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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一家购物中心的小吃亭,凑了零钱,每人要了一个热狗和一杯热可可,站在那里,三口二口什么都光了,依然靠着那里东张西望,既可歇歇脚,又可暖暖身,而且柜台后不时飘来快速食品的热气和诱人香味,虽然不能多吃,鼻子闻闻也是享受。这时候,有二个中国人模样的男子走过来搭讪,一交谈,才知道是来自台湾,是到西德做电子产品生意的。那个年代,我们可是头一次见到海峡彼岸的同胞。台湾人的国语明显变异,初听有点别扭,当然语言是约定俗成的,无可非议。以后的接触中,台湾人几乎没有例外的,都十分善于言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里的智力开发程度可以略见一斑,很难苛求人们每每言之有物,虽然有时候,言语的巨人和思想的侏儒,两者呈反比。来自两岸的二位学者坐在一起,如果注意他们的交谈,或许会感到其中的一位,语言缺少恢弘。应该承认我们有我们的局限,他们有他们的藩篱,用“岛屿意识”一词,不一定恰当,但是很难找出另外更准确的字眼。台湾的经济奇迹是个不争的事实,处在资本原始积累后期,就像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中的暴发户,我们应该用历史的眼光,看待某历史阶段的拜金主义,文化沙漠等现象,这样,对于那种对大陆人溢于言表的轻蔑,也就不会感到诧异和匪夷所思。
从超市出来,我们回到了汉堡火车站,买了当晚开往哥本哈根的车票。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半天时间,折回市区溜达会消耗体内热量,再说囊中羞涩逛街也难有什么乐趣。但是我们马上发现,火车站根本没有供乘客候车的座位,实际上,候车人必须坐到月台两边的咖啡茶座,这样就有了消费。站内有个不起眼的影院,标有Non…Stop的字样,意思是滚动播放电影。我们计算了价钱,比坐咖啡茶座划算,因为总得不断喝点什么,况且看场电影,也不枉西德一行。我们买了票进了影院,偌大播映大厅稀稀拉拉坐有十来个人,银幕上放映的是西方典型的爱情电影。电影中有不少随意*的性描写,是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不免面红耳赤。在特殊的清教徒式的年代,和“犹抱琵琶半遮脸”的传统文化的双重异化中,自然的性行为,性心理成了公众禁忌的话题,实际反而不真实,那个时代独有的思维方式,语言和人们怪异的举止行为,只有我们这些同代遗老遗少才能搞得明白,如果回放当年的场景,后人看了只会感到莫名其妙和索然乏味,因为这与人类的主流,和当今的社会风牛马不相及。站在今天开放的中国社会,对于一个已经终结时代的人性的反思,只有从今天角度去把握,才有普世意义。扭曲人性的以往社会,动真格的*或许遮遮掩掩,但是确实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把生来具备的东西屏蔽了而已。
此外,在西欧可以到处看到公开合法的性业,包括红灯区,夜总会和各种衍生行业,如性电影院,性用品商店。西方社会对人性的宽容和自由放纵,造就了多元性,社会像被开启坝闸的川流,万马奔腾,才有了主流的速率和气势,溢出的支流往往忽略不计,主体如果是先进的,局部细胞的变异也就忽略不计,对于这个问题可以做如此想, 最清澈的江河也有沉渣,同时,久而久之,形成社会普罗大众的自治能力。另外,“性”具有社会属性,随历史发展而演化,很难脱离特定的社会发展阶段,来孤立地看待它。西方性业场所的光顾者,占相当比例的是单身外籍劳工,一是缓解这个庞大群体“性”需求,二是实用主义西方社会的功利性,那些可怜的劳工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通过对性业的高额税收,重新又传输到政府的银库。
