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肯定是云威股份暴跌了。贺冬青一路小跑,快速离开了营业部,赶往长途汽车站。侯勇正在那里等着他一起去罗布县。
………【第二十二章闻名不如见面(修)】………
九月二日,星期一,阳光明媚。
贺冬青手拿着装着他那份惨不忍睹的各科成绩单和刘建国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无线电厂的人事科。
个星期贺冬青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因此人逢喜事精神爽。
周一,贺冬青和侯勇带着总共六万五千块钱其中贺冬青四万,侯勇借的高利贷两万,他嫂子被说得心痒难耐,拿出500到了罗布县证券营业部,找到了营业部经理,费了一番口舌之后,终于同意张秀琴侯勇的嫂子可以进入大户室。而贺冬青也保证第二天将存入约三万块钱。当天云威股份暴跌。收盘价为2。26。
周二,贺冬青和侯勇去了庐城营业部取出了他昨日卖出股票获得的两万九千余元。其间遇到了吴姐,她是神采飞扬,拉着他的手很是感谢了他一番。并极力邀请他一起去米西酒店庐城当时档次最高的酒店吃晚饭,被贺冬青婉言谢绝了。原来周一贺冬青一走,她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卖了得好。她投入了三万块钱,四个交易日下来已经赚9000多,还是落袋为安的安全。何况买这支股票就是因为贺冬青的指点,现在贺冬青已经卖了,其他人虽然说的眉飞色舞,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她心里总是不踏实,于是咬咬牙,全卖了。成交价还比贺冬青高出一分钱。成交还没半分钟,云威股份就急转直下,不到两分钟,已经落到了2。3,然后一路阴跌,最低探至2元,尾盘回来一些,最后收于2。26。可是赵洪刚却没有这么幸运,他总共买了13000股,成交价比吴姐还要低两分钱,可惜是他一直幻想着还会再涨起来,跌到2元的时候,他近乎绝望了,可是尾盘的拉起让他一下子又重新聚起了信心。虽然到得昨日收盘他还是一无所获。不算手续费他每股都还亏了八分钱。但他还是信心百倍,周二会涨起来。
而周二,云威股份以2。0的价格,下跌%跳空低开,更是让他欲哭无泪。他害怕又来个再套牢半年,于是挥泪在2。10清仓。这一下他亏损了三千八百多块,半年赚的钱一次又吐出去了大半。贺冬青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掉头就走。
当天下午,贺冬青和侯勇在罗布县营业部的大户室里挂出了2。04,三百手的买单篮子,临近收盘时,全部成交。当日云威股份一度跌破2元,不过最终收在了2。05。这一天,庐城营业部可谓是愁云惨淡,人人骂娘。
1996年八月二十七日星期二的这一天被庐城的老股民称为最黑暗的一天。多数股民在二十六、二十七两天云威股份连续大跌后亏损达到了15%以,少数追高者甚至超过了20%,极个别在二十六日的早盘的开盘价也是最高价3。05的价位买进者亏损超过了30%。而且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割肉斩仓。可是两天后,云威股份又掉头向,股民们又是一片的唉声叹气、捶头顿足。庄家的狰狞给庐城的股民们了一堂生动的股票操作课。许多年后,还有不少人记得,在谈话中他们都称1996年八月二十七日为“那一天”。
对于这件事,贺冬青总是觉得心中有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因此八月二十七号之后,贺冬青再也没有去过这家庐城证券营业部。他下一次去这家营业部的时候,已是很多年以后,是这家营业部两次搬迁之后的事情了。
周三,云威股份继续小幅下挫。最后收盘为2。01。贺冬青在这个价位剩下的所有资金全仓杀进,共买了17300股。
周四,云威股份平开,一个午均在1的价位小幅盘整,到了下午一开市,迅速拉高,并在二十分钟之内拉成了2。23,并保持到了收盘。
周五空高开,最终收为2。43。
两个交易日下来,贺冬青又赚了一万多块钱。而且他估计云威股份应该能涨到四至五块钱。如果能涨到四块钱,他就能再赚四万多,如果是五块钱的话,那他就能再赚六万六千多块。不管怎么样,卖出股票后,他的财富过十万,应该是问题不大了。因此贺冬青边走边哼着:“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个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刘建国拍了他一下:“你小子穷高兴什么呢?我爸说了。今天在人事科里和我们谈话的除了总厂人事科的赵科长还有总厂的副厂长兼我们二分厂的张厂长。他这个人一向古板得很,最见不得人办事轻浮、吊儿郎当。你可小心点,要不然报道第一天就被他训一顿。给他留了个不好的映像,你以后可就够呛了!”
