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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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181-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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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闲来无事,她便常去海氏屋里哄小侄子玩儿,一丁点大的小东西,嫩生生的藕节般的小胳膊被殷红小绳子扎在袖子里,艰难的挥动着,全哥儿脾气很好,爱笑,不哭闹,稍微逗一逗,就露着无齿的小嘴咯咯笑个不停,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王氏连念阿弥陀佛,总算孙子不像儿子般面瘫,她的香没白烧,海氏有子万事足,整日喜笑颜开,面色红润,出了月子后略略收拾,颜色到比刚成亲那会儿还娇艳。

    “他怎么老吐泡泡呀?”明兰用玉葱般的食指戳破婴儿嘴边第N个泡泡。

    海氏笑道:“小孩儿都这样,有时还吐奶呢。”

    明兰抱着软乎乎的襁褓,忽发奇想:“大哥哥抱过全哥儿吗?”

    海氏掩口轻笑:“他呀,抱过两下子,就跟张飞握笔似的;叫太太看见了,笑了几句,他就板起脸说什么‘抱孙不抱子’的圣人训。”

    明兰轻轻摇晃着襁褓,看着里面的婴儿小嘴红嘟嘟的,小脸软乎乎的,闭着眼睛呼呼的睡着了,明兰被萌倒了,细细数着婴儿长长的睫毛。

    “姑娘,给我吧,哥儿睡了,别累着您。”一旁富态白胖的奶妈子笑道,明兰知道自己胳膊的持久力,便小心的把孩子交过去。

    屋内不好多见风,便有些闷,海氏躺在藤条编的软榻上,伸手拉过明兰坐在身旁,手拿白纨宫扇轻轻给明兰打着,笑道:“咱们全哥儿好福气,有三个姑姑,一个比一个贴心细致。”

    外头竹帘子轻轻掀开,羊毫端着井水湃过的果子进来,放到软榻前的小案上,明兰见鸢尾纹白瓷小碟里盛着各色水果鲜艳,上头差着几支银签子,水淋淋的芬芳,甚是好看。

    “奶奶,姑娘,且尝尝看。”羊毫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然后恭敬的退出去。

    明兰目送着羊毫出去的样子,转头看着海氏欲言又止:“她……不出去?”

    海氏插起一片苹果,塞到明兰嘴里,无不自嘲道:“我们这般人家,你大哥哥身边没个人也不好,没的又叫旁人说海家女儿善妒了;前阵子还有人在酒席上,要送你大哥哥妾呢,好在有个她在,你大哥哥也拒得出去。”

    明兰鼓着脸颊嚼动着,含糊道:“最烦那帮送妾的人!送点儿啥不好,金银珠宝宅邸庄铺,哪样不能表达同僚之情的,偏送妾?真真无聊!定不是什么好官!”

    海氏轻笑起来,笑瞪了明兰一眼,摇头道:“休得胡说。”看明兰身上那件蜜合色**如意有些皱,便伸手替她捋平了,边道:“羊毫这丫头人老实,也懂规矩,便留下吧。”

    明兰咽下苹果,瞥了眼容色温和的海氏,心想:最重要的,恐怕是羊毫长的姿色平平,人也不甚机变灵巧,长柏一个月也去不了一次,基本没有威胁性;否则,为何她进门后最先打发的就是鼠须和猪豪?

    “欸,嫂子求你件事儿。”海氏想起一事,拉着明兰的小手,“上回你做给全哥儿的那个香囊很好,里头放了什么?味道又干净又清香的,挂在身上还避虫豸。”

    明兰回忆起来,掰着手指道:“桂花干,桂花油,晒干的艾草……”她背不出来,是贺弘文配的草药方子,写了份单子给她,对小孩子无害,又好闻。

    海氏也不是真想知道秘方,便直接道:“再给嫂子做一个,上回我表姐来了瞧见,十分喜欢,妹妹得空了,做三四个罢。”

    明兰直起脖子,瞠目道:“三四个?!你当那是种白菜呀,一畦能收好几十棵!大姐姐要的我还没做出来呢,况香囊这种细小东西,做不难,做的好却不容易。”

    海氏佯怒着,尖尖的食指点着明兰的脑门,笑骂道:“坏妮子,嫂子哪回得了好茶好吃的,不是给你偷留了许多,吃人嘴软听过没?!既吃了我的,便得替我出力!”

    明兰瞪了半天眼,泄气道:“嫂子,您的债还的也忒快了,比放印子钱的还狠。”

    海氏那扇子掩嘴轻笑,似乎十分得意,还继续提要求道:“还要上回那花儿,就是一只小蛐蛐儿爬在大知了背上的,旁边立着块小山石,怪逗趣儿的。”

    明兰眼神怪异:“你们…都喜欢?”

