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从她身上开始我的讴歌,
旧日的人们也是从她那里把这颗星辰的名字取摘,
而太阳则时而从后边,时而从前面向她献媚求索。
我并未发觉已登到她的身上;
但是,我的那位贵妇却使我十分确信已来到那星辰之上,
因为我见她变得更加美貌非常。
正如从火焰中看到火星点点,
正如从声音中辨出声音相伴,
这时,一个声音静止下来,而另一个声音则时隐时现,
我从她的光芒当中,看到有其他的光辉闪闪,
它们在旋转飘动,有快有慢,
我想,这是根据它们的内在视力的强弱深浅。
凡是看到那些神光向我们迎面而来的人,
都从未见过从寒冷的云雾中如此迅急地降下阵风,
这阵风或是可见,或是无形,
竟像是不受阻碍,而且急不容缓,
把原来在那些崇高的撒拉弗所在之处,
开始的旋转动作撇开一边;
在最前边出现的那些神光里面,
响起“和散哪”的歌声,那歌声是如此婉转,
以后我绝不会不想再听一遍。
查理·马尔泰洛
这时,有一位走近我们,
他单独开言道:“我们都已准备好,
讨你的欢心,使你能通过我们而感到高兴。
我们在这里与天国的普林西们一起旋转,
在同一层天轮,用同一种旋转的节奏,抱同一种渴求,
你早在人世间就曾对他们言谈:
你们是用智力推动这第三重天;
我们都如此充满热爱,为了令你喜欢,
即使略微停顿,也不会变得不够温馨。”
我把我那尊重的目光投向我的贵妇人,
于是,她便使这双目光
变得因为她而感到欣慰和自信,
并且转向那如此满怀热情的光芒,
“请问,你们是何人?”
这便是我那洋溢十分亲切之情的声音。
当我说话时,我看到那光芒
因为新的喜悦而变得多么更加扩大,更加明亮,
这新的喜悦似乎在随着它原来的喜悦而增长!
它变得如此模样之后便对我说道:“我在尘世只活了很短时光;
倘若我能活得更久,
本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许多祸殃。
我的欢乐把我遮掩,使你无法得见,
它从我的周身放射光芒,同时也把我隐藏,
使我几乎就像被自己的丝裹住的那个动物一样。
你曾十分钟爱我,而且你这样做很有道理;
因为倘若我仍活在人世,我本会向你
远不只用枝叶表示我的爱意。
那道被罗讷河冲洗的左岸
——此时,罗讷河已与索尔加河混成一片,
还有那奥索尼亚的角尖
——那里建成巴里、加埃塔和卡托纳等重镇,
从那里,特隆托河和维尔德河流入海中,
这两个地方都久已企盼我来做它们的主人。
那片土地的王冠早已戴在我的额上,
而多瑙河在舍弃德意志的悬崖绝壁之后,
就在这片土地上流淌。
那美丽的特里纳克里亚浓烟弥漫,
在帕基诺和佩洛罗两角之间,
俯瞰那经受来自欧罗的更大困扰的海湾
——这滚滚浓烟并非出自提菲俄斯,而是出自新生的硫磺,
这个地方也本会仍然期望,
从我身上衍生的查理和里道夫的后代成为它的国王,
倘若那一直在折磨子民的劣政
不曾把帕莱摩推动,
促使它发出”死吧,死吧!”的吼声。
倘若我的兄弟对此有先见之明,
他早就该躲避加泰洛尼亚的那帮既贪又穷的人,
以求这不致给他带来伤损;
因为不论他还是别人都确实应当采取有力措施,
不要在他那负荷很重的舟楫,
装载更多的东西。
他的本性竟是从宽厚中传得悭吝,
因而才需要这样的军人:
他们并非一心只想把钱装进箱中。”
人之天性
“正因为我相信,我的大人,
你的言谈话语给我注入莫大欢欣,
这欢欣被你看出,恰与我的所见相同,
而你是从那一切善的开始与终结之处一眼看明,
这令我感到格外高兴;而且我还珍惜这种感情,
因为你是在注视上帝的同时,把它看清。
你使我感到庆幸,从而使我变得眼亮心明,
因为你用言语促使我产生这样的疑问:
甜蜜的种子怎能把苦果结成。”
这便是我对他所说的话;于是,他对我说:
“既然我能向你指出一个真理,
你就将面向你所提的那个问题,看个仔细,正如现在你背向它,
看不到眼里。
善使你登上的整个天国不住旋转,快乐无比,
它使它的旨意
变成这些伟大天体中的能力。
在那本身臻至完美境界的脑海中,
不仅安排好种种天性,
而且随同天性,也安排好它们的命运;
因此,不论这张弓射到什么东西,
它也必定落到安排就绪的结局,
正如射出的箭必然中的。
倘若并非如此,那么你所行定的天体
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这效果不会是技艺,而是废墟;
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
倘若推动这些星辰的智慧并无缺陷,
有缺陷的则是原动者,是它使这些智慧不曾达到完美之境。
你是否希望,把这个真理进一步向你说明?”
