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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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1-80)-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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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起不了身子,紧接着就腿脚失去知觉。很快大小便不能自主,到如今半日昏迷。

    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到瘫在床无知无觉命不久矣,不过是短短半个月的功夫,这太快了!太突然了!

    医生走马似的换,却连个统一病因都说不上来。到最后。陈绍也不敢轻易请大夫了。

    因为,父亲病重的消息传开,朝里有关他丁忧的事已经议论开了,据说已经有人上书皇帝准备推荐接替他的人了。

    才回到京城,还没开始大展宏图,就要再次离开,如果这次离开,三年,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

    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父亲的病,自己的前途,陈家的前途,日夜折磨让陈绍这个儒雅大气的文士几乎脱像。

    这种样子给外人看到,必然传言愈烈。

    陈绍握紧手里的瓷瓶,这些药是可以让他保持精神,形容稳重的吧。

    一个太医,会想到这个?

    陈绍看过去,老翁的背影正迈出门,颤颤巍巍。

    是受谁人所托来给他的叮嘱?

    稳住,稳住。

    陈绍握紧了瓷瓶凝神思付久久未动。

    小小的身影趁着侍女端了药碗出去溜进了室内。

    室内药味,骚臭味混杂,丹娘并不在意,而是急切的看向幕帐后,卧榻上一个老者安睡。

    “爷爷,爷爷。”丹娘喊道,蹑手蹑脚的过去。

    卧榻上盖着两层锦被的老者闭目无声,微张的嘴呼呼的喘气,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丹娘尚分不清病和死,她只知道是爷爷累了所以要多休息,此时便跪坐在床边,将手里的玩偶举起来。

    “爷爷,爷爷,你看我买了什么。”她说道。

    女童的声音清脆,老者悠悠的醒来,转头双目浑浊的看过来,这是他难得清醒的时候到了。

    真高兴,能看到自己的孙女。

    “啊,丹娘。。”他发出沙哑含糊的声音。

    女童见爷爷醒了更高兴,唧唧喳喳的给爷爷讲街市上的见闻,吃了什么玩了什么。

    “爷爷,你快些好起来,”她摇着爷爷的胳膊,眼睛亮亮的说道,“我们十五的时候去看灯,我要爷爷背着我去看,爷爷能托我高高的。”

    老者浑浊的眼里流下一道眼泪。

    好不了了,丹娘,爷爷,不能陪你去看灯了,爷爷,不能再陪你了……

    “啊,对了,爷爷,我今天见到那个姐姐了。”丹娘说道,将手里的玩偶放下,“那个给我红豆糕吃的姐姐。”

    老者的思维愣了下。

    红豆糕…

    “爷爷,你还记得吧,那个,咱们赶路,下雨,那个娘子说下雨,就下雨了,说不下就不下的,那个娘子,那个娘子的丫头,给我红豆糕,特别好吃。”

    童言混乱,咋咋而论,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毫无章法断句。

    这些混乱的话听在思维混乱的老者耳内,却清晰明白起来。

    那个娘子…

    那个娘子!

    老丈,你的病要尽快治……

    木然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老者猛地抬起身子,但最终无力,只是举起手,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那个娘子!”他嘶声喊道。

    女童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挣扎的爷爷不知所措,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跑进来,陈绍也进来了,看到父亲面色惨白,双目爆瞪的样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了么…这么快就要……

    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父亲。”他扑过去抓住父亲的手。

    父亲的手也猛地抓住他,前所未有的用力。

    “三郎,那个娘子。。”他看着儿子,用尽力气喊道,“救命!”

正文 第十四章 论道(二日感谢加更)

    二日感谢加更,新书上架,订阅还少,开口求票,有些惭愧,担待担待。

    ******************************

    食盒摆上来,半芹施礼退后几步跪坐在周六郎身后。

    “吃吧,上次你在我那里吃过的,就是这个。”周六郎说道。

    对面坐着的秦郎君笑了,拂袖伸手折了面前盘子里金黄香酥的一根放进嘴里,赞叹的点点头。

    “不错,果然精妙,如何做的如此?”他没理会周六郎,而是看其后的半芹问道。

    “无它,只是面食,合了蜂蜜,揉拽抻拉油炸而已。”半芹低头说道。

    “不过是一点小食,也急着要即刻吃。”周六郎有些不屑的说道,“桑子,莫要你父亲说你玩物丧志。”

    秦郎君笑了,摇头,一面再次折下一根吃。

    “小食?食无小事。”他说道,“只不过略加了蜜糖,多加揉拽,便与你我往日吃的不同,怎么你我没想到?”

