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与丑小鸭- 第7部分

　　李辉的反问，这使张斓陷入更长的回意。过了片刻，张斓想来想去还是对李辉说了她一直的顾虑，并希望李辉能原谅她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感觉。其实，当李辉知道张斓告诉的他的真实情况后，不仅没有觉得张斓一直隐藏的“秘密”有多么不可原谅的，反到笑她真像是童话的那个傻丫头，李辉对她说：

　　斓！你太傻了！我怎么会因此而离你而去呢？

　　说完，李辉侧过身，半搂着张斓，并告诉她有关他自己家庭的情况。当然，张斓也没有想到，李辉有这样的家庭故事，简单而复杂的故事。更没有想到她们都是丧母之人，真是有点同为天涯论落人的感触。李辉把他家里的事说完后，还戏谑地对张斓说：

　　我这家庭，若你不觉得丢面，就请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完，装着半跪的样子，像是在求婚。张斓笑着说：

　　快起来，让他们都看见了。

　　他们当然指是走在他们前面的琉水与赵文鄢。然而，现在的张斓却是幸福的，她感到这两年来憋在心里话说出之后，是如此之轻松。因此，在李辉再三的“追求”下，也不得不去正式面对，正式地答应了李辉。今晚，他们的心是如此这相近，又如此这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心灵最深处。此时的张斓最也无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感情。她一边叫李辉快起来，一边己却也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紧紧地抱着李辉。像是丢了东西，失而复得；又好像本来就是自己的，却是自己让他失去了一回。总之，现在张斓的脑海里，除了李辉，再也没有其它人了。

　　就这此时，琉水和赵文鄢走了上来，他们这是返回去找李辉与张斓。然而，当他们走过李辉与张斓的身边时，并没有发现他们俩。一是李辉与张斓已经是肩靠着肩坐在草地，而且是背着对他们，这就难怪琉水没有看见他们；二是，琉水与赵文鄢也正聊得兴致。刚好赵文鄢问他：

　　为什么要来禹城工作？

　　琉水说：

　　禹城离家近，能照顾到家人，况且熟人也多，就像李辉这样的。

　　赵文鄢又接着说：

　　你们这一行不是很好的吗？工作又稳定，收入也不菲。

　　琉水告诉她这行业，有太多东西并不像他们想得那样。

　　琉水先从国家的政治、经济形态出发，给赵文鄢分析国有企业为什么搞不好的原因，不仅仅指产权清晰那么简单，这中间关系到政权稳定、关系到上层建筑复杂而广泛的利益关系。琉水还告诉她要弄懂这个国家复杂的经济、政治关系，不是某一专业就能搞清楚的事情，需要一些精通几门专业，甚至是全才或是极其聪明的人，才会理解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事情。赵文鄢则十分认真地听琉水高谈阔论，引古搏今。琉水说完一段后，赵文鄢问琉水：

　　所以，你就想从研究近代历史中，开始你的理想？

　　她这么说，因为她听得出琉水是个很有抱负理想的人。关于这个国家所发生的一些事，能讲到琉水这种程度，并且都能讲到点子上的人，这不是一般人都能讲得出的。然而，对于琉水来说，他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赵文鄢这样的问题。现在对于他来说，理想是遥远而不可及的。有时候，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何都叫他跟赵文鄢说呢？但，最终还是要开口的。琉水说：

　　理想与现实总究是有很大的距离。

　　仅此一句，就没有再说他自己的事了。回过头问赵文鄢：

　　对了，你是禹城人吧！赵文鄢笑了笑说：

　　你怎么看得出来。琉水说：

　　感觉吧！你们一出生就生长在城市，是不同于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人。我们乡下人有一种先天的敏感，你不知道了吧！赵文鄢反问他：

　　有什么先天敏感呢？琉水说，

　　比方，我就有先天的忧患意识。小时候，家里穷。穷到三餐只有以萝卜、泡菜为食。所以，我们先天对生存有着特别的敏感。

　　这一点赵文鄢是表示认同的。她一出生就在禹城，从小衣食无忧，连上大学也是在这个城市。父母更是知识分子，是禹城一所全国重点中学的教师。从小至今，更是当她为掌上明珠。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她是很难理解像琉水这种的生活，更是对这种人的内心世界充满着好奇。对她来说，不同的人生的经历即是一种不同价值观。或喜、或悲，总之是充满着诱人的新鲜感。当然，注定对琉水的经历，她是很有兴趣的。琉水接着又问赵文鄢是不是音乐系的。赵文鄢告诉他。她是历史系，教中国近代史。

