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愣了一下：“那小鹿——”
“有我和艺兴他们，再说了，只是进个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转眼间他已经回来两个月了呢。”
“你们俩在一起也有两个月了，真是世事难料啊。”吴亦凡很是感慨。
吴世勋转头看向窗外，幽幽地说：“哥。”
吴亦凡抬头看向吴世勋，挑眉。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那就抓紧他，不离开。”
吴世勋坚定地点头，狭长的眼眸溢满了柔情：小鹿，我现在就好想见到你。
左谧一大早就来了朴宅。
“表哥！表哥！今天我有个服装展！想请你作为我的男伴去参加！”
“你的未婚夫不是吴世勋吗？”鹿晗优雅地享用着早餐，完全无视左谧的恳求。
“可你长得比他好看，我带出去有面子。”
“我可不是你长面子的工具。”什么理由？驳回！鹿晗心里吐槽道。
“表哥。。。。。。表哥。。。。。。”左谧拖着声音撒娇。
实在是受不了，鹿晗挥手：“我去换衣服。艺兴，白贤一起吧。”
“那灿烈他们呢？”卞白贤问道。
“全部一起就最好啦！我有十二张票呢！”左谧显得兴致勃勃。
一到会场，她就不知踪影了。鹿晗眼见地瞥见左家的暗卫在暗处监视着，自然猜到她打的什么算盘，也不戳穿，和其他人就在这会场乱窜，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
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去拜访一下所谓母亲的娘家，毕竟左谧也是被利用，更何况她又是吴世勋的好友。这面子，不给不行。
正出神间，一旁的几个工作人员正拿着一本杂志窃窃私语：“听说这次的服装展览会，几位国际知名设计师都会到场。”
“是吗？会不会有那个国际首席设计师鹿暝？”
“当然有鹿暝了！他可是这次服装展的主办呢！”
鹿暝？
鹿晗停下脚步，惊讶地望去，却见有一人指着门口开心的大叫：“你们看，他来了！”
会场门口突然喧哗起来，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鹿暝。
潜藏在周围的记者纷纷围了上去，争相采访。
鹿晗僵硬地站在原地，xiumin和chen靠了过来：“是Satan。”
其他人疑惑地看着鹿晗。
鹿晗恨不得立刻消失，不想见到那个人。
“小鹿。”熟悉略带惊喜的声音响起，让鹿晗迅速放下了心。
“世勋！”鹿晗扑在吴世勋怀里，把脸埋进他的大衣里，死死抱住他。
“怎么了？”吴世勋讶异鹿晗的主动。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吴世勋毫不在意地任自家老婆抱着，半搂半揽地带他到位置上坐下。
“哥哥。”正当鹿晗暗自庆幸没事时，戏谑的声音响起。
鹿晗抱紧吴世勋，头也不回地做鸵鸟。
鹿暝并不在意鹿晗是否看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吴世勋：“吴世勋，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Satan才是名扬四海。”
鹿暝紧盯着吴世勋，好一会才轻笑出声：“我们一会见。”
吴世勋大致也猜到了几分。他搂着鹿晗，柔情蜜意：“在害怕？”
“你才害怕。”鹿晗回击。
“我走了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吴世勋也不戳穿，顺毛。
“没有。”鹿晗微微撇过头，不去看他。
“没有？”吴世勋挑眉。
“天天都忙死了，哪还有时间想你？”
“口是心非。”
吴世勋封住鹿晗的唇，轻轻啃咬。
其他人识相的替他们围住，内心纠结的吐槽：“吴世勋你这样真的好吗？！大庭广众之下欺负鹿晗！！！”
鹿晗窝在吴世勋颈间，重重的咬了一口：“欲求不满。”
“那也只是对你。”吴世勋满足的回答。
“想睡觉，困了。”鹿晗打了个呵欠。
“那我抱着你，你睡吧。”
鹿晗点头，在吴世勋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睡觉。
吴世勋小心翼翼却更加用力地抱着鹿晗，失而复得的宝贝，于他而言，是整个世界。
左谧的服装展很成功，况且她见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扬言要请客吃饭。作为客人的鹿暝，很好脾气的答应了。这个女孩想做什么，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还是在“麋鹿”。
吴世勋打算将鹿晗放回房里，等他醒来再说。
进电梯的时候，碰见了正打算出电梯的鹿暝。
“又睡着了？Sister不是说他昨晚的报告上显示情况很好吗？”鹿暝毫不掩饰的关心刺痛了吴世勋的心。
又睡着了？什么意思？
昨晚？
鹿晗不是在灿烈家吗？
什么报告？
吴世勋觉得越来越疑惑。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却在下一秒又变得混乱起来。
鹿暝高深莫测地一笑：“介意和我聊聊吗？看样子你很疑惑。”
“二楼咖啡厅等我。”吴世勋承认，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OK，一会见。”鹿暝大大方方地出了电梯。