    “我又不是厨娘。”周六郎嗤声说道。

    秦郎君摇头。

    “非也。”他说道,“用不用心而已,如果用心,吃喝玩乐行住坐卧皆能与众不同。”

    “在那些事上用心,又能如何?小道而已。”周六郎依旧嗤之以鼻。

    “又或者说,能在这些小事上都能如此用心,可见其心多窍。”秦郎君笑道。“小道大道,皆是道,聚小为大,小道也不可小瞧。不是有那句见微知著的话吗?”

    周六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面前摆放着炸食的盘子往秦郎君这里一推。

    “吃,吃,全给你吃,快吃,堵住你的嘴。”他喊道,“我是自找罪受跟你这个无理搅三分的家伙辩论!我算知道为什么觉空那老和尚见了你就跟哑巴似的!他宁愿不传经布道也不想招惹你这个呱噪的佛尊!”

    秦郎君朗声大笑。

    “什么叫无理,那是你们明知自己无理无法自圆其说罢了,你们这些人,只见他人过。从不肯认自己错。”他笑道。

    “打住。打住。你要是再叨叨,我可就走了。”周六郎故作烦恼的喊道。

    说罢又回头看半芹。

    “都怪你做什么这小食,惹出这些麻烦。”他喝道。

    这是公子在和自己开玩笑。只有看重自己才会对自己如此随意,半芹面带欢喜的低下头。

    “是,是奴婢的错。”她施礼说道。

    秦郎君笑着也饮了酒。

    “半芹,这小食叫什么?”他问道。

    半芹低着头,耳边回荡起曾经相似的对话。

    “娘子,这叫什么?”

    “我,不知道。。”

    其音绕绕在。

    “奴婢,不知道。”她说道。

    秦郎君看她。

    “不知道?”他问道,有些奇怪。

    周六郎不耐烦的啧了声。

    “不就是一个吃的,哪来的那么多名字名字。”他说道。

    是啊。可是,为什么这丫头不说没有名字,而是说,不知道名字?

    不知道的意思是它是有名字的,既然有名字,那么就是说有主人。

    它的主人,不是这个丫头?

    那是谁?

    秦郎君开口要问,周六郎打断了他。

    “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不是来找你谈食论道的,闷死人了。”周六郎拎起酒壶塞给他不耐烦的说道。

    将谈诗改为谈食,贴切!

    秦郎君哈哈笑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读书人一武人,一瘸子一健壮少年,在外人看来完全不搭的不该有交集的二人却是从小到大的好友。

    粗中有细,雅中有俗,谈谈而谈,豁然相处。

    秦郎君拿起酒壶直接仰头就喝。

    周六郎抚掌。

    “这才对了。”他笑道。

    酒过三巡,这般吃法二人都醉了,兴头上来,周六郎提议去城外骑马观山,秦郎君因病疾不能走路,借助马能暂时享受自由行驰的快感,所以也爱骑马,二人一拍即合,招呼小厮呼啦啦的下楼离开酒楼。

    半芹获准跟随。

    “可是我不会骑马啊。”她有些欢喜又有些忐忑的说道。

    “怕什么,让公子教你。”另外的丫头嘻嘻笑道。

    半芹绯红了脸,与那丫头嬉闹。

    街上人多车多,他们这一行少年俊美婢女娇俏很是惹人注目。

    马车行了没多久,就听前边威武呼喝声,摩肩接踵的人群神奇般的散开,竟然让出一条路来。

    “是谁?”微醺的周六郎皱眉,他被人群挤得乱晃,颇为着恼,“爷赶着去城外,莫耽搁小爷赶路。”

    他纵马要走,前方马车中的秦郎君忙掀起车帘冲他摆手。

    “是晋安郡王的依仗。”他说道。

    周六郎的酒意散去,翻身下马,同众人一起避让路边。

    半芹挤在人后,看着英武的公子聪明高雅的秦郎君态度如此恭敬,很是惊讶。

    在她眼里,这两人大约就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了,能让他们如此恭敬的人,会是什么人?