    海氏点头道:“是呀,挺新鲜的,和寻常的不一样,且彩头也好。”

    “什么彩头?”明兰糊涂。

    “你个傻丫头,‘知趣’呀!”海氏又去戳明兰的脑袋。

    明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是李大导演的潜在观众遍及古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了金球奖很火的《社交网络》,不知是不是作者本人的问题,好端端的记录题材励志创业剧,竟被我看出一片腐意来,里面就是个跑龙套的室友也很帅呀,更别说几大主演。

    那个男主角,明明只是个中等个子的宅男,居然也被演绎的霸气冷静,气场十足。

    那个男二号的爱德华多,真是我见犹怜。

    男三号的肖恩,偶只想说,贾斯汀,小甜甜喊你回去唱歌。

    那两个一米九的双胞胎美男,几乎把偶的眼睛都耀花了;甚至连双胞胎的室友,那个深皮肤的印度贵族(演员是西中混血),也一派斯文狠辣之意。

    好吧,是我多想了,大家都是好孩子,不要学作者。



第67回

    明兰正聚精会神的描着花样子,藉着明亮的日光,把几只蛐蛐头上的触角描的栩栩如生,丹橘端着茶碗过来,瞧着明兰不敢霎眼的样子,心疼道:“姑娘歇一歇吧,别熬坏了眼睛。”

    明兰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动也没动:“就是怕熬坏了眼睛,我才忍着白日做。”描下最后一笔,明兰才长长出了口气,搁下笔杆,“描好了,你和燕草一道把样子剪出来罢。”

    丹橘试了试碗壁的热度,把茶碗放进明兰手里,才去案前看,笑道:“姑娘描的真好,这指甲盖大的小蛐蛐儿和小知了就跟会动似的。”

    在梢间整理衣物的小桃听见了,放下手中的活儿,出来抱怨道:“还不若捉几只活的来轻省呢,姑娘,回头您但凡把活儿做差些,也不会揽上这事儿了;怪道外头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她惊觉道自己说错话,连忙捂住嘴。

    明兰指着小桃摇头叹气,丹橘也扑哧笑了出来,随即板起脸道:“都多大了,还这般胡说八道,若换了旁的主子,定揭了你的皮去!”

    小桃不好意思得低下头,道:“下回不敢了。”又钻回去收拾了。

    这时,竹帘响动,绿枝笑着进来,却还客气的侧身扶着竹帘,让后面一个面庞发福的婆子进来。

    “六姑娘好。”那婆子身着一件银红色对襟暗妆花褙子,里头一件墨绿刻丝长袄,怀里还捧着个扁长锦盒,半蹲了身子给明兰行礼;她也是王氏的陪房,刘昆家的没来之前颇受王氏信重,如今倒退了一射之地,应是在和林姨娘的斗争中不够给力吧。

    明兰笑道:“钱妈妈太客气了。绿枝,还不看座上茶。”一斜脸,给丹橘打了眼色,丹橘明白,立刻进了里屋去。

    钱妈妈含笑坐下,朝明兰侧着身子道:“今儿我带了几个针线上的媳妇子来,给姑娘院里的丫头们量身材,好做夏秋衣裳了。”

    “这种小事何劳妈妈亲来。”明兰指着面前一盘子玫瑰松子瓤蜂糕,叫绿枝送到钱妈妈跟前,“这还是房妈妈教了我做的,配料麻烦,工序又多,我觉着太甜太软,可老太太偏喜欢,妈妈尝尝。”

    钱妈妈捡了一小块尝,只觉得入口清甜软糯,绿枝又殷勤的递上新沏的云岚瓜片,钱妈妈再呷一口茶,更觉得齿颊留香,连声夸赞。

    “妈妈若喜欢,便把这点心和茶带些回去,闲了消磨罢。”明兰温婉道。

    钱妈妈心里喜欢,不怎么坚决道:“这怎么好,又吃又拿的。”

    绿枝嘴巴最巧,连忙轻摇着钱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妈妈,快别与我们姑娘客气了,若妈妈觉着不好意思呀,回头给咱们姐妹偷着多做两身衣裳就是了。”

    明兰莞尔道:“瞧这丫头,别是贪心鬼投的胎罢,妈妈别理她。”

    这时丹橘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个小包,送到钱妈妈手里,明兰对着她,温和关切道:“听闻妈妈前几日感了风寒,都说这倒春寒最是厉害,妈妈也有年纪了,平日辛苦,更要小心身子,这是上回老太太做褂子剩下褐金丝芦花绒的边角料,拼缀出来这么一件坎肩,妈妈若不嫌弃便拿去穿在里头罢;又暖和又透气的。”