当晚的十点,火车隆隆驶出汉堡车站,向北欧进发。由于这里发达的公路网和航空,疏散了人流,铁路交通根本不见拥挤现象,整列客车空荡荡的,不像中国和东欧,每节车厢安排一个乘务员,这里每趟车次只有一个检票员,而且能够很有效率的工作。我们坐的是经济等级的车厢,两侧各有一排座位,晚间行车时只需把座位间的扶手掀起,就成了临时的卧铺,十分人性化。夜半时分,车厢门被打开了,睡眼朦胧中,我们发现已到西德和丹麦边境,一个丹麦移民官员打着哈欠,在我们的护照上盖了入境章。我们一看,丹麦的入境章竟跑到挪威的签证页,后来知道北欧诸国彼此不设边防,有其中一个国家的签证,可以跑遍整个北欧。从西德的格罗森布罗德到丹麦,中间是一片茫然大海,火车需要用巨轮摆渡到彼岸。火车在轨道上直接开上了超级渡船,可惜正值深夜,由于天气恶劣,能见度极差,外面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整个火车卧在渡轮上,随着波罗的海的脉搏一起一伏,在摇篮般的节奏中,我们也就很快进入梦中。
到达哥本哈根是第二天清晨。这里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十七度,由于纬度差不多,我们好像重新来到了莫斯科。
在斯堪地纳维亚诸国中,丹麦是面积最小的一个国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丹麦投降了德国。战后时期,丹麦接受马歇尔计划,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出身贫苦的童话大师安徒生就是丹麦人。丹麦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居世界前列。以高福利、高收入、高税收、高消费为特征。哥本哈根与瑞典的马尔默隔厄勒海峡相望。是北欧最大的城市。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八章
我们拖着行李车,在哥本哈根和很有古典气息的石子马路上,步履艰难地走着。由于长途跋涉,来自远东的行李车轴已经磨损大半,力不从心的轮子东倒西歪,一不小心,头重脚轻的车子便翻到在路边。据说,在中世纪哥本哈根还是一个小小的渔村和当地的集市。现在的哥本哈根,市内摩登大厦和中世纪古老建筑物交相辉映,既有现代化的都市风光,又充满古色古香童话的特色。这里的街道充斥各种酒吧、咖啡馆和餐厅。每路过一个旅馆,我们便一人看行李,另一个跑进去询问价格。北欧的生活指数很高,到了丹麦我们开始明显感觉到了。看上去像“金银岛”中海盗滥觞的陈旧小客栈,也要好几百克郎一晚。我们从七八个档次最低的旅馆中选择了一个,价钱是相对公道的了。行李由自己搬上二楼的房间,二张床铺,一个小不点的电视和一个关不上门的木衣柜。
服务员告诉我们,上午十点以前可以上旅馆的餐厅用自助早餐,说话时时针正指在九点四十五分上,真是喜出望外。餐厅的面积不大,客人稀稀拉拉,不过这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长形的自助餐桌上放满各种面包,西点,奶制品和饮料,供客人各取所需。面对一堆美味佳肴,真有无从下手的感觉。起先有点害羞,恐怕旁人注意我们吃的太过离谱。很快就发现担忧是多余的,我们俩川流不息的“扫荡”食物,进入梁山好汉大快朵颐的境界。
我们在哥本哈根宁静的马路上晃悠而行,恍恍惚惚,梦游一般。年少读过安徒生童话,望着路旁高大的树木,脑海浮现出“槐树下的梦”诗般的语境。沿街一些酒馆,门庭上挂着火药枪和弯刀,马车的木轮撂在大圆酒桶上,一种气氛的渲染和夸张,仿佛回到公元前强盗老巢,当然,如今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的,不再是那个年代独眼瘸腿的“船长”,而是当今的摩登入时青年。(北欧海盗在历史上很有名气,英文称之“Vikings”或者“Northmen”,是指古代丹麦,挪威和瑞典的海盗,当年老是骚扰和入侵英格兰和其他国家)航海是丹麦人吃饭本事,中世纪常常驾船南下罗马帝国,用燧石琥珀换取谷物和其他生活资料。当年的丹麦人往往既是生意人又是海洋大盗,在夏季冰雪融化之时出海到处打劫,令邻国闻风丧胆,不可一世的丹麦海盗曾经一度占领过伦敦。作为历史辉煌的中华帝国的后裔,跑到当年的北欧海盗窝来,究竟是干什么来着?想到这里,感到生活的无常,味如嚼蜡,毫无浪漫可言。