吴世勋打开房间的门，温柔地将鹿晗放在床上，俯身亲了亲鹿晗的额，眼底是从未在鹿晗面前显露的痛楚。
“他就是和你在一起五年的人吗？”
鹿晗安静的睡颜在此刻显得魅惑，精致到完美无瑕。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占有性的话语像是宣誓，也像自欺欺人的安慰。
吴世勋在安慰自己。
他苦笑，什么时候，鹿晗与他之间的关系还需要可笑的誓言来维持原状？
二楼咖啡厅此时很安静，靠窗边只有鹿暝一人，保镖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看见吴世勋也只是微微颔首，让开一条路。
坐在鹿暝对面，立刻有侍者上前；“吴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蓝山，谢谢。”
侍者领命而去，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看似温和实则都是不好惹的男人。
“你要怎样才肯放弃Caesar？”鹿暝突然语出惊人。
“Satan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吴世勋眯起眼，质问。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的时间不多了吗？”
“你说什么？”吴世勋坐直身子。
鹿暝浅浅一笑，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鹿晗五年前只身一人来到法国时，恰好碰见了在法工作的xiumin和Chen，于是就和他们住在一起。
由于状态不是很好，再加上与吴世勋的决裂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鹿晗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为了确保他的身体健康，两人将鹿晗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的鹿晗更是精神不好，因为经常会恍惚地出现幻觉，有一次从二十层高的天台上掉了下去，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半年。
偶然一次鹿晗趁着看护不在割腕自杀，待被人发现时失血过多，几近死亡。
他是稀有血型，医院血库告急。正巧那天鹿暝在医院看望病人，听到有稀有血型患者急需输血时，出于人道主义，奉献了一次爱心。
鹿晗恢复得很快，醒来就见到了来探望他的鹿暝。
为了还清人情，鹿晗答应了与鹿暝假结婚的请求。
Xiumin知道了这件事，跑来质问鹿晗为什么要这么做。
鹿暝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回答。
鹿晗低低地笑着：“因为鹿晗已经死了，吴世勋也不会再爱我了。那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呢？一辈子很好过去的，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就这几句话，让鹿暝深深地为鹿晗心疼。
他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爱到这种地步。
值得吗？
“你问我值不值得？”鹿晗听见这句话继续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没有值不值。这一切，为了他，我甘之如饴。”
甘之如饴？
若甘之如饴是自杀，是患病，是为了委曲求全忘掉一个人，那又何必去爱呢？
那时的鹿暝并不知道，鹿晗为了吴世勋，真的选择放弃过生命。
鹿曦听说自己的弟弟居然和一个男人结婚，并且还是在医院里偶然认识的，当下就怒了，带着一大帮家族长老浩浩荡荡地往鹿暝家里闯去。
鹿晗被迫从房里叫出来的那一刻，鹿曦和几位叔伯就惊呆了。
鹿晗的长相，居然和上一任家主长得一模一样！
一系列的狗血认亲事件后，鹿家上上下下终于确定了鹿晗是鹿家二少——Caesar。
当然，鹿曦是Lucifer，鹿暝是Satan。
整个鹿家，就是地狱。
而鹿晗回到鹿家，更是将鹿家变为了无尽的深渊，接触不到一丝的光芒。
鹿晗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因为家族的特殊，所以全面体检是必不可少的事。
这一检查，就把所有人给吓住了。
“Caesar，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毕竟嗜睡症，父亲大人就是因为这个，才——”鹿曦道歉的声音仿佛都成了催命的魔咒，让鹿晗肝肠寸断。
“我要回国。”鹿晗清冷的声音响起。
“什么？”鹿曦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要回国见他。”这是清醒的鹿晗，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就看向窗外，再也没了生气。如同死人一般，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世勋，不知道五年不见，你会不会想我。