    钱妈妈忙不迭的接过来,连声道谢,还叹气道:“都说六姑娘最是体恤人的,满院的丫头都养的又白又胖,哎…还是刘妈妈的九儿有福气,不似我那丫头,进不来这里。”

    明兰也不接口,只笑着谦虚了几句,众人玩笑一阵,钱妈妈把身旁的那锦盒递给绿枝,道:“这里头有几支宫花儿,太太叫来送给姑娘的。”明兰忙道:“四姐姐和五姐姐可有?”钱妈妈道:“已有了。”明兰释然道:“这就好。”

    这才打开锦盒,只见里头分别有浅粉,豆绿,雨过天青蓝,玫瑰紫和海棠红五支宫花,绢纱为瓣,丝绒为蕊,颜色鲜亮,形状精致。

    钱妈妈凑过去悄声道:“这是我给姑娘预先留下的,可不是挑剩的。”

    明兰赞道:“这花儿真好看,谢过妈妈了,哪儿得来的?”

    钱妈妈放下茶碗,笑着解释道:“前几日发榜,平宁郡主的公子中了二甲头几名,昨儿齐国公府便开了几桌筵席,太太受邀去了,便得了这个,与姑娘们分了。”

    明兰神色未变,也笑道:“这可真是恭喜了,太太素与郡主交好,定是很高兴的;怪道今早我去请安时,太太脸上还泛着红,没准昨日吃了几杯?”

    “正是。”钱妈妈抚掌笑道:“我是跟着去的,亲眼瞧见的,那郡主娘娘待我们太太可亲热了,便如姊妹一般,还在里屋说了好一会子话。”

    明兰眼神微动了下,继而关切道:“昨夜我听说四姐姐颇晚从太太屋里回来,怕是太太醉的厉害,别是四姐姐一人照料的罢?哎呀,我都不知道,真真不孝。”一脸忧心状。

    钱妈妈忙摇手:“不碍事的,太太吃了解酒汤便好多了,只是太太委实高兴,便叫四姑娘去说说话。”明兰似松了口气,宛然微笑:“这我便放心了。”

    钱妈妈离去前,又凑到明兰耳边轻道:“昨日筵席之上,太太还与永昌侯夫人说了半天话,我依稀听见,似乎提及了府里的姑娘。”

    明兰心头一惊。

    送钱妈妈走后,过了半响,绿枝才嘟着嘴进来,抱怨道:“燕草那没用的,连几个小蹄子也震不住,由着她们抢着量……如今钱妈妈也不得太太重用了,姑娘何必这么着?”

    明兰静静的看了她一眼,绿枝立刻缩回嘴巴,垂首而立,丹橘过来拧了她鼻子一把:“不许混说,姑娘自有道理,你且好好办差就是。”

    “一草一木皆有用。”明兰缓缓道:“不起眼的人,也有是有用的。”说着,看向绿枝,道,“燕草性子软和,可她究竟比你早进府,办事又老了的,你不可轻慢她。”

    绿枝惶恐着应是,屏脚跟握手指,不敢出大气,过了会儿,明兰又放缓了口气,道:“但凡待我真心的,我总念着她的好,燕草…终归比你大几岁,你且收一收嘴巴和性子才是。”

    绿枝把话在心里咀嚼了半刻,似听出了什么,眼睛一亮,抬头道:“姑娘,绿枝知道了。”

    待几个丫头退出去后,明兰沉思片刻,自己取出几张信笺,放在案上铺平了,略略思索了下,提笔便写起来。

    当晚,盛紘在香姨娘处用了饭,因连日应酬多有疲累,本想歇下算了,谁知却被王氏硬叫了回去,到了正房,看见端正坐在炕沿上的发妻,徐娘半老,脸带红晕,眉梢还有几分喜色,盛紘决定和她谈一谈关于‘雨露和茶杯’的问题,不能每个晚上都和她睡呀,也得照顾下群众情绪,谁知他还没开口,王氏就赶紧关上房门,噼里啪啦一顿述说,顿时把他惊呆了。

    “你说什么?把如儿许配齐衡?郡主真这么说的?”盛紘呆了半响,才惊道,“那……你娘家怎办?如儿不是要与舅兄做亲的么?只差来下定了。”

    王氏犹豫了下,但想起嫂子看着如兰那副不满意的神情,梗声道:“这不是还没下定么?就不兴我给闺女寻个更好的地儿呀。”

    “齐衡很好么?”作为男人,盛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府上空绿油油的颜色。

    王氏压低声音,热切道:“我仔细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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