我于是答道:“当然不必;因为我认为,在那必须做到的事情上,
自然之物不可能疲于迈步。”
于是,他又说道:“现在,你说说看:世上的人若不是文明的人,
这是不是再糟不过的事情?”
“是的”我答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要求论证。”
“但他能成为这样的人么?倘若在世间,由于职能不同,
各自的生活不是以不同的方式进行。
不能,倘若你们的老师为你们写得很清。”
他一直把推论进行到这里;
接着,做出结论:“因此,产生
你们的结果的那些根源也应不同:
因此,一个生为索洛尼,另一个生为塞尔斯
再有一个生为麦基洗德,还有一个生为那个:
他在凌空飞翔时,把儿子失落。
自然的旋转是打在世人的蜡上的印章,
它很好地运用它的技能,
却不把这一家和那一家加以区分。
因此,才有这样的事情:
以扫从种子中就与雅各产生差异;
魁里诺来自如此无足轻重的父亲,有人竟将他归于战神。
被生育的天性总是会走
与生育者类似的路径,
倘若神的意旨不占上风。
现在,原来位于你后面的问题,已位于你的前面,
但是,为了让你知道,我从你那里获益匪浅,
我还愿意向你提出一个结论,把内容增添。
倘若天性发现命运与它本身不相协调,
它就总是要遭殃,
犹如任何其他种子离开属于它的地方。
倘若世人在凡尘
考虑天性所奠立的基础,
根据这基础而行事,那就会是善良的人们。
但是,你们却硬要使生来本该腰系宝剑的一个人
去献身宗教,而又使本该布道传经
的一个人去称王为君:
这一来,你们的行程就错走了路径。”
第七十六章
第九首
查理·马尔泰洛的预言(1…12)
库妮扎·达·罗马诺(13…36)
库妮扎的预言(37…63)
马赛的佛尔凯托(64…108)
喇合(109…126)
对贪婪僧侣的谴责(127…142)
查理·马尔泰洛的预言
美丽的克莱门扎啊,你的查理
在澄清我的疑问之后,又向我讲叙
他的后裔必将遭受的骗局;
但是,他却说:“你要缄默,且让岁月流过”;
这样,我如今也只能提及
继你们的损失之后将会激起的顺乎天理的哭泣。
这时,那神光包拢的生命已经转向太阳,
那太阳在把它充分照亮,
正如那至善足以满足万物的愿望。
唉,受骗的灵魂和罪孽的造物啊,
你们竟然使心灵背离这样的至善,
竟然抬起你们的双鬓,仰望那过眼云烟!
库妮扎·达·罗马诺
瞧,那些光芒中又有一个向我走来,
从那明亮的光辉外射中,
显示出它有意令我感到欢快。
原来一直凝视着我的贝阿特丽切的双睛
像方才一样使我确信:
她对我的渴望表示亲切的赞成。
我说道,“喂,幸福的精灵,
请快些让我如愿以偿,并向我表明:
我可以从你那里得到所考虑的那个问题的反映!”
