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调阳:“李成不在郭熙死,奈此百嶂千峰何啊。”
红玉:“既如此,只好洞中穿过高楼望,人在荆关画里游了。”
吕调阳:“咳,我真的好羡慕碧莲峰里住人家啊。”
红玉:“没出息,不跟你玩了。”起身就走。
吕调阳急了,“姑娘留步,红玉留步!”
红玉去远了。
吕调阳站在门口叹道:“如是男儿,定然顶天立地。”
五
夏&;#8226;日&;#8226;内&;#8226;调阳书屋
吕调阳正在苦读,“留君夜饮对潇湘,从此归舟客梦长。岭上梅花侵雪暗,归时还拂桂花香……”
突然,大门被人踢开了,30岁的冯秉德带着两个家丁闯了进来。
冯秉德:“吕调阳,龟孙子,你一个乡巴佬也想考状元,那还要咱们这些城里读书人来干嘛!”
吕调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驴是马,走着瞧吧。”
冯秉德:“你还想当千里马,今天我让你当一回王八,给我砸!”
俩个家丁,不由分说,上前砸东西。
“干嘛、干嘛!”吕调阳去拉他们。
冯秉德抓起桌上砚台,向吕调阳砸去。
吕调阳被砸昏在地。
冯秉德:“给我往死里打!”
“住手!”红玉出现在大门口。
冯秉德一看,吓得脸都白了,“有鬼、有鬼!” 抱头逃走了。
家丁也跟着跑了。
红玉抱起吕调阳,“先生、先生。”
她见他头上流着血,忙取出手帕来包扎。
这时,浑融和小沙弥也赶来了,“我一见冯秉德上山,就猜到没好事,果然不出所料。”
红玉:“高僧,冯秉德为什么要打吕先生?”
浑融:“咳,他们俩个,都想租用这书屋,调阳先来,可冯秉德仗着有钱,一定要租,我就让他俩比诗,谁的诗好就租给谁。吕先生七步成诗,冯秉德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所以我就把书屋租给了吕先生,不想闹出这般事端。哎,你是谁?”
红玉:“我叫红玉。”
浑融:“哦,果然才貌双全,难怪吕先生要下山拜访你呢。”
吕调阳醒来,“谢谢高僧。”
浑融:“阿弥陀佛,不是贫僧救你,是红玉姑娘救了你,”
吕调阳忙起来施礼,“多谢红玉姑娘。”
红玉:“吕调阳,我看此地非久留之地,你还是赶快进京,早作准备吧。”
吕调阳:“学生又何曾不是这样想,只是盘缠有限,早去不得。”
红玉把头上、手上的首饰全取了下来,“给你,拿去便卖了,赶快进京吧。”
吕调阳:“这这这,使不得、使不得。”
红玉:“你们读书人就是迂,等你考中状元有了钱,再回来还给我不就得了。”
浑融:“哎,好好好,两全齐美、两全齐美,阿弥陀佛。”
吕调阳:“那、那我回来,去哪找你?”
红玉:“罗嗦什么,就在这里,调阳书屋。”
浑融:“妙妙妙,有始有终,善哉、善哉。”
吕调阳:“那我就多谢红玉姑娘了。”
红玉:“得啦,起程吧,我也要回家干活了,恕不远送。”便走了。
浑融:“真是巾帼奇女子,年轻人,我这个老和尚,都想做你的月下老人了。”
吕调阳:“等学生赶考回来,一定要请高僧为我做大媒。”
浑融大笑。
六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在向鹦鹉交待任务。
嫦娥:“鹦鹉啊,上天有一颗文曲星落到咱们桂林的西南临桂方向,取名吕调阳,将来高中状元,可官至丞相,你们可要好好保护他,为咱们桂林扬名啊。”
鹦鹉:“仙姑,不等咱们去保护,红玉姑娘已经抢先一步,去保护吕先生了。”
嫦娥:“是吗,绿珠、红玉,俩个可怜、可敬的姑娘,吕调阳知道红玉的身世了吗?”