北欧的性解放闻名于世,性商店和*中心像上海弄堂口的胭脂店,遍布哥本哈根。据说,这里还有众多同性恋和群居俱乐部。东方*当事人,一般都有思维定势和趋向:性恋…(潜在)婚姻,上意识或下意识考量对方的背景,志向,格致和文化取向,这些都是理性范畴,北欧人认为这恰恰是需要哲学的批判。男女之爱,首先是*,性是重头戏。*,一见钟情,很少有理性成分,更多是品味因人而异的性感,性应该早于爱,至少应该是同步,相辅相成,以试彼此性商情商和兼容性。*越纯,越白热化,越是趋向原始野性的最大值,需要的只是最大限度的原欲冲动。这种弗洛伊德性心理极具颠覆性,即使在西方也颇有争议。之所以在北欧社会发挥到极致,可能是北欧人的文明史较短,较少传统固有文化的束缚,同时也继承了祖先特殊的习性,野性和叛逆,所以无论干什么都是那么的彻底,不加掩饰。
在丹麦的停留,因为这是北欧的前哨站,在最后进入挪威之前,可以在这里歇下脚喘口气,收集些信息。在西伯利亚火车上结识的林夫妇,曾给我们留了地址,我们决定碰碰运气。
拿着地图,一路寻觅。不久,我们来到一栋大楼前。这是北欧典型的,有着哥德式尖顶的建筑,穿过停车坪,大门边有一排注有主人名字的呼叫按钮。林先生夫妇是投奔此地的台湾老板,其姓名自然不会反客为主印在门牌上,此外不少海外华侨另有外文雅号,光看名字难以猜测。正在犯难之时,发现大门显虚掩状,于是我们径直进入大楼,逐层挨户叩门寻找。来到第三层,第一家开门竟是林先生,他一眼认出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连忙招呼我们入屋。林先生把我们引到客厅一侧的小房间,正忙着家政的林太太迎上来,湿漉漉的双手一边在围裙上擦拭,一边乐呵呵地和我们寒暄。房间小巧玲珑,一套有年代而保养的很好的桃木家具,沿窗的盆景架上摆设着一枝铁树,房间的另一侧,正是那尊千里迢迢从中国搬运过来的如来大佛,用滑稽的眼光看着似曾相见的远方来客。
“我和老婆就在这里住下,是主人金老板临时给我们安排的。” 林先生告诉我们。
话题很快转到我们身上。事到如今,有些话必须明说了。我们说,下一站是挪威了,只是对那里一无所知,虽然大成的小学体育老师,听说侨居奥斯陆,并不确定,即便找到,相隔二十多年,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林先生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们是毫无目的地闯出大陆,浪迹天涯。当时西伯利亚列车上数我们俩书卷气十足,活像采访世界旅游见闻的学者,天晓得一肚子苦衷 ,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在丹麦你们难有立足的可能,虽然金老板在这里是兜得转的,他是丹麦侨联主席,可是在国外,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帮助陌生人。我劝告你们,不必向他提起你们的困境,以免产生不愉快。” 林先生告诉我们,在特殊安排之下,他已经和一位丹麦女子办了结婚手续,既然是演戏,就必须如履薄冰,不可露了马脚,为了不引起移民局官员的怀疑,林先生的许多日常用品,如男性的剃须刀(尽管他没有胡须),均已移入丹麦“太太”的房屋,处处造成蜜月同居的迹象。林先生的护照已经送入当局,等候定居权的核准,如果一切顺当,一年后可得丹麦国籍,然后和临时丹麦“太太”解除婚约。至于林太太的旅游签证期满后,只能委屈潜伏下来当一段时间黑侨民,帮助金老板打理家务,和照看他的不满五岁的儿子,直到林先生可以丹麦国籍身份与其复婚。
“办这件事花费大吗?”大成问道。
“当然,这里是西方,什么都是金钱作怪!” 林先生拍了拍大成的肩头,“二十万丹麦克朗,先预付一半,事成后再支付另一半。”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九章
我们起身告辞,林先生夫妇送客到门前,这时门外走进一位中年妇女,略微发福的体态,衣着淡雅而不失华丽,来人正是女主人。林先生低声告知,虽然她和金先生有恩爱夫妻之实,但是没有法定婚约之名分,习惯他人称呼伟小姐。在北欧时下盛行同居,一对男女厮守多年生儿育女,始终不行婚礼,司空见惯,除了社会经济形态等深层次原因以外,人们普遍认为,既然有婚姻会敲响爱情丧钟之说,那么又何苦多此一举,免了婚姻的一纸契约,恋爱男女之间互相奉献,就不会因为结婚而变质为义务,如此一来,反而可以保持爱情之树的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