　　琉水感到有些奇怪，赵文鄢与他们不在同一个部门，怎么会跟李辉一帮子人如此地熟悉呢？赵文鄢告诉他，那是因为她跟王蒙的女友是室友。先前，王蒙追求范菁菁的时候，她还当过月老？这么一说，琉水自然明白这个种的关系。赵文鄢问琉水：

　　刚才听李辉讲，你喜欢哲学？琉水笑了笑说：

　　你听他的，他尽瞎说，只是偶尔看看而已。琉水还是刚才在风雨楼说过的那句话。

　　琉水这样说，赵文鄢认为他一定是谦虚了，不好意思在她这个教近代史的“专家”面前卖弄。她对琉水很是表示怀疑，又反问他：

　　我才不信…！！！语气拉的悠长，悠长，像是跟一位老朋友聊天。而琉水呢？也不像刚才那么去卖弄，直接说道：

　　早先在上大学那会儿，特喜欢看南怀谨的书，仿佛在他笔下所描绘的中国古籍，是如此地博大精深。后来，在一位大学老师的推存下，喜欢上看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这些作品，大多以政治论为主。比如：休谟的《人性论》、洛克的《政治论》。但那时，你想啊！我是那块料呢？看了，也白看的。根本是搞不懂这些理智、情感、还有道德以及政治这些复杂的关系。当然，后来也接触过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卢梭的《社会契约论》，还有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及尼采的《查拉图士特拉如是说》等作品，都是些思想家的作品。但这些看了也是似懂非懂的，根本是算不上什么喜欢了。有时候感觉活在这世上，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西方这些先哲们穷尽毕生的精力去追求生命的真谛，以及活着的意义，但终究也是徒劳无功，各说各理。我们传统文化虽讲究天人合一，纵有法道自然、以人为本之思想精髓，但也是虚无飘渺，空谈今生之义、来生之缘罢了。这些人当中，又有几人着实为民而利，为民之幸福权利而奋斗过呢？历代道学家们历来推从三黄五帝之圣明，赞扬文景、贞观、开元、及近代康乾之文治武功，那不过是一班地主换一班地主之名堂，又有谁是真正胸怀天下之安危，百姓之生老病死呢？那怕是现在的蛇蝎里斯，都是骗人的慌话，统治者永远都是为了愚弄众生编出各种各样美丽的慌言来唬弄我们罢了。

　　琉水一口气骂尽了古今中外各路英雄好汉，确实是令赵文鄢感到吃惊，一方面足见琉水之思想境界深厚，另一方面也暴露了琉水的理想主义色彩。赵文鄢对于琉水这位非专业人士评论了专业人士的若干东西，虽颇有微词，但因自己未曾细细品读过，也不方便提出自已的见解。琉水讲得差不多，喘气那会儿。赵文鄢插了一句：

　　西方有些精品，还是值得我们去研读的。不过咱们老祖宗留给咱们也有不少精品！琉水用戏谑的口气说：

　　哈！哈！…说了怕你笑话，我连四大古典名著都没有好好阅读过！赵文鄢则笑了笑说：

　　这有什么了，四大古典名著并不是全部！对于这一点，琉水也表示赞同。

　　就这样，琉水与赵文鄢聊了许多话题。当他们再一次经过李辉与张斓先前坐的地方。他们看见李辉与张斓刚好手牵着手站起来。琉水与赵文鄢看在眼里，却笑在嘴里。赵文鄢一不小心，惊动了李辉和张谰正在说私房话。李辉看见赵文鄢笑得满脸飞扬，以为是琉水在逗她呢？就对琉水讲：

