。
张敏:“如果你不敢,我就送进瑶山去,找李姑娘的亲戚。”
贩子:“别别别,山里太苦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得了。”
张敏:“那怎么办?”
贩子:“这事还有谁知道?”
张敏:“这事能让别人知道吗?”
贩子:“行,这事就交给我吧。”
张敏:“好,等孩子长到十三岁,皇上就会来接人。到时,你就是国老啊。”把孩子从背上解下来,交与贩子。
贩子跪地接住孩子。
十一
冬&;#8226;日&;#8226;外&;#8226;院子
李姑娘在打井水。
张敏来了。
李姑娘惊喜,“叔叔!”
张敏示意她小声。
李姑娘:“叔叔,你见到我爹了?”
张敏:“见到了。”
李姑娘:“我儿子呢?”
张敏:“老人家收养了。”
李姑娘:“我爹好吗?”
张敏:“好得很,见到孩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李姑娘:“谢天谢地,这我就放心了。”
张敏:“十三年后,你爹自会把孩子送进京城来,叫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李姑娘:“我会的、我会的。”
张敏:“那我走了,为了防避娘娘怀疑,今后万不得已,咱们少见面为好。”
李姑娘:“好的、好的,叔叔保重,将来有出头之日,咱母子俩一定重重谢你。”
张敏:“咳,以后的事以后说吧,千万保重。”走了。
李姑娘情不自禁地唱起来:
苦酒遇着甜猪肝 寒冬腊月开牡丹
十三年后春天到 一只金鸟飞瑶山
十二
冬&;#8226;夜&;#8226;内&;#8226;贵妃宫
万妃在烤火,品茶。
汪太监一旁候着。
万妃:“汪直。”
汪太监:“娘娘,臣在。”
万妃:“上回把书斋那小妖精赶去御厨,后来怎么样了?”
汪太监:“听说她挑水摔断了一条腿。”
万妃:“怎么没摔死她,治好了吗?”
汪太监:“有人又见她挑水了,也许治好了吧。”
万妃:“可我风闻,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汪太监:“变了一个人,臣愚笨,请娘娘明示。”
万妃:“你去把她叫来,我要验证一下。”
汪太监:“是,娘娘。”去了。
万妃到梳妆台前,整了整头发,重新上了胭脂,回到座位上。
汪太监进来,“娘娘,她来了。”
万妃:“传她进来。”
汪太监:“传,李姑娘进见!”
不一会,李姑娘进来,头发凌乱,脸有黑印,缩头缩脑,一条跛腿走路。
李姑娘:“参见娘娘。”
万妃皱着眉头,“这就是书斋那个?”
汪太监:“正是。”
万妃得意地笑了,“让她去吧。”
汪太监:“退下。”
李姑娘:“谢娘娘。”退出宫去了。
万妃:“皇上见了她,还能认出她吗?”
汪太监:“皇上的夜壶,比她也干净。”
万妃“咯咯”地笑了。
李姑娘退出宫后,见后面无人,才甩开步子大步走了。
十三
夏&;#8226;日&;#8226;外&;#8226;皇宫围墙
宪宗帝在宫墙边捉蟋蟀。
张敏捧着一个罐子跟在后面。
宪宗捉到一只蟋蟀看了看,“废物!”把它摔了。
张敏见汪太监站在远处,就低声说:“皇上,听说御厨井边,常有蟋蟀呜叫,声若洪钟,也许那里有无敌金刚。”
宪宗:“是吗,快去、快去。”拔腿就走。
十四
夏&;#8226;日&;#8226;外&;#8226;院子
李姑娘挑着一担水,正要出院门。
宪宗帝匆匆走来,俩人差点撞上了。
李姑娘忙放下水桶跪下,“叩见皇上。”
宪宗一看面熟,“你是谁?”
李姑娘:“我是书斋李姑娘。”
“有鬼!”宪宗抱头就跑。
汪太监和张敏忙扶住他,“皇上、皇上,你怎么啦?”
宪宗定下神来,“娘娘不是说李姑娘死了吗?”
汪太监:“皇上误会了,娘娘见皇上喜欢李姑娘,就让她到御厨,天天烧好菜好饭让皇上享用。”
宪宗高兴了,“哦、哦!李姑娘,别烧饭了,回书斋陪我读书去!”拉起李姑娘就走了。
汪太监在后面一看,李姑娘的腿没跛。
张敏注意地望着汪太监。
十五
夏&;#8226;日&;#8226;内&;#8226;贵妃宫
汪太监匆匆进宫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
万妃正在化装,“慌什么,有啥大不了的事。”
汪太监:“娘娘,皇上、皇上他发现李姑娘了。”
万妃一惊,手里的眉笔也掉了,“皇上怎么发现的?”
汪太监:“皇上到井边捉蟋蟀。”
“这个浪子!”万妃踱来踱去。
汪太监:“娘娘,这事……”
万妃:“上次我就手软了。”
汪太监:“那么这一次……”
万妃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绳子,“去,把皇上支走,马上把李姑娘吊了,绝不能让皇上跟她过夜。”
“是,娘娘。”汪太监把绳子收进袖子走了。
十六
夏&;#8226;日&;#8226;外&;#8226;书斋
宪宗帝匆匆向书斋走来。
汪太监紧跟其后。
宪宗帝:“汪直,以后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再来烦朕,朕砍你的脑袋下来垫脚!”
汪太监:“臣该死。”
宪宗帝:“朕玩蟋蟀你不管,朕一玩美人你就来烦,你和娘娘是一伙的!”
汪太监:“臣有罪。”
宪宗帝:“娘娘至今没有生养,朕百年之后,谁来继承朕的皇位,安!”
汪太监:“臣不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