鹦鹉:“别说他不知道,就是浑融法师也不知道呢。”
嫦娥:“浑融是从外地去桂林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样吧,待吕调阳高中状元,回桂林省亲的机会,让猎神爷把红玉的身世,告诉吕调阳吧。”
鹦鹉:“是,仙姑,我回去转告主公就是”。
七
夏&;#8226;日&;#8226;内&;#8226;栖霞寺
浑融在禅室里看经书。
小沙弥跑进来,“师傅,师傅,新科状元吕调阳,前来拜谢您”。
浑融:“哦,果然高中皇榜,快快出迎”。
这时,吕调阳身着状元服,进了禅室,“拜见高僧!”
浑融:“恭喜,恭喜,金榜题名。”
吕调阳:“请受学生一拜”。
浑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折杀老纳也!坐坐坐,请上坐,徒儿,快上栖霞茶!”
吕调阳:“高僧恩德,学生永志难忘。”
浑融:“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吕先生,调阳书屋,我已差人收拾一新,状元郎,请前去一观吧。”
吕调阳:“要去、要去,我还要在哪里等候红玉姑娘呢。”
八
夏&;#8226;夜&;#8226;内&;#8226;调阳书屋
吕调阳和浑融在下棋。
小沙弥一旁伺候着。
浑融:“状元郎心不在焉,情有可原。”
吕调阳:“红玉姑娘,怎么还不来呢?”
浑融:“有缘千里来相会,先生用不着焦急。”
吕调阳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棋、下棋。”
俩人走了两步棋。
吕调阳:“高僧,这段时间,你见到红玉姑娘了吗?”
浑融:“没有。”
吕调阳:“她就这么干脆?”
浑融:“这就应了一句老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吕调阳:“可我受人滴水之恩,当知涌泉相报呀。”
浑融:“行善也好,报恩也罢,都在一个缘字,缘哉、缘哉。”
吕调阳笑道:“下棋、下棋。”
俩人走了两步棋,吕调阳又心神不安起来了。
浑融突然想到,“啊,糊涂、糊涂,老纳在这当电灯泡,红玉姑娘好意思来吗,告辞、告辞。”起身拉着小沙弥就走。
吕调阳:“哎,高僧、法师。”
吕调阳出得门来,见师徒远去,无可奈何,转身回屋,拿起诗书,就读了起来,“碧波洗出万云鬓,堆满残阳紫翠间,三世眼根修得到,天教尽见桂州山……”念着、念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九
夏&;#8226;日&;#8226;内&;#8226;禅房
浑融和吕调阳在说事儿。
浑融:“红玉姑娘昨晚没来?”
吕调阳:“没有。”
浑融:“这就怪了。”
吕调阳:“按照她那性格,她不会失约。”
浑融:“我也这么想。”
吕调阳:“会不会出啥事了?”
浑融:“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吕调阳:“不行,我不能这样干坐着等,我得去访访她。”
浑融:“你没她的地址,到哪访去?”
吕调阳:“她不是说,就住在山下吗,我沿着普陀、月牙七山峰转一圈,总能访到。”
浑融:“心诚则灵,佛主保佑你。”
“学生告辞。”吕调阳起身去了。
十
夏&;#8226;日&;#8226;外&;#8226;普陀山
狩猎神打扮成渔翁模样,坐在豆芽岩口钓鱼。
吕调阳走来,看了看岩洞,吟诗道:“幄中筹策知无暇,洞里观花别有春。独酌高吟问山水,到头幽景属诗人。”
狩猎神在一旁和道:“碧幢仁施合洪钧,桂树林前倍得春,莫恋花时好风景,磻溪不是钓鱼人。”
吕调阳惊喜,“老丈,学生这厢有礼了。”
狩猎神:“年轻人,不在书屋中攻读,倒有心情游山玩水。”
吕调阳:“啊,老丈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狩猎神:“有道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这洞里只有神仙,没有人。”
吕调阳:“啊,老丈,你又误会了,我是来访一个叫红玉的姑娘。”
狩猎神:“哼,没出息。”抬脚就走。
吕调阳追上去,“哎,老丈,你别误会呀,红玉是一个有情有义、才貌双全的姑娘,我找她并非别的事,我是要答谢她呀。”
狩猎神边走边问,“答谢她,一个女人,有啥好谢的?”