　　水！文鄢的安全，晚上可交给你了，你要负责把她送回去的啊！琉水还没开口，李辉就拎着张谰走开了。

　　现在，只剩下琉水跟赵文鄢两人。琉水本想第一次跟赵文鄢见面，就送人家回家，未免太唐突了。如今李辉要求他去做这件事，也正好名正言顺没有什么可顾忌。但对于赵文鄢来说？她是个大方的女孩子。她认为李辉的朋友，所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怎么说也不会差到那儿去。她站在琉水身旁，双手拎着她那个手袋，堆放在跨前，嘴角始终微笑着，李辉叫琉水负责送她回家，她自是并没有什么可推辞的。然而，她心里是明白的，眼前这位李辉的同学。从初次接触来看，还算是不错的小伙子。这与她这几年所接触的男孩子来说，只少是很特别。更不像她父母给她介绍的几个对象，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即告分手。然而对于琉水，说不上马上喜欢上人家，但只少今晚对琉水来说他对赵文鄢是心存好感的，这是无需伪装。

　　琉水一帮人离开北湖的时候，已近十一点了。

　　张斓家住得相对远些，因此李辉跟张斓先走一步。

　　李辉送张斓回家，对于李辉来说是这第一次。以前他们出去约会，张斓是不同意李辉送她回家。但今晚的情况改变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先前的种种顾虑，所以李辉满意而幸福地陪着张斓，一直到她家门口。可是当李辉提出要去看望张斓的父亲，张斓依旧是不许他上去。她说太晚了，她父亲早已入眠。于是，李辉也不在强求。只是站在楼下，直到张斓上楼，再也看不见她，他才回来。李辉到家时，琉水还没有回来。李辉自言自语道：

　　小子行啊！才第一天认识，就搞定了。

　　可是李辉哪里知道，琉水送赵文鄢回学校时，赵文鄢的宿舍大门早已经关闭。而赵文鄢的室友………范菁菁，还在王蒙哪没有回来。可他们俩又不敢大声喊让门卫来开门，这也因为怕惊醒早睡的人。范菁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在等人这段时间里，琉水是一直陪着赵文鄢。他们分开时，相互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并约好改日一定要再联系。当然，大家各自心里都有那么点意思，知道彼此之间已经暗生情素了。

　　琉水回到住处时，已近凌晨一点。李辉正在观看英超曼联与切尔西比赛，刚刚进入一个小高潮，琉水就来敲门。琉水进了客厅，李辉还在兴致头上，边看，边问琉水今晚感觉如何？琉水假装不懂，好像不明白李辉指得是那方面。李辉于是就说琉水这小子真会装蒜，明知道他指的是那方面，却装糊涂。琉水当然明白李辉是在说他对赵文鄢的感觉，确切地说还没有爱上一个人的冲动，只能说心存好感。琉水告诉李辉，其实他自己也不晓得这种事什么算是爱情。感情的事像琉水，要细水方能长流。于是，说着说着，就说到李辉的头上来。琉水调侃李辉终于守得云开见天日，有情人终于能在一起。李辉对于琉水说他与张斓是否最终走在一起，他表示还是为时尚早，且待看张斓能下多大的决心，完全能接受他，向他畅开心菲。

　　俩个大男人，破天荒地聊起彼此的感情来，一聊就聊天凌晨二点半。李辉的足球比赛早已结束，电视里只剩下闪烁的雪花在哧哧作响。他们本想继续聊下去，鉴于李辉明天还要上班，琉水叫他先去休息，留下他一个人在客厅。

　　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琉水关掉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下一盏壁灯开着。这样的夜晚，本该是万籁俱寂。可是琉水的思绪很乱，千头万缕，思想意识是异常的清醒。

　　凌晨三点，琉水依然没有睡意，于是他打开计算机，准备写下此时此刻的心情…

芒种
“享受寂寞与孤独为伴，何尝不是一种人生！人生苟活于世，有多少是属于自己？算起来好像是很少很少。年少懵懂时，不经竟间光阴匆匆而过。美好的记忆留恋于脑海，便也露里看花。转眼进入弱冠年华，却又扎头于书海。而现在，又见不经意间将进入而立之年。回首一眸，青春却已惭去，然而却一无所获。至今，依旧孑然一身，忙于生计。没曾仔细想过，生活究竟哪里是个头。如现在，除了找工作，还是找工作。假如结婚了呢？也许心里装着另一伴。要是有了小孩，或许心里多一个人；若是家里还有父母健在，则心里还惦记俩老呢。不是不愿承担，却是无力放得下那么多东西。当然，作为一个有责任的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要做事了。但是现在的我，不是为自己下一顿饭的着落而犯愁吗？世人如我，迫于生计的何止千千万万。　人生从生与死的角度去思考，似乎大家都是公平的。然而，现实的实质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