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人提着酒葫芦,边走、边喝、边唱:“怒发冲冠,凭栏处,萧萧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衙役乙奔来,跳下马,“刘道人,你来啦,快快快,快上马!”
刘道人:“干嘛?”
衙役乙:“福禄寺寿宴,你不是接了帖子的吗?”
刘道人:“我哪有那闲功夫,有个老乡得了急病,我要去採药救命呢。”
衙役乙:“天下郎中多的是,宴会就等你一人啦。”
刘道人:“你开你的宴,我採我的药,少个癞子头,成不了圩吗?”
衙役乙:“今天这场戏,没有你唱不了。”
刘道人:“废话,救场的人多的是,喝酒的人多一个少一个不算一回事。”
衙役乙:“道长,求您啦,你不去,我就要下岗,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哺婴,一大家子,就靠我这几两银子养家糊口呀,可怜、可怜我吧。”
刘道人:“你会唱穷啊。”
衙役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嘛,道长,求您啦,要不,我给你下跪吧。”
刘道人:“行了、行了,你也别演戏了,咱们走吧。”
衙役乙:“谢道长、谢道长,我扶您老上马。”
刘道人:“我有痔疮,坐不得马,就这样走吧。”
衙役乙:“这、这……”
刘道人也不理睬他,又边走、边喝、边唱起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衙役乙耐着性子,牵着马,跟在后头,牙根咬得吱吱响。
十五
夏&;#8226;日&;#8226;内&;#8226;中隐山
李大异在岩洞里,看着“吕公岩”三个字。
惠莲:“这是太守刚才……咳!”
李大异大笑。
惠莲:“刘公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改变主意了?”
李大异:“刘先生一定会来。”
惠莲:“你们同乡、挚友、多有了解。”
李大异:“他在部队,是专门负责打增援的。”
惠莲:“那就好,赶快结束这场闹剧,还福禄寺一个清静吧。”
李大异:“有这三个字在这里,日后的中隐山,怕是要清静得怕人喽。”
十六
夏&;#8226;日&;#8226;内&;#8226;福禄寺
客厅里,吕愿忠烦燥地踱来踱去,“再派快马去请,今天不把刘疯子叫来,决不开宴!”
严成坦:“那我去吧。”
严成坦正要出门,衙役乙进来了,“报大人,刘道人到。”
吕愿忠:“我当他的骨头有多硬,原来也是一条癞皮狗,出迎!”
衙役乙:“他已经进寺来了。”
吕愿忠:“来了就行,让他疯去吧,开宴!”
刘道人闯进客厅,“吕大人两次三番请我,不仅仅是为了喝酒吧?”
吕愿忠:“哦,刘先生,失迎、失迎。用桂林话说,等你等得调羹都等弯了,筷条都等直啦,刘先生,请赴宴吧。”
这时,李大异和惠莲也来到客厅。
刘道人:“吕大人,我刘某人喝惯了老百姓酿的水牯冲,你那用民脂民膏烧的美酒,我可受不了补啊。”
严成坦把桌一拍,“混账!”
吕愿忠拦住他,“哈哈哈哈,刘先生够幽默的啊,咱们是不是在宴上边饮边谈。”
刘道人:“不必啦,我忙着要去採药救人,吕大人有什么吩咐,就直说了吧。”
吕愿忠:“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今天乃当朝丞相秦公的六十四寿辰。刘先生才高八斗,理应献诗一首,遥祝他老人家寿运千秋,福运千秋才是。”
刘道人:“行,拿笔来。”
吕愿忠:“好,刘先生果然是个豪爽人,笔墨伺侯!”
小沙弥拿来文房四宝。
吕愿忠与严成坦得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惠莲也疑惑地看了李大异一眼。
李大异神情自若,静立一旁。
刘道人提笔沉思一会,就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吕愿忠:“好书法!”
刘道人写完字,把毛笔一丢“告辞!”抬腿就走。
吕愿忠细看书法。
上书:金木火土土,忠勇信义义
吕愿忠越看越气,“把这疯子抓起来、抓起来!”