嗜睡症，呵！
这该死的家族遗传病。
鹿晗缓缓闭上眼睛：吴世勋，我就要回来了。
嗜睡症，专业医术名词：hypersomnia。是一种不可抑制的精神疾病，也是被世界医学组织机构列入十大难治病症之一的不治之症。
症状与渐冻症的原理是一样的。初期不会有什么，只是睡觉时会睡得很沉，时间会比较久。慢慢地，就会降低记忆力，丧失思考能力，然后会增多发作次数，沉睡并进入昏迷状态，直至。。。。。。长睡不醒。
运气好的话，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几年来，家族的人一直都在配药，努力降低鹿晗发作的次数，定期检查他的身体，确保情况不会恶化。
因为离开吴世勋让鹿晗一度接近精神失常，所以在法国鹿晗发作的次数，一个月高达数十次。
中国有句古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安抚好鹿晗，为他搞定所有证件，鹿曦才反应过来自家两个弟弟还有婚约，下令撕毁协议，解除了这名存实亡的婚姻。
鹿暝亲自送走鹿晗，轻轻地抱了抱他：“我等你。”
若是他身边有了别人，你就回来，我陪你一起离开。
若是他还在等你回去，你要幸福，我就会很开心的。
鹿晗想，他的吴世勋，一定还在等他。
因为，他还欠他一个解释。不解开心结，吴世勋这辈子都不会爱别人。
“Satan。”鹿晗轻声在鹿暝耳边唤道，“鹿晗生来，就只为吴世勋而活。”
只为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才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鹿暝瞳仁一缩，像是明白了什么，终究还是笑：“我陪你。”
鹿晗离开了法国，离开了鹿暝，也离开了鹿家为他精心打造的那个牢笼。
鹿暝看着飞机冲向天际时，张开双臂，闭上眼睛，用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Caesar，你自由了。”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和他一样执着的人。”回忆完毕的鹿暝叹息道。
得知真相的吴世勋并不轻松，心情是绝望。
本以为，鹿晗这次回来，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本以为，鹿晗那么多次意外的沉睡是因为真的在国外劳累过度。
本以为，鹿晗的隐瞒只是暂时不想说。
本以为。。。。。。
吴世勋瞬间猩红了眼，两只手紧捏成拳，青筋暴起，止不住的颤抖。
挣扎了良久，他“蹭”地站起身：“谢谢你，Satan，我想我要先回去了。”
“怎么了？不去吃饭了？”
“我要回去守着他。不过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说吧。”
“别让他知道我知道了所有事。他不说，是因为不想我担心。”
“好。”
吴世勋努力平复好心情，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一步一步，竟走的虚浮。
鹿暝仍坐在原地，看着吴世勋的背影许久，直至他消失不见，终是笑了出来，却带着释然：“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因为你们要是幸福了，我和姐姐也就放心了。
而幸福，对于他鹿暝来说，太过奢侈。
“Satan，请问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左谧突然冒出来，笑眯眯地问。
“在一起吧，左谧。”鹿暝突然道。
他发现最近自己很是习惯语出惊人。
左谧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好。”
鹿暝没有看见，左谧的眼底，是铺天盖地并且挥之不去的惆怅。
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不伤？
吴世勋回到房间时，鹿晗已经睡醒了：“你去哪了？”
吴世勋不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世勋？”鹿晗疑惑地唤道，“看我做什么？”
吴世勋突然快步上前，一把将鹿晗搂进怀里。
鹿晗顺从地任由吴世勋抱着。
他能感觉到，吴世勋的心情并不好。
“小鹿。”
“嗯。”
“小鹿。”
“嗯。”
“小鹿。”
“嗯。”
“就这样好不好？一直就这样下去。你别走。”
“好。”鹿晗毫不迟疑，“我不走，世勋。”
我会陪你一辈子，又怎么会走呢？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吻。
鹿晗主动勾上吴世勋的脖子，就势倒在床上，床头的窗帘遥控器被按下。
窗帘缓缓合上，遮住了一室旖旎。
还记得吴世勋曾说过，鹿晗这个名字，是这世上最美的词汇，也是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
Chapter five
自从知道了真相，吴世勋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轻松过。
他要随时提防鹿晗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