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中英美德股市的变动:二战股市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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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中英美德股市的变动:二战股市风云录-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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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研究大众是否有智慧,股票市场实为优良范例。我们说的不是那种小聪明,而是指那种对重大事件的洞察力。股市中包罗万象,有各色人等,即使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世界上一些重要证券市场中至少都有数万股民。由于众多投资者的多样性,由于这一离散团体的组成五花八门、看法各异,因而在进行决断时这一团体就会运用多种直觉。此外,大众团体比较有知识,信息掌握得也比较充分。当然并非所有投资者都是火箭专家,然而,他们并非都是傻瓜。他们有足够的钱进行投资,单此一点就足以说明他们会依某种自然规律进行判断,作出决定。最后要说明的是,这一群股市大众完全达到了动机标准的要求,因为它在进行决断时动用的是自己的钱。这是一群狐狸,并非一群刺猬。
  结果就是股票市场成了深谋远虑的老家伙。有时在最紧张的时刻,它会惊慌失措、举止疯狂,有时它还会进行非法交易,形成一大堆泡沫。个体投资者或一小帮投资者可能失去理智,但是从长线来看,整个股市基本上是理性的。正如莫洛辛所说:“我们必须小心从事,不能因为某个人的不理智,就推断说整个股市都失去了理智。”
  事实上,正是投资者怀有的极度恐惧与贪婪才造成股市的繁荣,越走越高。但是,在改变生活的技术发展过程中,总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投资狂热,比如19世纪人们对铁路的投资热,到20世纪衰退时期对科技的疯狂追逐。回首当年,即使在2000年的非理性时期,股市作为一个整体,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理性。当时科技股与网络股虚高不下,而一些过气产品的股价则被杀低到可笑的程度。对于个股而言,我认为大众并非最佳的评价者。
  然而,如果我们抹去战争硝烟,挥开统计数字的迷雾,就会发现股票市场具有一个灵敏的大鼻子,它的直觉可谓惊人。这就是为什么当情况悲观,坏消息不断时,有些股市老狐狸就会这样说:“股市反响不错”,或者是:“股市反响不佳。”最经典个案就是20世纪40年代,当那场20世纪最严重的危机发生时,世界主要股市对轴心国兴亡的反应。
  我认为股票市场具有独立、多样和离散的特点,它所作出的判断是以金钱利害为动机的,其最后决定是建立在集体决定的基础上的,所以,它绝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也不是一般的小团体。这当然不是说股市总是聪明非凡,从不出错,也不是说在短线上它从不判断失误。我是说,股市一般而言是决断正确的,我们应对其决断认真关注。对这一论点的最好测试,看它是否可以当做财富保值器,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那是一个充满惊慌与恐惧的时代。在下一章里,我要论述一下当时世界是怎样被恐惧笼罩,不安情绪是如何使股市陷入低迷的。
   。。

第四章 伦敦股市与战争(1)
正如丘吉尔一针见血地指出:“1940年,是我们漫长的英吉利及不列颠历史中最为壮怀激烈的一年。”这是英国所经历的最危险时期。虽然英国所遭受的最大惨败主要发生在1942年上半年,但是1940年,英国却在独自苦撑,面对入侵,孤单单地以一国之力抵挡着轴心国的全部进攻压力。它是否还能继续存在都成了一个问号。但英国人民的团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如果大英帝国可以存续千年之久,人们仍然会这样说:‘现在才是英国历史上最棒的时期。’英联邦的巍峨金堡是坚不可摧的。”