衙役甲、乙出门把刘道人抓了回来。
李大异:“吕大人,在下不知,刘先生犯了何罪,要把他抓起来。”
吕愿忠:“这妖道诽谤朝庭,漫骂丞相,难道不该抓起来吗!”
李大异:“谁听到刘先生诽谤朝庭了?”
惠莲:“没有、没有。”
吕愿忠:“白纸黑字,写在这里,还用问吗!”
李大异:“李某一介武夫,才疏学浅,不知这对联,是什么意思。吕大人,不妨给大家解释、解释,以服人心嘛。”
惠莲:“是啊,是啊,吕大人博学多才,就给咱们讲解、讲解吧。”
吕愿忠:“李都统,你身为朝庭命官,却为奸党说话,居心何在?”
李大异:“吕大人,你也身为朝庭命官,却不遵循法度,横加罪责,滥捕无辜,是何道理?”
严成坦又把桌一拍,“大胆,把刘疯子砍了!”
李大异“刷”地拔出剑来,“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狗胆!”
吕愿忠先是一愣,马上圆场说:“误会、误会,刘先生,这全是误会。李都统,算啦、算啦,有道是文武不和,殃及国家。国难当头,团结为重、团结为重嘛,安,快把刘先生放了。”
衙役甲、乙忙为刘道人松绑。
刘道人哈哈大笑,昂然而去。
李大异收了剑,也怒气冲冲地走了。
惠莲也退出了客厅。
只有小沙弥站着没动。
吕愿忠气得抓起对联,撕得粉碎。
十七
夏&;#8226;夜&;#8226;内&;#8226;书房
吕愿忠还在发脾气。
吕愿忠:“要杀、要杀,俩个一齐杀!”
吕夫人:“不就是一副对联吗,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吕愿忠:“你懂个屁!”
吕夫人:“金木火土土,忠勇信义义,算起来才八个字,有什么了不起的。”
吕愿忠:“你别小看了这八个字,金木火土土,多土少水,刘疯子是在骂我填湖造田;忠勇信义义,刘疯子又骂我追随丞相,是个不仁之徒,你说,该不该杀!”
严成坦:“当时我要开杀戒,岳父大人又何必出来阻拦?”
吕愿忠:“当时我要不出来圆场,谁知李大异那小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严成坦:“便宜了他们!”
吕愿忠:“李大异好除,我给丞相奏他一本就行了。那刘疯子,我非亲手杀了他不可!”
黄訾洲进来给三人上茶。
吕夫人:“这还不容易,大牢里有的是死囚,挑一个武艺高强的来,叫他去把刘疯子杀了,说是放他远走高飞。事成之后,再把死囚斩了,一举两得。”
吕愿忠:“妙妙妙,夫人不愧是丞相秦公的干女儿。”
吕夫人:“哼,你们这些男人,除了吹胡子、瞪眼睛,还有啥名堂。”
吕愿忠干笑。
严成坦:“要杀人,倒是有一个人选。”与吕愿忠耳语。
黄訾洲注意着他俩。
吕愿忠:“注意,不能在燕子岩杀他,我有一计,可瞒天过海。”
吕愿忠与严成坦耳语,严成坦频频点头。
十八
夏&;#8226;日&;#8226;内&;#8226;燕子岩
刘道人与李大异在下棋。
刘道人:“那天贤弟不出手,我可就惨了。”
李大异:“先生勇气,我好有一比,是当年蔺相如,可憾三军啊。”
刘道人:“对吕贼这种人,没什么客气好讲的!”
李大异:“后来他没来找过你?”
刘道人:“没有。他来我也不怕,砍头不过碗大的疤。”
李大异:“事隔三日,吕贼不来找你的麻烦,我倒感觉不安。”
刘道人:“这人做贼心虚,怕他什么。”
李大异:“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可要多提防着点。”
这时,小沙弥进洞来。“拜见刘道人。”
刘道人:“哟,小沙弥,大老远跑来,有啥急事?”