    “是很大的官吗?”她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丫头。

    果然是乡下来的小丫头。

    “是郡王,就是皇帝的亲戚。”丫头低声说道。

    半芹恍然哦了声,是皇亲国戚啊,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啊。

    这个郡王的车驾到了眼前,四周的人都骚乱的拥挤着,纷纷的张望观看。

    能见到皇亲国戚呢,京城果然很厉害,半芹带着小激动也踮脚看去。

    一辆只有皇家特有标志的马车,肃穆威严带着杀气的侍卫。随着走动,垂下的车帘中可见端坐的人。

    侧面形容,玉冠束发,隐约见面容肃棱。鼻梁高挺。

    一晃而过,半芹什么也没看清。

    怎么能看清楚呢,隔着纱帘呢。

    车驾远去之后,这边的街市恢复了热闹。

    半芹和丫头挤过去,紧跟在秦郎君的马车旁。

    “多看两眼,沾沾福气。”秦郎君说道。

    周六郎在马上摇头。

    “女子之福,咱们男儿凑什么热闹。”他说道,微微一笑。

    晋安郡王是秀王的长子,幼年随父进宫,被当时皇后抱了一抱。不日后皇后有了身孕。子嗣艰难的皇帝和太后大喜。后皇后产下皇子,只可惜三个月夭折,次年后。晋安郡王再次进京,被贵妃抱玩,不久之后贵妃竟然也有了身孕,太后与皇帝大喜,自此认为晋安郡王福星,便将五岁的晋安郡王留在宫中抚养,至今已经十年。

    十岁以后不能再随意在妃嫔身前,但依旧养在太后身前,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皇帝的子嗣果然顺畅。至今已有十位子女,虽然其中只有二位皇子,但对于年过四十才得以当父亲的皇帝来说已经很是满意了。

    晋安郡王因此备受恩宠,在妃嫔贵勋中誉为送子童子。

    幼童得此称号欢喜一笑,但如果一个郡王冠于此号被养在宫中,且即将成年,就似乎没那么好笑了。

    不过据说,晋安郡王就要被送回其父封地了。

    “他,说起来,也是可怜人。”秦郎君喃喃说道,看着那已经远去的仪仗。

    皇家之事还是不谈为好,一行人很快出了城门。

    不多时周六郎秦郎君适才所在的酒楼里,七八个人急惶惶的冲进来,吓了店家小二一跳。

    “客官是…”大家忙来询问。

    为首的管事男人手一扬。

    店家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扔来的银钱。

    好家伙,出手阔绰啊。

    “客官有什么吩咐?”店家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一面看着眼前的众人,其中还有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以及一个女童。

    “我们要找一个人。”带着帷帽的一个女子牵着女童走出来切声说道。

    而此时江州,玄妙观内,世外喧嚣隔绝。

    “半芹。”

    树下的程娇娘说道,伸出手。

    丫头将一根用手帕缠了头的树枝递过来。

    程娇娘接过,慢慢的坐在蒲团上,丫头有些紧张的看着。

    湿润的地面上,随着树枝的划动,颤颤巍巍的出现一个字。

    虽然不认得是什么字,但丫头也知道这是一个字。

    “娘子,娘子,写出来了,写出来了。”她忍不住喊道。

    程娇娘稳稳的收了最后一笔,手才颤抖,她吐了口气,再次试探要写第二个时,手便控制不住了,颤颤巍巍,字不成字。

    程娇娘坐正身子,将树枝在手里晃了晃。

    “不行,不行。”她说道。

    “娘子,已经能写一个字了,不错了,明天就能写两个了。”丫头矮身在她面前蹲下,扶着她的膝头高兴的说道,“不急,不急的。”

    程娇娘微微一笑。

    “我不急的。”她说道,用树枝指着地上的字,“我是说,这字,写的,不行。”

    丫头再次看地上的字,方方正正的,挺好看的啊。

    “挺好看的啊。”她说道,“比家里公子们的字帖上写的还好。”

    程娇娘用树枝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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