  回顾历史,卢卡奇以更精准的眼光写出了《大决战》一书。在书中,他生动地阐述了纳粹与英国之间的最关键一刻,双方战争的最重要一点,就是1940年5月10日~7月31日。这是德国和英国生死存亡的决胜点。希特勒知道他必须在英吉利海峡上空建立空中优势,并将这种优势延伸到英国南部海岸线,从而确保入侵计划的成功。从许多方面都可以看出,这成了一种个人之间的决斗,是两个杰出男人之间的搏杀,一个是丘吉尔,另一个是希特勒。到最后,是希特勒先眨了一下眼睛。我们看一看《金融时报》所登载的1929~1945年长线趋势图(见图4–1),就可以看出伦敦股市是多么奇妙,它对整个战局完全了如指掌。1940年春末,它急转直下,因为此时德军闪电战摧毁了在法国和低地国家的盟军。荷兰、比利时和丹麦数日之内就举旗投降,德军装甲部队和斯图卡轰炸机击溃并解除了法军的武装。英国远征军是由英军精英旅团所组成,这时几乎陷入绝境,只差一点就要被包围歼灭了。谁也没想到奇迹会发生:英军从敦刻尔克成功撤退,使远征军免于灭亡。
  6月,当英国军队自法国退回国内时,英国远征力量又拼凑到了一块,整个英国开始为反击入侵作准备,股市再次跌到1942年大萧条黑暗时期所创的最低值,用术语来说就是划出了一条粗大完美的双底线。接下来,随着不列颠之战在夏日夜空响起隆隆炮声,德军开始大规模集结作入侵准备,股市却稳定下来。到了1945年八九月,股价随着空战进行略有回升,根本不管这时皇家空军处境多么艰难。也许这是英国投资者受到了丘吉尔演说的鼓舞,也许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认为英国反正不会失败,肯定不会被征服,结果,股价就在震荡中攀升。
  那个夏天和秋天出现的英国牛市,当然不能算是合情合理。许多伦敦和美国的股评大师都深感失望,但是市场明白道理何在。正如我们前面指出的那样,1940年夏天,在被占领的欧洲,有许多人带着充分的理由相信德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强国,希特勒要永远统治欧洲,所以,他们以此信念为根据进行炒股。
  请再看一看图4–1,就是伦敦股市的走势图,我们会非常有兴趣地看到股价在1941年秋,也就是珍珠港事件发生后又上涨了,但是,不久又随着盟军在1942年年初的失败与损失而大跌。毋庸讳言,1942年也是令人肝肠寸断的一年,但是也正是那一年,美国全力以赴地投入了战争,英国再没有亡国的担心了。问题是到底有多长时间,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来赢得最后的胜利。市场这时表现出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反击轴心国的斗争在全球展开,而战争本身也打开了大英帝国的巨大裂痕。而且还要指出,赢得这场斗争的代价是如此高昂,到了战争末期,英国已经变得一贫如洗,实际上已经破产。

第四章 伦敦股市与战争(2)
黑暗时刻的掌权者
  1939~1940年沉闷的冬天刚过,还有那“假装的战争”结束之后,德军于1940年春全力发起进攻,攻破所谓“低地国家”和法国的防线,以令全世界震惊的速度摧枯拉朽,横扫千军。温斯顿·丘吉尔于1940年5月10日当选英国首相,同日英镑创下了新低。这个好勇斗狠、有点儿浪漫气质,同时还有点先知先觉的英国人,打从20世纪30年代早期开始,就一直警告人们,纳粹德国有多么危险。多少年来,他坐在英国下议院,仿佛就是英格兰的良心,犹如议长头上挂着的那只大钟,滴答滴答地告诉人们他们在浪费着多么宝贵的分分秒秒。奥登捕捉到了当时忧愤沉郁的气氛:
  在幽幽黑夜的噩梦之中,
  欧洲所有的狗都在喑喑而鸣,
  所有的残存之国都屏息而待,
  看那恶犬的仇怨会销断谁魂。
  然而,丘吉尔所警告的大难临头,说德国人一心复仇,所以英国必须重新武装,并没有受到人们的重视。英国人对荣耀的热爱,对爱国主义的激赏,早已消失在佛兰德斯那潮湿的、血淋淋的战壕中。有时候,丘吉尔在表达自己的忧虑和担心时,会遭到众人的诘难。早在20世纪30年代,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就举行过专场辩论会题为:“决心已定:我们再不会为国王与国家而战。”维多利亚时代,英国赞美帝国征服的国歌是丘吉尔最喜欢唱的,现在却无法再感动其他人的心灵:
  年轻人,是女王的士兵,
  他们也曾年轻,他们也曾看到年轻人,
  为英格兰的荣誉而战,年轻人,
  是她那普照世界的荣光让我们欢喜歌唱!