“他再牛也只管我班八个半小时,我们职务有高低,人格是平等的,我为什么要怕他?”贺冬青把额前的头发一甩:“我回厂也不过就是顺着我爸的意思,国营厂,我又不想做官,也就混吃等死罢了!”
刘建国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小子就是爱胡说八……”“道”字他做了个口型没有说出来,而是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喊了一声:“张伯伯!早!”
贺冬青看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袖衬衫的五十余岁一头白发的中年男人扳着脸,两道眉毛皱着几乎拧在了一起,厌恶中带点愤怒的瞪着自己。
刘建国他爸是二分厂的副厂长,是张厂长的副手,而且生活之中两家也常有些来往,所以刘建国一直称呼他为伯伯。
张厂长看了刘建国一眼:“这是在厂里,以后工作的时候,称呼我职务,你爸没和你说吗?班的时候,你有事要找你爸,也必须叫:‘刘厂长’。”
“我爸……刘厂长和我说过了。我忘了,我一定改正!一定改正!”刘建国头点的就象小鸡啄米似的,贺冬青强忍住才没有笑出来。
“你就是贺冬青?”张厂长虎着脸。
“正是鄙人!”如果是一个月前报道的话,贺冬青还有点诚惶诚恐。他大专毕业证都没有拿到,只有一张结业证,那和高中毕业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厂里不接受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是现如今,他很快就是十万元户了。十万块,如果按着他爸妈目前的这种生活状态恐怕一辈子也存不这么多钱。现在就算他没有了这份工作,贺冬青也一点不害怕。
而且他现在心里还真地看不这份工作。因为前两天他问过了张建国,知道他们进厂后,工资只有216块,再除去工会费、团费还有其他一些杂去杂八的费用,每个月真正拿到手的只有192块钱。这点钱真不知道能干什么?如果他家不在庐城的话,不省吃俭用只怕自己都养不活自己。只是现在股票还没有卖,钱还没有最后到帐。而且将来自己应该怎么办?他还没决定。做职业股民吗?可是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了,而且叶一凡一再强调不到迫不得已决不要去做职业股民。所以他才顺其自然的来厂里报道了。但是对于这个什么张厂长,他还真一点不怵他。俗话说得好钱是男人的腰,这话可是一点不假。贺冬青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身子重心七分放在右脚,松松垮垮的样子,昂着头一脸微笑的平视着张厂长。
“我可是久仰你大名了!我听说你三十七门功课有十五门课补考,最后还有三门补考、总补考依然不及格。你可真是人才呀!”张厂长左边嘴角微微扬起:“不过见到真人之后,还真应了那句话:闻名不如见面。你带给我的惊讶远远超过你的成绩单!”
………【第二十三章笑的就象花儿一样】………
“哪里。哪里。我就一普通人。”贺冬青这句话差点把张厂长的嘴都气歪了,未等张厂长开口他又说道:“张叔叔,您不认识我了?”
“你是……”张厂长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眼:“看着好像是有点眼熟。”
“前年暑假玉玲到北城来玩,中途您到天津出差。您就顺便也在北城呆了两天。我还陪着一起玩了一天呢?不过玉玲没告诉我,您升厂长了。我还以为您还是厂里的工程师呢?从小学到高中,玉玲在您职业这一栏填的一直就是工程师!没想到您原来已经是厂长了。”
“噢……想起来了,你就是玉玲的高中同班同学……那个冬瓜……”张厂长忽然想到叫外号似乎有点不太妥,于是住了口。
“张叔叔记性真好,我就是冬瓜。我和玉玲从小学到高中,可是十一年的同班同学。现在我到了张叔叔手下,还要你多多关照才是啊!”说完向着张厂长鞠了一个躬。
张厂长慌忙前扶住了他:“用不着来这一套,我听玉玲说过你,挺聪明的一个脑袋,就是成天懒洋洋的。小伙子,这可不行啊。我从来没去参加过家长会,玉玲也从不把男同学往家领,所以还真不认识。既然你和玉玲是好朋,那我以后说不得要好好的锤打锤打你。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啊!”