小沙弥:“师傅敬佩您,特叫我来,请您到福禄寺一叙。”
刘道人:“你师傅就是罗嗦。”
李大异:“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来无往非礼也,惠莲法师是敬佩你才来请,理当回拜。”
刘道人笑笑,扔下棋子,“那就走吧。”
十九
夏&;#8226;日&;#8226;内&;#8226;福禄寺
客厅里,惠莲一脸诧异。
惠莲:“刘公,老纳的确敬佩你,但吕贼多诈,免受猜疑,贫僧真的没有请你呀。”
刘道人:“那小沙弥是怎么回事?”
惠莲:“前日他偷盗寺中财物,已被我逐出了山门。”
刘道人:“明白了,老夫告辞。”
惠莲:“刘公,天色已晚,恐路上出事,还是在寺中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走吧。”
刘道人:“不,万一有事,反而连累老兄,我还是趁早离去。”
惠莲:“如此说来,刘公是中了吕贼的调虎离山之计啦。”
刘道人:“奇怪,难道大异他也……”
惠莲:“情况险恶,刘公,我有一计,请听从我的安排。”
惠莲拉着刘道人就走。
二十
夏&;#8226;夜&;#8226;内&;#8226;吕公岩
昏暗的豆油灯下,刘道人面壁盘膝而坐。
一个黑影,窜进岩来,直奔刘道人,手起刀落,向刘道人背后猛扎一刀。
刘道人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黑影一摸,原来是个草人。
洞中响起笑声,刘道人、惠莲转了出来。
黑影举刀,杀向二老。
刘道人持拂尘,惠莲握禅杖,与黑影杀成一团。
黑影把惠莲踢翻,又杀得刘道人连连后退。
突然,李大异闪出,一剑挑去了黑影脸上的黑布,原来是小沙弥。
小沙弥跪下,“都统饶命。”
李大异:“回去领赏钱吧!”一剑将小沙弥刺死。
刘道人:“大异,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异:“先生,吕贼收买小沙弥,将你骗到中隐山,欲以加害,再嫁祸于福禄寺,此地不可久留,赶快离开吧。”
刘道人:“你怎么知道?”
李大异:“是吕贼老婆的贴身丫环黄訾洲告诉我的。我本想在暗中保护你,见你俩不是小沙弥对手,才出来搭救。”
刘道人:“误了贤弟前程,我于心何忍。”
李大异:“我早就不想干了,回老家种田去,刘公要走,咱们一路同行。”
刘道人:“好,我正想到北方去看看,走!”
李大异:“法师,连累你了。”
惠莲:“阿弥陀佛,老纳自有安排。”
刘道人:“多亏黄訾洲向贤弟通风报信,如此大恩,今生今世,恐怕是报答不了了。惠莲兄,多保重,我走啦。”
惠莲:“后会有期,阿弥陀佛。”
三人挥泪而别。
二十一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与狩猎神说事儿。
嫦娥:“走了吗?”
狩猎神:“走了,刘道人和李大异出城后,吕贼派人来追,我和鹦鹉作法,挡住追兵去路,使二公安全脱险。”
嫦娥:“这就好、这就好,猎神辛苦了。”
狩猎神:“保护忠良,义不容辞。”
嫦娥摇头叹道:“咳,猎神请回吧。” 。。
第41集 中隐山传奇(传统版)
369集电视连续剧 《桂林山水传奇》第一部 第41集 中隐山传奇
编剧:秦一 姚古
一
夏&;#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和姐妹们在说事儿。
麻姑:“二姐,上次逍遥楼风波,了结了没有呀?”
嫦娥:“逍遥楼的事暂时平静了,可中隐山的事又令人烦恼呢。”
元女:“又有啥事烦恼了?”
麻姑:“快说,快说,咱们好帮你。”
嫦娥:“自从吕愿忠在中隐山,为秦桧老贼开过寿宴之后,福禄寺的香火,从此就冷落了。”
麻姑:“为什么呢,无缘无故的。”
嫦娥:“这还不清楚吗,谁忠谁奸,老百姓心中最是分明,吕贼在福禄寺的所作所为,老百姓还愿到那去烧香吗?”
麻姑:“这就难办啦,我总不能强迫老百姓去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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