  深受经济困扰的领袖
  这时候,丘吉尔已经因能言善辩而闻名,但是他那刻毒的舌头和妙语连珠也得罪了许多人,有一回,当他参加晚宴时,与美丽而思想开放的阿斯特夫人激辩政治问题,气得那位夫人这样对他说:“丘吉尔,如果我是你的妻子,我就要在你的咖啡里下砒霜。”他回答说:“阿斯特,如果我是你的丈夫,我宁可喝了它。”他的机智就是这样的尖酸刻薄。还有一次,在晚宴上,身材肥胖的工党议员贝茜·布拉多克与丘吉尔碰面,丘吉尔不喜欢她,她也曾多次向丘吉尔发难,这时她大声叫道:“温斯顿,你看你又喝醉了,你一喝醉就显得更讨厌了。”丘吉尔打量着她,回答道:“而我必须这样说,布拉多克夫人,那就是您长得真丑,明天我会酒醒的,而您却还是长得丑。”
  还有一次是跟安奈林·贝文发生的事。贝文是工党领袖,同时也是一个热心的社会主义者,某天,他在下议院议员专用的男卫生间里,这时丘吉尔进来了,离他很远。贝文问道:“我们俩今天是不是有点冷战状态啊,温斯顿?”“不,”丘吉尔回答道,“这只是因为你们不管看见什么东西,都一心要把它收归国有。”
  贝文接受不了丘吉尔式的幽默。他曾这样说过:“他是青春期类型的……活泼好动、爱摆样子的思想家。他的价值观实际上是十七八岁大男孩的价值观,只不过他用自己的成熟口才将它们表现得好像是成年人的判断。”另一位工党对手克莱门特·阿特利(丘吉尔曾形容其为“披着羊皮的羊”,还有“一个谦虚的人,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谦虚”)曾这样说过:“温斯顿身上有50%的基因是天才,50%的基因是大傻瓜。”

第四章 伦敦股市与战争(3)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一段时期,为了维持生计,丘吉尔不得不到美国和加拿大去演说挣钱。他讨厌那种没完没了的招待会,有时连一口鸡尾酒都喝不下去了。有一次在加拿大发生了一件事,忙完了一天之后,他跟一帮人漫无边际地聊天,其中有一位趾高气扬、口若悬河的主教。这时,一位漂亮的年轻女侍者朝他们走来,端着一盘雪莉酒。丘吉尔拿起了一杯,然后她把另一杯递给主教,主教顿时惊得瞪大眼睛,愤怒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年轻的女士,我宁可去通奸,也不会喝一杯酒精饮料。”一听此言,据说丘吉尔马上就朝那个女孩招手:“请回来,小姐,我刚才不知道我还可以选择呢。”当然了,他是开玩笑的,不过这个故事马上就流传开来。
  不管机智也罢,幽默也罢,丘吉尔此时深受严重财务危机的困扰,这一点威廉·曼彻斯特在他写的传记《最后的雄狮》一书中有过详尽论述,丘吉尔的生活方式奢华讲究,从不在意金钱,到了1938年,他的演讲费和稿费已经无法应付日常开销。尽管他曾经当过英国财政大臣,然而在股市的丛林中,他完全是个小毛头。1937年年末,他被股市复苏所蒙骗,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投入美国股市。在前往美国演讲的旅途中,他给自己的妻子写了一封极为天真可笑的信:
  最近,我的经济情况有点不好。在我来此之前,哈里·哥文勋爵问我是否可以在机会来到时,不用打招呼就用我的账户买股票。我回答说,我永远可以找到2 000~3 000英镑。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的投资极限,可以全部拿去炒股。他显然把这些当成了我要投机去赚取更多利润的底线。于是,他购进了我限额10倍以上的股票……所以你看,我们几周之内多少收回了一点损失,也算一小笔财产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松了一口气,把一件烦心事丢到了我的脑后,也丢到了你们的脑后。
  到了1938年3月,随着纽约股市暴跌,丘吉尔不但赔个精光,而且还欠了维高达证券公司18 000英镑,在当时那是一笔天文数字。情急之下,丘吉尔差一点儿辞去国会职务,不过最终他还是改了主意,想变卖自己在查特威尔镇那幢心爱的房子,还有80英亩的土地,希望能换到25 000英镑。英国一家恶名昭著的小报恶意地把这事捅了出来,宣称丘吉尔总是批评政府,没有能力平衡预算,现在他自己连家里的预算都平衡不了,眼看就要破产了。
  最终,丘吉尔的天赋使他免于破产。正如W·H·奥登描写的那样,他是“富婆的牧师”。不过他的健康由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不佳,已经每况愈下。几位有钱的朋友向他贷款,以他的财产作为抵押,查特威尔的房子得救了。他的新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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