“我要先回分厂去一趟,你们自己去人事科。办完手续后,我来领你们!”张厂长扬了扬手,走了。
刘建国踮着脚跟看着张厂长的背影消失在五十米外的转弯拐角处,这才用左肘撞了贺冬青一下:“你小子吓死我了。玉玲可是他的心头肉,你什么时候又和她打得火热了?”
“啧啧,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打得火热?而且还用个又字。你不要玷污我们纯洁的从两小无猜建立起来的革命战般的深厚谊。”
“屁。年轻男女之间会有什么超爱情的谊,你骗谁呀?”
“和你这种长得像是知识分子实际用下半身指挥大脑的人,我是没法沟通!”贺冬青甩手要走,被刘建国死死拉住右手:“有什么不好说的,反正你不都和武清已经掰了吗?”
“拜托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是无所谓,可人家玉玲可是女孩子,这事要是在厂里面传出去那还了得?我真是把她一直当兄弟看待!”
“狗屁。玉玲在咱们厂里差不多同龄的女孩中,那相貌不说排第一,前三总是没有问题的。人家要脸蛋有脸蛋,要胸部有胸部,要屁股有屁股,要个子有个子,要气质有气质,哪一点象男人,你告诉我?”刘建国连说带比,摸摸自己的脸蛋、拍拍自己的胸、又拍拍自己的屁股,唾沫横飞,忙得不亦乐乎。
“这个……”贺冬青想想刘建国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要是刘建国不说的话,贺冬青还真没有仔细想过张玉玲有多漂亮,也许是因为两人太熟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赶忙打岔:“你小子一个多月不见不但满嘴脏字,而且说起女人来一套一套的,不是这俩个月天天憋在录像厅里看毛片了?”
“你少东拉西扯的。我还不知道你。当初你和武清刚认识的时候,还叫人家姐来着。结果最后还不是没能逃脱你的魔爪。什么哥们,你少扯蛋了?”
“得得得,我怕了你还不行。我看你这么紧张,不是自己想追她?虽然说她是重点本科,你是二流专科,虽然本人专追本失败了,惨痛的教训就摆在你的面前。不过我还是鼓励你鼓起你的勇气,敞开你的心扉发起进攻。我除了默默地为你祈祷外,还能够为你说点好话,敲点边鼓。唯一的障碍就是距离有点远,她还在武汉,这实在有点难办。”
“冬瓜,你真***没心没肺!”刘建国忽然盯着贺冬青狠狠地骂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贺冬青一愣。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玉玲喜欢你?”
“你少听风就是雨……”
“你他妈混蛋!”刘建国揪着贺冬青的衣领子。
“建国,别激动。咱就是要开打,也不能在这。快放手,两保卫科的已经盯咱们好一阵了!”贺冬青右手往厂大门口指了一下,然后一路反拽着刘建国来到了厂办公楼的后面的一个角落里,不远处就是一个垃圾池。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我是喜欢过她。而且如果她现在愿意的话,我也是没有二话。可是她喜欢的是你,我就不信你真不知道?我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她喜欢你。我有时候真是恨,为什么我是高二文理分科才到了三班,老天真他妈不公平!”刘建国飞起一脚,把一个空瓶子踢得飞起来撞到垃圾池的边缘,“哐啷”一声响,裂成碎片,楼有几个办公室把窗户打开了。不过此时二人谁也没有在意。
“你开什么玩笑?”贺冬青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我开玩笑?老实告诉你,我那个时候跟踪过你们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和社会的混混有来往,我当时一定会找个理由把你收拾得像猪头。我永远记