吕调阳边走边答,“答谢她资助我进京赶考,学生我永志不忘。”
狩猎神:“一个小女子,哪来的钱?”
吕调阳:“老丈,你又误会了,红玉姑娘,是拿她身上的首饰资助我的,如此大恩大义,我能不报吗?”
狩猎神:“要报你就去报呀,老跟着我干嘛。”
吕调阳:“老丈有所误会,我要解释清楚呀。”
狩猎神在灵剑溪边坐了下来,“那你就解释吧,我一边钓鱼一边听。”
吕调阳也坐了下来,“咳,红玉姑娘说她就住在这普陀山下,可我沿着这七座山峰走了一圈,问了一圈,谁也不知道这个人。”边说边捶大腿。
狩猎神:“她为什么作弄你?”
吕调阳:“她怎么会作弄我。”
狩猎神:“这不明摆着作弄你吗?”
吕调阳急了,“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明事理呢。”
他往身后一靠,身后是个小土堆,杂草丛生,他靠下去,靠在一块小石碑上,他回头瞧了瞧,拔开草一看——
石碑上刻着:红玉之墓。
吕调阳吓得跳了起来,“红玉、红玉!”
狩猎神:“这有什么奇怪的?”
吕调阳:“这这,这里怎么有个红玉之墓?”
狩猎神:“你去问问老和尚,也许他知道。”
吕调阳惊慌失措地跑了。
狩猎神笑了,继续钓他的鱼。
不一会,吕调阳领着浑融、小沙弥来了。
吕调阳用发抖的手指着墓碑。
浑融看后,忙合什念经。
吕调阳:“高僧、大师,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浑融:“我一个出家人,怎么知道这红尘恩怨。”
吕调阳:“哎,这渔翁说你知道呀。”
浑融:“阿弥陀佛,渔翁,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呀。”
狩猎神:“我是说你也许知道,并没说你知道。”
浑融:“不知道、不知道。”
吕调阳:“哎呀呀,急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狩猎神:“年轻人,你干着急什么?”
吕调阳:“红玉是我的恩人呀,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能不急吗?”
狩猎神:“那又怎样?”
吕调阳:“我见不着人,怎么报恩。”
狩猎神:“人都死了,还报什么恩。”
吕调阳:“既使她死了,我也要为她修墓筑阁记念她!”
狩猎神:“既然你有这般胸怀,那好吧,年轻人,我就把红玉的故事讲给你听。”
吕调阳:“快说、快说。”
狩猎神:“咳,说来话长啊,你们知道红玉是谁吗?”
吕调阳:“知道了还明知故问吗,老丈快讲。”
狩猎神:“这个红玉,原来是东海主人陈文简的诗婢。”
吕调阳、浑融:“啊!”
狩猎神:“红玉的诗写得好,画画得好,就是命不好啊。”
吕调阳一把抓住狩猎神双臂,“她在哪?”
狩猎神:“就在这一堆荒丘里。”
“红玉、红玉!”吕调阳扑到土堆上大哭起来。
浑融:“阿弥陀佛,吕先生,状元郎,还是听这位渔翁说说红玉吧。”
十一
夏&;#8226;日&;#8226;内&;#8226;书屋
60岁的陈文简在写诗。
红玉在一旁磨墨。
陈文简:“红玉,你看老夫这诗,写的如何?”
红玉:“溪流断续泉声咽,石磴歌斜屐迹空。踯躅浮沤缘未了,又来登陟雨花中。老爷,诗意如何这般惆怅?”
陈文简:“咳,人生苦短,不堪回首啊。”
红玉:“老爷,这又来登陟雨花中,可否改成重来登陟雨花中。”
陈文简:“我看看、我看看,又来,重来,重来登陟雨花中,好,改得好,一字师!”
红玉:“老爷过奖了。”
陈文简:“红玉,你能根据诗意,创作一幅山水图吗?”
红玉:“让奴婢试试。”
陈文简:“老夫把你视同知己,你就不要奴婢、奴婢的啦。”
红玉:“谢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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