于是,我还不曾相识的那个光芒,
从它方才歌唱的亮光深处,立即对我言讲,
就像一个人乐意好施一样:
在那腐败的意大利国土的那带地方
——它位于里阿托岛
马布伦塔和皮亚瓦两河的泉源之间,
矗立着一座小山,这山并不高耸挺拔,
从那里曾有一束熊熊火炬冲下,
对这带地方大肆掠抢烧杀。
从一个根子上生下我和它:我名叫库妮扎,
我在这里发光闪烁,
是因为这颗星辰曾战胜我;
但是,我原谅造成我的命运的起因,
正是它使我享有天福,而且这也并不令我苦痛,
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这也许显得令人难懂。
库妮扎的预言
这更靠近我身边的明亮
而又珍贵的我们天国的宝石之光,
曾把卓著的声名留在世上;
在这声名消逝之前,这第一百个年头还要把五倍增添:
你可以看一看,是否应当成为出类拔萃之人,
使前世能让后世留传。
如今住在以塔利亚门托河和阿迪切河为界之地的人群
并不考虑这一点,
他们也不为受到打击而后悔万分;
但是,由于这些人抗拒履行职责,
这样的事将会为期不远:
帕多瓦将把沼泽地中浸润维钦察的河水改变;
而在西莱河与卡尼安河结伴合流的地方,
此人在称王称霸,趾高气扬,
别人则早已为捕捉他而布下罗网。
菲尔特罗将会为它那狠毒的牧者的背信弃义而哭泣,
这种背叛行为将是如此严重,
甚至无人曾因犯有类似罪行而进入地牢之中。
接受那些菲拉拉人的鲜血的木桶
将会过大,那个一两一两地称量鲜血的人
也将会累得腰酸背痛,
这个慷慨大度的僧侣将赠送的正是这样的礼品,
为的是显示他为党派效忠;
而这样的赠品也将会符合这个地方的生活民情。
在上面,是一副副明镜,你们说是德乐尼,
判断善恶的上帝通过那里将光辉普照我们;
这就使这些话语也因而显得真实可信。”
马赛的佛尔凯托
说到这里,她沉默不语;她那表情令我感到,
她是把心思转到其他地方,
因为她又开始婆娑起舞,像方才一样。
另一个快乐光辉,我已注意到它就像一件珍贵之物,
这时则在我眼前闪烁,
犹如一颗纯真的红宝石被太阳照射。
它在天上获得光辉,因为它享有天福,
正如在人间,因幸福而满面笑容;
但是,在尘世,外在形影也会面色阴沉,因为它心情悲痛。
我说道,“幸福的精灵,上帝看到一切,
而你的视线也渗透在他身上,
以致任何欲望都不能在你面前躲藏。
上天总是用那些虔诚的火光
使你的声音变得欢快异常,
而这些火光又把六只翅膀变成僧装,
那么,你为何不用这样的声音满足我的愿望?
倘若我是你,正如我是你一样,
我早就不会等待你提出要求再讲。”
于是,他开始说出话来,
“在那最大的谷地里,环绕陆地
的那片海洋的海水流出,四下冲击,
这谷地在两带对峙的海滩中间,
逆着太阳,向前伸展,
在原先形成地平线的地方,构成子午圈。
我就是这片谷地的海边生人,
就在埃布罗河与马科拉河之间,
后一条河有一段短短的流程,使杰诺维塞与托斯卡诺离分。
布杰阿与我出生的那片土地
几乎处在日落日出同一时辰,
而我的那片土地曾用它那鲜红的热血,把海港烘热染红。
这带居民称我佛尔科,
对他们来说,我的名字是尽人皆知;
这重天有我的痕迹,正如我生前也有它的痕迹;
因为贝洛斯的女儿也并不比我更加热情似火,
——她曾给希凯斯和克罗塞斯塞来辱没,
我那似火的热情一直燃烧到适于我的发色的时刻;
罗多佩山的女人也不如我,
她曾因德莫封特斯而灰心丧气,
阿尔西德也不如我,尽管他把伊奥莱紧锁在心里。
我们并不因此而在这里后悔不已,而是满面笑意,
我们并不后悔所犯罪孽,因为它不再返回我们的记忆,
而是欢庆所得的德能,因为它把一切都安排和准备就绪。
在这里,我们可以观看那技艺在如此卓有成效地把万物装点,
还可以看清那善,
正是根据它,上面的世界才使下面的世界运转。
喇合
但是,为了充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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